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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詩源聽蕭小天的話頭,看來這是有鬆動的意思,禁不住心下大喜。【文字首發】對於龐詩源來說,似乎沒有什麽事情比能壓製王京一頭更令人高興的了。

吵吵鬧鬧這麽多年,這老兄弟之間的深厚情誼,正是在不斷的磨練中越來越親密的。

那種那番瀉葉泡茶的事情對於龐詩源來說,實在是小兒科至極。心情上來的時候,心智有時候連七八歲的孩子都不如。

這一點不但在王京麵前這樣,就算在他龐詩源自己的員工下屬麵前,也是這樣。不過為人重在表裏如一,這麽多年都這麽過來了,他的朋友們也都認可了這副性格。這一點在蕭小天第一次和龐詩源在藥品營銷公司的冷庫庫房外麵見麵的時候,就已經是深有體會了。

王京稍好一些,隻有在麵對龐詩源的時候會展現老小孩兒的性格之外,其他時間還算是一個一本正經的甚至有些正經的過分的老爺子。王京去東江市第一次見到蕭小天的時候,當時蕭小天還是比較震懾於王京的深厚實力的。

當時的王京板著臉一言九鼎的樣子,蕭小天現在想起來都覺的有些令人驚懼。

“大師,大師您說說,到底是什麽條件?隻要能學會這神奇的針灸,別說一個條件了,十個八個我都答應你前提是我學會了這種針灸的方法之後,要一定比王京這個老家夥要厲害才行。”龐詩源像一個小孩子一般的討價還價道。

龐詩源在西醫的研究上肯定是比王京要強的。不過這龐詩源認為,想要戰勝王京讓他心服口服,隻有在王京自己所學的專業上麵下功夫。就像某人說的那樣,聶衛平和劉翔都不是我的對手我和不跑步都喘的聶衛平比賽一百一十米欄,和劉翔比賽下圍棋。

這種勝利對於龐詩源這個活了大半輩子的老頭子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他希望的是能正當的和王京比拚一場中醫的醫術,隻有在他王京所擅長的領域打敗了他,這老小子才會輸得心服口服。

多年來龐詩源一直在找一個在中醫領域能夠比王京更強一些的人來拜師學藝,隻是多年的找尋並沒與什麽結果。三鹿市的醫學發展水平也就這個樣子了。大部分獨立應診的中醫學院的畢業生們,或多或少都得到過王京的親手指點,這老小子別的不咋地,收徒弟的眼光那是一等一的好。

在三鹿市這樣大環境之下,他龐詩源如果說要在中醫方麵戰勝王京,必然是難上加難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師傅留給自己的壓箱底的好功夫輕易示人,更何況自己的壓箱底功夫,那還是沒人願意教給一個想著挑戰自己的師傅的人。

“沒有什麽別的條件,隻有一個。”蕭小天伸出一根手指在龐詩源麵前晃了晃,道:“這針灸不學也罷,反正我師父王老也一樣是學不會的。您二位還是半斤八兩,誰也不虧欠誰什麽。”

“大師你這就不懂了。”龐詩源一口一個大師的叫著,嘴上卻道:“如果這王老賊也學得會,我反而不要學了呢。咱就學這他也學不會的。到時候施展開來,咱才能讓他輸得心服口服是不是?”

龐詩源是鐵了心的要和蕭小天學習這岐黃針的第四式“從革金”了,任憑蕭小天怎麽解釋,龐詩源隻是一味的說,請蕭小天提出要求。

王京笑道:“小天說你學不會,那自然就是學不會了。醫學這個事兒,是很講究天分的。你看我,不會就不會罷了,有什麽大不了的?還有小天,你說這老頭子這麽大歲數,一隻腳都踩進去了棺材板了。你也就別藏私了,有什麽事情明說便是。”

王京一邊說著,用手肘支撐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手掌稍一用力,然後霍的一聲從**坐了起來。王京看著自己左手的手掌,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我沒事了!我竟然沒事了!”兩隻手的十根手指,靈活的活動著,就像一個小孩子新得到一件價值不菲的玩具一樣,玩了個不亦樂乎。連臉上已經出現的幾道皺紋都帶著笑容,原本蒼白的缺乏血色的臉如今變得黑裏透紅。

龐詩源撇了撇嘴,不以為然的道:“就你王老賊這醫學天分,也敢說比我強?看你這玩兒手指頭的水準,也就是小學二年級玩泥巴的水平,有本事你整點三年級的。”任何一個和王京吵架的機會都不能放過,這是兩個老頭子見麵以後唯一的準則。

王京大病初愈,原本不聽自己使喚的手指現在能夠靈活的活動了,心情自然是無以複加的好,笑罵道:“玩兒幾下手指頭罷了,就這玩兒手指頭的水平,你也不是輕易就能做的到的。再說這也不是玩兒手指頭,這是鍛煉,鍛煉懂不?這麽些日子沒有鍛煉過了,自然是有些手癢。你平時沒事的時候,不也是拿著兩個球滾來滾去的麽。就你這滾球的水準,也不見得比我高級多少。”

一個說小學生水平,一個說滾球的水準,倘若蕭小天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絕難想象這兩位在黑北省醫療界赫赫有名的老人家在家裏的時候會是這種脾氣秉性。放在平時,蕭小天早就忍不住笑出聲來了。可惜的是,現在不是平時的時候。

蕭小天擠進兩人身邊,把吵得臉紅脖子粗的兩個老人家幾乎要殺人的目光隔絕開來,這才一本正經的板著臉道:“不是我不教,是龐老你真的學不了,這個針灸的法子,有一個最大的困難便是要保證守身如玉的小處男才能學得來的。”

蕭小天絞盡腦汁,終於想出來了這個有些蹩腳的借口。說自己守身如玉,連自己都不相信,不過或許龐詩源會相信就夠了。反正自己說的有板有眼的足夠認真的表情,不怕他不信。但若說兒孫滿堂的龐詩源是一個老處男,那簡直打死都不信了。

作為準備授藝的師傅,蕭小天自己都還沒有學會,怎麽能教會王京或者龐詩源兩人?龐詩源這個要求,是在是有些強人所難。這個事兒最大的困難,不是俺不教,而是俺不會。

但是八妹這啟動臨時應用的權限的事情,蕭小天還真的不能明說,所以”處男之身“這個龐詩源無法駁斥的條件,才被蕭小天列為首要選擇。

“醬紫啊!”龐詩源拽了一句網絡名言,這才道:“嘿嘿,這個還真有難度。”你說你們學中醫的,怎麽就這麽多條條框框,學一個針灸的法子而已,還整個什麽‘處男’的事情來約束自己。這擺明了是斷絕老中醫的老資格麽。

“你自己也不是沒經曆過男女之事吧?”王京在蕭小天人的身後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附耳說道。“不過沒關係,反正我不管你,也不會把這件事抖摟出來。嘿嘿。那個什麽隻要能讓龐詩源學不會的,我學不學的也無所謂。”

王京從醫這麽多年,還真沒有聽說過什麽醫學手段是要保證處男之身的。不過蕭小天給王京針灸的時候使出的那岐黃真氣,在他體內遊走的時候王京還是深有感觸的。針灸肯定沒有關於男女之事的影響,不過這修煉真氣的事情,王京還真是不知道。

不過話雖這麽說,王京從業這麽多年,若是還是看不出蕭小天早已經經曆過男女之事的話,那這中醫也就當到頭了。

所以這個事兒隻有一個可能,就是蕭小天是在撒謊。不管什麽原因導致蕭小天不願意把這岐黃針教會龐詩源,反正他龐詩源是不會的,對於王京來說也就足夠了。

蕭小天暗歎:這老中醫的目光就是毒辣,竟然以一眼就看出來自己已經不是一個沒有經曆過男女之事的初哥了。與這樣的人說話,還得要處處提防著,指不定那句話說漏了嘴了,被王京抓住小辮子。

王淩霄回到後宅的時候,王京正努力著自己穿鞋子。這在王京從東江市回到三鹿市以後基本上是沒有發生過的。

王京咬著牙,操控著自己還有些活動不夠靈便的腳掌,慢慢慢慢的一點一點的蹭進鞋子裏。

蕭小天和龐詩源在一邊看著。原本蕭小天是要幫忙的,可是王京死強的脾氣一上來,愣是誰也不讓幫忙。老小孩兒的說法,果然是極端正確的。人越上年紀,脾氣秉性就越像一個小孩子一般。現在的王京,就是一個剛學走路的小娃娃,不需要家長大人的扶持,你越想幫忙,他越是不同意。

忽然王京一個歪斜,踉蹌了一下差點從**摔了下來,兩隻手掌虛空亂抓。蕭小天和王淩霄急忙走上前去一左一右的攙扶著王京。王京任性的摔了一把,還是沒有掙脫開他們的束縛,這才作罷。

王淩霄寒著臉,道:“爺爺你也太不注意了!你的腿活動又不靈便,不能自己穿鞋穿衣的。”一邊說著俯下身,拎起王京的鞋子替他穿上。

龐詩源接了一電話,起身告辭。時間也不早了,王淩霄笑嘻嘻的道:“龐老在這裏吃過了再走吧。”

龐詩源道:“不用了,有點急事兒等著去處理。你們一大家子師傅徒弟爺爺孫女的,就我一個外人,就不在這裏當電燈泡了。”

死老頭,你知道電燈泡是什麽意思麽就滿嘴跑火車的亂說!王淩霄劍眉橫豎,可惜那邊龐詩源說完那句話,早走得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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