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蕭小天覺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動過手了。【文字首發】至少有一個星期那麽久。可見於逸雯的告誡對自己來說還是有用的。
多講道理少動手，主席老人家號召我們學習雷鋒……不是，雷老虎精神，“以理服人”。
至於講道理不聽的，先想辦法讓他聽了再說。
蕭小天沒有動手，就算於逸雯來了也敢這麽說。他動的是腳。一腳把胖子踹的不能動彈，隻剩下捂著肚子哼哼，這胖子已經跳出了“傻”這個範疇，幾乎可以和成奎安成大哥媲美，步入“大傻”的行列之中。
當蕭小天揮拳擊打向那瘦子的麵龐的時候，瘦子早有覺察，身體輕盈的一個縱躍……咣！他忘記了自己因為崴了腳靠在土坯牆上，自己一個縱躍，恰好一頭撞在土坯牆上，頓時脖頸處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響，腦袋一痛，疼得他直接暈了過去。頭頂處一個撞擊出來的血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增長起來，一眨眼的功夫便有了雞蛋大小。
蕭小天一拳打在空處，身體一個趔趄，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的時候，才發現沒等自己動手，那瘦子便如同守株待兔這個故事裏麵的那個兔子一樣，直接撞在牆上暈了過去。
蕭小天看看自己的拳頭，暗道還好，至少於逸雯的告誡，自己還算是堅持住了。動腳不算動手。雖然自己的手也動了動，但是這個瘦子真的不是被自己的拳頭砸暈的，他是自己撞暈的，這就不能算自己違規了。
沒有違背承諾就好，就算偶爾違背那麽一下下，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是我想揍人，是這人實在是欠揍。蝙蝠想著揍他們去都找不著人影，自己這個守著木頭樁子的農夫卻能把這兩位始作俑者等來，這如果說不是天意如此讓蕭小天揍他們一頓的話，簡直是對不起人民對不起d。
蕭小天拉著兩個活寶一人一條腿，收攏在牆角底下，越看越覺得這兩個活寶簡直是太有趣了。
如此主動承認自己做了壞事的壞人並不多見，這兩人的行為應該值得表揚。
蕭小天蹲著身子看了幾眼，便感覺到身後一陣勁風響起，猛然間蕭小天抬起頭來，便看到蝙蝠背負著雙手，滿臉笑意的站在自己身後。
“你警覺性蠻高的嘛！”蝙蝠讚道，“能覺察出我的行蹤的人，你是第三個。真是了不得呀。”
蕭小天尷尬的幹笑一聲，不是咱警覺性高，倘若你剛剛被人從身後拍了一巴掌以後，警覺性也會有一個臨時性的提升的。不過這件事嘴上是絕對不能承認的，於是蕭小天道：“那是自然，我是師傅麽，當然要比你強一些。”
“你就吹吧。”蝙蝠絲毫不為之所動，頓了頓，蝙蝠閃身藏在那土坯牆的後麵，這才道：“你猜猜我發現了什麽？重大線索，警方竟然忽略掉了，不說這事兒，嘿嘿，便宜我了。”
蕭小天道：“究竟發現了什麽線索這麽值得興奮？”
“這兩個挺屍的是什麽東西？”蝙蝠往地上躺著的胖瘦倆活寶身上踹了一腳，道：“你又背著我做什麽壞事了？”
蕭小天強忍住沒有笑出來，如果你知道這兩位就是幕後行凶者的話，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表情。想想都覺得有趣。於是板著臉道：“這兩位裝死呢，別理他們，說說你有什麽發現？”
蝙蝠把那胖子放平，坐在胖子那肥厚的身體上，前後蹭了兩下坐穩了身子，這才道：“好大一個肉墊，不錯不錯。累死我了，你是不知道，剛剛在那邊留下了兩個警員，我廢了好大心思才躲過他們的偵查，終於發現了有用的線索。”
一共就那麽屁大點的地方，能躲過兩個警員的偵查，蝙蝠的本事也由此可見一斑，換成是蕭小天去的話，就沒有這麽大把握。不過有那麽句話不是說麽，傻人有傻福，蕭小天就是這個有傻福的傻子，誤打誤撞拿獲了兩個殺人凶手，比費盡心思的蝙蝠輕鬆還更實際。
蕭小天道：“究竟是什麽線索這麽重要？能確定殺害那個女孩子的凶手的真正身份麽？”
說不能，我就笑話你沒本事，說能，我就告訴你這兩位躺在你屁股底下的男人就是，反正蕭小天有的是機會，已經掌握了難得的先手的機會。
“我發現動手的是兩個人。”蝙蝠神秘兮兮的道：“一個瘦高個，一個小胖墩。從庫房裏麵出來。有他們的腳印，徑直的奔向護城河那邊而去了。從腳印看，那瘦子不過一米七，那胖子足有一百七十公斤。”
一百七十公斤？蕭小天看了看躺在蝙蝠屁股底下被當做肉墊的胖子，怎麽看也不像是有一百七十公斤的樣子啊，雖然他胖是胖了些，傻也傻了些，不過據蕭小天判斷，這死胖子滿打滿算也就二百斤剛出頭，撐死了也就是個二百五，折合一百二十五公斤。
難道凶手另有其人？蕭小天眉頭一皺，問道：“你這數據準麽？是怎麽計算出來的？”
“你這是懷疑我的手段了？！”蝙蝠道：“你可以懷疑我，不要懷疑我的專業知識。”
做殺手的第一課就是痕跡學，這一點與宋丹華他們當警察的是一致的，通過留下的點點滴滴的痕跡來決定，看凶手究竟是什麽樣的人，這是一門必修課，蝙蝠也學的比較用功，自然是不會認為自己的判斷有什麽差錯。
“隻是有一點，這死胖子身高一米六，卻有三百四十斤……這已經超出了“人”的範疇，橫豎一般粗細了。”
一個橫豎一般粗細的胖子竟然走路這麽穩健，而本身腳步沉重，一點也不像會是有功夫的人。
蕭小天看了看胖子，胖子趴在地上差點被蝙蝠壓的喘不過起來，背上卻依舊背著那個從不離手的大麻袋。
用胖子的話說，這個大麻袋不能丟，丟了的話下次裝人的時候就沒這麽方便了。
麻袋，背著，裝人，三百四十斤。
蕭小天把這幾個數據總結一下，這才道：“我明白胖子為什麽那麽胖了。”
“嗚……你明白？”蝙蝠從廢舊的破倉庫出發繞過警方的眼線直到與蕭小天成功會合，一路行來，腦海中一直在思考卻一直想不明白，這胖子為什麽竟然能體重到達這種田地。
就算體重真的能達到這個水準，這樣一個一動就呼哧的胖子來jian殺一個少女，怎麽想都覺得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因為他背了一個人。”蕭小天道。“背著另外一個我們現在還不知道的女孩子。”
“瞎猜的吧？”蝙蝠狐疑的道。自己費了老大勁兒才得到這麽點線索，要知道，這可是在警方已經取證掃蕩過後了，還有警方留下的警員保護現場，能得到這些一手消息，蝙蝠覺得自己已經蠻能震撼住蕭小天了，沒想到這家夥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似乎對自己的成果有些看不上眼似的。
“猜的。”蕭小天點點頭肯定的說道。不過這猜也是有根有據的猜，這一點蕭小天還是很有信心的，那胖子就躺在那裏，被蝙蝠坐在屁股底下，能有多重，還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問題？“猜是猜的，不過不是瞎猜，是一本正經的猜。”
一本正經的……猜？
蝙蝠好像聽到了本世紀最大的笑話似的，撇了撇嘴道：“瞎猜就是瞎猜，哪有什麽一本正經的猜？我還說他本來就這麽重呢。”
“他沒有這麽重，你是知道的。”蕭小天索性也把那瘦子放平，一屁股坐在瘦子的身上。站著不如坐著，坐著不如躺著。相比之下，還是這胖瘦二尊者更享福一些，隻不過也許他們自己並不這麽認為而已。
反正蕭小天是這麽覺得，坐著果然是比站著舒服，更何況下麵有個肉墊。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這個肉墊顯然沒有蝙蝠那個肉墊來得舒服，骨瘦如柴的怎麽也覺得有點咯得慌。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蕭小天對蝙蝠說道。“但這是事實。”
“本來就不信。”蝙蝠指著那還在廢棄倉庫邊巡邏的兩個警員道：“信你還不不如相信他們。信他們還不如信我自己。”
“打賭？！”
“賭就賭！”
“賭一塊錢的！”蕭小天伸出一根手指。
“你就這點魄力？一塊錢值得我和你賭麽？要賭就賭一塊五的。”蝙蝠滿臉不屑的道。
“成交！”蕭小天站起身來，一腳踢在那瘦子的臉上，那瘦子早就醒了，隻是一直在裝死而已。蕭小天這一腳踢的是又準又狠，瘦子一翻白眼，原本已經醒了的他差點又昏死過去。蕭小天作勢準備在添上一腳，那瘦子一個軲轆爬起身來，趴在地上磕頭道：“大哥，大哥別踢了，再踢就真的暈死過去了。”
“你可以自己問問他。”蕭小天這才不再理會這個瘦子，指著蝙蝠身下的胖子道：“他自己肯定知道自己有多少斤。”
“什麽！”蝙蝠跳將起來，“你是說，你是說我去打探消息的這個功夫，你已經把兩個殺人的家夥全抓住了？！”
蕭小天哈哈哈仰天大笑，心道正是如此。抬起腳來還沒有踢出去，那瘦子已經叫道：“哎呀痛死我了。我承認，那邊那個女的，確實是我們哥倆昨晚帶過去的。”?
【文字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