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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話音剛落,便從身邊摸出一個碩大的黑色包裹,蕭小天驚奇的是,在來時的路上竟然沒有發現林森還帶著這麽大的一個包裹。【文字首發】

蕭小天對兵器知識了解不多,僅僅看到林森的包裹裏麵大大小小不少的槍支,隻見他挑揀一番,抄起一個黑乎乎的大家夥,上膛之後架在肩上,冷眼看著外麵。

整個過程不足三十秒。

“放心。”於容光安慰蕭小天道。

蕭小天看這架勢,確實放心的很。咱躲在這裏刀槍不入,車身的防彈效果還是不錯的。再加上林森這身手如此迅捷,看上去絕對不弱。至少先保證咱這裏是個龜殼防禦,那還有什麽可害怕的?

林森一番調試,做好戰鬥準備。

“砰!”

又是一聲沉悶的槍擊聲,蕭小天隻覺得身體一歪,向一側倒了下去。於容光雙足頓地……不是頓地,是頓在車上,紮了一個馬步,隨手一攔,便把蕭小天向前衝的身體攔住了。

蕭小天一個趔趄,差一點點就一頭撞在擋風玻璃上。前些日子在車上被蝙蝠使壞撞出來的大包依舊記憶猶新,還好這一次於容光老當益壯,蕭小天才沒有撞在玻璃窗上。

刺刺

一陣漏風的聲音傳來,卻是車胎被敵人打爆,不斷漏氣,這才導致車子歪向一邊。

說時遲,那時快。

隻見林森在車胎中槍的那一瞬間隨著身子側翻,順手打開車門,一個懶驢打滾滾落下去,緊接著就是啪啪兩聲清脆的槍響。

旋即車門打開,林森一個虎躍躍了上來,林森身後,同樣是啪啪兩聲槍響,一槍打中了車門,濺出星星點點的火星。

另一槍卻沒有什麽聲響,蕭小天隻看見林森鋼牙一咬,悶哼一聲,額頭冒出豆大的汗滴,逐漸匯聚起來,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怎麽樣?”於容光簡單的問道。

“兩個敵人,一個命中。”林森說著,臉色一陣蒼白:“挨了另一個一槍。”

林森的小腿上,殷紅一片。

蕭小天隻覺得心中砰砰亂跳。打架不是沒打過,如此緊張的戰鬥場麵還是第一次親身經曆。

就在剛剛不足一分鍾的時間裏,林森已經擊斃了一個敵人。奈何對方的狙擊手一共兩名,林森雖然反應很快,依靠那已經死去的司機和汽車車門的阻擋變換了身形,一擊之後迅速撤回,不過還是受了傷。

被對方的另一名狙擊手命中。

蕭小天湊過身去,發現這一槍傷在了林森的小腿上,兩個血洞,那一槍竟然透體而出,怪不得會流逝這麽多的鮮血。

林森隨手扯下一片衣襟,在小腿上來回繞了兩圈,死死的打了一個外科結。

外科結的原理與殺豬扣基本類似,屬於越掙紮,越顛簸,就係的越緊的一種打結方法,蕭小天在外科手術的時候經常用到,所以看起來很是眼熟。

“這樣不行。”蕭小天道:“阻止動靜脈的血流固然能夠止血,但時間長了的話這條腿就廢了!”

“沒關係。”林森咧著嘴一笑,牙齒上都沾染了一片血漬。“當兵的也不止我一個廢了腿的,領導沒事就好。”

饒是他神經大條體格硬朗,這時候由於短時間內大量失血,麵色也是蒼白的很。

“屁話。”於容光不悅的道:“什麽時候了說這些沒用的?我沒事,我沒事就行了?我要你們都沒事。***,讓我知道是誰背後捅刀子,要了他全家的命!”

雖然已經是一個五十多歲小六十的人了,脾氣還是這麽火爆。

說風就是雨,這時候的氣勢,更貼近他的鐵血軍人的身份。

蕭小天道:“我來。我是醫生。”

林森沒等蕭小天到自己身邊,反而後退一下閃了開來。眼神看著於容光,似乎在谘詢他的意見。

“讓他看。”於容光道:“就算是個二流醫生,也比咱這當兵的強。”

林森也學過戰場急救術,但畢竟這戰場急救,不一定能令自己的腿恢複原狀,想了想,卷起褲管把腿伸到蕭小天眼前。

蕭小天一陣氣悶,什麽叫二流醫生?咱這水準,說是一流也沒問題吧?就算出去之後說一流有人反對,但在場的三個人裏麵,林森,於容光,自己相比較來說,還是自己醫術一流吧?

傷口泛著白,血流的速度已經沒有那麽快了。林森自己的包紮術還是比較到位的。

兩個黑乎乎的槍眼兒這時候已經完全被爛肉淤血所填充。咕咕的冒著血,蕭小天幾乎都能聽到那咕咕的聲音。

“忍一下,馬上就好。”蕭小天先安撫似的給林森吃了一顆定心丸,才說道。醫院工作的經驗證明,白大褂醫生的話有一種安神定誌的作用,當然,那些故意搗亂的醫鬧除外。

“這點小傷,不算什麽。”林森竟然笑著說道。

現在的關鍵問題是止血,隻不過不是林森這種臨時捆紮的止血辦法。蕭小天取出銀針,道:“有沒有酒精?”

兩人搖搖頭,林森道:“不用消毒,體格好的很。”

於容光卻道:“那不行。……有白酒。”

說著從衣兜裏掏出一個二兩裝的小瓷瓶,蕭小天接過來看了一眼,他關心的不是這白酒的價值,而是這白酒的度數。度數太低,是沒有消毒的作用的。

五十二度。

不錯。蕭小天含了一口在嘴裏,撲的一聲噴了出去,按照醫學消毒的要求這肯定是不行的,但蕭小天是誰?開水煮一下鐮刀就敢給人做手術的主,別說這隻是一次針灸止血了。

小事難不住蕭小天,輕鬆的幾針下去之後,蕭小天便把林森捆紮在大腿根部的布條扯了下來。

林森腿部肌肉的膚色開始慢慢便紅,而不再是因為血流不運形成的蒼白色。

果然傷口再也沒有鮮血冒出來。

“好了,拔掉針。”林森道。

“這可不行。”蕭小天道:“拔掉針,還會流血的。”

你當針灸是仙丹啊!蕭小天心中暗道。即便是這止血的法子,已經是用上了自己體內的真氣,才打到的封穴的效果,拔出來?開玩笑。

“你這醫生怎麽這麽笨?!”林森罵道:“就隻能這麽紮著針才有效果?”

“必須的。”蕭小天看了一眼林森的腿部傷口,道。“能做到紮著針就有效果的醫生都不多見,你就知足吧你。”

“這不行。”林森道:“回頭敵人攻過來怎麽辦?我需要身體的暫時靈活,保護首長是我的職責,而不是止血,紮著針不讓動彈!”

這大兵,真是沒辦法和他交流。自己的命不是更重要些?

也許,林森的堅持是對的。華夏國正是因為有這麽一大批的悍不畏死的軍人,才有了今天的和諧社會的新局麵。

蕭小天知道,這不是馬屁,而是正在發生著的事實。

正是因為他們的不怕死,才能使更多的人不死。

“給我五分鍾,我再想想別的辦法。”蕭小天終於被林森的堅持的目光所打動。

“五分鍾?你怎麽不去死?太長了。”林森猶自罵道,伸手就想著把自己腿上紮著的三根銀針拔下來。

“住手!”於容光暴喝一聲,林森手指一哆嗦,沒有繼續拔針,而是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於容光,等候他的進一步指示。

堅決執行領導的任何命令,林森是一個好兵。

“紮著針吧,不要動。”於容光淡淡的說道。

“可是,敵人跑了怎麽辦?”林森頂嘴道。

“……”

蕭小天這個汗呀。這都什麽時候了,敵人要跑早跑了,他攻擊不過來,就已經是萬幸了。

“領導一直教導我們,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林森堅持道。

“屁話。”於容光道:“我沒說過。”

“你說過。”

“說了不算。”

“……”

領導說了不算,當兵的也就沒有法子了。

“現在我們就在這裏等,等援兵,等敵人失去耐性。”於容光分析道:“敵暗我明,我們這邊戰鬥力不足,隻有兩個。”

蕭小天道:“三個。”

於容光道:“你不算。”

“……”

行,你說不算就不算好了。咱這不是懼怕你是軍區司令員的身份,咱又不是你手下的兵。

不過誰讓你是於逸雯的老子呢。

愛屋及烏吧。

虧得蕭小天沒說出來,如果被於容光知道蕭小天把他比喻成烏鴉,不吹胡子瞪眼才怪。

“龜縮不是您的風格。”林森做著最後的堅持,堅毅的臉上看不出他是一個傷員。“如果是為了我,我拒絕接受。自從我當兵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進攻是軍人的天職。”

我隻知道服從是軍人的天職。蕭小天心中暗道。

“以前不是,今兒是了。我決定好了,龜縮就龜縮。”於容光說著,看了一眼蕭小天。

那眼神中,分明是長輩對晚輩的關愛。

蕭小天腦海中碰的靈光一閃,媽媽咪呀,這老頭子不說,咱才知道。

原來龜縮是為了我。

吱呀……

刹車的聲音響起。

“什麽動靜?”蕭小天像後麵看去。

後麵停下了兩輛車,有人從上麵走下來。

手裏拎著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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