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挑釁

蕭小天專心致誌的看診,至少,他自己是認為自己在專心致誌的看診。

劉莉就不這麽認為了,劉莉覺得自己來老百姓大『藥』房新店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手底下已經掌握了十餘家分店的劉莉,每一步驟都安排的十分詳盡,員工也訓練的極為合格。至少,東江市鄰近的江北市新店開業的事兒,就是何煙一個人出馬完成的。

一個合格的老板,要懂得適當的放權,像諸葛亮那樣事必躬親的人物,一輩子也隻能是一個丞相而已,即便是被尊為相父,也遠遠不是一個帝王。

這就是劉莉讀三國的結論。

而東江市,如果不是因為多多的父親是這裏的人,劉莉也不會親自出馬的。能讓她動身的,除了東江市,基本是省會城市。

誰知道就是這麽個不起眼的小城市,自己卻好幾次的遇到險情,多虧了這個男人,蕭小天。

蕭小天這個死鬼,一邊裝模作樣的給病人看診,那咕咕『亂』轉的目光時不時的瞟自己一眼,劉莉知道蕭小天目光的目的『性』,就是自己的前胸。

可是,心中不但沒有被吃豆腐的感覺,相反卻喜滋滋的,劉莉嘴角微微上翹,刻意向前傾了傾身子,好讓蕭小天看的更仔細一些。

能在『藥』店開張的時候來看義診的患者,大多數都不是什麽危重病例,或者是什麽疑難雜症,蕭小天學了一個晚上的“岐黃神針”,雖然說由於岐黃陰陽術修煉不足隻能使用一針,但就好比一個被家長誇獎給了一塊糖的小孩子,沒有跟小朋友們顯擺顯擺的機會的話,這塊糖吃的也是沒有什麽滋味兒。

今天的病人沒有昨天那麽多,畢竟一時的轟動效應已經漸漸散去。

眼前這個年輕的女患者,大概就是上午最後一個病例了。看了看表,才不過十一點鍾。

“哪裏不舒服?”

這是蕭小天今天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手腕疼!”

蕭小天捏住患者的手,發覺這隻手粗糙的真夠可以。捏在手裏的感覺,就像一塊已經枯死的老樹皮。

“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

二十七歲?那不是跟劉莉差不多大?甚至,比劉莉還要小一些?

這個年齡的女子,正是風情萬種的時候。可眼前這一位,真就是一個農村老大媽。『亂』糟糟不修邊幅的頭發,胸前汗衫上的『奶』漬,老樹皮一般的手掌……

蕭小天不用把脈,西醫的手法簡單的把患者的手腕一曲一伸,道:“腱鞘炎,累的。”

長時間的抱孩子,手洗的方式大量的搓洗衣物,都是腱鞘炎的形成原因,以往的經驗來說,西醫手法無非就是手術,一個簡單的小手術分解開腱鞘炎的粘連部位就萬事大吉了。

可蕭小天不願意這麽麻煩,他決定用中醫針灸的方法,徹底的治愈這個患者,活學活用,一直是蕭小天學習的動力。

“來,輕輕的紮上幾針,再買兩貼活血化瘀的膏『藥』貼兩天,一切都會好起來。”蕭小天一邊安慰患者,一邊取出自己的銀針。

“疼不疼?我聽說紮針比從身上剜肉都疼,要不還是別做針灸了吧,開點『藥』吃吃,頂過去算了。”患者心裏有些沒底。

“哪有?聽他們騙你,紮針比蚊子咬了一下還輕,沒事的!”

蕭小天一邊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一邊分散患者的注意力,很輕鬆的就把兩根針灸針刺入了正確的『穴』位。

原來,針灸針也可以用的比繡花針還漂亮。劉莉心底很驚訝,忍不住向前湊了湊,想仔細觀察蕭小天那一雙白皙的手掌,是怎麽化腐朽為神奇的。

就是這雙救人『性』命的手掌,昨晚把自己的小兔子挼搓的比變形金剛還瞬息萬變。

“第三針。”蕭小天一邊說著,把針尖對準患者的列缺『穴』刺了下去。列缺這個『穴』位在兩個骨縫之間,對下針的醫生的手法要求是比較高的,尤其是堅硬度幾乎沒有的銀針,完全憑借醫生手腕的力度。

一股清新的香氣飄飄悠悠的竄進蕭小天的鼻端,蕭小天忍不住使勁兒吸了兩口氣,眼角餘光一瞟,就看見一片動人的潔白。

劉莉本身領口就開的比較低,現在這個俯著身的姿勢,完完全全的把修長的頸部和完美的胸-部展現在蕭小天眼底。

脫光了的女人的吸引力,遠遠不如猶抱琵琶半遮麵來的更具備誘『惑』力,蕭小天稍微一個分神的功夫,隻聽患者“哎呦!”一聲叫喊,一滴殷紅的血跡便順著稍微有些偏離角度的針尖浸了出來。

“哎呀我暈血!”患者隻來得及說了這幾個字,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麵『色』蒼白,冷汗津津,手腳不停地抽搐。

蕭小天以前隻聽說過“直挺挺的倒下去”,並不了解究竟是怎麽樣一種情況,沒想到今天就活生生的發生在自己麵前。

“你就勾引我把你!”蕭小天白了劉莉一眼,趕忙對暈血的患者實施搶救:“還愣著幹什麽?找塊糖來!”

“哦!”劉莉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一般,扭身顛顛兒的跑去找糖。何煙那死妮子最喜歡吃棒棒糖,她那裏一定隨身攜帶。

“嗤——!”一聲冷笑從蕭小天身後傳來,蕭小天正忙著取合穀『穴』,沒有理會這個聲音的主人。

“就這水平,還來坐堂義診?真是自不量力!”那發出怪聲的人見蕭小天沒有搭理自己,更是火上澆油的刺激一番,說話的聲調明顯帶著三分不屑。

“不自量力,也比你這冒牌醫生強上許多!”蕭小天施針完畢,站起身施施然的道。

蕭小天已經聽出了這個故意拆台的聲音,這是街對麵不遠處便民大『藥』房的那個坐堂醫生魏升素。

魏升素穿著一件白大褂,正雙臂環抱胸前,人模狗樣的俯視著蕭小天。

“哥從未被輕視,一直被仰視!”蕭小天臭屁一般拽了兩句文,還別說,站起身之後的蕭小天與魏升素相比,有著絕對的身高優勢,魏升素故意來找茬,隻能選擇仰起頭仰視蕭小天。

蕭小天的身高,比魏升素足足高了十公分不止。

魏升素是鬱悶了一整天的。

他在便民大『藥』房兢兢業業的欺騙了四五年的患者,這一次便民大『藥』房的經理被抽調回總部,自己是下一任經理呼聲最高的人選,至於“人選”後麵的“之一”兩個字,已經被魏升素簡單的忽略過去了。

所以魏升素一直在找機會展現自己。這一次聽說對門不遠處又要開張一家新的『藥』房,魏升素故意選擇了他們開張的日子舉辦義診以及折價酬賓的活動,展現自己的同時,試圖把對方的風頭打壓到穀底。

沒想到精心策劃的一件事,被蕭小天輕而易舉的揭穿,魏升素沒有請示,直接打電話找了幾個外地民工,準備把劉莉撞殘。沒想到這件事還是沒有成功,自己費了老鼻子力氣,才勉強把那幾個動手的民工送出東江市暫時避避風頭。

一切都怪眼前的這個蕭小天。

“誰說我是冒牌醫生?我是有正規的工作證件的!”魏升素大喊大叫道。

“就你這醫德,當醫生純粹是給醫生抹黑!明明見到一個患者暈過去,卻不說幫幫忙打打下手,還在那裏自吹自擂的戳著風涼話,你說,你配當一個醫生嗎?那張破紙,還工作證件?是大街上電線杆子的小廣告辦來的吧?十塊錢一個,哥清楚得很!”蕭小天一邊說著,順手接過劉莉遞過來的棒棒糖,塞到患者嘴裏。

患者心跳呼吸平穩,已經沒有大礙了。

“屁!”魏升素反駁道:“誰說十塊錢一個的?我的明明花了二十塊!”

“您多有錢啊,我是甘拜下風。”蕭小天不陰不陽的道。

“哼哼,年輕人,你也別得意的太久!你們這破『藥』店,馬上就會有開不下去的一天!”魏升素情緒激動,幾乎就是咆哮著說完這段話。

“是不是開不不下去也不是你說了算的!就算真的開不下去,首先熬不住的應該是你你們——所謂的便民措施,從來都隻是空談。”蕭小天針鋒相對。

“哼!哼!”魏升素氣的吹胡子瞪眼。

劉莉道:“魏老師是保健學會的前輩,小天你怎麽不懂得尊重老人?”

“一邊去!男人說話,少『插』嘴!”蕭小天蠻橫的把劉莉拽到一邊:“裏麵歇著去!”

劉莉不但沒有不高興的表現,反倒是兩眼放光,好像是第一天見到蕭小天一樣,竟然乖巧的應了一聲,嗯,轉身就走了。

魏升素十分驚訝,收集到的資料表明,老百姓大『藥』房之所以能夠在短短的幾年時間遍地開花,跟它有一個鐵腕女老總是分不開的,這,這真是他們那個鐵腕女老總麽?

“就讓你小子再得意半天,哼哼!知道便民大『藥』房的幕後老板是誰麽?黑北省針灸世家的傳人!他已經來到東江市了,明天就正式在便民大『藥』房應診!到時候橫幅一掛:世家傳人,大敗中醫泰鬥張東庭!嘿嘿,這個噱頭一出,看你們還有什麽咒念!”

魏升素迫不及待的亮出了自己的底牌,要壓一壓這個囂張男人蕭小天的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