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真是個好東西,隨著藍淩風的酒意越來越濃,他一股腦地把那些事兒都說了出來.

原來藍淩風和沐楓在綁架流黃鎮鎮長劉平、還有鎮財政所所長夏起之後,用盡了很多手段折磨他們,想逼他們多吐點髒款出來,好給老百姓們多買些糧食。劉平、夏起捱不過苦痛,就承認以往還貪汙、受賄了一百多萬,但都送給車擔縣縣長孟偉了,想讓自己不斷得到提撥,好站在更高的高度繼續圈錢。

為了不讓人抓到行賄、受賄的把柄,劉平、夏起送錢的手段很隱蔽,除了平時打麻將故意輸給孟縣長外,大多是通過設在“威風堂健身會所”裏的賭場和拳場送的。劉平、夏起曾多次約孟偉去賭場玩,最後一般是在包廂裏和其他賭客一起玩“翻金花”,隻要孟偉手裏有大牌,翻倍地下注,劉平、夏起就心領神會,不管手裏的牌有多爛,都使勁加價跟上去,當其他賭客都放棄後,他們就每次按最高單注拚命加價,直至把幾萬、十幾萬一次輸掉。而在會所的地下拳場內,劉平和夏起則代孟縣長下注,如果輸了,他們就承認自己判斷失誤,自己承擔損失,如果贏了,這錢就自然要歸功於縣長大人有財運,讓孟縣長笑納。有時,他們還會在拳場裏采取對押拳手的方式私下下注,如果孟縣長押甲方,劉平和夏起就押乙方,而由於組織拳賽的老板們和孟縣長關係好,所以孟縣長的運氣似乎總是要比劉平、夏氣要好一點……

如此這般,經過多番運作,一百多萬都順利地到了孟偉手裏,孟縣長自然也心知肚明,對劉平、夏起另眼相看,把劉平從鎮政府辦公室主任先後提撥為副鎮長、鎮長,把夏起從一個普通鎮幹部安排在鎮財政所所長這個肥缺上,並準備將劉平提撥到縣裏,把夏起給送到空缺下來的鎮長崗位上……

由於劉平、夏起多次陪孟縣長去賭場和拳場玩,也在那裏見到了不少省、市、縣裏的領導,他們都以和孟偉一樣的手段大肆撈錢,有時是房地產老板等“客戶”故意輸錢,有時是下屬故意輸錢,總之條條道路通羅馬。現在根據一些司法解釋和法院的判例,在牌桌上一次性輸很多錢給官員,很容易被檢察院認定為故意受賄,所以賭場和拳場就成了新寵,在這裏似乎是三教九流混雜賭博,送錢很難,但國民都是聰明的,象劉平、夏起的那種手段,已經都用濫了,而且正在不斷地花樣翻新,變得更隱蔽,就算有錄像機錄下來,有時也很難看出破綻……

除了這些受賄,還有一些銀行的工作人員也經常在那裏出沒,動輒十萬八萬地豪賭,仿佛那些錢都是從銀行的金庫裏撿來的,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挪用公款進行賭博的賭棍。

藍淩風和沐楓聽說了這些事後,就來了興趣,認為這是條財的好路子,比當殺手容易得多,於是逼著劉平、夏起把在賭場、拳場了解的黑幕全給寫了出來,包括他們見過的市、縣領導、銀行職員、輸贏的大致金額、輸錢的對象等等。在幹掉劉平、夏起之後,他們又化裝為賭客,混入了地北市的“威風堂健身會所”和其他賭場,在暗中開展了一係列調查,並采取偷拍、私下錄音等方式,弄到了一些證據,並列了一份詳細的官員參賭資料。

再後來,他們開始聯手向地北市的一些官員敲詐錢財,開頭進行得很順利,這些官員都不想讓自己的前途受影響,紛紛出錢購買那些證據,破財免災,所以藍淩風和沐楓很輕易地就弄到了一大筆錢,除了繼續賑濟災民外,自己也所獲頗豐。但好景不長,隨著被他們“打擾”的官員越來越多,這個利益集團很快便不安起來,並迅達成了一致,聯合出重金聘請殺手集團來解決此事。

很快,沐楓和藍淩風便被幾個殺手暗中盯上了。這幾個殺手認出他們後,知道他們很難對付,於是想方設法地綁架了沐楓的妹妹和藍淩風在美國的家人,然後和沐楓、藍淩風談判,逼他們交出資料,放棄向官員們勒索錢財,並逼他們把敲詐到的錢都吐了出來。不僅如此,藍淩風和沐楓多年來弄到的錢,也被他們全部給逼了出來,席卷一空。與此同時,殺手們也還算講信譽,在得到這筆巨款之後,就把他們兩人的家人都給放了。

在一手交錢、一手交人之後,沐楓帶著自己的妹妹亡命天涯,不知所蹤。而藍淩風則遇到了新的麻煩,由於他沒有殺沐楓,反而和沐楓成為了朋友,出錢雇請他的殺手集團“大麻煩”十分生氣,稱他是叛徒,並多次派人追殺他。藍淩風雖然在事後讓在美國的父母轉移了居住地方,但仍然顧及他們的安危,同時也是勢單力薄,不敢與“大麻煩”集團正麵衝突,無奈之下,他隻得投靠了江湖人稱“公子”的何攸,躲在他這當格鬥教練。而何攸則與殺手集團進行調停,宣稱藍淩風已退出江湖,不再參與殺手界的任何事情,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原來是這樣,這些官員真是手眼通天啊,白道不好走,就走黑道,給你們來了個黑吃黑!”趙北鳴聽完,感歎了一聲,又有些疑惑地問道,“象你這樣的麻煩人物,何攸憑什麽收留你,他有什麽好處,就僅僅因為你格鬥技術厲害?”

“因為我給了他一份見麵禮啊。”藍淩風說道,“幸虧我和沐楓還留了個心眼,把所有的資料都複製了兩份,每人分了一份,並在銀行辦了貴重物品保險櫃業務,把資料都存了進去,沒被殺手集團現。經過這次事後,我不敢再用這些資料,就把這些資料給了何攸,算是給自己換了條命回來。”

“何攸要這些資料有什麽用?”趙北鳴剛問出這句話,就有些明白過來了,說道,“是不是他想用這些資料控製那些官員,讓他的生意越做越大?”

“差不多吧。這裏麵既有市、縣的官員,還有省裏的官員。象何攸這樣黑白兩道都來得的人,有這樣的資料,自然有用得著的地方。雖然他完全可以自已收集,但一是他不好出麵,二是他的資料也沒有我們的齊全和詳細。而現在,如果他萬一遇到大災難,他隨時可以把這些資料拿來利用,給自己換一塊免死金牌回來,反正有我這個替死鬼在這頂著……”藍淩風苦笑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我也知道這樣不是好辦法,不過,何攸倒台的可能性不大,我估計他也不會出賣我。即使他出賣了我,我也認了,因為我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那你的仇人就是整個‘大麻煩’殺手集團了?這仇可不好報啊。”趙北鳴皺起了眉頭。

“是啊,除了他們,還有這些被我敲詐過的官員,是他們請的殺手,所以他們都是我的仇人。我們當殺手的,錢就是我們的命,這回我一時不慎,就被卷了進去,十年的積蓄全部化為烏有。現在我也暫時不指望能報仇了,先重新賺點錢,從美國把父母接回來,再作其他打算。”

“何攸的勢力到底有多大?”趙北鳴歎了口氣,問道。

“老不死的真名叫石武,江湖人稱‘泰山石敢當’,開過武館,當過老大,號稱手下有三千弟子,這些弟子在黑道白道都混得風生水起,老不死的名望也就很高,是天南省的一麵老招牌。何攸是他的關門弟子,何攸的勢力就是他的勢力,你說到底有多大?”

趙北鳴沉默了一會,迅地啟用了囂張係統,啟動了“交流”異能。

對於藍淩風剛才說的這些,他還是覺得有些半信半疑,畢竟藍淩風太配合自己了,他是一個殺手,應該對外人有很強的戒心,如今他隻不過是喝醉了,為什麽會說得這麽爽快?會不會有些別的玄機?

現在是關鍵時刻了,他要雙管齊下,弄清陳征飛的死與這件事到底有什麽關係。

“聽說我們s省有個叫陳征飛的警察,前不久在地北市被人打斷了腿,扔下樓來,你知道這件事嗎?”趙北鳴問道。

“知道啊,但不是我幹的,也不是何攸幹的。”藍淩風平靜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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