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頭鍘,你們到底準備什麽時候動手?”趙北鳴壓低聲音,在電話裏問道.

藍淩風盤腿坐在**,用他類似於天耳通的異能,仔細地聆聽著附近的動靜,為趙北鳴把風放哨。

“沙子,你先穩住,要繼續深入調查,起碼要把藍淩風交給何攸的那份資料弄到手再說。在這之前,你先不要著急,要耐心等候我們的通知。”肖夢雷沉穩地說道。

“靠,還要等?現在的案情,已經基本查清了,那份資料很難弄到,不如動了手之後,抄了他們的老窩,再把那份資料搜出來。”

“不行,不能打草驚蛇,要有充足的把握才能動手。”肖夢雷強調道。

“把握,把握!你到底要什麽把握,老陳的仇還報不報了?你們到底是國安部還是村委會?村委會辦個啥事,才要向上級左請示、右匯報,你們可是最高權力機關之一,怎麽比村委會還要磨嘰?”趙北鳴有些怒了。

“劉德龍、石武、何攸這幾個人很有背景,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還有,據我們了解,劉德龍他們賺到的黑錢,很多都轉移到美國了,由三爺進行運作。我們要動手時,就要在美國同時動手,才能一網打盡。”肖夢雷不急不躁地答道。

“背景,什麽背景能讓你們國安部這麽忌憚?難道他們在京城有人?”趙北鳴問道。

“這些你不要管,你隻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肖夢雷簡潔地說道。

“我要見你,當麵和你說,你在哪裏?”

“我們有點急事,先回京城了。過一段時間,我們會再來地北市的,到時還給你這個號碼消息,消息內容是‘我吃過了’,你收到這條消息,就知道我們來了。”

“靠!”趙北鳴掛斷電話,鬱悶地說道:“瘋子,咱們還要等時機。”

“不急,我有的是時間等。”藍淩風平和地說道,“國安部做事一向很小心,不會那麽輕易出手的,但一出手就是辣手,不留後患,這我倒是知道一點。”

“嗯,說得也是。”趙北鳴笑道,“瘋子,幹完這一票,你加不加入國安部?”

“加入。”藍淩風爽快地說道,“因為我已沒地方可去了。經過車旦縣的那件事,我覺得自己還是要找一個大靠山,再說了,進了國安部,也能治治貪官啥的,可以幹點自己想幹的事。以前我造的孽太多,現在我也想彌補一下。對了,你呢?”

“我?到時看情況吧。”趙北鳴點燃一根煙,說道。

“同去,同去!”藍淩風熱切地說道,“你是我的引路人,你不去,我也不去。”

“好,同去。”趙北鳴笑道,心裏掠過一絲暖意。

而在京城的某個豪華辦公室內,韓夢霓開始飆:“肖組長,你讓趙北鳴等待時機,還等待什麽時機?你為什麽不告訴他,我們國安部的領導已經下令取消我們的行動了,還把我們都叫了回來。”

“他們取消了,我可沒取消。”肖夢雷淡淡地說道。

韓夢霓倒吸一口冷氣:“你想單獨行動?難道就憑我們三個人?”

“沒錯,就我們三個人!如果你們不願意參加,我就一個人去幹。”

“那……趙北鳴豈不是很危險?我們應該先讓他退出行動!”

“他好不容易才混進去,現在還混出名氣來了,退出來不是太可惜了?至於危險,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想為國家辦點好事,哪能沒有危險?”肖夢雷淡淡地說道。

“如果趙北鳴和藍淩風知道這件事,知道他們是被我們放棄了的棋子,不會氣得瘋?”韓夢霓有些擔心地說道,“上次趙北鳴把我扔到天上去,我現在想起來還後怕。他們都是有本事的人,如果知道你這樣做,一定會找你算賬!你不怕?”

“有什麽好怕的?我死都不怕,還怕什麽?”肖夢雷平靜地說道,“更何況,我也一直沒有放棄,我現在一直在遊說我們那個老頑固,讓他重新同意我們的計劃。”

“組長,你真有點瘋!”韓夢霓歎了口氣。

“你說對了。”肖夢雷翻起了鯊魚眼睛,冷冷地說道,“我本來就很瘋。”

“你們每人填幾份申請資料。”何攸把趙北鳴和孟樹叫到辦公室,給了他們一疊表格,說道,“判官,狽,咱們這需要派兩個拳手去美國舊金山,和那裏的黑拳手切磋一下。俱樂部通過討論,決定派你們兩人去,所以要給你們辦護照和探親訪友的簽證,你們配合一下。美國那邊,我們找人填了邀請函,很快就會送過來。”

聽了何攸的話,“狽”立即敏感地問道:“費用怎麽算?”

“狽”是和趙北鳴一起住的拳手,名叫孟樹,今年25歲,身高一米八一,擅長腿功,跳躍力很強,很善於攻擊他人的要害部位,同時戰術運用得很好,擂台上很少有敗績,是俱樂部的一線拳手。孟樹為人比較陰損和圓滑,還比較貪財,但控製得很好,讓人不容易產生惡感。在一號訓練營裏,他很善於拉幫結派,而且永遠會站在最強的一邊,就象狽永遠會和狼群中最強大的狼站在一起,於是有了一個“狽”的綽號。趙北鳴來了之後,一出手就幾乎廢掉了戰車,然後又連贏八場比賽,孟樹於是對趙北鳴也十分熱情,刻意拉攏起來。戰車的抗擊打能力十分驚人,上次雖然挨了趙北鳴的重手,但並沒有骨折,幸運地留了下來,但從那後,他就經常聯合其他拳手暗中搗鬼,為難趙北鳴,遇到這種情形,每次都是“狽”出麵為趙北鳴解決麻煩,因此趙北鳴倒也省了不少心,與“狽”的交情也變得比較好。

“這次主要是讓美國人見識一下我們華夏功夫的厲害,提高一下我們華夏拳手的國際地位。不過酬勞也是很豐富的,出場費二十萬一場,打贏的每場另加十萬。還有,去美國的一切費用都不用你們負擔,就當是出國旅遊了。”何攸說道。

“我不想去,你們換個人去吧。”趙北鳴說道。在地北市的收網行動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展開,他這時候走了可大為不利,如果說賺錢,地北市也比美國好賺得多。

“不去?那不行!”何攸把臉一沉,說道,“你們都是俱樂部的人,俱樂部叫你們去哪,你們就得去哪,沒有條件可講!我們和金龍公司都談好價格了,這次出去,由金龍公司負責你們的所有費用,還給利潤給我們俱樂部。合同都簽了,你們不能不去。”

金龍公司!趙北鳴心中一驚,又是一喜,他知道三爺是金龍公司大股東,已經逃到了美國舊金山,那麽這次拳賽一定會由三爺組織,這下總算有機會接觸到這個老狐狸了,可以找個機會端了他的老窩,且不說自己的恩怨和k市冤死的那些百姓,至少何笑還等著報仇呢。聽肖夢雷的口氣,一時半會估計也動不了手,不如先去美國幹一票。如果向肖夢雷爭取一下,自己在美國動手,肖夢雷他們在地北市動手,就可以幹脆利落地收網了。

趙北鳴並不知道,此時,他隻是國安部的一步廢棋了,危機正向他湧來。

趙北鳴一邊盤算著,一邊問道:“要去多久?”

“也就是一個月左右,打幾場就可以回來了。”

“好,我去。”趙北鳴答應了下來。

“這就好,你們去了之後,要用心打拳,相互照應,把我們俱樂部的名氣搞起來,不要砸了我們的招牌。”何攸說道,“狽,你先出去。我和判官還有點事要說。”

孟樹出去後,何攸忽然問道:“判官,你是不是有個叫蕭河的朋友?”

趙北鳴心中一驚,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怎麽了?”

“他賺得太多了,已經影響了我們俱樂部的利潤。”何攸淡淡地說,“讓他收手吧,不然我們要對付他了。”

“怎麽會這樣?”趙北鳴說道,“據我所知,俱樂部是靠門票收入的,賭客隻要有資金,下注是自由的……對了,你們把他怎麽了?”

“俱樂部的收入來源有很多種,比如我們看好你,就會暗中讓人去下重注。但是你這個朋友很了解你的實力,所以下注下得很大,有幾次都是幾十萬一百萬地下注,這直接導致我們的利潤被攤薄了,這就太過分了。”何攸耐心地解釋道,“昨晚他再一次下了一百萬的重注,我們找到他,告訴他這是作弊,然後把他趕走了,本金也沒還給他。這還是看在你和石四的麵子上,要不然,我早把他扔到江裏喂王八去了。”

“你們沒打他吧?”趙北鳴心中暗暗叫苦。

“沒打,我們一向是很文明的,隻是把他送上回s省的火車了。”何攸悠然說道,“你就安心去打拳賺錢吧,不要想著走捷徑了。好了,你回去吧。”

走出辦公室時,趙北鳴的手心裏忽然滿是汗水。

何笑,真的還活著嗎?為什麽出了這麽大的事,卻一直沒接到他的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