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敏似乎也是抱著同樣的念頭,一直在和趙北鳴說著話,盤問他到底在執行什麽任務,最後說道:“北鳴,你還要執行多久任務?要不,我跟我爸說一下,把你抽調回來,換別的人去吧。”

“不行,好不容易才打入敵人內部,這一走就前功盡棄了。糯米。等著我。很快,我就會回來的。”趙北鳴隨口應付著。眼皮開始有些睜不開了。

“到底還要多久啊?你不在我身邊,我寂寞死了。”張若敏嘟了嘟嘴。

“一兩個月吧。”趙北鳴回答道。

“這要這麽久?”張若敏喃喃地說道。“北鳴,我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但說不出是怎麽回事。”

“,你們女人地第五感,第六感,都是騙小孩地,根本沒有科學依據嘛。”趙北鳴的聲音越說越小,今天他實在有些困了,又說了大半夜話,忍不住要睡著了。

“北鳴,你不要對不起我,否則我會很傷心,很恨你的。”張若敏沉默了一會,忽然說道。

“怎麽會呢?”趙北鳴打了個哈欠,鄭重地說道,“我雖然是搞臥底,但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真的?一點都沒做過?”張若敏翻轉身來,認真地看著趙北鳴的眼睛。

“真沒做過。”趙北鳴嚴肅地說著,心裏卻想起了桑拿房的一幕。

“算你聽話。”張若敏嬌笑道,“北鳴,別打哈欠,跟我再說說話。”

“睡一會吧,明天你還要坐車呢。”趙北鳴勸道,“要不然,你就還是按我的說法,再留一天嘛。”

“不行,我們急著要趕回去,案子還沒結呢。再說了,我在這多留一天,你也就多一份危險,我還是走吧。”張若敏說道,“現在我不想睡,明天我在車上睡。我這一走,指不定要幾個月才能再見到你呢。我想一直這麽醒著,體驗和你相聚的每一秒。”

“你自己體驗吧。”趙北鳴沒心沒肺地說道,“我要和周公去下棋了。”

趙北鳴醒來時,張若敏還沉浸在睡夢中。

趙北鳴拉開窗簾,打開窗子,伸出頭去,剛抽完一根煙,回過頭去一看,張若敏也醒了,正怔怔地流著淚。

“你怎麽了?”趙北鳴嚇了一跳。

“北鳴,你剛才聽到鍾鼓樓地鍾聲了嗎?”

“聽到了啊,響了七下。”

“七點了,我們是八點多地火車,北鳴,我們要分開了。”張若敏喃喃地說道,“每一聲鍾聲,都敲得我心裏好痛。”

“,你別這麽多愁善感好不好?又不是生離死別。”趙北鳴大大咧咧地說著,雖然心裏也有些難受,卻想衝淡這股離愁。

“北鳴,把窗簾拉上,到我身邊來。”張若敏拍了拍身旁,象哄小孩一樣地說道。

趙北鳴拉上窗簾,讓房間裏重歸黑暗,然後躺回**,抱著張若敏笑道:“別傷感了,很快,我就會回來地。”

“北鳴,以前我曾學會了一很古老的歌,唱給你聽吧。”張若敏溫柔地說道。

“好啊,我喜歡聽你唱歌,不過,不準唱上次那種歌。”趙北鳴想起了那《一直很安靜》,曾輕易地擊破自己心中堅固地防線。

“嗯,這次是高興的歌。”張若敏輕輕地唱了起來——

黎明請你不要來,

就讓夢幻今晚永遠存在。

留此刻地一片真,隨傾心的這份愛,

命令靈魂迎入進來。

請你叫黎明不要,再不要來,

現在浪漫地感覺,仿佛在浮世外。

那清風的溫馨,在冷雨中送熱愛,

默默讓癡情突破障礙。

不準紅日,教人分開,

悠悠良夜不要變改……

請你命黎明不必再,再顯現姿彩。

現在夢幻詩意,永遠難替代。

那心扉輕輕打開,在漆黑中抱著你,

別讓朝霞漏進來。

“傻瓜,你又傷感了。”趙北鳴歎息一聲,緊緊地摟住了張若敏,聞著她身上好聞的處女幽香,心中也浮起了濃濃的感傷。

“北鳴,我永遠屬於你。”張若敏在趙北鳴耳旁輕輕地歎息道。

“糯米,我也永遠屬於你。”趙北鳴輕輕地吻著張若敏的耳垂,認真地說道。

人,其實並不可能屬於另一個人的,隻是戀愛中的人,都願意相信這一點,趙北鳴和張若敏也不例外,說不完的情話,在離別的一刻,無休無止地重複著。

當趙北鳴終於又回複孤獨,在大街上攔了一輛地士直奔醫院時,天終於大亮了。

“舊金山……”看著頭頂上天空中一架轟鳴而過的飛機,趙北鳴的思緒飛到了大洋彼岸的美國。

飛機起飛的那一刹那,趙北鳴隱隱有種失重的感覺,有些象昏車。而當飛機終於衝上雲霄時,趙北鳴忽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曠神怡,眼前的景象是蔚藍和潔白的世界,有時是蔚藍的海麵上茫茫的雲海,就象海麵上翻起的朵朵潔白浪花,有時則根本看不到地麵,腳下滿是翻滾著的壯觀雲海,美不勝收。

趙北鳴是第一次坐飛機,所以就分外好奇,窗外的景色怎麽看也看不夠,同時心裏想起了《人》的電影,如果自己哪天能有那種飛行異能,就能離開飛機上狹窄的空間,用毫無阻攔的視野和姿式,自由自在的在天空飛翔,那種感覺恐怕更為激動人心吧。\\\\如果能抱著張若敏,在這天空飛行,又該是何等的浪漫。在囂張係統中有一項“自創異能”,如果能等到那一天,不如就選擇飛行異能吧,隻是不知道這屬不屬於異能,畢竟這太過於強大,更象魔法……

見趙北鳴一直貼在窗口,貪婪地看著窗外的景色,坐在他身旁的孟樹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努了努嘴,低聲說道:“程沙,看美女比看白雲好。\\\\”這次出來的五個拳手,分別是“判官”趙北鳴、“狽”孟樹、“戰車”江華、“鐵錘”羅元、“螳螂”陳四海,加上負責“押送”的石四、周亞,一共是六個人。為了不在別人麵前暴露拳手的身份,他們都互相認識了一下,相互間叫上了真名,不再叫綽號。其中,趙北鳴和孟樹、江華都是華威健身俱樂部的。羅元、陳四海和周亞都是金龍公司的,本來華威俱樂部要抽藍淩風來押送這三個拳手的,但因為走了幾個高手,剩下的拳手都急需要訓練,以應付賽事,“老不死”就把藍淩風留下了。\\\\把石四給借用過來了。

聽了孟樹地話,趙北鳴回過頭來。順著孟樹的眼光望過去,就現一個長得不錯的空姐端著一個托盤,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過來。這個空姐長著一張極富成熟嫵媚的俏臉,皮膚白皙,顯得典雅而不失溫和。她把托盤上的幾包小食品和飲料分給石四等人後,又微微彎下腰,微笑著對趙北鳴和孟樹說道:“兩位先生,請問需要點什麽飲料和小吃?”

“有啤酒嗎?”孟樹舔了舔嘴唇。\\\\也不知是看了美女心動,還是想到了冰啤酒。

空姐露出了迷人地微笑:“對不起。我們不提供啤酒。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吧。我們這的飲料有礦泉水、汽水、果汁、熱咖啡,小吃有花生米、蘋果脆、魷魚絲、金絲棗、蘇打餅幹、漢堡包等。請問你們需要什麽?”

“來杯果汁吧。再來點魷魚絲。”孟樹答道。

“好地,這位先生。\\\\你呢?”空姐問道。

“給我泡杯咖啡吧,再來袋花生米。”趙北鳴答道。

“不建議您喝咖啡。”空姐微笑著說道。“在飛機上喝咖啡、酒精飲料等等,會加身體水分的流失,使身體水份減少,會使眼睛變得幹燥的。”

“那你們飛機上還提供咖啡幹什麽?”趙北鳴有些奇怪地問道。

“有些西方客人偏愛喝咖啡,所以要給他們準備。我這也隻是建議,如果你堅持要喝咖啡,我馬上給你送來。\\\\”空姐的微笑似乎是永恒不變的甜美。

“那我也喝果汁吧。”趙北鳴妥協了。

空姐走後,石四從前麵的位置上探過頭來,低聲笑道:“還是孟樹會點東西,魷魚絲比花生米要貴多了,程沙就比你憨厚多了。”

孟樹得意地一笑,也壓低聲音說道:“這個空姐不錯,要坐這麽久的飛機,幸好有美女養眼啊。”

“注意素質。”趙北鳴說了一句,就指著座位後背的一個觸摸屏問道,“石老板,這個東西是不是電視啊?”

“這裏不能接受電視信號,不過可以看事先錄好地節目,還可以聽廣播。\\\\”石四為趙北鳴打開觸摸屏上的開關,提醒道,“戴上耳機聽,別吵到別人。”

趙北鳴剛看上錄像,空姐就端了果汁過來了,並一一遞了過來,但不巧地是,飛機正在穿越雲層,忽然顛了一下。空姐身子晃了一下,趙北鳴剛準備接住地一杯果汁忽然從她手中滑落下來,向趙北鳴的大腿上落去。

趙北鳴由於在“掌控期”逐漸改變了身體地微結構,提高了一些力量和度,所以就反應很快地將手一沉,向杯子抓去。\\\\但令他吃了一驚的是,他抓住地居然是空姐的手,而那個原本已滑落地杯子,正捏在空姐手裏,趙北鳴一抓之後,覺得不對手,趕緊鬆開了手。

好快的度!難道她也有異能?

“哇,嚇死我了。”空姐拍了拍胸口,歉意地笑道,“幸好我下意識地一抓,剛好抓住了杯子,要不然就把先生您的衣服都弄髒了,那我可就是失職了。\\\\對不起,讓您受驚了吧?”

“嗬嗬,沒事的,你沒受驚就好。”趙北鳴點了點頭,心中卻苦笑了一下,自從他進入這個異能世界後,就遇到好幾個有異能的人,所以他一遇到稍有些不正常的事,就總是懷疑別人有異能,包括這個僥幸抓住杯子的空姐。其實,這世上哪有那麽多會異能的人士?

空姐走後,孟樹猥瑣地笑道:“你很**啊,一個勁地和空姐討論受精沒受精的問題。”

趙北鳴揚起拳頭,在孟樹麵前晃了晃,罵道:“痞子!”

孟樹笑道:“我也想讓她受精,哦,不對,是受驚。\\\\”

趙北鳴不再理會孟樹的無聊話語,他一會看看外麵的茫茫雲海,一會看一會錄像和娛樂節目,倒也把漫長的時間打過去了。當看著浪漫的雲海時,他經常會想到張若敏,一股淡淡的甜蜜和傷感同時襲上心頭,但趙北鳴不太喜歡多愁善感,就拋開了這些念頭,默默地盤算著該怎麽暗中幹掉三爺,然後平安返回。

而孟樹則顯然對空姐更有興趣,不時地找些借口去搭訕,見空姐不太對他感冒,於是又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索性裝起了昏機,弄得那個迷人的空姐大為緊張,一會遞話梅,一會送藥,最後甚至提出讓孟樹先行在中轉站下飛機,等身體恢複正常了再繼續旅行。

這個提議一說,孟樹的“昏機症”很快就被話梅治愈了,但這麽一來,他也和空姐徹底熟悉了,最後居然搞到了空姐的電話號碼。

不愧是狡猾的“狽”!

等趙北鳴睡了一覺起來,終於渡過了在飛機上長達二十多個小時的漫長旅行,到達了目的地的上空。

趙北鳴往窗外看了一陣,忽然就皺起了眉頭。

“你怎麽了?”孟樹見了趙北鳴的表情,疑惑地問道。

“這是美國的舊金山嗎,我怎麽覺得又飛回來了?”趙北鳴說道。

“不會吧,沒聽說過飛機會迷路的啊?”孟樹頓時嚇了一跳,也湊到窗前,往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