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頭鍘,我父母被黑社會綁架了!我限你在十個小時之內把他們解救出來,要不然,我拆了你們國安部!”趙北鳴咬著牙,陰沉地在電話裏說著。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現晚了,沒想到黑社會的動作這麽快。”肖夢雷一個勁地道著歉,“據我所知,這裏麵有日本雅褲衩的人參與,很有可能是他們搶先下了手,把你父母給帶走了。現在……估計你父母被他們轉交給地北市的黑社會了,你別急,我馬上派人去查!”

“事情都糟到這個地步了,說對不起有個屁用!”趙北鳴吼道,“給你十個小時!十個小時內,你救不出我的父母,狗頭鍘,我會把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趙北鳴怒衝衝地掛斷電話,又給張若敏撥了個電話。

“北鳴,是你啊!”張若敏驚喜地在電話裏叫起來,“你怎麽一直不給我打電話?”

趙北鳴正想說話,房門忽然被踢開了,身材魁梧的金鋼,手裏舉著一支左輪手槍,滿臉殺氣地對準了趙北鳴。\\\\與他同來的,還有另幾個拿著槍的保安。

趙北鳴掛斷了電話,臉上擺出一副莫明其妙的表情,說道:“金鋼,你抽什麽風?”

“少裝蒜,跟我去見老板。”金鋼擺了擺手槍,“把你的手機交給我。”“我也正要去見他。”趙北鳴把手機裏的卡取出來,掰成兩半,然後把手機扔了過去。平靜地說道。

“戴上。”金鋼接住手機。又讓保安扔過來一副沉重的腳鐐和手鐐,獰笑著說道,“你很危險,戴上這個,我們比較放心。”

“沒必要吧,我犯了什麽事?”趙北鳴冷冷地說道。

“趙北鳴,你犯了什麽事。就不用我說了吧?你放老實點,要不然我馬上就殺了你。”金鋼不耐煩了。

聽金鋼叫出自己地真姓名,趙北鳴心中一沉,猶豫了一下,就自動地戴上了腳鐐和手鐐。現在去見唐納德。然後突然出手控製住他,逼他地手下把自己的父母放了,做一個交換,恐怕是唯一的希望了,至於這區區的腳鐐和手鐐,還困不住自己。\\\\

金剛押著趙北鳴來到唐納德的辦公室,但辦公室裏空空蕩蕩的,並沒有唐納德。

“老板呢?”趙北鳴問道。

“老板在電腦裏。他要和你視頻。”金剛把趙北鳴按坐在書桌前。給他戴上耳麥。

“判官,你真令我失望。”唐納德叼著一根粗大的雪茄。在視頻頭前怒氣衝衝地說道,“真想不到。你居然是臥底!”

“我不是臥底。”趙北鳴從容地答道,“沒錯。我曾經是警察,不過我嫌收入太低了,所以出來打黑拳賺錢。如果你們不信,你們可以用你們在公安裏麵地內線去調查,看我有沒有接臥底任務。”

事到如今,趙北鳴隻有寄希望於他們查不到國安部肖夢雷這條線了。

“是嗎?”唐納德陰沉地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是為這個人來的吧?”

“趙警官,我們又見麵了。”三爺從唐納德身後現出身來,扶了扶金邊眼鏡,對著攝像頭笑道。\\\\

“三爺!”趙北鳴看著電腦裏的影像,哈哈一笑,說道,“你認為我是來報複你的?錯了,我和你並沒有冤仇,上次在渣滓街的事,我早查清楚了,是光頭他們幹地。這一次我來美國,也不是我自己想來的,是何公子非要讓我來的。”

“趙警官,現在說這些,好象都沒什麽意義了,你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三爺笑咪咪地說道。

“你們不要亂來!放了我父母,至於我,你們想怎麽樣都行!”趙北鳴說出了自己的底線。

“好,痛快,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痛快人。”三爺笑道,“我們不想把你怎麽樣,隻想你繼續留下來,替我們打拳賺錢,而且不能有任何的反抗。至於你的父母,現在確實在我們手裏,我們當然不會放了他們,但也不會虧待他們。隻要你老老實實地,他們就沒事,而且能吃香地,喝辣的。但你一有風吹草動,他們馬上就會死得很難看。”

“我要見到我父母。”趙北鳴深吸一口氣,說道,“至於打拳,沒問題。\\\\”

“好,你馬上就可以見到他們了,不過為了你父母地身體著想,你不要亂說話。”三爺警告道,“你要按我們說的去做!”

“沒問題。說吧,要我怎樣做?”趙北鳴答道。腦上見到了自己地父母。

“小北,這是怎麽回事?”王桂花見到自己兒子的圖像,馬上質問道,“他們把我們騙到這麽遠地地方來,說你出了車禍,結果我們又沒見到你,他們還把我們關在一棟房子裏,手機也沒收掉我們的了……”

“媽,你別著急。”趙北鳴平靜地說道,“我沒出車禍,我很好。隻不過,我正在執行一個公安部的任務,是一個重要的任務。為了防止你們受牽連,公安部正派人保護你們。”

“他們不象公安,更象黑社會!”趙建國以一個老警察的敏感性,迅做出了判斷,說道,“小北,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快說啊。”

“爸,我媽身體不好,你別嚇唬她。\\\\”趙北鳴含蓄地提醒父親,“他們都是便衣警察,你們別被他們的外表所迷惑了,而且一切行動都要聽他們的安排。我這次是在搞一個特工案子,這件事關係到整個國家的安全,所以他們為了防止你們泄密。才采取這樣地非常手段。不隻是我一個人。這次參與大行動地所有警察,都是這樣的,家裏人都受到了公安部的保護。這段時間,你們的行動會受到限製,不能隨意出門,你們就當休假了,該吃吃。該喝喝,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趙建國不愧是老警察,果然立刻明白了兒子的處境,他的瞳孔收縮起來,含蓄地說道。“小北,你執行任務時一定要小心。至於我們,都已經老了,隨時都可能壽終正寢,你不要顧忌那麽多,該怎麽幹就怎麽幹。你完成任務時,替我們燒點紙錢就行了。”

“爸,瞧你說到哪去了?你們還要活一百歲的。你可不要不聽公安部地指揮。”趙北鳴擔心地說道。“你要是連累了我媽,我……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我知道了。”趙建國沉默了一陣。\\\\終於點了點頭。

“現在出場的,就是我們所向無敵的判官”喇叭裏傳來一個煽動人心的雄渾男中音。“現在,判官已經連贏67場比賽。成為拳壇上最大地傳奇,也成為了史上最危險的人物,他的全身,從腳趾到頭,都充滿了殺氣!所以我們給他帶上了腳鐐和手鐐,防止他誤傷到任何觀眾。現在,判官已經拖著沉重的腳鐐和手鐐走過來了,他就象地獄裏的凶神惡煞一樣,全身燃燒著鬥誌和殺氣,大家盡情地歡呼吧,下注吧……”

看著戴著腳鐐和手鐐的趙北鳴,賭客們都認為那和任何一場拳賽一樣,隻不過是噱頭和作秀,以突出趙北鳴的危險性、提高下注率罷了,於是拚命地尖叫和歡呼起來。

但也有一些賭客,從網上知道趙北鳴以前是一個華夏警察,後來嫌警察收入太低,轉行來當黑拳手。這是因為唐納德在趙北鳴答應留下來繼續打黑拳後,立刻讓雅褲衩停止了那段視頻的傳播,後來又安排過一個“專訪”,讓趙北鳴做了一個簡短地脫離警界地聲明,並把這段視頻放到了網上,以達到把水攪混、弄假成真的目地。\\\\而由於趙北鳴的父母下落不明,華夏警方也沒有把這事公開,更沒有向美國警方求助,k市北區公安局還開除了趙北鳴地公職。從那以後,趙北鳴和警界徹底劃清了界限……

現在,趙北鳴真正成為了美國的名人,他每天打一場拳賽,從未輸過,而且都是幹脆利落地解決對手。不管是哪國地高手來挑戰他,最後都是挑戰失敗。無數的粉絲湧從美國各地趕來為他助威,在他身上押下重注,也有些人是好奇他曾經擁有過的警察身份,過來一睹真容的。因此,唐納德的門票收入也水漲般高,從五十美元漲到了六十、七十、八十……

“素班,泰拳高手?”趙北鳴看著對麵身材矮小的一個青年,嘴角露出了殘酷的笑意。現在,他整天被關在一間有著豪華設施的大房子裏,可以看電視,卻不允許打電話和上網,除了每三天可以和父母在視頻上通一次話外,不允許他和任何外界接觸。因此,在拳台上狂虐對手,已成為了他唯一的樂趣。

他就是一隻困獸,在這個八角鐵籠裏,跳著困獸之舞,泄著自己的鬱悶。\\\\

貓看著老鼠時的笑容?素班看了趙北鳴一眼,背上忽然湧起一股寒意。

泰拳是泰民族在長期的抗禦外來侵略戰爭的曆史背景下產生的,因此很強調殺敵的有效性和實用性,它可以在極短的距離下,利用手肘、膝蓋等部位進行攻擊,是一種非常狠辣的武術,堪稱格鬥技中的極品。技術成熟的拳師,能運用全身武器於俄頃間擊倒對手。泰拳師決勝條件是技藝、氣力、智謀及精神力量的總結合,其最高領域為機巧圓通,變化無常,而不局限於任何拳術技法或招數。

素班是一個真正的泰拳高手,曾經在三招內擊斃過無數對手,對自己有著很強的自信心,這才敢來挑戰黑拳天王趙北鳴。但此刻,他看著趙北鳴臉上有些瘋狂的表情,心裏忽然有些虛。

不能怕他。我是最強的!我一定能殺死他!素班深吸一口氣。為自己打足了氣,然後大喝一聲,急地衝了上去。\\\\

“啪”……趙北鳴閃電般抓住素班踢來地右腳,向下一壓,然後一掌揮來,狠狠地扇在素班臉上,把他打得一個踉蹌。

“泰拳高手?”趙北鳴冷笑一聲。閃電般地踢出一腳,把素拳蹬翻在地上。然後衝上前去,拳腳如疾風暴雨般地打來,轉眼間,素班便被打得頭暈目眩。渾身劇痛欲裂,再也爬不起來。

“我們地判官,又一次輕鬆地贏得了比賽,這是他的第68場勝利。”喇叭裏傳來一個感歎的聲音,“也不知這樣下去,究竟還有誰敢向他挑戰……”

賭客們興奮地尖叫起來,其中一個賭客忽然把一小疊鈔票往天空一扔,尖叫道:“判官。我達了。謝謝你,謝謝你!”

鈔票在漫天飛舞著。賭客們都**起來,很多人伸手去抓去搶。現場亂成一團。保安們趕緊亮出槍支,吹起了急促的口哨。上前製止。

趙北鳴孤獨地站在鐵籠中,靜靜地看著瘋狂的賭客們,眼裏流露出深深的落寞。\\\\

“該出來了,自己把腳鐐和手鐐戴上。”金鋼在鐵籠外平靜地說道。

“好的。”趙北鳴老老實實地給自己戴上腳鐐和手鐐,走出鐵籠時,忽然說道,“我想見老板,我有點事找他,想和他談談。”

“老規矩,通過視頻和他談。”金鋼冷笑道,“我警告你,別想耍花樣。”

趙北鳴沒有回答,拖著沉重地腳鐐和手鐐,慢慢地消失在通道裏。

他的身後,是賭客們傳來的興奮的尖叫聲,一陣又一陣,象海潮一樣,經久不息。

“你們為什麽要開除趙北鳴的公職?”張若敏怒氣衝衝地質問著伍映天局長。

“你也知道了,網上流傳著他打黑拳地視頻,還有照片,經過我們請專業技術人員分析圖像資料,證實確實是他。一個警察去打黑拳,這是我們公安機關的恥辱。”伍映天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現在社會輿論壓力很大啊,不開除他,我們沒辦法向社會交待。”

“他是在執行任務!”張若敏捏緊拳頭,一字字地說道,“這個任務,是你們派他去執行的。”

“這個……”伍映天沉吟了一下,最後實話實說了,“這個任務不是我們局裏安排的,是上麵安排的,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清楚。但現在,我們開除他,也是對他的一個保護。隻要他能回來,上麵打個招呼,我們就可以立刻恢複他的警察職務。”

“那我要請個假,去找他。”張若敏斬釘截鐵地說道,“我要把他找回來。”

“不行,他現在很危險,你去了,隻能增加他的危險。”伍映天擺了擺手,說道。

“還危險什麽?現在全世界都知道趙北鳴在美國打黑拳了,黑社會也不可能不知道!”張若敏急切地說道,“我們應該趕緊采取行動,把他解救出來。”

“你最近聯係過他嗎?”伍映天說道。

“沒有,他地電話打不通。隻有半個月前,他給我打過一個電話,但什麽話都沒說,就掛斷了,但我在電話裏聽到一聲巨響。”張若敏擔心地說道,“還有,他地父母,我也一直聯係不上,舜峰縣我都找遍了,也沒找到他們。”

“關鍵就在這裏。”伍映天說道,“他的父母現在遇到了危險,在沒解救出他們之前,我們不能輕舉妄動。現在我們正在派人手查找他地父母,但一直沒能找到,希望沒被帶到國外去。這件事,你不要參與了,要相信組織上會有辦法的。”

“組織上會有辦法地?你自己算算,這都多久了,你們的辦法在哪?”張若敏憤憤地轉身離去,把鐵門狠狠地帶上了。

“北鳴,阿姨……”張若敏無力地靠在伍局長辦公室地鐵門上,低聲地呼喚著,眼圈慢慢地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