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我媽,我已經一周沒見著她了。”趙北鳴煩燥地在攝像頭前吼著。

“我早說過了,她病了。”唐納德簡短地說道。

“到底是什麽病?”

“腦血栓犯了,現在在住院。”

“那我爸呢,我要見我爸。”

“你先去打拳吧,打完會讓你見的。”唐納德狠狠地抽了一口雪茄,皺著眉頭說道,“你也知道今晚這場拳賽是多麽重要,我們可是下了重注的!”

“見不到我爸,我就不去。”趙北鳴耍起了無賴。

“你不要動不動就用這個事要挾我,你這不是君子所為!”唐納德怒了,眼裏的殺機一閃而逝。

“君子?你也配和我談君子?你們扣著我爸和我媽,逼我打拳,這很君子是吧?”趙北鳴被氣得笑了起來,“**你大爺的。”

“你和我女兒已經登記結婚了,我現在的身份是你的嶽父,是你爸,你怎麽能這樣罵我?你罵我,就等於罵你自己的祖宗!”唐納德氣得鼻子都歪了。

“唐納德,你沒有資格讓我這麽叫你。你出爾反爾,簡直不是人!”趙北鳴憤怒地說道,“你自己答應過的,等我辦婚事的時候,就接我爸我媽來舊金山。現在離1月2o號隻有一周了,你卻說我媽病了,來不了了。你還不讓我跟他們視頻!你今天不說個清楚,我就絕不去打拳。”

唐納德沉默了好一陣。罵道:“王八蛋。好吧。我答應你。讓你視頻!”

“爸。我媽到底怎麽了?”趙北鳴看著電腦裏父親消瘦地臉頰。心裏一陣抽搐。

“死了。”趙建國麵無表情地說道。

趙北鳴瞠目結舌。猛地站了起來。叫道:“真地?“

“老家夥。你在胡說什麽呢。她明明在住院!”耳機裏傳來隱約地一個怒罵。隨後趙北鳴看見幾個身影貼了上來。貼在自己父親地身後。好象還有把槍地影子晃了一下。

“你媽臉血栓引中風。偏癱了。現在半身不遂。不能說話。和死了沒什麽區別。”趙建國修正了自己地說法。

“怎麽搞的?”趙北鳴驚問道。

“那要問他們。本來好好的。被他們帶到一個房子裏,不知給她看了什麽東西,受了驚嚇,就這樣了。她清醒的時候,一直在叫著小北小北,然後就再也說不出話了。”趙建國臉上露出了恍惚的微笑。輕鬆地說道,“兒子,我現在一心求死,想和你媽一塊走,我已經絕食三天了,就快成功了。”

“爸,你得好好活著。要吃飯。要照顧我媽,知道嗎?”趙北鳴心頭一緊。趕緊說道。

“老家夥,你不要亂說話。誰給她看了什麽東西,是她自己摔了一跤。”隱隱約約的,幾個聲音一起怒吼起來。

“是不是給我媽看了我的拳賽錄像?”趙北鳴心中恍然大悟,唐納德他們根本就沒打算讓自己的父母來舊金山,早預備了這一手。

“不知道,應該是地。”趙建國咬著牙說道。

“他們有沒有帶你們去使館辦簽證之類的手續?”

“沒有,我們從來沒有出過這個門。”

果然,唐納德根本就沒打算讓自己的父母來參加婚禮,一切都是騙局!趙北鳴心中地怒火狂湧,急促地問道:“爸,你們現在在哪個城市?”

“不知道,不過這裏好象是高原,氧氣很少。”趙建國臉上露出了一絲羞愧。這個地方實在很隱蔽,他們又是被蒙著眼罩帶到這來的,以至於來了這麽久,他這個老警察,還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別讓他們說了,把老家夥帶走,關機!”幾個聲音在趙建國地麥克風裏傳來。

“等一下,我和我兒子還有一句話要說!”趙建國把頭快扭向身後,氣勢洶洶地大吼一聲,震住了身後的那幾個人。爸,你要小心,不要亂來!”趙北鳴咬著牙說道。

“小北,你媽活不好了,我也就活不動了。你不要管我們了,該怎麽辦就怎麽辦!”趙建國哈哈一笑,左手一把摘下耳機扔在桌上,右手忽然亮出一個刮胡刀的刀片,笑道,“兒子,看我的,我爭取賺他一個!”

話沒說完,趙建國忽然從電腦椅上站了起來,迅轉身,刀片向一個青年的咽喉劃去。

隨著“啊”的一聲慘叫,一聲激烈地打鬥聲和怒吼聲傳來,視頻裏傳來幾個晃動的身影,然後是“砰、砰”的幾聲槍響。

“**,你這個老東西!”

“操,誰要你開槍殺他的?”

“操,老子不開槍,他就要殺了我了,你沒看見獅子脖子上都被割斷了?”

“關視頻!”

隨著這幾聲紛亂的叫嚷聲,視頻被切斷了。

趙北鳴臉色木然地站在電腦前,一動也不動。

“糟了,老板,出事了。”金剛打了一個電話給唐納德,壓著嗓子走到裏間,說了一陣話後,出來把手機遞給趙北鳴,說道,“老板要和你說話。”

趙北鳴一動也不動,似乎被嚇傻了,金剛於是把手機聽筒放到了趙北鳴耳朵上。

“趙北鳴,你不要亂來!你爸爸被打了兩槍,但不是要害,現在被送到醫院搶救去了。這件事也怪不得我們,是他先動手殺人的。”唐納德氣急敗壞地說著。

趙北鳴不吭聲。

“還有,溫憶雪肚子裏已經有了你的孩子,如果你亂來,我就讓她們母子倆一起死!”唐納德再次威脅道。

趙北鳴地身子微微一震。喃喃地說道:“孩子?”

“對,溫憶雪根本沒吃過避孕藥,昨天我帶她去醫院化驗了,她已經懷上了。”唐納德快地說著,“你父母雖然受了傷,但都沒死。你就算不為他們,也要想一想你自己地老婆和孩子,如果你亂來,我就殺了她們!你不要以為我做不出來,你恐怕還不知道。我有一百多個養子養女,溫憶雪隻是其中的一個!”

原來是這樣!難怪唐納德逼著溫憶雪盡快和自己上床,原來是想給自己製造一個孩子。好有一個近在咫尺地新的威脅手段。趙北鳴地拳頭悄悄地緊握著,冒出了粗大的青筋。

“我明白了。我會聽話的。”趙北鳴軟了下來,“不過你要趕緊救治我的父母,否則我饒不了你。”

“一定,一定。”唐納德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你還能打拳嗎?”

“可以。”趙北鳴緩緩地說道。

“那就快上台吧。時間到了!記住,一定要輸給那個日本人,我們是下了重注的!這場拳賽打完後,我單獨給你一百萬!”唐納德催促道。

“謝謝老板,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趙北鳴平靜地說道。

金剛掛斷電話,招了招手,另兩個打手走上前來。把腳鐐和手鐐扔在地上。說道:“自己戴上。”

趙北鳴看著地上那一堆腳鐐和手鐐,忽然笑了。抬起頭來看著金剛。

金剛警覺地掏出槍來,指著趙北鳴。說道:“你想幹什麽?”

“你說我想幹什麽?”趙北鳴平靜地說道,身上忽然暴出一種極其危險地氣息。

“我警告你,不要亂來!”金剛和另兩個打手趕緊退了幾步,一起用槍指著趙北鳴。

趙北鳴眼睛微微一眯,笑道:“我想打拳啊!你們這些豬,什麽神經?”

金剛鬆了一口氣,說道:“趕緊把腳鐐和手鐐戴上,該出場了。你不要胡思亂想,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弱肉強食!你不要以為事事都能討回公道,很多時候,公道是討不回來的。”

趙北鳴彎下腰,抓起腳鐐和手鐐,沉默了幾秒後,淡淡地說道:“金剛,你說得對,公道是討不回來的,隻能奪回來!”

話剛說完,趙北鳴手裏地腳鐐和手鐐忽然****而出,狠狠地砸在那兩個打手的頭上,把他們地頭骨給打得粉碎,腦漿和鮮血一起,四處迸射出來。

金剛隻覺眼前一花,心中大駭,情知不對,趕緊扣動扳機,卻覺得扳機內忽然塞進了一根手指,扳機怎麽也扣不下去。然後他的喉嚨一緊,隻覺得喉骨象是要被人捏碎了,連氣都喘不出來。

趙北鳴奪過手槍,頂在金剛的腹部,冷冷地說道:“給你三秒鍾,說出我媽在哪個醫院治病,晚一秒,我就殺了你。”

金剛麵色慘白,他也是圈內有名的殺手和拳手,但在趙北鳴麵前,他就象個嬰兒一般,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看了一眼另兩個死去的同伴,金剛知道趙北鳴並不是在威脅他,於是趕緊答道:“在拉薩市人民醫院。”

“原來被你們弄去了西藏!好手段!”趙北鳴在金剛膝彎裏踢了兩腳,讓他背朝自己跪下,然後讓他把手機遞給了自己,撥通了一個號碼。

“狗頭鍘,我是沙子!”

“你在哪裏?”肖夢雷驚喜地叫道。

“你個狗娘養地,我要你救我父母,你現在都沒有行動!我非一把火燒了你們國安部不可!”趙北鳴咬牙切齒地罵道。

“沙子,你不要亂來!”肖夢雷有些心虛地說道,“不是我們沒努力,是他們太狡猾,我們一直沒查到。”

“你們都是吃屎長大的,兩個大活人也查不到?我告訴你,現在我爸很可能已經被他們用槍打死了,我媽王桂花正在拉薩市人民醫院住院,病曆是臉血栓中風偏癱。如果你十分鍾之內救不出我媽,我一定殺了你!還有,如果我爸也被送到醫院去了,你們也必須把他救下來。最後,你要把他們在西藏的老窩給端掉!如果這點小事你們都做不到,你就可以去死了,我會把你千刀萬剮!十分鍾後,我等你的電話!”趙北鳴淡淡地說著,那語氣卻讓肖夢雷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從心底裏升出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馬上就去,我們國安部正好有人在拉薩辦事。”肖夢雷掛斷電話,趕緊就撥打了兩個電話,開始火地布置行動。

“你不管領導的禁令了?”等肖夢雷打完電話,韓夢霓興奮地說道。

“領導?讓他們去死吧!這個趙北鳴,現在地異能好象越來越厲害了,殺日本高手都隻用一招。而且這次他是真地怒了,我還真有點怕他把我給千刀萬剮。”肖夢雷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說道,“別看他不聲不響地,瘋起來的時候,比我還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