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他曾經有過歸隱的念頭,想放棄執能者的道路,與張若敏過上平靜而平凡的生活,但現在,這些接踵而至的不幸,將他推上了一條無法再回頭的道路。

他已下定決心,要窮其一生,和貪官、黑惡勢力公開宣戰,決鬥到底,讓這世界上的黑暗變得越來越少,讓自己身上生的這類不幸變得越來越少,讓光明越來越多。隻有這樣,他的人生才會有意義。

除此之外,他也終於意識到,不能單靠自己一個人蠻幹了。一個人的勢力畢竟是有限的,一定要找一批誌同道合的朋友,建立自己的勢力,才能辦成自己理想中的大事業。可以考慮組成一個戰隊之類的機構,戰時聚集,平時分散,化整為零地隱居在都市中。

而在這個白道、黑道都有異能組織的世界上,這個戰隊的核心成員最好是要有強大攻擊性異能的,至少要能自保,比如象有意念異能的殺手沐楓,就可以想辦法把他拉攏進組織來。當然,除了這些核心成員,還可以展一些外圍成員,外圍成員可以沒有異能,就象一般的殺手、各種領域的天才等等,至少象何笑那種電腦天才,是完全可以吸收進來的。

現在,隨著這幾場突事件,自己是不可避免地暴露出來了,但憑自己現在的異能,已經基本沒有人可以控製住自己了。隻要肖夢雷他們把母親保護好,自己就可以暴露,吸引住其他勢力的注意力,而讓同伴們在暗中執法,以保護他們……

然而,自古以來,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要挖到這些人才,就往往用錢來支付他們的安家費,給他們支付任務報酬。同時,機構的運轉也必然需要很多錢。因此,他急需要籌集一大筆資金,組建計劃中的機構,專門從事這樣的行動,所以他才向曹炳言提出要拿百分之十利潤的要求。他現在的理想是,在白道和黑道之間,建立自己的第三股勢力。他要清理白道和黑道,建立自己的公道和秩序,追逐自己理想中的正義。

人總是要不斷成長的,要幹大事,就要善於利用各種關係,比如利用黑道去打壓黑道,以黑製黑,這也是他挑中大圈幫接管歡樂穀的原因。雖然大圈幫也是黑道,但至少他們主要是針對外國人,兩害相權取其輕,與其讓歡樂穀落入國外黑幫的手裏,就不如暫時讓大圈幫接管……

此外,他在終於脫身後,也曾想過給張若敏打電話解釋這一切,但最終還是沒有撥打。現在他的唯一任務是複仇,他不想再跟張若敏扯上任何關係。自從走上執能者這條道路後,身邊的人一個個開始倒黴,包括自己的父母和溫憶雪,他不想再連累張若敏。斷絕音信,是他此時唯一能做的,這樣才能有效地保護張若敏。

看來,這條道路,終究是要自己一個人孤獨地走下去了……

小大膠區的一條寂靜街道上,在某間高樓的第13層的一個寬大的公議室內,一群日本人正在激烈地爭辯著什麽。

這些日本人的會議比較有特色,言都簡明扼要,基本上每次不過一分鍾,但參與討論的人很多,都能積極言。也有些人情緒激動地揮舞著雙臂,試圖讓別人接受他們的觀點。

小大膠區是日本人在舊金山的集中居住地。在舊金山居住的民族構成較為複雜,其中非白種人約占總人口2/5以上,以黑人、華人、日本人、菲律賓人居多。來自世界各地的移民分區而居,形成語言文化、風俗習慣和宗教禮儀迥異的社區。如市中心黑人聚居的菲爾莫爾區,華人集中的“中國城”,以及小大膠區(日本人)、卡尼區(菲律賓人)、北灘拉丁區(意大利人)、俄羅斯山區(墨西哥人)、薩特裏——菲爾莫爾區(俄羅斯人)等。也正因為如此,幾大社團常年爭鬥,涉黑的大勢力有幾個幫派,讓舊金山的警方都頭痛不已,隻得因地製宜,采取各種方法去解決爭端,有時他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任社團爭鬥,有時警方甚至還會從中挑唆,讓他們自相殘殺,然後坐收漁利。

而此刻,日本黑幫正在討論該如何進駐歡樂穀的問題。半小時前,他們得知唐納德和三爺死亡的消息後,就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擴張勢力、大賺一把的天賜良機,於是趕緊召開了高層會議,討論該怎麽利用這次機會。大部分的黑幫領都主張來硬地。直接把人馬拉到歡樂穀去,用趙北鳴多次打死日本拳手和這次拳賽中歡樂穀賠不出賭本的事情來大做文章,一舉把唐納德的產業侵吞下來。當然,要給舊金山警方多少好處費,也在這次討論議題之中。

趙北鳴來到13樓時,看見走廊裏滿是黃皮膚的日本保鏢,大約有三四十個。

“什麽人?幹什麽的?”一個保鏢用日語喝問道。

“殺豬的!”趙北鳴忽然踹出一腳,正中那保鏢的胸部。把他踢飛出去。

這一腳勢大力猛,用上了力量異能,把那保鏢踢得肋骨齊斷、內髒破碎,登時死去。而他的屍體就象一顆炮彈一樣飛了出去。接近撞倒了七八個保鏢。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趙北鳴又是幾腳踢出,站在前麵地幾個保鏢遇到了同樣的下場,走廊上的保鏢們,就象多米諾骨牌一樣。一排排地倒下去。

日語聲哇啦啦地響起一片,狼狽倒下的保鏢們掙紮著爬起來,向趙北鳴衝上來。而仍然站立著地保鏢們早已摸出了烏黑亮的手槍,要對準趙北鳴開槍。趙北鳴一個前衝,手裏拎住幾個保鏢的脖子,隨扔隨擲,準確地砸在人群之中。不論是扔出去的人還是被砸中的人。都是骨碎肉裂,傾刻間一命嗚呼。

同時用上了度和力量異能地趙北鳴。此刻就是虎入羊群,盡情地享受著殺戮的快感。

“砰、砰、砰……”終於有幾個保鏢找到了空檔。擊了手中地手槍。

趙北鳴掄起一個保鏢。當成盾牌一樣地舞動著。將那些子彈一一擋下。然後猛地向前一扔。正砸在幾名槍手地身上。

走廊裏滿是鬼哭狼嚎地尖叫聲、哭喊聲。“他思開台”地叫喊聲響成一片。

趙北鳴再次掄起一個比較強壯地保鏢。把他當**棍揮舞起來。從右上方砸向左下方。又從左上方砸向右下方。將地上七八個正痛苦呻吟著地保鏢們砸得沒了氣息。

“嗒嗒嗒……”走廊盡頭忽然衝出兩個大漢。手裏地微型衝鋒槍噴射出炫麗地火舌。

趙北鳴將手中地人棍奮力一擲。十餘顆子彈瞬間穿透了那個倒黴保鏢地身體。強大地子彈衝力把他阻擋在了空中。在半空中摔落下來。並沒有撞上那兩個槍手。

但趙北鳴早預料到了這一後果,一個彎腰,又抓住地上地兩名保鏢,快扔了出去,接連砸在那兩個衝鋒槍手的身上,頓時把他們砸倒在地。

一扇鐵門忽然打開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身高一米七左右地中年男人閃身出來,沉靜地看了一眼倒地的同伴們,又盯了趙北鳴一眼。

趙北鳴被他盯了那一眼,忽然心中掠過一絲寒意。這中年人的眼睛竟似能噴出怒火般,瞳孔中浮著一層金色的火焰。

趙北鳴不敢看他的眼睛,隻死死地盯著他的雙手,這是因為他擔心又遇到什麽**術。他隨即想起,大圈幫的曹炳言曾提醒過他,日本雅褲衩最近派來了一個異能高手,潛伏在在舊金山的日本黑幫內,不知準備要暗殺誰。這個異能高手號稱“火龍王”,曾幹掉過許多異能高手,十有**就是眼前這個人。

中年人雙手一揚,就象拂動琴弦一樣,十道火苗忽然從手尖竄出,向趙北鳴急飛來,那度似乎並不亞於子彈。

但這火苗看在用上了度異能的趙北鳴眼裏,還是完全有跡可循的。他抓起腳下一個正在叫嚷著“他思開台”的日本保鏢,飛快地向那些火苗扔了出去。

中年日本人似乎吃了一驚,雙手連揮,那十道火苗忽然分開,象有靈性一樣地繞了個圈,有幾團火苗撞在那個保鏢身上,頓時“轟”地一聲燃燒起來,傾刻間將那保鏢燒成一團火海;而另幾團火苗則避開了那保鏢,繼續向趙北鳴撲來。

趙北鳴向後一閃,抓起另兩名保鏢,一一投擲出去。在他詭異的度之下,這幾團火苗被一一擊中。兩名保鏢身上同樣燃燒起了大火。

三名保鏢被燒得慘叫起來,皮肉被燒焦的焦臭味瞬間彌漫了整個走廊。這一下,趙北鳴完全斷定了,眼前地這個中年人,就是傳說中的“火龍王”,顯然是有一種極強的操縱火術的異能。

“砰砰砰……”趁著這個空檔,趙北鳴撿起一支手槍,對準“火龍王”連開五槍。

火龍王神色大變。雙臂再次全力一揮,一股巨大的火焰****而出,同時他深吸一口氣,口中一聲長嘯。頓時一道更為純正的火光飛出,與手間揮出的火焰連接在一起,化身為一條巨大的火龍,張牙舞爪地飛舞在走廊中,向趙北鳴撲來。

火龍王口中噴出地火焰。化身為金黃的龍頭,比後麵拖著的龍身更為耀眼奪目。那龍頭上隱隱有一對龍角,還有烈烈飛舞著的幾條火紅龍須,看起來十分猙獰可怖。

五顆子彈遇上那條火龍,去勢明顯緩慢起來,就象被龍卷風卷住了一樣。在極度高溫之下,子彈忽然爆炸開來。

火龍距離趙北鳴還有七八米遠。趙北鳴已感覺到臉上極度燙,溫度大約有五十多度。

生死關頭。趙北鳴也沒閑著,一邊急後退。一邊隨扔隨擲,手裏地保鏢就象炮彈一樣疾射而出。一一衝進火龍之中,向火龍王疾射而去。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火龍接連被幾個保鏢一撞,前進的勢頭立即緩慢下來,纏在那幾名保鏢身上燃燒起來,直燒得劈啪作響,那幾個保鏢隻出半聲慘叫,就已迅疾地死去。

趙北鳴抓起地上的兩把手槍,抓住這個空檔,左右開弓,對著火龍王連七八槍。火龍王這最後一搏,似乎已用盡了所有異能,而且度也沒有趙北鳴快,剛要竄入鐵門中,左後背上便連中數槍,被打得飛了出去。

趙北鳴繞開仍在灼燒著的火龍,閃身上前,在火龍王頭上狠踢一腳,頓時踢得他顱開腦裂,一命嗚呼。

趙北鳴這才鬆了一口氣,快撿起地上的兩把微型衝鋒槍,一把挎在肩上,另一把端在手上。這時他隻覺得滿身熱汗。剛才他掠過火龍身旁時,幸虧度夠快,否則很難承受那種迫人地高溫。而此刻,隨著火龍王的死去,那條火龍也忽然快地熄滅下來,隻留下一些星星點點的火焰,還在焚燒著那幾個倒黴保鏢身上的衣服。

前方的鐵門內探出一個腦袋,趙北鳴毫不客氣地一個點射,打在了他的腦袋上。

一槍暴頭!

然後他奮起一腳,踢開了走廊盡頭的另一扇鐵門,衝了進去。

衝進去後,他怔了零點一秒。

幾十名日本人,有地蹲在會議桌上,有的坐在凳子上,有地站在窗台邊上,有的站在拐角處,形成一個井然有序地扇形。他們手中正端著手槍,如臨大敵地對著前麵那扇打開的鐵門,準備將突然闖入地殺手瞬間擊殺,誰也沒料到,後麵這扇鐵門會被人突然踹開。

隨著趙北鳴這驚天動地的一腳,所有日本人都驚慌失措地回過頭來,手裏地槍也快向他擺動,看來還是訓練有素的,心理素質也過得去,沒被嚇趴下。

趙北鳴微微一笑,手裏的衝鋒槍噴出炫爛的火舌,對著會議室內的幾十名日本黑幫頭目盡情掃射。

這是狂歡的盛宴!

在趙北鳴射完一梭子子彈後,日本人已倒下一大片。雖然他們試圖反擊,但趙北鳴憑著比子彈更快的詭異度,從會議室這頭閃到那頭,日本人的子彈怎麽也跟不上他的度,全都射空了,隻打在了牆壁上,射出密密麻麻的彈孔。

趙北鳴扔掉衝鋒槍,從肩上取下另一把,準確地點射著,每一子彈都打進一個胸膛。一時間,會議室裏滿是噴飛的血霧,還有此起彼伏的“他思開台”的叫喊聲。

當趙北鳴終於停止扣動扳機,會議室裏已滿是屍體,再沒有一個站著的人。

砰、砰!

就在趙北鳴鬆了一口大氣的時候,兩聲槍響突然突兀地響起。

趙北鳴放眼望去,所有的日本人都已被子彈打中,那麽這槍響又是從哪裏出來的?

如果判斷不出來,也就無法看清子彈的來路,也就談不上閃避。這就象你吃飯時,突然咬到的一顆沙子,總是在你最不經意的時候,要崩壞你的牙齒。

趙北鳴心中一凜,然後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