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不要幹傻事!”一聲有些急促的聲音傳來。

趙北鳴回過頭去,就看見南茜滿臉焦急地跑了過來。

凱恩的手趕緊往身後背去,剛剛放到身後,忽然覺得微風拂體,那柄小匕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到了趙北鳴手裏。

“我沒有什麽惡意,就是想向你學點千術。”趙北鳴用食指輕輕拂著匕上銳利的刀鋒,悠然說道。

凱恩的眼睛亮了起來,看了趙北鳴半晌,點了點頭,讚道:“年輕人,好快的手法!”

“很遺憾,我把你的女兒當成朋友,”趙北鳴看著跑到近前的南茜,掏出一根煙來,皺了皺眉,說道,“可是她卻把我當成凱子來釣!”

“凱子?什麽意思?”凱恩遞給趙北鳴一根雪茄,說道,“嚐嚐我的吧,古巴雪茄是世界上最好的雪茄,而1anceros更是其中的王牌,是雪茄中的雪茄。”

“煙不錯,就是勁大了點,有點嗆。”趙北鳴深吸上一口,咳了一下,又讚了一聲,然後繼續說道,“你別裝蒜了。凱子這個詞,你這個老千,是不可能不懂的,這就是指被女人騙了錢財卻沒落著好的男人,又叫冤大頭。”

剛跑過來的南茜,聽到趙北鳴這句話,臉上露出了一絲赧然。

“哦,我是真的不懂。”凱恩笑道,“我隻知道你們華夏有肥羊這個詞。”

“也對,在您的寶貝女兒心中,我就是一隻肥羊。她看我不會玩牌,就請我去打牌。然後我就中了圈套,跑到無限製下注的桌上,然後你就來下刀子了。”趙北鳴想吐出一個濃濃的煙圈。但海風太大,怎麽都形成不了煙圈。

“南茜想勾一隻肥羊。結果卻勾到了一條狼。”凱恩大笑起來。“她還是嫩了一點。分辯不出草原上地羊和狼。”

“她還說你是個企業家。”趙北鳴也大笑道。“你穿著燕尾服。更象一個魔術家。”

“我確實是一個公司地老總。也就是你們華夏人所說地企業家。不過那隻是掩護我身份地一塊招牌。事實上。我和你想地一樣。確實是個老千。”凱恩摸了摸頭上地卷。正色說道。“年輕人。賭場就是我地舞台。我穿燕尾服。就是來表演地。”

“程海先生。剛才地事。對不起了。”南茜臉上露出了萬分沉痛地表情。認真地說道。然後又忽然露出了燦爛地笑容。“抽雪茄。沒有你這樣抽地。你這樣子。一看就是個暴戶。”

“暴戶你也知道?看來你真是個華夏通啊。”趙北鳴驚歎道。

“那當然。你們華夏國地肥羊。我最喜歡了。”南茜笑道。

“大師,我很仰慕你的手藝。能教教我千術嗎?”趙北鳴沒再理南茜,正色對凱恩說道。

“我們美國不叫千術,叫賭術,你就先跟我女兒學吧。”凱恩不置可否地說道,“南茜,你先教他一招,看他的悟性如何。”

“你一個人住一個房間?”趙北鳴看了看這間裝修得頗為豪華地高級房間,心裏也有些驚歎。如果不探頭去看窗外,這和賓館裏的豪華房間也沒什麽大的區別,隻不過小了一點,鐵製物品多了一點,但裝飾和家具都顯得比較高檔。

“那當然,我可是公主級別的。”南茜凝視著趙北鳴的眼睛,得意地說道,“你想學什麽?”

“就那個袖子裏藏撲克,換牌的功夫。”

“那個啊……”南茜搖了搖頭,笑道,“那是要特製的道具,我父親的衣服袖子是特製的,裏麵用米水給燙過一截.有一個模糊地滑道,現在在船上不好弄啊。”

“難道不能在袖子裏放個紙殼,作為滑道,讓撲克能方便地的進去或者出來?”趙北鳴想起了一次抓賭時地經曆,當時也現有一個老千在袖子裏藏了塊硬紙板。

“這種太低級了,很容易被人抓住。一旦抓住,就無話可說的。”南茜說道。

“我聽說,在袖子裏藏牌本身就不算高級千術。”趙北鳴提了個疑問。

“是地,這很容易被人抓到多出來的牌,抓住證據就麻煩了。”南茜笑道,“不過我們經常來這條郵輪上賭,這裏地賭客大多都是出來度假的,滿地都是肥羊,老千很少。所以用點低級千術,也無所謂啊,反正也不會有人來拆穿,這裏畢竟不是專門賭博地賭船……”

“這麽多肥羊,你為什麽就挑中了我?”趙北鳴疑惑地問道。

“因為你看起來一點都不會,正是肥羊中的肥羊。”南茜無奈地說道,“誰知道你是扮老虎吃豬。”

“是扮豬吃老虎!”趙北鳴笑著糾正道,“那你準備教我什麽?”

“很簡單,先學手法。手法靈活了,才能夠出老千。”南茜拿出一副牌來,用令人眼花亂的度洗完牌,然後給趙北鳴示範起來。

趙北鳴看得大開眼界,這些手法有很多,比如說假洗牌,南茜嘩嘩地洗著牌,其實牌一點也沒動,根本沒有洗開來,但是看的人卻極難現其中的奧秘,而這些牌,已被南茜編輯好了順序。又比如任意取牌術,可以從牌下麵拿牌.拿到從下麵數上來一到七張的任何一張牌,也可以留個很微小的邊,取到牌中間的任何一張牌,但是趙北鳴若不用上度異能,就隻能看到南茜是從上麵一張張的牌。

除了當莊家洗牌的技巧外,還有閑家的實用招術,叫做偷牌換牌術。偷牌時,隻要看中了一張牌,可以當著別人的麵。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那張牌偷走。這或借助於用手掌蓋住偷走,或者直接用手指頭彈,彈的角度多種多樣。可以彈到袖子裏,也可以彈到她已經好地牌中間。至於換牌,則可以換一張牌或幾張牌,甚至可以當著大家的麵把整副撲克都換成另外一副一樣,隻是牌的順序都被事先編輯好了,所以隻要掌握切牌技巧。就可以輕易地拿到大牌。除此之外,還有翻身牌、翹牌、跳牌等等,名目繁多,令人歎為觀止。

“你地手法比你父親還高明啊!”趙北鳴看得大為驚歎,說道。“為什麽你還要你父親動手呢?他的手法並不是很高明,比你更容易露餡的。”

“因為我的血統裏繼承了我父親的賭術,所以我很快越了他。”南茜得意地說道,“但是,為了保留我父親的驕傲,我決定不出手。”

“你就不怕他出事了,被人毆打?”趙北鳴堅持問道。

“在這艘船上,出不了什麽事地。雖然有幾個賭術還過得去的人,但他們都會避開我們的。”南茜自信地說道。“就算我父親萬一出了事,我也可以救下他來。”

“你教的這些賭術。我要學多久?”趙北鳴歎了一口氣,換了一個話題。

“你先學換牌吧。估計等你學得有點象樣的時候,船就到上海了。”南茜把兩張9扔到趙北鳴麵前地桌邊上。笑道,“來。你演習一遍,爭取換成一個8,不被我現。”

趙北鳴歎了口氣,把那兩張9拿起來看了一眼,淡淡地說道:“你錯牌了,這是兩張

“不可能,我怎麽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南茜看著桌上的牌,睜大了眼睛,聲音也越說越小。

“再來一次。”南茜重新了兩張9過來,同時死死地盯著趙北鳴的雙手。

趙北鳴慢慢地把牌拿起,攤開在桌上,還是兩張8。

南茜瞠目結舌地看著趙北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天才!連我都現不了你怎麽做到的,絕對是賭界天才!”這是南茜最後的結論。

趙北鳴微微一笑,他哪裏有什麽天才,隻不過是學習了南茜的換牌手法,然後借用了自己的度異能,從而快掌握而已。

當南茜把趙北鳴交給凱恩,告訴他趙北鳴已學會十多門千術時,凱恩也吃驚地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但當趙北鳴在他麵前表演了一番之後,凱恩終於心服口服地豎起了拇指:“天才!”

“現在該輪到你教我了,大師。”趙北鳴微笑道。

其實凱恩地千術比南茜的還不如,但南茜要讓她地父親維持驕傲,所以堅持讓趙北鳴去跟他學幾手。

但事實上,趙北鳴表演得太誇張了,以至於凱恩教了不久,就基本上沒有了再教下去的信

“你傷害了我地驕傲。”凱恩欲哭無淚地說道。

南茜頓時後悔不已。

“你放心,海上霸王號以後都是你們的。我隻不過借用一回,不過我贏了錢之後,會分給你們一部分地,前提是你們要配合我一下,為我解除麻煩。”趙北鳴笑道。

凱恩和南茜互視一眼,都點了點頭。

凱恩遞過來一支古巴雪茄,說道:“今後我們就是同盟了。”

趙北鳴狠吸了一口雪茄,差點又咳出來。

“雪茄不是你這樣吸到肺裏去的,而是要留在口裏,慢慢地品嚐他地香味。”凱恩眼睛一亮,終於找到了當老師的機會,說道,“要做一名風度翩翩的賭客,會抽雪茄也是一門基本功。”

“哦,具體說說。”趙北鳴來了興趣。

“煙草最早是在美洲原住民那種植的,後來被哥倫布現,並帶回歐洲種植。雪茄和香煙不同,是用經過風幹、酵、老化後的原塊煙葉卷製出來的純天然煙草製品,裏麵沒有添加任何東西,包括香煙中的助燃劑,所以更有利於健康。與此同時,它的製作工藝也十分複雜。絕大多數是手工製作地。就象你抽的這根古巴雪茄,和香煙的味道是完全不同地,它香味醇厚。經久不散,而且苦中帶甜,就如同咖啡那樣。所以你應該用口腔感受它的香味,然後緩緩地吐出煙霧,讓香味圍繞在你身旁,而不是這樣一口噴出老遠……”凱恩從雪茄的源頭說起。滔滔不絕地說了近半個小時。

“嗯,我也在網上看到過,雪茄這個中文詞,是詩人徐誌摩創造的。有一次,泰戈爾先生和徐誌摩一起抽煙時。泰戈爾讓徐誌魔為雪茄起個中文名,徐誌魔就說道,cIgaR之燃灰白如雪,cIgaR之煙草卷如茄,就叫雪茄吧,這個名字比你們的原英文名更具意境。”趙北鳴總算想起個典故,插上了一句話。

“爸爸,我們和程先生一起談談賭術好嗎?”在旁邊傻傻聽了半天的南茜,無奈地歎道。

“你地酒量可真厲害。我喝你不過。”凱恩大著舌頭說道,“去陪我的女兒跳一支舞吧。她一直在等著你。”

“我不會跳舞,特別是美國舞……”趙北鳴趕緊聲明道。

“我教你。”南茜一把就拉著趙北鳴往舞池裏走。趙北鳴隻好無奈地跟了上去。

其實趙北鳴的擔心是多餘的,美國的舞步。其實也很容易學,教了幾下。趙北鳴就學會了。

“蜜絲陳……”南茜摟著趙北鳴,款款地在舞池裏挪動著豐滿地身軀。

“請你叫我程海。”趙北鳴苦笑道。

“程海……”南茜生硬地模仿著趙北鳴的音,說道,“今天的雞尾酒會,你滿意嗎?”

“滿意。”

“這舞池裏的音樂,你滿意嗎?”

“滿意。”

“那你對我滿意嗎?”

“滿意……呃,對不起,我沒聽懂你的意思。”趙北鳴滿頭黑線,這種橋段,似乎是華夏電影裏演濫了的橋段,居然被南茜給偷學了過來。

“傻瓜,我是說,我喜歡上你了,一見鍾情。”南茜含情脈脈地看著趙北鳴的眼睛。

“你是喜歡我的賭術和鈔票了吧?”趙北鳴苦笑著低聲說道。

“你的賭術,也是你地一部分。不過,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不是美金。”南茜大膽而主動地抱緊了趙北鳴,將自己豐滿地身體緊緊地貼著趙北鳴,在他耳邊歎息般地說道,“親愛的,一會去我地房間吧,我想給你一份神秘的禮物。”

“等等。”趙北鳴禮貌而堅決地推開南茜,認真地說道,“謝謝你,南茜。不過,我地父親剛去世,按照我們華夏人以前的規矩,是要守孝三年地。現在雖然規矩沒那麽嚴了,不過我想半年之內,我是不應該談情說愛的。”

“可憐的寶貝,讓我來撫慰你受傷的心靈吧。”南茜再一次貼了上來。

“南茜,別這樣,好嗎?我有女朋友的。”趙北鳴再次拒絕道。

“程海,你好狠心。你先是傷害了我父親的驕傲,現在又傷害了我的愛情。”南茜幽怨地說道。

“呃……”趙北鳴滿頭黑線,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好,半天才找出一句話來,低聲笑道,“咱們別談愛情了,還是來談談賭術吧。”

“見好就收吧,別贏得太多了。”南茜經過一張賭桌時,假裝低頭看趙北鳴手裏的牌,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趙北鳴微微一笑,把手裏的牌扔出去,大聲說道:“同花順!通殺!”

滿桌的賭客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暗叫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