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國際刑警組織緊急通緝了,他們簽了紅色通緝令,並通知了華夏警方,現在正在布控抓你。你如果來京城,就是自己往火坑裏跳。”肖夢雷歎了一口氣,說道。

“是嗎,Icpo也被驚動了?不過我早猜想到了,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湊這個熱鬧的機會。”趙北鳴皺了皺眉頭。

“你在美國大開殺戒,雖然說殺的是黑幫,但畢竟是跨境犯罪了,國際刑警通緝你,也是迫於壓力。要不然,他們或許巴不得你多殺些黑幫成員。但現在,他們迫於輿論壓力,總要做足表麵文章。你也不要大意,他們這回是真的要抓你,咱們公安部也是真的要抓你,你一旦被抓到,這輩子就很難出來了。”肖夢雷認真地說道,“還有,我一直懷疑你是執能者,現在我終於可以確定了,你果然就是那個執能者!”

“哦?”

“這件事,你就不用瞞我了吧,地球人都知道了。以前我一直懷疑你,但沒有足夠的證據,而現在,你在殺日本黑幫的地方,還有唐納德的家裏都留下了一個Z字,這是你自已故意暴露出來的身份。現在網上都喧嘩了,說執能者還沒死,就是你趙北鳴。”肖夢雷說道。

“以前k市的那些事,是不是我做的,我沒有義務告訴你。”趙北鳴淡淡地說道,“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我從下手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到警界了。從此我就必定是一個通緝犯了,以前的事。你們都算到我頭上吧。從此以後,我會讓執能者這個名號響徹蒼穹!”

“你還是沒把我當真心朋友。”肖夢雷歎道。

“殺我爸地那些人呢?”趙北鳴沉默了一會。問道。

“他們拒捕,被我們殺了。”肖夢雷說道,“仇我已經幫你報了,你現在可以找個地方躲起來,躲個三五年。等這陣風頭過了,再出來。”

趙北鳴又沉默了一會,忽然說道:“美國很大。”

“嗯,這回你開眼界了

“美國很大!”趙北鳴加重了語氣。

“呃。確實很大。”肖夢雷茫然地說道。一時間似乎想起了什麽。卻又抓不住。

“美國很大。”趙北鳴嘴角浮起一絲淒然。再次緩緩地重複道。

“心比……美國還大。”肖夢雷苦思良久。終於想起來了。這曾是他隨口編出來糊弄趙北鳴地美國特工接頭暗號。但時間太久。他又太忙。已記得不太準確了。

“心在哪裏?”趙北鳴陰沉地問道。

“心在……華夏。”肖夢雷結結巴巴地回答道。

“從一開始就沒有所謂地接應我的特工。對嗎?你連接頭暗號都反應不過來,說明是你隨口編地。你自己早就忘了。”趙北鳴緩緩地說道,“在美國,我一直在等,等你們救出我的父母,等你說的特工出現,很好,原來這至始至終是你的謊言……”

“不是你想象的那樣!”肖夢雷趕緊分辯道,“你被唐納德他們控製了,所以我們地人聯係不到你。”

“狗頭鍘,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要繼續騙我嗎?你連暗號都答錯了,還有什麽可說的?”趙北鳴冷冷地說道。

“我……答錯了?”肖夢雷忽然現自己額頭上居然冒出了一些汗珠。

“美國很大,再大也沒有心在!心在哪裏,心在故鄉!這是你告訴我的,現在你卻答成心比美國還大,心在華夏!”趙北鳴平靜地說道,“魯迅說過,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別人的,我就學學魯迅吧,猜上一猜。從一開始,你說每年從賭博行業流失3ooo億公款,然後說服我去幫你查貪官們通過黑拳市場和賭場洗錢、受賄的黑幕,然後再拿一份落在黑社會手裏地重要資料和名單,順便查清陳征飛的死因和k市黑錢的去向。當我冒著生命危險潛伏進地北市地黑拳市場,把事情查清了,你卻遲遲不肯動手,一直說要等,等機會收網。好吧,我就一直等,等到最後何攸安排我去美國,你讓我在美國殺三爺,你這邊再伺機收網,結果後來就生了那些事。我現在有一種感覺,這個計劃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騙局,你是把我騙到棋局裏來當一顆棋子,對嗎?”

“世事為棋,我們都是棋子。”肖夢雷想了半天,隻回答出這句話來。

“但我不同,我是顆被你廢棄了的棋子。”趙北鳴繼續平靜地說道,“以前我一直沒有想通,為什麽在地北市,這麽好地動手機會,你們不去把握,我的父母,你也一直救不出來。現在這一切應該很明顯了,你根本沒有在地北市動手地計劃,也沒有能力查到我父母的下落,直到我自己查出來,他們是在拉薩。我甚至懷疑,你國安部地身份是不是真的。”

“我真是國安部的,這點你絕對不要懷疑。”肖夢雷趕緊說道。

“當初我要你找何笑,你找不到,最後是我自己找到的。我要你救出我的父母,你也辦不到,直到我爸爸死了,他們的下落也被我查出來了,你才開始動手。如果國安部是你這種辦事能力和效率,還叫什麽國安部?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人?”趙北鳴一邊說著,一邊理清自己的思路。

“如果我不是國安部的,我能進k市國安局給你作測試嗎,他們會叫我領導嗎?你太多疑了。”肖夢雷苦笑道。

“好吧,就算你是國安部的,那你也一定是國安部的廢人。什麽事都做不到!所以你利用我地能力去辦事!就連在拉薩為我報仇,你也一定有私心。生怕別人知道你和我的關係,所以趕緊下了殺手。不讓我親手報仇!肖夢雷,你他媽地真是個王八蛋!”趙北鳴的語氣開始尖銳起來。

不知為什麽,趙北鳴平靜地分析著地時候,肖夢雷從心底冒出股寒意,此刻聽到趙北鳴開始罵他。肖夢雷卻鬆了口氣,趕緊說道:“實話對你說,原來這個計劃確實是我們夢組決定的,領導也知道這個計劃。但後來,國安部的領導讓我們暫停實施這個計劃。是,我確實沒有告訴你真相。但我也是因為不甘心。因為你不是國安部的人,可以不聽咱們那些窩囊領導的話,我才希望你能繼續實施計劃。把我辦不到地事給辦成了。但我沒有害你的意思,也想不到你會暴露。想不到日本雅褲衩會插手,更想不到事情會這樣展。當你出事後。我也就豁出去了,在拉薩動了手。我承認。我現在確實不想讓國安部領導知道我們的關係,所以才把那些黑社會份子都給殺了。這件事以後,我又受了處分,現在我正在寫檢查……”

“寫檢查……”趙北鳴臉上露出了一個恍惚的笑容,半晌才說道,“咱們的賬,晚一點算。我再問你一次,我媽在哪?”

“她在京城武警總醫院裏,這裏現在高度警備,內緊外鬆,就等著你送上門來,你千萬不要中計。你媽媽隻是個受害者,又病成這樣了,他們絕對不敢為難她,而且有我們國安部在,你盡管放心。”肖夢雷說道,“還有個小道消息,因為你殺了三個黑幫的腦,所以午夜聯盟也要對付你,你千萬要小心,他們地手段很毒辣的,有很多厲害的異能高手。”

“午夜聯盟?這就是說,黑道、白道,現在都要對付我了?”趙北鳴淡淡地說道,“我地安全,你不用擔心了,我自有辦法,我現在隻要求你趕緊把我媽的病給治好。你給我一個賬號,我給你匯筆錢過去,你用別地名義把這錢分批弄到武警總醫院,給她治好病。如果治不好,你就等著我收拾你們。”

“我會爭取一點經費,不用你出錢。”肖夢雷答道。

“去你媽的經費,快說賬號。”趙北鳴冷哼一聲,“這筆錢,如果用不完,你就先給我存著,我有需要時,你再給我匯回來。“

“呃……好吧,賬號是xxxxxxx。對了,我已經給你準備了一套新身份資料,包括新地身份證,沒有這些,你恐怕寸步難行。你告訴我你的地址,我派人給你送來。”

“我還可以信任你嗎?”

“我知道你現在誰也不信,但請你再信我一次吧。這套資料裏,還有一個國安部地特派員證件,上麵寫明你的身份是國安部第十八局的特派員,可以便宜行事。如果你萬一被抓了,你就把這個證件給他們看,我會設法營救你的,把事情經過源源本本地說清楚。有國安部插手,公安部也會有所顧忌的。”

“你從哪弄來的證件?是真證件還是偽造的?”

“公章是真的,是我蓋章的時候偷蓋的。”

“國安部的公章也能偷蓋?”趙北鳴有些不相信。

“不是部裏的公章,是我們國安部第十八局的公章。正因為別人想不到,我才能偷蓋到手,你也知道我的度,半秒鍾就足夠我偷蓋成功了。”肖夢雷笑道。

“你確實有點瘋,你做事從來不想想後果的。如果這個證件被查出來是偷蓋的公章,你也會倒大黴的,最少會被開除的!”趙北鳴苦笑道。

“我是瘋,也確實是不計後果的,但我的心是熱的,是好的,沙子,你相信我。”肖夢雷熱切地說道。

“好吧,我再信你一次。我在上海市,你們的人來了,打我這個電話。我媽一旦能說話了,你就趕緊聯係我,我要和她通話。”趙北鳴沉默了一會,緩緩說道,“對了,你知道張若敏現在怎麽樣嗎?有沒有危險?”

“聽說她出國了,工作也辭了,具體去向不明。恐怕隻有她家裏人知道。現在你處境這麽危險,我建議你不要去找她。不要讓外界現你們有什麽聯係,否則她會有生命危險的。天涯何處無芳草。女人就那麽回事,再另外找一個吧,反正你在美國也找過一個了……”肖夢雷答道。

趙北鳴沉默了一會,沒有答話,直接把電話掛斷了。然後用雙卡手機上的另一個神州行卡號,撥通了何笑地電話。

“是我。”趙北鳴說道,“你另外用張神州行卡,給我打過來。”

過了一會,趙北鳴的手機響了,話筒裏傳來何笑驚喜地聲音:“趙北鳴?”

“嗯。是我。”

“靠,你還活著?我以為你掛了。北鳴,謝謝你。三爺死了,我總算是報完仇了!以後我就是你趙北鳴門下的忠實走狗。你叫我上刀山下火海,我眉頭都不會眨一下!”何笑嗬嗬地笑道。

“廢話少說。”趙北鳴簡潔地說道。“你沒暴露吧?我擔心你地電話會被監聽,所以你以後要換著卡給我打電話。我的電話號碼就是這個了。”

“沒有暴露,我安然無恙。”何笑擔心地說道,“你現在很危險吧?那些黑幫一定在追殺你!”

“我的事你不用操心,明天我會匯一大筆錢給你的賬戶,你先收好,轉移到別的賬戶上去,我以後會告訴你怎麽操作地。”

趙北鳴打開了電腦,登上了停用了很久的QQ。

窗口一陣閃動,裏麵大多是張若敏來的消息,大多是“我想你了”之類的話,然而這些消息隻到元月份為止,最後一個消息是“聽說你在美國結婚了,是真的嗎?”

趙北鳴深吸一口氣,打開了張若敏的QQ空間,但張若敏新設了一個密碼,趙北鳴試了很多次都進不去。

趙北鳴又給何笑打了個電話,讓他破解張若敏地密碼,過了一會,短消息就到了手機上。趙北鳴按著短消息上的數字輸入了密碼,果然馬上打開了QQ張若敏的空間。

QQ空間裏很擁擠,到處是張若敏地小心事,趙北鳴一篇接一篇地看著。

“那些曾銘刻在心的誓言,究竟去了什麽地方?知道他結婚消息地那一刻,我真的不想再活在這世上。但我不甘心,我一定要當麵去問個清楚!”看到這一句時,趙北鳴點燃了一根煙,然後他看到了最後一篇日誌,那是一詩:

當夢穿過雲彩,思念化作了塵埃,

原來愛是種無奈,我忍著痛離開。

曾經天真地、傻傻地等著真愛,

而你不再為我等待,我也不再為你而存在。

為何眼淚此刻不停地流,

為何我再找不到夢見你地理由。

你的溫柔,還在我地記憶裏停留,

滄海桑田,我卻空守天長地久。

閉上雙眼,最後一次坦白,

從開始到現在,你曾是我唯一的心愛。

無法釋懷,愛著你的色彩,雪一樣潔白,

雨停了下來,時間,最終帶走了我們的愛。

趙北鳴叼著煙,怔怔地望著屏幕,一大段潔白的煙灰,從嘴角悄悄地摔落下來,粉身碎骨,散成了一地細灰。

過濾嘴和雪白的煙身,曾是那樣的親密和不可分離。而當燃燒之後,當煙身化為煙灰的那一刻,它們卻永遠分離了,再也不能結合在一起。

就象那段一不小心就錯過了的愛情,再也無法回頭。

在這條執能者的路上,難道真的注定了孤獨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