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離趙北鳴的脖子越來越近,寒氣和殺氣交集在一起,激得趙北鳴脖子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奇跡般的,趙北鳴臉上的恍惚笑容刹那間變得陰冷起來。在間不容的那一瞬間,他忽然閃電般轉身,伸出右手,拇指和中指相扣,狠狠在武士刀上一彈,“錚”的一聲脆響,刀身被彈得蕩了開去。

秋原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他心神一亂之間,施加在趙北鳴身上的重力頓時一鬆。

趙北鳴抓住這轉瞬即失的難得機會,一個前衝,一掌拍在正從空中落下的秋原臉上,頓時把他拍得鼻梁骨盡碎,向內凹陷,整張臉就象麻將中的白板一樣恐怖。

秋原中了這一招,整個人被打得飛向牆壁,精心布置的重力環境頓時消失。他情知大勢已去,於是忍著臉上的劇痛,在空中再次捏起奇怪的手勢,想再一次製造重力環境。

但很顯然,這一招晚了那麽一點點,或許隻有零點三秒,但已是致命的遲到了。

刹那間,趙北鳴已流星趕月般地騰空躍起,一腳勾踢,狠狠地踢在秋原的胯部,將他踢得象火箭般直撞向水泥天花板上。\\\\

剛才趙北鳴拍在秋原臉上的那一掌,畢竟受了重力的影響,沒使出多少力氣。而這一腳,完全沒受重力的影響,含憤出腳,力道大得驚人。秋原竟硬生生地把水泥天花板給撞裂了,幾塊水泥嘩啦啦地落向地麵。

而秋原在撞上天花板前,絕望地將手中地武士刀向上刺去,妄圖減弱一下自己的撞擊力量,結果武士刀直接斷成三截。最後這一截卡在天花板與秋原之間。硬生生地刺入他的胸部。

受了這一下重擊,再加上刀鋒入胸,秋原頓時死得不能再死了,象一個破麻袋似的,軟軟地栽到了地麵上。

“你真可憐……”威爾隻呆了一秒鍾。秋原就橫遭不幸,他吃驚之餘,頓時意識到自己的催眠**被趙北鳴破解了,卻死也想不通趙北鳴是怎麽破解地,於是趕緊再一次用語音進行催眠,同時右手從懷裏摸出了一把手槍。

此時威爾心中非常後悔。他一開始並不想在拳場內開槍,以免引起騷亂,被人現他午夜聯盟成員地身份,所以取槍就慢了一些。\\\\他和秋原有過三十多次的合作經曆,從來沒有失手過,所以才相信在迷惑了趙北鳴心誌並使用了重力係統之後,秋原絕對有把握一刀殺了趙北鳴。但千算萬算,最後趙北鳴居然還是奇跡般地擺脫了影響。

“你真可憐……”威爾的吟唱聲再次響起,同時迅地扣動了扳機。子彈向趙北鳴飛來,但趙北鳴的身影瞬間一閃,巧妙地閃避過子彈,眨眼間便已衝了過來。他迅地捏住威爾的手,用勁一捏,威爾一聲慘叫,手骨全碎了。

趙北鳴橫腿一掃,威爾再次慘叫一聲,右腿也被踢斷輕地捏著威爾地喉結,在把這句話還給威爾的同時。把慈悲的眼神也還給了他。

“你是怎麽做到的?”威爾瞪著眼睛。喘著粗氣問道,他知道。自己是在劫難逃了,但他在臨死之前,仍想問清楚自己失敗的原因。

與普通的催眠術不同,威爾地這門催眠術異常強大,不需要什麽道具,隻需要運起魔音,說出一句對方能聽懂的話語,對方立即就能落入陷阱,沉迷於他創造的幻境中不能自撥。/\\\\威爾被總部派來對付趙北鳴,一眼就認出了趙北鳴,於是針對他的不幸遭遇,找出了“你真可憐”這句最能引起趙北鳴共鳴的話來,自認為絕對不會失敗,但事實證明,他還是太自信了。

“怪隻怪你的同伴話太多了,點醒了我。”趙北鳴感歎地說道。

“什麽意思?”威爾眨了眨眼,還是沒弄明白,他隻是粗通一點漢語,這個“點醒”的詞,他也聽不懂是什麽意也不再解釋,手上加勁,威爾的喉結就忽然全部碎裂了。

“我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我不能告訴你。”趙北鳴再次歎息一聲,心中暗叫僥幸。

威爾的高級催眠術實在是很厲害,隻幾個字就控製了趙北鳴地心神,讓他一時間悲傷不可自抑,與上次被“惡夢”萊文引入幻境不同,這一次,他連進入囂張係統時“低調的囂張”這五個字都想不起來,心智完全迷亂了。但在秋原對他拳打腳踢進行折磨的時候,卻說了一句“看你還囂張”,這句話裏的“囂張”二字,如同一道閃電撕裂了黑暗的長夜,讓他醍醐灌頂,忽然聯想到了“低調的囂張”這五個字,然後囂張係統忽然啟動。\\\\//\\\\

但異能不同,作用也就不同。這一回,和被惡夢“萊文”引入幻境那一次完全不同,囂張係統的啟動,並沒有讓他從悲傷情緒中恢複過來,全身仍是懶洋洋地提不起勁,也不想躲避秋原的攻擊。但恢複過來的一絲清明,讓他抱著試一試的態度,點選了“淨化”異能。這是因為,現在他感覺自己地狀態,就跟喝醉酒了一樣,心裏還有些明白,行為卻完全控製不了,聯想到“淨化”異能可以快解酒,於是他作了一次冒險和嚐試。

在這之前,他逐漸摸索到,囂張係統進入掌控期後地處是很多的,比如在使用某項異能時,事實上可以點選另一項,變成雙選異能;而當兩項異能被雙選後,還可以點選一項,變成三選;同理,三選也可以變成四選;隻不過後麵添加地異能,結束時間仍從最初使用的異能開始計算……

“淨化”異能一旦啟用,趙北鳴就覺得自己象被扔進了冰冷的海水裏,全身一涼,腦海裏忽然清醒過來,那種悲傷的情緒瞬間離去。\\\\//\\\\而這時,秋原的武士刀正向他劈來,他也在生死關門及時作出了反應……

人死如燈滅,一了百了。趙北鳴知道,威爾與他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一切不過是受人之托罷了。但他確實不能告訴威爾真相,一是要說清這事,耗費的時間會比較長,沒必要浪費口舌;二是囂張係統出現和第一次升級之時,都曾提示他不能將囂張係統的秘密告訴別人,否則就會導致異能消失。

遠處傳來喧嘩聲和奔跑聲,顯然是有人聽到了槍響聲和動靜聲。趙北鳴貓腰提起秋原和威爾的屍體,扔到貴賓室門前,同時又順便把昏迷不醒的張碩提了起來,然後用鑰匙打開了貴賓室的門。

門剛打開,隨著“砰、砰”兩聲槍響,兩顆子彈相繼向趙北鳴飛來。

開槍的正是何攸,他見趙北鳴的人頭遲遲未被送進來,情知不妙,趕緊站在鐵門開門的一側,掏出槍來,死死地對準門口。一見趙北鳴開門進來,立即連開兩槍。

趙北鳴剛跨進門口,忽然腦海中又是一下恍惚,就好象昏車一樣的感覺,然後他現自己竟然有些看不清子彈的來路。

趙北鳴想都沒想,便將手裏的張碩朝著何攸擲了過去,然後一貓腰,又把秋原和威爾的屍體提起,一一對準何攸擲出。但在做這幾個動作的時候,趙北鳴隱隱覺得自己的動作變得很慢,就象在做慢動作一樣。

但盡管如此,由於“度”異能十分強大,趙北鳴的這幾下動作看在何攸和孟偉眼裏,仍然快得不可思議。

張碩正迎上了兩顆飛來的子彈,其中一顆子彈正打中他的腦勺,張碩於是毫無痛苦、毫無知覺地離開了人世。

出乎趙北鳴的意料之外,何攸竟然在間不容的瞬間,避開了連續擲過去的三個人體,閃了開去。三具屍體先後撞在牆上,頓時把牆壁給撞裂了一大塊。

趙北鳴左手一帶鐵門,已如一支離弦之箭一般衝了上去,扣住了何攸右手的脈門,順便把手槍奪到了自己手裏,頂住了何攸的額頭。

“不要開槍,我沒害過你,你不要殺我!你要什麽,我都給你!”何攸叫道。他麽一捏脈門,頓時全身都酸軟起來,他知道趙北鳴的度實在太快,力量也太大,連自己的異能也對付不了他,自己已無法反抗,於是開始求饒。

“你有什麽異能?”趙北鳴沉聲問道。他還沒打算馬上殺何攸,準備再控製他一段時間,因此一定要弄清楚這個問題,以免自己再遇到不可期的危險。

“沒,我沒異能。”何攸額頭上滿是冷汗,結結巴巴地說道。

趙北鳴微微一笑,揪住何攸頭頂上披下來的一片頭,輕輕一用勁,頓時揪掉了一大片頭。

何攸一向喜歡留怪異而前衛的型,右邊頭留得很短,左邊頭卻留得很長,形成一種很大的反差。剪奇怪的型,一向是何攸的最愛,而此刻,這種型怪到了極點,不但左知右短,而且中間禿了一大塊。

何攸痛得差點昏死過去,而此時,趙北鳴又揪住了他另一片頭,冷笑道:“不說?不說就撥光你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