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那卡是我剛才辦的,都是我的錢!”董大海憤怒地說著,然後轉過臉來,對著趙北鳴媚笑道,“趙大哥,這購物卡本來是我準備送給嚴書記和朱局長的,現在我把卡都送給你。另外,我還給你兩百萬,你饒了我吧。”

“兩百萬?來來來,把你那個有兩百萬的卡給我,再把密碼寫在紙上。”趙北鳴眼睛一亮,熱情地遞了一張紙和筆過去。有了這筆巨款,變成植物人的文文就不愁醫療費了。

“卡號我不記得了。”董大海有些為難地說道,“那張有錢的卡,平時都是我的老婆管著,你讓我打個電話問問她,行嗎?”

“靠,遇到一個妻管嚴!算了,先把你包裏那幾張卡的密碼寫出來。”趙北鳴的臉陰沉下來,問道,“這幾張卡有多少錢?你別想騙我,我可以馬上叫人去取。要是你說假話,我就立馬幹掉你!”

“隻有兩三萬塊錢。”董大海苦著臉說,“大宗的錢和卡,都是我老婆幫我管著,我身上帶著的十多萬,剛才都充了購物卡了……要不,我打電話讓我老婆派人送點錢過來?”

“你這麽想打電話,是想報警吧?”趙北鳴笑眯眯地說著,那笑容卻讓所有人不寒而栗。

“想跟我玩花樣是吧?你平白無故地去問你老婆卡號,還要她送錢,她自然知道你被綁架了,一定會找朱局長和嚴書記反映情況,然後就會現更不對勁,自然會報警。”趙北鳴站起身來,把槍管在董大海頭上狠狠敲了兩下,然後把他右手的繩子解開,冷冷地說道,“你把這幾張卡的密碼寫出來,就算完事了,明白嗎?”

“明白,明白。”董大海一連聲地答應道,揉了揉手腕,飛快地在紙上寫了一行數字,說道,“三張卡的密碼都是這個,主要是用來吃飯洗腳唱歌的,錢不多,但加上那些購物卡,也有近二十萬了。”

“朱局長,老董表現不怎麽樣,你呢,有信心過他吧?”趙北鳴收好那張紙,笑道。

“我身上從不帶卡,也不帶現金。”朱子迅慘白著臉說道,“除非你讓我打個電話,否則我沒法子弄錢給你。”

“是啊,走到哪裏都有人請吃請喝請玩,還有紅包送,你當然不用帶錢帶卡。”趙北鳴陰沉著臉說道,“嚴大書記,你是不是也和朱局長一樣?”

嚴付軍點了點頭,問道:“宏宇,你身上有錢嗎?”

“我就錢包裏有兩三千塊錢。”嚴宏宇苦著臉說,“平時我不管錢的,怕費神,錢和卡都是女秘書幫我帶著,幫我付帳,今天她沒過來……要不,我打電話讓她過來一趟,半小時內,弄個幾十萬不成問題……”

看著趙北鳴越來越陰沉的臉,嚴宏宇的聲音也越來越小,不自禁地抖起來。

“好啊,一個讓老婆管著,一個讓小秘管著,還有兩個當官的,靠老百姓供著!”趙北鳴的臉陰沉得都要滴水了,他失望地看著陳紹江,說道,“那麽,陳師傅,你呢,你幹掉了楚楚,不是得了八十萬嗎?”

陳紹江聽趙北鳴這麽一說,臉色頓時煞白,戰戰兢兢地說道,“那錢……那錢隻給了我四十萬,都在我老婆手裏,賠給楚楚家屬的17萬,也是她付的。我被拘留後,身上隻剩幾百塊,都在……都在看守所買了東西,用光了。現在剛放回來,我暫時沒帶錢和卡……”

“礎”的一聲,陳紹江忽然一個倒栽蔥,連人帶椅地摔倒在地,額頭上一個血淋淋的槍眼,正汩汩地流淌著如泉水般的鮮血。

“我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所以今天我還要多殺一個人!”趙北鳴吹了吹槍口上的消聲器,看了看臉色煞白的其他四人,黑著臉說道,“陳紹江一分錢也沒有,所以這一輪遊戲,他輸了,輸的代價就是死。現在,進行下一輪遊戲,舉報遊戲!我要你們把這些年來做的壞事都寫在紙上,然後,你們交換看,看誰寫得不對頭,寫假話和遺漏的都算,然後向我舉報。誰寫的最不靠譜,我就殺誰。”

剩下的四人心驚膽寒,都雞啄米似地點著頭。

趙北鳴解開了朱子迅兩隻手的捆縛,對其他三人,則隻解開捆在椅腿上的右手。於是四人都拿起筆,一邊皺著眉頭思索,一邊在紙上寫起來。

四人心中都清楚,這當然不僅僅是一個遊戲,而是趙北鳴要逼他們寫自己的犯罪證據。這種事情,平日裏他們是怎麽也不會做的,但現在,他們麵對的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凶神,也就隻好從命了,畢竟,誰都想多活一陣子,即使是知道必死,也希望能最後一個死,還可以等待級保安或特警突然出現之類的奇跡。如果能僥幸活命,以後完全可以說:這是被趙北鳴逼著瞎寫出來的,完全沒有那種事!

半小時後,三個人都寫好了,隻有嚴書記還在不停地寫著,已寫滿了四張紙,正在寫第五張紙。

“在座的幾位,看來是官越大,心越黑,這就叫罄竹難書啊。”趙北鳴提著槍來回走動著,看了看那些紙上的內容,然後停在嚴付軍身後,感慨地說道,“挑重要的寫!象你剛才寫的這些逼死人命、和黑社會勾結、向三爺要供奉的事,還算有些價值,可你連受賄兩萬元這種小事也寫,要寫到哪年哪月才能寫完?”

嚴付軍被槍打傷了右臂,寫得十分吃力,被趙北鳴這麽一說,額頭上馬上冒出了密密的汗珠,趕緊說道:“我是怕他們挑毛病,好了,大事件都寫完了,我們交換一下吧。”

“算了,天色也不早了,這個程序就不必進行了。”趙北鳴把那些紙都收起來,笑道,“大家的工作態度都很認真,任務都完成得很好,所以我就不拿這件事為難大家了。不過我剛才說過,我還要再殺一個人,怎麽辦?看來,我隻有請大家玩另一個死亡遊戲了。”

一聽說又要玩遊戲,嚴付軍等四人的臉色又開始白了。

“放心,是你們平日裏最喜歡玩的遊戲,鬥酒!”趙北鳴一邊打著哈哈,一邊走進廚房,打開整體櫥櫃,從上麵一格中拿來四瓶五糧液和茅台酒,逐瓶打開,給每個人麵前擺了一瓶,笑道,“這些酒都是五十多度的,所以遊戲規則也很公平給你們十分鍾,喝得最慢的人,死!”

朱子迅和老董聽了這話,臉上頓時都露出了喜色。而嚴付軍和嚴宏宇兩父子對看一眼,就都把頭垂了下去,臉上的表情就象要哭出來似的。

朱子迅和老董也不廢話,抓起酒瓶就往嘴裏灌。

嚴付軍抬起頭來,忽然說道:“能不能換啤酒?”

“當然不行!平時在k市,都是你們說了算。而今天,我說了算。”趙北鳴冷笑一聲,心裏忽然覺得十分快意。

嚴付軍辯解道:“我酒量很淺,而且我有很嚴重的胃病,對白酒特別過敏,根本喝不下。我和他們不在同一條起跑線上,你這樣做不公平!”

“公平?原來你也知道‘公平’這兩個字!你在k市一手遮天,欺男霸女、壞事幹盡,什麽時候給過老百姓們公平?”趙北鳴冷笑著舉起手裏的槍,“既然你棄權了,那就算你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