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身影,竟然是林海濤玩的寡婦製造者伊芙琳。

“臥槽,怎麽寡婦會出現在這裏。”老鼠瞪大了眼睛驚叫一聲。

酒桶被突如其來的寡婦嚇了一跳,紅BUFF的血量還沒到警戒線,他手一抖,黃色的光芒從天而降,落在了紅BUFF身上。

造成傷害390。

而紅BUFF卻還剩下將近200點血量奮力頑抗,把盲僧的血量一點點打了下去。

“刺刺”

寡婦近身以後,她的Q技能「憎恨之刺」從地底迅速蔓延到盲僧身上。

而盲僧由於和紅BUFF廝殺,雖然懲戒恢複了一些血量,但自身的血量還是隻剩下三分之二。

反觀寡婦,突然襲擊,並且是滿血。

「憎恨之刺」的使用平率很高,每一次打在盲僧身上,都會打掉一小格血量,酒桶臉色一緊,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殘血紅BUFF,緊跟著貼牆突地一聲閃現逃走。

寡婦猶如附骨之蛆般緊跟閃現過牆,盲僧一邊跑,寡婦在身後窮追不舍,一直跑不出「憎恨之刺」的攻擊範圍。

盲僧的血量正在一格,一格往下降。

“噗嗤!”

血量掉到三分之一的盲僧,頭頂上忽然出現了點燃的印記,身上跳動的火焰,猶如死神的鐮刀一般讓人絕望。

“這就要死了麽?”

酒桶這個時候才幡然醒悟,原來所謂的SOLO打野,並不一定要帶懲戒,隻要把對手殺死,你就贏了。

可惜,現在才知道已經太晚了。

血量一點點減少,死亡一步步接近。

終於。

盲僧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叫聲,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酒桶呆呆的看著黑白的遊戲畫麵。

此時。

遊戲係統的聲音,猶如夢魘一般繚繞在酒桶的耳邊。

First Blood!

First Blood!

First Blood!

龍嘯天退出了遊戲

看到林海濤退出遊戲,老鼠一臉不敢置信的喊道:“怎麽可能,臥槽尼瑪,野都沒打就輸了,這算哪門子打野SOLO?還有,他傷害怎麽那麽高?寡婦我見別人玩過,一級根本沒有這麽誇張的傷害,他肯定作弊了,對,他一定是開外掛了,我草泥馬的,我要去包間看他的機子,百分之百有貓膩。”

老鼠剛說完就要起身去看,被酒桶一把拉住了。

“不要拉我,他肯定有問題,我去看看。”老鼠怒氣衝衝的道。

“你自己看。”酒桶垂頭喪氣的指了指英雄的裝備欄。

老鼠順著看過去,寡婦的出裝竟然是多蘭戒加紅藥。

也就是說,他從一開始帶閃現點燃,就已經明確了自己不打算打野,而是在第一波BUFF刷新就結束戰鬥。

“他耍懶,這明明是中單出裝。”老鼠牽強的解釋道。

“算了。”

酒桶一臉頹廢的揮了揮手,默默的把遊戲下了,他心裏已經在盤算著,等這件事過後,永遠和LOL說拜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連串大笑聲囂張至極的從側翼拐角處傳了過來,聲音越來越近,酒桶和老鼠聽到笑聲的時候,就知道林海濤來了。

林海濤摟著陳冰,一臉囂張的得意之色走過來,林海濤撇了撇嘴,道:“青銅弱雞果然是青銅弱雞,連最起碼的防備意識都沒有,太渣了啊。”

“像他這樣的弱雞,看一眼都

髒了我的眼睛。”陳冰嗤之以鼻道。

“草你們媽,贏了就贏了,需要這麽囂張嗎?”老鼠眼睛赤紅的吼道。

“NONONO。”

林海濤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道:“實力才是囂張的資本,我有,你們卻沒有,我要好好回去準備一下,突然有個這麽大的兒子,短時間內還真無法適應呢。”

“能不能換一個條件。”酒桶並未理會倆人的冷嘲熱諷,低聲略帶懇求的語氣道。

“什麽?”

“你要換條件?”

林海濤嘴角揚起一絲莫名的笑意,拒絕道:“我不同意。”

“切,大男人說話不算話,你活著跟條鹹魚有什麽區別?還不如去死了算了。”陳冰一臉鄙夷的道。

“你想我去死?”酒桶眼神忽然變的有些低迷,死死的盯著陳冰。

或許是酒桶的眼神太可怕,陳冰嚇的往後退了兩步,直至躲到林海濤身後,這才伸出頭說道:“你不要用死來嚇唬我,我還真就不信你敢去死。”

“真的麽?”酒桶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回答陳冰的話。

“你去死吧,死了讓我看看。”陳冰激道。

“好。”

酒桶就這麽突兀的應了一聲,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網吧。

“你他媽的別做傻事啊,為了這麽一個賤女人不值當。”老鼠覺得酒桶的情緒有些不對勁,趕緊跟在後麵喊道。

“切。”

眼看倆人出了網吧,陳冰撇了撇嘴,她才不信張浩天敢去死。

“算了,他連當男人的尊嚴都放棄了,跟他計較太掉身份,我們繼續打遊戲去。”林海濤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摟著陳冰就要返回包間。

還沒走進包房,突然就聽到一聲歇斯底裏的哭吼聲。

“不要”

緊跟著。

嘭地一聲,像是重重的物品從高空墜落摔在地上的聲音傳來。

“啊”

林海濤和陳冰對視一眼,感覺有些不妙,而後趕緊匆匆跑出網吧,這時網吧門口已經有不少人聚集在一起往下看,其中有幾個女的早已經尖叫著用手蒙住了眼睛。

林海濤擠進去往下一看,臉色瞬間僵住了,他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麵朝下的躺在地上,殷紅刺眼的血液濺的到處都是

“怎麽了?”陳冰疑惑的問了一聲,然後往下一看。

“他,他真的去死?”陳冰呆若木雞的喃喃道。

“有人跳樓了,快報警,快報警。”

人群中終於有人反應過來了,慌忙的拿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

聖潔中醫院。

老鼠揉了揉酸澀的眼睛,任由眼淚從臉龐滑落,停頓了幾秒後,繼續道:“他出事以後,我就一直給你打電話,剛開始打通了無人接聽,後來就直接關機了。”

聽到這裏,黃勝傑已經完全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不禁想起幾天前的自己,同樣是因為女神一句羞辱的話,在衛生間割腕自殺。

隻是他比較幸運,被醫生從鬼門關硬生生的拉了回來。

“對不起。”

黃勝傑一臉愧疚的把瘦弱的老鼠抱在懷裏,道:“酒桶發生這麽大的事,是我的錯,如果我不和慕晴晴她們一起去慢搖吧,而是在網吧,或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對不起。”

“傑哥,這不能怪你,應該是怪我,當時我在場,我以為他隻是想宣泄一下心情而已,我真的想不到,想不到他會真的跳下去。”老鼠嗚嗚的哭道。

“別自責

了。”

“等等看,可能酒桶和我一樣沒事呢?”黃勝傑強作鎮定的安慰道。

“嗯。”

“走吧,過去等著。”

等倆人過來後,張媽媽整個人看上去又憔悴了許多,張爸爸沒在,張赫靜靜的坐在一旁複習功課。

“阿姨,還沒出來嗎?”黃勝傑問道。

張媽媽搖了搖頭,道:“已經進去快兩個小時了,醫生一直沒出來過。”

黃勝傑和老鼠陪在張媽媽身邊一直等,大約十分鍾後,張媽媽接了一個電話,話沒說一個字,眼淚卻啪啪啪的掉了下來,隻聽她哽咽的道:“你先找親戚朋友借一下,實在不行把咱的房子抵押出去。”說完便掛了電話。

黃勝傑聽到,趕緊道:“阿姨,治療費差多少我給,目前最重要的是張浩天沒事。”

張媽媽聞言感激的看了一眼黃勝傑,輕輕的點了點頭。

等待未知的結果是最折磨人的,眾人坐立不安的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張爸爸來了,卻是一臉的愁眉不展。

氣氛很凝重,又過了幾分鍾,搶救室的門終於從裏麵推開了。

一個中年醫院和幾位護士一臉疲憊的走了出來,看他們的樣子,情況似乎很不妙。

“醫生,我兒子怎麽樣了?”張媽媽上前幾步,一把抓住醫生的手,激動的問道。

“哎。”

醫生歎了口氣。

黃勝傑心裏立馬咯噔一下。

醫生歎了口氣道:“手術很順利,病人多處嚴重骨折也不是關鍵性的問題,但最重要的還是由於送來的時候失血太多了,造成大腦嚴重缺血,盡管我們已經為他輸血,可是目前的情況並不是我們能控製的。”

“那究竟怎麽樣了?”黃勝傑急聲問道。

醫生似乎已經見慣了這種場麵,依然是淡定的回答道:“病人的命是救回來了,但是什麽時候能醒,不是我們說了算。”

“什麽意思?植物人?”黃勝傑呆呆的問道。這樣的場麵,他無數次在狗血的電視劇裏看到,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這樣的劇情,竟然會發生在自己身邊,發生在酒桶身上。

“目前是這樣的,或許等麻醉效果散去他就醒來,也可能是明天後天醒來”醫生解釋道。

“也有可能是一年兩年,甚至是一輩子醒不過來,對嗎?”黃勝傑有些絕望的問道。

“可以這麽說,不過這個世界上太多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總會發生的,不是嗎?”醫生說完以後,帶著護士便走了,沒多久,又來了幾位護士到搶救室裏把全身纏滿繃帶的酒桶推了出來。

看著全身纏滿繃帶,隻剩下一雙眼睛的酒桶,黃勝傑隻覺得自己兩腮微疼,鼻子發酸,心裏仿佛被什麽堵著一樣,說不出的難受。

由於剛剛做完手術,醫生不讓接觸病人,隻好隔著透明玻璃看幾眼靜靜的躺在病**的酒桶。

“朋友,你剛剛學玩吧?連尼瑪人機都打不過”

“正好,我也打不過,組隊一起唄?”

“靠靠靠電腦超神了”

“你不要在死了,帶不動啊”

“我擦你妹妹的大白腿”

“臥槽,黃勝傑你這個坑爹貨”

“放心,有我在,放學一起幹他丫的。”

“我要當你們兒女的幹爹。”

“以後長大了,我們兄弟幾個有空一定要常聚聚”

黃勝傑呆呆的站在外麵,透過玻璃看著裏麵的酒桶,腦海中的思緒仿佛電影片段般頻頻閃爍著,從認識,到相熟,再到相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