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隨著安洋一拳揮在旁邊的牆壁之上,那牆壁都出現了絲絲的裂縫,不過安洋並不知道眼前的這堵牆有多厚,想用徒手把牆打穿,還是有點困難的。

不過正如他所說,再困難的時候都闖了過來,難道還會怕這麽點小困難麽?

安洋扭了扭脖子,渾身的關節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著全身,將提莫跟水晶球放在一邊,後退了數十米。

“啊!!”接著,他大喊一聲,腳尖輕點地麵,朝著那牆壁俯衝過去,整個人飛躍起來,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之後,雙手撐地再次一個空翻,就這麽連續幾個空翻之後,他來到了牆壁的麵前,拳頭上所蘊含的巨大能量伴隨著他輕快的速度,再一次的轟在了牆上。

“轟!”整個空間都開始晃蕩起來,原本就要坍塌的空間,被安洋這幾拳給轟的,加快了坍塌的速度。

啪!一塊巨石從安洋身邊掉落,安洋側身躲過,一個強製的擰身,反身一腳又踹在了牆上。

轟!

轟!

轟!

就這麽無休止的,安洋一拳接一拳,一腳接一腳的打在那牆壁之上,牆壁上的裂縫也是越來越大。

“瘋了!絕對是瘋了!他難道想用徒手把牆壁打穿來逃生麽!”有學員見到安洋的舉動,紛紛議論道。

“不,他沒瘋,你難道沒看到他身上的那絲銀光麽?我感覺那股銀光不必尋常

。”也有學員低聲分析道。

不過不管是分析也好,著急也罷,安洋到底能不能出來卻不是他們可以左右的。

一切的一切,還是要看安洋自己的努力。

安洋很努力的想把牆砸開,這時候的他,已經沒有剛才的狀態那麽好了。畢竟狂暴之源隻是短暫性的提升巨大實力,安洋是個人,他也會累,也會疲憊。()

就在他轟出數百拳在那牆壁之上的時候,他的雙手都已經血肉模糊,指關節上甚至都能看到陰森森的白骨。

安洋仿佛感覺不到痛楚一般的,接著一拳轟在牆壁上,也轟在了學員們的心裏。

從剛才到現在,這個被困在自成空間裏的學員,帶給他們太多的震撼,太多的感動了。

所有人都不希望他就這樣死去!他已經很努力了!為什麽不能讓他活著出來!

這是所有學員心裏的想法。

空間裏的大地,已經龜裂的仿佛像幹竭的土地一般,甚至有些深一點的縫隙,若有一個不慎,人掉下去或許都再也找不到了。頭頂上的落石速度越來越快,落下的石頭體積也越來越大。

安洋不會理會這些,他如同發了瘋一般的,一拳接著一拳揮在牆上,他清楚自己的體力快要沒了,如果等這次體力一消耗完,他還是不能夠把牆壁打穿的話,那就真要永遠的躺在這片空間裏麵了。

“快看,那是什麽!”修煉塔下方,有眼尖的學員看到在被安洋瘋狂錘擊之下的牆壁,竟是露出了絲絲的光亮。

這股光亮正是外麵的天色,伴隨著些許夕陽的橙紅。

“穿了!真的打穿了!”所有的人都是在下一刻狂喜不已,因為安洋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嗬。”看著一股光亮從牆壁那頭照射過來,安洋也是重重的鬆了一口氣,隨即,他握緊了雙拳,屏氣凝神,可以發現,在他身上圍繞著的淡淡銀光,在這一刻全部匯聚在了他的雙拳之上

。那光芒變的極為耀眼起來。跳躍之間

“這是要最後一搏了麽。”有人皺眉道。

雖然現在牆壁被打出了一個小口,但是僅僅是那道口子,是不能讓人鑽出來的,哪怕是提莫。

所以,安洋打算拚上自己體內所有的狂暴之源,做這最後一搏。

當安洋雙拳上的狂暴之源凝聚到一個恐怖的地步之後,安洋也是眉頭輕展,雙拳猛然轟出,連那空氣都是被擦出了淡淡的痕跡。

“碎了吧!”安洋大喝一聲,雙拳如雷電之勢重重轟在了滿是裂縫的牆壁之上。

這一擊,天崩地裂,重力空間似乎已經承受不住,在安洋的這一擊之後,出現了大麵積的坍塌,僅僅是一個呼吸之間,安洋腳邊就堆滿了石頭。

“提莫,帶好這個水晶球。”或許是在下一秒,整個空間將會完全崩壞。

安洋沒有猶豫的時間了,他將水晶球塞進了提莫的懷裏,將他往那被轟出了一塊大麵積出口的牆壁外扔了出去。

“嗬嗬,算是命大,這樣都出來了。”安洋鬆了一口氣,接著自己打算也跳出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體內的狂暴之源卻消失殆盡。

完了!安洋心裏一驚,整個人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沒有了狂暴之源的支撐,安洋渾身上下虛弱的不行,更何況這是那一百倍的重力。

修煉塔下已經有學員把從天上掉下來的提莫給接住了,可是就當他們打算繼續把安洋也接住的時候,卻發生了意外。

安洋沒力氣了!

安洋躺在出口邊上,渾身卻提不起一絲力氣,這次他是真的精疲力盡了。

“轟轟!”周邊的落石還在不斷的往下掉著。

“安安,安安——”蘇蘇仿佛發瘋了一般的,嘴裏一邊又一邊的念著安洋的名字,往前跑去

“你救不了他的,你也會死在裏麵的。”豹女把蘇蘇死死拉住。

“不行,我要救他,我一定要救他!之前他在空間裏麵我感應不到,現在出口被打通了,我可以傳送的,我一定要救他。”蘇蘇一張絕美的臉蛋上不帶任何表情,麻木的掏出水晶球。

“傳——”蘇蘇的聲音戛然而止,呆呆的望著半空中的投影。

“轟!”一塊半徑超過兩米的大石頭,筆直落下,砸在了安洋的身上。

帶起了一陣塵土的同時,安洋便再也看不到一絲的身影。

靜。

死一般的安靜。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他那麽努力,那麽努力,眼看就要活著出來之際,卻被這石頭——

“安安——”蘇蘇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安安——你不是說不論發生什麽事情,你都會永遠站在我的麵前麽——為什麽你說的話卻不算話,你還是個男人嗎——”蘇蘇像是個神經病一般,邊笑邊小聲說著,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天上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雨勢不大,卻涼的徹骨。

蘇蘇站在雨中,整個身子都瑟瑟發抖著,她沒辦法接受這一幕,她沒有辦法。

不少學員也是邊歎息著邊離開了,事已自此,他們無力挽回,隻能在心裏默默的歎息。

“我們,也回去吧。”豹女帶著沉重的心情,對著一旁的蘇蘇說道,“你今天身體不舒服,不能淋雨。”

“不回去,不回去,我還沒等到安安出來,我是不會回去的。”蘇蘇渾身都被打濕,頭發也是濕漉漉的貼著臉蛋,眼淚不停的流出來,跟雨交融在一起,分不清是淚是雨。

“他已經——”

“別說了!不可能的!安安不會有事的!不可能!我不會相信,我還等著他帶我回去,回我們那個世界,他答應過我的,他不可能死的,不可能——”蘇蘇先是小聲的抽泣,漸漸的哭聲越來越大,最後嚎嚎大哭起來,毫無半點形象可言

那天,雨下了整整一晚上。

——

事情過去了一個星期,而一星期前發生的那一幕,大家都並沒有忘記。

回想起來,都是唏噓不已,因為當時,他真的隻差一點就可以跑出來了。

難過歸難過,大家的生活還是要繼續,所以漸漸的,大家也把安洋這個名字遺忘了,生活重歸於平靜。

在蘇蘇的麵前擺著一個精致的瓷碗,瓷碗裏盛著一碗肉粥,或許由於放的太久,那層粥麵上都起了一層褶皺。

“蘇蘇,你吃點東西吧,這一個星期來你都沒怎麽吃東西,安洋走了,但生活還要繼續的,你這樣下去,萬一病倒了怎麽辦。”豹女站在一旁好言勸道,這一個星期蘇蘇的表現都被她看在眼裏,除了睡覺洗漱之外,剩下的時間蘇蘇都像是個木偶般的坐在窗前,呆呆的看著窗外,一句話都不曾說過。整個人都消瘦了許多,身子更是單薄,走路起來都仿佛搖搖欲墜著隨時會倒下。

蘇蘇依舊搖了搖頭。

提莫這時候背著一個小背包,從門外走了進來,低著小腦袋,走到蘇蘇的腳邊,拉扯了一下蘇蘇的褲腳,“蘇蘇姐,這次都是提莫不好,不是提莫老大也不會死在裏麵,提莫很難過,提莫想回班德爾城為老大立一塊墓碑——”

蘇蘇扭過頭麻木的看了提莫一眼,那沒有任何波瀾的眸子看的提莫都是有些害怕。他不知道,一向婉柔如水蘇蘇姐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是你的錯,是他的錯,他曾經答應過我,他會帶我回去的。”蘇蘇淡淡的開口,聲音依舊不帶任何的感情。

“蘇蘇姐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提莫害怕——”提莫後退兩步,低著腦袋小聲道。

而在這個時候,院子的大門卻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