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善
她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很快，這條山路上便聚集了大量的鬼魂，它們好像很懼怕那些鬼差，即使被鞭子抽中也沒有一個敢出聲反抗的，看來也知道與陰間作對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
這十幾隊鬼差跟在這些鬼魂的後麵，沿著山路也向山上爬去了，應該要去維持鬼市那邊的秩序，但最後還是有一小隊鬼差留了下來，在半山腰處徘徊，任務應該是看管這山路上的鬼魂。
“天助我也……”我見狀知道機會來了，稍微思慮了一下後便準備行動。
那一小隊鬼差有八個，看模樣是三個中年鬼差與五個年輕鬼差，六個男的，兩個女的，被一個中年鬼差帶領著，應該是它們的鬼差頭了。
“馬倫，你打算怎麽做？”白妍察覺到我的動作，馬上就問道。
我看了她一下，並沒有答話，而是從這山石後繞了出來，來到了這山路旁，也沒管那些鬼魂們望向我的驚詫目光，直接就衝著半山腰上的那隊鬼差大喊：“各位鬼差大人，你們好啊！”
話音一落，更多的鬼魂頓時都被我驚動了，紛紛朝我望來，山路上也發生了一陣輕微的**，鬼魂們還以為是發生什麽特殊狀況了。
那八個鬼差也馬上就注意到了我，冷漠的雙眼中快速閃過疑慮與壓抑，但很快就有一個鬼差回應：“哪裏來的人類野小子！陰間與你們人類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不知道嗎！”語氣沒有參雜一絲感情，顯得十分冰冷。
“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們的，而是有事情要向你們匯報！”我也不管它們是什麽態度，直接就切入正題。
“哦？有事情向我們匯報？什麽事？”那個鬼差又道。
“不遠處有厲鬼害人。”我如實回答，朝小婉家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裏雖看起來依舊平靜，可直覺告訴我卻有一股莫名的危險在悄然滋生，也就是說，那對母子鬼魂可能已經返了回來，準備對小婉一家動手了。
不過這一次那個鬼差並沒有直接答話，而是看向了那個鬼差頭，似乎是在征詢它的意見。
那鬼差頭的目光定定地盯著我看了一會，讓我沒來由地心生涼意，然後，它單手一擺，朝我這裏走了過來。
我鬆了一口氣，以為它是聽取了我的話了，要跟我去對付那母子鬼魂，頓覺這些鬼差好像也沒有那麽不好接近嘛。
白妍卻還是緊緊地跟在我身後，雙手輕輕拉住我的衣角，看著那幾個正朝我們而來的鬼差很是緊張。
很快它們便在我的麵前站定，離的近些再看，它們的樣貌雖不如那些鬼魂們恐怖，卻像是那些塗了厚厚粉底的戲子一般，給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尤其是這為首的鬼差頭，兩隻渾濁的瞳孔透發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來，仿佛一眼就能將你的內心看透，身上的氣質更是有些邪異，令人心中發毛。
其餘的鬼差臉上則是有絲絲的鄙夷之色流露，彰顯出它們對人類的不屑。但他們都沒有先說話，隻是和我對視著。
於是我便堆起笑意，打算再次跟它們表明來意。
然而，我正想開口，那鬼差頭卻忽然動了，手中的黑色鞭子揚起，直接就朝我抽了過來！同時它的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像是在做著一件很是隨意的事情！
而這一鞭雖看起來並不重，速度卻是似慢實快，我見狀立馬閉嘴，並從心底泛起一絲涼意，不知它為何要突然對我出手。這鬼差手中的鞭子雖不是實體，是用來鞭打鬼魂的，可打在活人的身上也不好受。
不過幸好的是我反應還算快速，那鞭子剛剛揚起我便意識到不對勁，先是一推身後的白妍，然後一個“餓虎撲食”就朝一旁飛身而去！
說是餓虎撲食，其實沒有被摔個狗吃屎已經不錯了，因為這一鞭實在是來的太過倉促，何況我與這中年鬼差的實力差距太大，盡管它隻是隨意的一擊我也很難應付。
這些雖說來話長，其實也隻是發生在短短的一秒間而已，那鞭子堪堪擦著我的頭皮呼嘯而過，終於還是沒能擊中我，白妍也被我這一推避了過去。
“哦？”
緊接著，從那鬼差頭的口中發出一道不確信的聲音，臉上也快速閃過些許驚詫，應該是沒有想到這一擊我居然能夠躲得過去。
我再站穩後不禁心生氣憤，可還是快速鎮定下來，道：“鬼差大人，你們這是做什麽？”並一步跨到一旁受到驚嚇的白妍身旁，把她擋在了後麵。
“馬倫，我沒事……”白妍的嬌軀都有些微微顫抖了，卻還是小聲道，顯然她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產生。
鬼差頭又定定地看了我一眼，手中的鞭子沒有再次揚起，忽然雙唇輕動，出聲道：“年輕人，沒想到你還是有些本領的。”
“過獎了。”我淡然道，經過這一著後反而是被他激起了心裏的不屈，準備好的冥幣也不打算掏出來了。
“可是，不要以為你有些本領，就仗著熱血去逾越一些不可逾越的東西。”它又道，聲音略顯沙啞而又沉穩。
“什麽意思？”我眼皮輕跳。
“我的手下之前已經說了，我們與你們井水不犯河水，難道你想打破這個規矩嗎？”
“我之前也說過了，不遠處有厲鬼在作亂，難道你們不應該管嗎？這是你們的職責。”我一字一頓。
“今天是鬼節，陰間之門大開，有哪隻厲鬼敢選在這個時候害人？我看你是有著什麽特殊的目的吧，人類。”
“你們是不是也太高看自己了？難道真的以為沒有什麽人敢觸犯你們陰間嗎？那兩隻害人的厲鬼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鬼節這一天出來害人了，如果它們真的怕你們的話，就不會特意選擇鬼節這天出來了。”我冷聲道。
“放肆！你是怎麽跟我們差頭說話的！不想活了嗎？哪一個鬼魂與人類不是聽到我們陰間就害怕？還有不怕觸犯我們陰間的嗎？真是笑話！”其餘的幾個鬼差聞言頓時就氣憤，紛紛出言嗬斥。
“嗬嗬是嗎，最起碼，我就不怕你們。”我笑了，笑的有些堅定，目光與這鬼差頭緊緊對視，沒有一絲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