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祖宗家法
康八說的還不夠準確，這隻是加蓋了天師印的紙符。
但是張天賜修為高深，紙符也可以崔發出天師本印的效果來。
“算你識貨，還不跪下！”張天賜板起臉來。
康八的臉上露出一絲慘笑，說道：“康八什麽時候……跪過？今天泰山壓頂，不得不跪了……說實話，大真人要是沒有天師印，是沒辦法叫我跪下的。”
“這麽說，你還是別跪了！”張天賜一招手，將加印紙符收了回來。
康八正要跪下，身上的壓力，卻驟然一鬆，於是整個鬼影又站得筆直。
張天賜亮出一雙空手，說道：“康八，我現在隻憑一雙手，鎮獄刀不用，逐鬼丹也不用，就叫你跪下，信不信？”
“如果你能做到，康八太爺從今以後，就是你的一條狗！”康八說道。
“那就試試吧！”張天賜一彈指，指尖雷再次發出，打向康八的膝蓋。
康八也一聲怒吼，直撲張天賜，想要拚命。
張天賜展開風遁之術，整個身影如同一片羽毛，隨著康八的鬼影起舞，忽前忽後，忽左忽右。
康八氣勢洶洶，但是卻無處借力，連番攻擊，也沒挨到張天賜的一片衣角。
忽然間張天賜和康八的身形交錯，張天賜一伸手，單掌拍在了康八的腦袋上。
啪地一聲響，康八的鬼影被拍落在地。
張天賜隨即落地，兩掌連劈，掌風都從康八的左側刮過。
康八一愣，鬼影被掌風帶動，身不由己地轉動起來。
張天賜隨著轉動，圍著康八奔跑，一邊繼續出掌。
如此一來，張天賜在外麵跑，如同風車；康八在裏麵轉，好似陀螺。
奔跑和轉動越來越快，圍觀者漸漸看不清楚，隻看見康八的四周，都是張天賜的身影。
忽然間，張天賜身影猛地一定，如淵渟嶽峙，巋然不動。
而康八卻還在轉動，急切間停不下來。
張天賜微微一笑，指尖雷彈出，打在康八的後腿彎上。
康八啊地一聲叫，鬼影再次轉過來的時候，已經跪倒在張天賜的身前！
“好，大真人道法通天，群魔束手！”龍虎山伏魔殿前，一片山呼之聲。
康八跪在張天賜的麵前，瞪眼看著張天賜，一言不發。
“這次我可沒用任何法器，還不服嗎？”張天賜問道。
“康八願意聽從大真人驅使，做牛做馬，做狗做王八，也心甘情願！”康八跪地磕頭，咚咚咚碰地有聲。
眾人又是一片歡呼。
張天賜點點頭，說道：“好，念在你生前是個好漢，就收你做個鬼童子吧。五鬼童子，將康八帶下去，教他規矩，等我以後有時間，再來調教。”
五鬼童子應聲而動，隱身飄來，卷起一陣風，將康八帶了下去。
張月蓮上前，說道：“恭喜大真人收服妖魔，可是這康八是冥頑不靈之輩，萬一魔性複發……”
“這種鬼之所以成魔，就是因為太執著。他今天既然服了我，今後就絕不會叛變我，放心吧。”張天賜說道。
張月蓮不好再說，退了下去。
伏魔殿裏，封家三娘子的聲音傳出來，道：“大真人，我封三娘子，也願意追隨大真人，做一個鬼童子，謀一個好出身。希望大真人慈悲，收了我吧！”
張天賜轉身看著殿門，冷笑道：“本座已經成年，不需要奶媽！我收了康八，是因為他生前的好漢行徑，你封三娘子，又是什麽東西？”
“大真人不要這麽說，我生前也是好漢！”封三娘子大叫。
張月蓮上前，說道：“這個封三娘子，是明代富家女，一輩子，克死了二十八個老公……”
“二十八個老公？不錯，都能組成一支敢死隊了。”張天賜哂笑。
“大真人不敢收我為鬼童子，是不是怕我克死你啊？放心吧，我會心疼你的……”封三娘子浪浪地說道。
“你給我閉嘴！”張天賜喝了一聲，回頭看著殿前的所有道士們，說道：“即刻起，我在伏魔殿閉關，親自鎮守這些妖魔。大家都可以回去了，殿外，有蓮姐安排就好。”
眾道士起身，稽首作別，紛紛離去。
張月蓮看著殿門，很是驚詫：“大真人要在這裏閉關？”
“是塗山老祖的意思……老祖說，我身上魔力不穩，還有入魔之虞。唯有閉關，進一步消化這些魔力，才能萬無一失。”張天賜走進了殿內，看著那些壇子，說道：
“開始我也不明白，現在明白了。在這伏魔殿裏閉關，我會把所有的妖魔，都放出來，一個個地收拾一下。我能克製這裏的妖魔，而不消滅他們，就能克製自己體內的魔力，隨心所欲。對我來說，這是一場動態的閉關。就好像……老和尚進了青樓，在美人堆裏磨練心性一樣。”
“哪有老和尚在青樓裏修煉的？這是大真人杜撰的吧。”張月蓮噗地一笑。
“怎麽沒有？佛家還有歡喜禪，更離譜……算了，不說這個。”張天賜覺得不雅，止住了歡喜禪的話題。
歡喜禪是佛教某一宗的修煉方式，一個男佛一個女佛，不穿衣服麵對麵坐著，女佛坐在男佛腿上……和道教男女合氣之術，差不多吧。
張月蓮也轉開話題，問道：“大真人閉關，需要多久？”
張天賜回頭看了一眼伏魔殿，說道：“我覺得，把這裏的妖魔全部收拾服帖了，也就差不多了。蓮姐給我準備一些符紙朱砂，我要揭開曆代天師的封印，放出妖魔。等我降服他們以後，隻留下我自己的一道封印即可。”
“這樣做，有違祖宗的家法吧？”張月蓮吃了一驚。
張天賜一笑：“千百年過去，祖宗家法，也要變通一下了。以前老張在這裏的時候，可以震住這裏的妖魔。老張一走，妖魔們立刻躁動起來。可見，祖宗們的封印，已經不起作用了。”
“這倒也是。”張月蓮說道。
張天賜點點頭，又說道：“我既然接了祖宗香火，就該做一個繼往開來者。所以，我要將這些妖魔，一個個地收拾一下，確保以後千百年，他們會老老實實地呆在伏魔殿。否則，如果後世天師修為不夠，這些妖魔，終是禍患。在我接任的前幾十年時間裏，龍虎山就處於一個真空期。幸好有老張，否則，不堪設想啊。”
張月蓮讚同，說道：“大真人考慮的很長遠，是龍虎山之福。”
“人無百歲命，常懷千年憂……也許是我多慮了。”張天賜說道。
彭曉森忽然走進來，說道：“大真人，茅山掌門陳旭來了。”
“他不回茅山，來龍虎山幹什麽？”張天賜沉吟了一下，說道：“請他來伏魔殿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