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劍陣

韋官傑布陣的時候,張天賜和大家,都在一邊看著。

張天賜並不認識韋官傑的陣法,基本上屬於外行看熱鬧。

但是素素站在張天賜的身邊,卻悄然變色。她是六百年的修行之身,大概看見了一些端倪。

張天賜察覺素素臉色有異,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好詢問,隻是在心裏暗自揣測。

文倩察言觀色,也知道素素看出了一些什麽,便低聲問道:“素素,這個陣法是不是很厲害?”

素素看看四周,也低聲說道:“好像是純陽飛劍陣……四百年前,我有個一起修行的姐妹,就喪生在這個陣法裏。”

這麽說,這個陣法,和素素有仇?張天賜微微側目。

文倩更是吃驚,說道:“莫非真的是禦劍飛行,取人首級的陣法?”

素素緩緩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反正很厲害。”

說話間,韋官傑已經布置妥當,微笑著走到陳旭的麵前,稽首說道:“陳掌門,時間匆忙,陣法準備得不是很齊全,您將就著進陣吧。不過有言在先,我的陣法,是需要我自己在陣內主持的。所以,陳掌門破陣,也難免要和我過手。我就是一個活的陣眼,借助陣法,互補互濟。”

陳旭點點頭,回身掃了眾人一眼,說道:“各位做個見證,陳某就來破一破純陽派的陣法。”

大家一起起哄,說道:“好,我們開開眼界,看看茅山派的道法厲害,還是純陽派的陣法厲害。”

韋官傑笑而不語。

陳旭昂首挺胸,卸下了萬人斬,也提了一柄桃木劍,走進了韋官傑的陣法裏。

韋官傑是桃木劍,陳旭也用桃木劍,為的是表示公平。

大家都在外麵看著,對於陣法裏麵的凶惡,其實看不到全貌。為了盡量多看一點,大家都往後退,往高處站,盡可能地將陣法收入眼底。

卻說陳旭走進陣法之中,韋官傑也跟了進去。

陳旭回身一笑,說道:“韋道友,幾十年前,我們茅山派的前輩,曾經和八仙五門的前輩切磋過。一轉眼,又是你我相逢啊。”

“幾十年前的事,我也略有耳聞,希望陳掌門可以再現茅山前輩的風采。”韋官傑淡淡地說道。

陳旭點點頭,問道:“我沒有列祖列宗的本事,但是一定會盡力。請問韋道友,怎麽樣,才算破陣?”

韋官傑抬手向前指,說道:“很簡單,陣法中間的位置上,有十字交叉的布置。陳掌門走到中間,再從陣法裏走出,就算贏了。”

“我此刻就強行衝關,不算贏?”陳旭問道。

“當然不算,這是一個開放式的陣法,隻有走到陣中,陣法才會啟動,陣門才會關閉。現在還是大門四開的狀態,陳掌門進退自如,算不得本事。”

“好,我就探一探你的陣法核心!”陳旭接了一句,忽然縱身而起,直撲陣中。

這一次,陳旭是突襲狀態下的行動。

陳旭想給韋官傑來一個措手不及,也想火速破陣,在天下道門麵前,顯示自己的手段。

因為陳旭覺得,陣法就在茅山的地盤上,布陣的時間也很短,自己又在一邊看著,這個陣法絕對不會太厲害!

可是就在陳旭飛身向前的時候,韋官傑也猛地一揮手,手裏的桃木劍脫手而出,向著身側的白布射去。

陳旭向前衝,韋官傑的桃木劍向右側射出,看起來風馬牛不相及。

但是當韋官傑的桃木劍,接觸到白布的時候,陣法裏所有的白布,都劇烈抖動起來!

那些畫在白布上的飛劍符咒,立刻動了起來,似乎將畫上的飛劍抖了出來,嗖嗖嗖地,從四麵八方,一起射向陳旭!

這個場景,身在其中的話,會感覺很絕望。

因為四麵八方都是飛劍,寒光森森,嗤嗤有聲,和真劍無異。如果你不躲開,下一秒就要變成刺蝟!

陳旭不確定這些飛劍的威力,自然也要躲!

但是陳旭的手裏,也有桃木劍,在躲避的同時,自然而然地將桃木劍舞得密不透風,在自己的身外,構成一道防禦屏障。

當地一聲響,陳旭的桃木劍折為兩段,已經被對方的飛劍擊斷。

陳旭心裏吃驚,看來這些飛劍都是真家夥,而且對方的飛劍,比自己的桃木劍厲害啊!

但是陳旭身為大派掌門,雖然桃木劍斷了,但是也不至於就此落敗。隻見陳旭雙掌齊揮,掌心雷不斷劈出,身影在原地轉了好幾圈!

隻要掌心雷的功力足夠,這飛劍什麽的,也可以蕩出去。

而且陳旭的掌心雷,也很巧妙,借著身體的轉動,順時針方向拍出,每一掌都逐漸增加力道,一點一點,潛移默化地引動對方的飛劍,改變這些飛劍的運動軌跡。

這一招很神奇,一開始,那些飛劍貼著陳旭的身邊飛過。但是隨著陳旭的出掌,那些飛劍漸漸遠離陳旭,隻在陳旭的身邊打轉。

飛劍如蝗蟲,越聚越多。陳旭身似陀螺,越轉越快。

如果旁觀者可以看見這一幕,一定分不清楚,不知道是陳旭在帶著飛劍轉動,還是飛劍在裹著陳旭轉動!

“哈哈哈,陳掌門好身法,佩服,佩服!”韋官傑的聲音在大笑。

陳旭不敢分心,隻管揮掌,也不開口說話。

韋官傑提著桃木劍,在白布招展中穿梭,身法詭異,進退不定,偶爾出指,偶爾念咒,不斷地催動陣法。

陳旭穩住了局勢,便開始尋求脫身之計。

根據規則來看,現在陣法已經啟動,隻要陳旭平平安安地走出去,也就算破陣了。

於是陳旭開始移動腳步,一邊轉圈牽引對方的飛劍,一邊憑著記憶,向外移動。

但是陣法裏的白幡招展,很是晃眼。

陳旭走著走著,發現已經迷失了方向,感覺自己陷身在詭境之中,那一片片的白布,似乎無窮無盡,一直延伸到了天盡頭。

所謂一葉障目不見森林,這麽多的白布擋在陳旭的眼前,四周又有飛劍如蝗要分心應對,陳旭自然難以分清東西南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