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0章 比試

張天賜和金思羽對視一眼,急忙向峰後而去。

雪峰後麵,參娃正嬉皮笑臉地看著一個美女和剛才的男子,毫無畏懼之色。

那女的看起來很年輕,二十一二的年紀。而且,這美女的打扮很古典,身穿綠色旗袍,雲鬢高挽,額前點綴著一串翠玉珠子,像是從幾百年前穿越來的。

這冰天雪地之中,女子的穿著很是單薄,可見修為不錯。

張天賜緩步走過去,抱拳施禮:“在下踏雪遊山路過此地,打擾二位了,還望見諒。”

那美女一見張天賜的打扮,不由得一愣,問道:“你是個道士?”

“正是,貧道是方外之人。”張天賜文縐縐地說道。

美女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指著參娃問道:“這個小童,是你的道童嗎?長得斯文,言吐舉止卻像是野孩子。你既然是修道之人,也該約束自己的童子。雖說童言無忌,但是口無遮攔,總不是一件好事。”

一見麵就被教訓一頓,金思羽心裏不悅,笑道:“這位美女教訓的好,不過孩子終究是孩子,你大人大量,也別和小孩子一般見識了。”

“好吧,是我話多了。”那女子看了金思羽一眼,問道:“實不相瞞,這山峰上有一朵雪蓮,是我們夫妻守護多年的靈藥。聽說幾位是來采藥的,還希望高抬貴手。”

張天賜和金思羽一起抬頭,隻見數十丈高的山崖上,生著一朵碗口大的雪蓮,潔白勝雪,當是上品中的上品。

金思羽笑了笑,說道:“美女這話就不對了,你們先發現的,未必就代表是你們的。天地靈藥,本是無主之物,有緣者得之。跑馬圈地,畫地為牢,那都是不講道理的說法。比如這座雪山,我十年前就發現了,但是不能說,這座山就是我的,對吧?”

剛才這美女教訓參娃,也教訓張天賜,讓金思羽心裏不爽,所以據理力爭。你發現的就是你的?我發現了一座金礦,就成天守在那裏,不讓別人開采,行嗎?

“這麽說,你們是一定要采摘了?”綠衣女子麵色一沉。

“抱歉,我們需要這多雪蓮,來治病救人,所以一定要采。”張天賜接話說道。

“真的是治病救人?”綠衣女子微微沉吟。

那個男子上前來,衝著張天賜鞠了一躬,說道:“小道長,我們守在這裏,已經五年整了。每天都要麵對雪蓮,就像、就像……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如果被你們采走了,我們夫妻,恐怕……一片空虛。”

張天賜一笑,抱拳道:“原來你們是夫妻,還沒有請教二位的大名?”

麵對眼前這對夫妻,張天賜的心裏,竟然有些憤憤不平。這女子長得像仙女,而男子卻是一個俗物,看起來很不相配。可惜了一顆好白菜啊!

“好說好說,我叫李偉年,她是我的妻子,楊綠珠。”那個男子抱拳還禮。

“原來是你們二位,久仰大名,如雷貫耳……”一邊的參娃也猛地一抱拳,老氣橫秋地說道。

李偉年吃了一驚,隨即麵帶喜色:“你聽說過我們的名字?聽誰說的?”

“嗯,剛剛聽說的,聽你說的。”參娃點點頭。

李偉年這才知道被耍了,瞪了參娃一眼。

張天賜笑道:“我這個小童,就是喜歡胡鬧,開一些孩子氣的玩笑。偉年兄不要見怪。”

李偉年搖頭不語,楊綠珠則看著山崖上的雪蓮,默默出神。

張天賜看看四周,又道:“貧道俗家姓張,道號天賜。我看著雪山之上,生活不易,你們夫妻在這裏呆了五年,想必也是修煉之人了。如果是平常夫妻,不餓死也要凍死。所以,冒昧地問一下,兩位可是道門中人?”

李偉年搖搖頭,說道:“我們不是道門中人,但是我們和道門中的很多高人,都是朋友。也是朋友們,教了我們一些呼吸吐納的基本功,所以經得住這山上的嚴寒。”

“想必你的朋友們,都是當今大能了,能不能透露一二人,讓我長長見聞?”張天賜問道。

李偉年正要開口,那個楊綠珠卻說道:“他們大多都已經不在人間了,說來無益。”

“是嗎?那真的很遺憾。”張天賜隻得說道。

楊綠珠走了幾步,說道:“你們說采摘雪蓮,是為了治病救人,我也不好阻攔。但是就這樣被你們采去了,我也心中不服。”

“那麽以楊小姐的意思,該怎麽辦?”金思羽問道。

楊綠珠沉吟了一下,說道:“不如我們比試一下,勝者,得這朵雪蓮。敗者,自己退出。”

“恭喜你,你輸定了。”參娃陰陽怪氣地說道。

“願賭服輸,真的輸了,我絕無二話。”楊綠珠說道。

張天賜也來了興趣,說道:“不知道楊小姐打算怎麽比試?比武,還是鬥法?還請劃下道來。”

隻要不是比做鞋繡花,張天賜覺得,自己不會輸。

楊綠珠指著李偉年手裏的笛子,問道:“不知道天賜道長,懂不懂音律?”

“略知一二。楊小姐剛才吹奏的,是古曲梅花三弄吧?”張天賜說道。

楊綠珠一喜,說道:“沒錯,我剛才吹奏的,就是梅花三弄。現在,我想和天賜道長賭一賭音律,不知道道長敢不敢應戰?”

“怎麽賭,楊小姐請說。”

“很簡單,我當麵吹奏一遍梅花三弄,天賜道長隻要跟著吹一遍,可以完整地把曲子吹奏出來,就算贏我了。”楊綠珠說道。

“你吹一遍,我吹一遍,就這麽簡單?”張天賜有些意外。

上次在茅山仙人洞,張天賜還用季瀟瀟的古琴,複習過這梅花三弄。如今,張天賜對於這首古曲,也算熟悉,不要說楊綠珠事先吹奏,就算張天賜不聽楊綠珠的,自己現在也能吹出來!

“就這麽簡單,隻要天賜道長能夠吹出來,就算你贏。”楊綠珠再次肯定地點頭。

“好,我應戰,如果我輸了,我也絕不再提采摘雪蓮之事。”張天賜說道。

“幾位稍等,我馬上就來。”楊綠珠一笑,拉著李偉年的手,向著山下走去。

張天賜看著這兩人的背影,腳步穩健而又輕快,竟似是修煉得道之人。

“老大,你怎麽比天恩還木頭啊!雪蓮就在上麵,你一個狗急跳牆,就衝上去采了完事了,為什麽要和這個美女比試?就因為人家是美女?”參娃背著手,連連搖頭,說道:“可是你也看到了,這美女名花有主,對你沒興趣啊!而且,我幹媽也在這裏,你能得到什麽好處?還不是有賊心沒有賊膽?我說你……”

“閉嘴!再廢話,我就讓天恩,把你的嘴巴死死捂住,七天七夜不放手,憋死你!”張天賜怒道。

這參娃說話,總是口無遮攔,讓張天賜很尷尬。其實張天賜哪有什麽心思,無非是覺得這李偉年和楊綠珠身份神秘,所以打算一探究竟。

金思羽也看著參娃,笑道:“藥樹別在胡說了,再胡說,幹媽也救不了你。”

“哎喲幹媽,我可是為你好啊,天下男兒皆薄幸,人心隔肚皮,你知道我幹爹怎麽想?”參娃不服。

張天賜忍無可忍,揮手衝著鬼嬰叫道:“天恩,把沈藥樹的嘴巴給我捂上,我不下令,就不許放開!”

鬼嬰聽話,堅決執行張天賜的任何命令,立刻撲上去,捂住了參娃的嘴。

參娃力氣不夠,嘴巴被捂上,也掙紮不開,隻能瞪著眼,在心裏大罵張天賜和鬼嬰。

不多久,楊綠珠和李偉年回來了,手裏抱著幾根竹子。

這竹子是沒見過的品種,黑黝黝的,拇指粗細,想必是這雪山的特產。

楊綠珠看了看被鬼嬰控製、正在掙紮扭動的參娃,有些費解,但是也沒多問,看著張天賜,說道:“天賜道長,為了公平起見,我現場另做幾支笛子,作為比試之用。”

還會做樂器啊,不簡單。

張天賜點頭一笑:“辛苦楊小姐了。”

楊綠珠點點頭,在竹子上麵比劃著,定下笛管的長短尺寸,讓李偉年動手。

李偉年抽出防身匕首,手起刀落,切了四根長短一致的竹管,都是二尺不到的樣子。然後,李偉年又劈開一根粗一點的竹子,做成一尺長的、鉛筆粗細的竹簽,遞給了楊綠珠。

楊綠珠接過竹簽,就用竹簽做工具,打通竹節,量了竹管的內徑,開始開孔。竹簽在楊綠珠的手上翻飛,動作很快。

不多久,四根竹管的音控和吹孔全部開了出來。楊綠珠又劈開一棵老竹,取出竹衣,當成笛膜貼在膜孔上。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四根笛子,全部做好。

“楊小姐手藝真好,如果開個樂器行,一定是生意興隆。”張天賜笑道。

剛才楊綠珠用竹簽做工具,開孔鑽竹,那也是內力灌注的結果。否則,不可能這麽快,這麽精確。

“天賜道長見笑了,請試音,仔細選擇一根笛子。”楊綠珠將四支竹笛全部放在張天賜身前的山石上,讓張天賜選擇。

(感冒了,昨晚徹夜未眠,下午打了點滴,還是頭痛欲裂。先來一章,爭取十點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