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 往事
金思羽不太理解，問道：“那我們今晚就動手，對方的青燈百鬼局還沒有布置好，我們取勝的希望不是更大？”
“剛才天恩兄弟數了，一共七十五盞燈，還有二十五個沒出現。如果我們現在動手，那另外二十五個青燈鬼，就會逃離。我們做不到一網打盡，會給村子裏留下後患。”張天賜說道。
金思羽點了點頭，又問道：“這個青燈百鬼局裏麵，都是些什麽鬼啊？”
“東瀛鬼。師父當年對我說過，在鬼子侵犯我們國家的時候，這一帶是戰場。後來，有一個連的鬼子，上百人，戰敗以後在這裏自殺了。他們當中，有人懂得風水和邪術，所以臨死之前做了局，為的是死後，魂魄繼續擾亂我們華夏國。”張天賜解釋道。
“又是小鬼子？這些東西還真的是陰魂不散啊！”金思羽皺眉。
張天賜一笑，說道：“所以，我要打得他們魂飛魄散！”
“不知道他們有什麽具體手段？”金思羽問道。
鬼嬰點點頭，說道：“這個我倒是知道，青燈百鬼局，和百鬼抬棺陣差不多。他們的青燈可以拘魂，也可以抓人。如果是小燈的話，七盞燈圍住目標一轉，就可以把人的魂魄帶走。如果參與轉動的燈越多，拘魂能力也就越強大。但是他們也可以合成一盞大燈，把人直接抓進燈裏。”
“百鬼抬棺我遇到過，在神農架的時候，不過如此。至於青燈拘魂，就不知道了。”張天賜說道。
三人說話的時間裏，南崗頭上的青燈一直在轉動，似乎是鬼子們在排練。
忽然間燈光一閃，所有青燈突然熄滅，南崗頭上，卻傳來來了整齊的呼喝聲和腳步聲！
“果然是那些自殺的鬼子，他們現在在出操，也在喚醒其他的二十五個鬼子。”張天賜凝視著南崗頭，說道。
鬼嬰咧嘴一笑，忽然雙手攏在嘴邊，衝著南崗頭的方向，學了一聲雞鳴：“喔喔喔——！”
整個雙槐樹村的大公雞們，都被鬼嬰帶動，此起彼伏地唱了起來。
再看南崗頭上，那出操聲戛然而止，鬼火閃了幾閃，一起隱去。
張天賜不解，問道：“兄弟這是幹什麽？”
“打草驚蛇啊，引起他們的注意，讓他們有個準備，後天晚上鬥起來，更有意思。”鬼嬰說道。
“……這就是藝高人膽大啊。”張天賜搖頭苦笑。
鬼嬰也一笑，轉身下樓，睡覺去了。
張天賜也帶著金思羽，回到自己的房間裏休息。
鄉親們很熱情，早已經把張天賜的房間打掃幹淨，換上了新床單新被子。
張天賜躺在**，卻睡不著，對金思羽說道：“爺爺當年說，要是看見我結婚的那一天，就能瞑目了。可惜，爺爺奶奶沒看到這一天。如果他們還活著，見到了你，一定會笑得合不攏嘴。”
“那你為什麽沒有把爺爺奶奶的魂魄留下來，讓他們今天看到我？”金思羽擁著張天賜，問道。
“我當時還在隱瞞身份，不敢那麽做，如果那麽做了，冥界就會追查……而且，生死有命，真的那麽做了，其實也沒什麽大意義。”張天賜說道。
金思羽在張天賜懷裏嗯了一聲，又問道：“那兩座空墳裏，究竟有什麽玄機，可以跟我說嗎？我可不像天恩那麽聰明，你不說清楚，萬一動起手來，我破壞了你的布置，不是糟糕？”
“我正要跟夫人說……那不是空墳，是我的鬼母和狐母的魂魄所在。”張天賜索性坐了起來，回憶往事，說道：
“我一出生的時候，師父為了培養我對鬼魂的敏感程度，也是為了增加我對鬼氣的抵禦能力，所以在我身邊安排了一個女鬼。懂事以後，我叫她鬼母……那個鬼母是民國時期的人，生前遭遇可悲，被婆家欺淩至死，冤比竇娥。所以，她死後化魔，殺了婆家滿門。”
金思羽吃了一驚，也坐了起來，問道：“既然化魔了，還放在你身邊？你師父也真夠膽大的！”
張天賜點頭，說道：“鬼母當年，是冥界送在龍虎山伏魔殿的，師父將她帶了過來，安排在我身邊。師父告訴鬼母，讓她將功贖罪，謀取來生。所以鬼母也知道，她的來生希望在我身上，對我很是小心在意。我答應過鬼母，等我繼任天師，破了這裏的青燈百鬼局以後，就安排她的事。
這次回來，該把鬼母帶走了。”
金思羽微微點頭，問道：“這麽說，鬼母一直在墳墓裏？”
“鬼母的魂魄，被我收在一雙繡花鞋裏，一直呆在南崗頭的墳地上。”張天賜說道。
金思羽很感興趣，又問道：“那麽狐母呢，又是什麽玄機？”
“狐母也是師父安排來的，或者說，是師父央求狐仙老祖，讓狐仙老祖派來的。但是狐母修為有限，隻是通靈，尚未成精。我是吃了狐母的奶水長大的，所以，對於靈物妖物，非常敏感。”張天賜笑了笑，說道：
“幾年前初遇阿紫的時候，那小丫頭裝神弄鬼的，我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狐狸尾巴。最後，我抓了阿紫，收了素素。可能是小時候的經曆，所以我對狐族靈物，有一種感情，度化阿紫和素素，也是為了報當年狐母之恩。”
金思羽瞪大眼睛，問道：“那狐母現在還活著嗎？”
張天賜搖搖頭，說道：“狐母根基不夠，所以難逃氣數限製，最後隻能舍了那一身皮囊。但是我將狐母的魂魄留了下來，以鬼魂待之，奉以香火，希望可以給她另外一條路。”
“這些年你都沒有回來，狐母哪裏來的香火？”金思羽不明白。
張天賜嘿嘿一笑，說道：“其實世人給祖宗燒香祭拜，大多做的是無用功。比如說我爺爺奶奶，我給他們上香，他們就得不到。因為，他們已經轉世投胎了。
同理，南崗頭上的上百座墳，其中絕大多數亡魂，都已經轉世了。清明重陽，那一片墳場的香火，都是浪費了。於是，我簡單布置了一下，鬼母和狐母，就近水樓台先得月了。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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