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噬魂蟲

是夜,我一個人躺在**,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最後披上衣服來到了院子裏,坐在那棵老槐樹下點了一根煙。

此時的我隻能借著這繚繞的煙霧來驅趕我心中的不安,實在是太可怕了,我從來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麽可怕的東西。

噬魂蟲,不屬於三界之內的一種生物,什麽是三界?三界就是我們常說的天界,人間界,地界。萬物的最終歸屬都逃離不了三界的掌控,從一個新生命的誕生,到結束,隻有這三個地方可以去。

但噬魂蟲卻是一個特例,它的出生是在一個單獨的時空裏,有人稱為“混沌”,但是正確的叫法應該是“時空界”。

時空界,在這個自成一屆的空間裏隻有著一種生物,那就是噬魂蟲。而且時空界裏麵,沒有時間的概念,也沒有任何的其他東西,裏麵有的隻是一片虛無,真正的虛無,就像一片浩瀚無垠的宇宙。

而噬魂蟲本身是沒有壽命限製的,它們隻能在時空界中無盡的流浪,徘徊在這沒有盡頭的空間裏,它們能夠遇到的就隻有其他的同類。

那麽噬魂蟲是哪裏來的呢?

有一種說法是,那些罪大惡極的人死後,即使是下到十八層地獄也不能償還它們的罪與業,那麽這個時候就會被發配到時空界裏,受到時空界的影響從而逐漸轉變為噬魂蟲。

但那始終隻是傳言,沒有誰能夠證明,再說了,怎麽證明呢?去問閻王爺嗎?誰去?難道是嫌命長嗎?

而且就連閻良這種在地府住了不知道多久的陰魂,都不知道噬魂蟲到底是從哪裏來的,隻知道在發現時空界的時候,噬魂蟲就已經存在了。

噬魂蟲隻能在時空界中無盡的流浪,漂泊,永遠的被囚禁在時空界中,但是有一天,一隻噬魂蟲無意間通過了一個空間點,來到了人間。

噬魂蟲本身雖然是無害的,但是它們卻會被內心邪惡的所吸引,就和陰火蟲一樣,但是卻略有所不同,那就是當噬魂蟲融入到邪惡的人身體裏,它們會帶給這個人帶來無窮的力量和更加邪惡的想法,將一個人內心的黑暗麵無限的擴大,而且這個人的內心越是黑暗,那麽他從噬魂蟲身上獲得的能量也就越大。

但如果僅僅是這樣,噬魂蟲也就不會那麽棘手了,關鍵是它的另一個特性,那就是喜血肉,這個血肉指的當然就是人了。

噬魂蟲並不會隨便的找個人寄宿,除非是那種內心極其邪惡之人,噬魂蟲才會禁受不住誘惑主動寄宿,否則的話,他們一定會將自己喂飽,然後進化,相互吞噬,再進化,直到最後產生一個蟲王。

之後他才會選擇一個宿主寄宿,然後吞噬掉宿主的靈魂,完成最後的轉變進而將整個人間界引入大亂,因為在它們的眼裏人類隻是食物而已。

可能是怕我不相信,閻良還特別的舉了個列子,再次顛覆了我的三觀。

中國古代神話的魔王蚩尤,他就是噬魂蟲王的寄主,但是因為蚩尤本身比較強大,所以並沒有被噬魂蟲王所吞噬,而是反過來利用噬魂蟲的力量來征服天下。

我略微一聯想古人對蚩尤的描述,多數是這麽形容的,蚩尤的樣子十分奇特,上為人身、下為牛腿,共生八腳、四眼、三頭、六臂,耳鬢如同利劍一般堅硬鋒利,頭生雙角,喜飲血食人肉,善於使用刀、斧、戈作戰,不死不休,勇猛無比。

而他的性情更是殘暴肆虐,傾向戰火硝煙,厭倦和平安定,手段殘忍,肆意殺害俘虜,雖然威振天下,但就連自己部族中的人,都是卻對他持有貶義的居多,從他的“蚩尤”之名就可以看出。

“蚩”的本意是“蟲”,什麽叫“蟲”?有腳的動物就叫“蟲”,沒腳的動物就叫“豸(zhì)”,吃人的老虎被稱之為“大蟲”。凡是野蠻凶惡的害人精,人們都以野獸“蚩”來命名。“尤”通“由”,“由”是“農”的意思,“蚩尤”的意思就是“凶惡野蠻的農人”。

這樣看來,也許閻良說的是真的,那麽豈不是說,早在上古時期噬魂蟲就已經出現在了人間界。

上古時還有著炎帝,黃帝這種得天獨厚的大能者來對抗蚩尤,可是現在呢?

我不禁想起了上官戰,他那鶴發童顏的臉龐浮現在我眼前,也許隻有他了吧?我也不知道我這沒有源頭的信任是從哪裏來的,但是隻要想到上官戰我就會多少安心一些。

真沒想到,因陀羅居然還會需要到噬魂蟲這種窮凶極惡的東西。

閻良在聽過我的描述後,立刻就猜到了上官戰的想法,說上官戰肯定會回來的,因為他和我的想法是一致的,那就是一定要親自去問問馬立誌本人,那因陀羅到底是誰給他的,而那個人又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沒錯,當時我的確有過這個辦法,那就是等到馬立誌頭七還魂,然後親自問一問他,但是閻良直接就給我否決了,一是他現在不能被地府的人發現,二是地府的人可沒那麽好說話,頭七回來的陰魂是有著一定限製的,不能隨意而行。

到時候出了問題,我又沒有能力對抗的話,那豈不是糟了,除非閻良冒著危險出來救我,而最壞的打算就是幹掉那兩名陰兵,可是這樣的話,恐怕就真的出大事了。

所以最終我們放棄了這個想法,可是上官戰的出現讓事情有了轉機,閻良說他現在已經可以暫時的離開我一段時間,這樣我就可以和上官戰一起去找馬立誌的鬼魂,然後問個清楚。

而且他認為上官戰應該有這個能力從陰兵手裏把人要出來,當然還陽是不可能了,但隻是聊上兩句,問一些事情,多少還是沒有問題的。

在交代了我一些事情後,閻良就直接離開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去哪裏了,但是我始終可以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聯係,也許是因為契約的原因吧。

在外麵一連抽了三根煙,終於感覺到了一絲困意,我瞥了一眼院門,轉身回屋子睡覺去了,現在我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了,等到上官戰的到來,等待馬立誌的頭七,希望一切都會解決吧。

可是我的心卻更加的不安,甚至比上一次馬騮仔回家的時候還要不安,這該死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