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命

如果真的是這樣,恐怕就連解決的辦法他都不會告訴我了,不過我不會放棄,越是這樣我心裏的好勝心就越會被勾引,我到要看看愛蘭身上到底出了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見我依舊不肯放棄,上官戰最後歎了口氣,搖了搖道:“命啊,命啊,老光棍你可真是會給我找麻煩啊!”

我被他這些話說的稀裏糊塗的,老光棍是誰?我嗎?雖然我還是光棍,但我也不老吧?

上官戰問了問跛子李夫婦,有沒有看見愛蘭身上的那塊黑點,他們點點頭,說先前我已經告訴過他們了,那是鬼舔頭留下的痕跡。

上官戰無奈的笑了一下,說他先前也是這麽認為的,可是在仔細看了之後他才知道,那哪裏是什麽鬼舔頭留下的痕跡,而是作為鬼新娘的標誌!

鬼新娘?!

我一聽到這就蒙了,這個鬼新娘又是什麽東西?光是聽這個名字就已經讓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了。

我都這樣了,那就更別提跛子李夫婦了,他們一聽這什麽鬼新娘,立刻開始淚崩了,兩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哭天搶地的喊著命苦啊什麽的。

我狠狠的白了一眼上官戰,不過此時我也無話可說,隻能繼續聽他給我解釋。

原來這鬼新娘的意思就是被鬼預定的新娘,當時我就駭然了,這愛蘭才多大啊,怎麽就成了被預定的新娘了呢?而且還是被鬼給預定的,這也太不靠譜了吧!

上官戰見我有所疑惑,立刻就給我繼續解釋著,他說這地府啊,其實和人間一樣,在那裏的鬼魂統稱為陰魂,這讓我不禁想起了閻良。

這人的生魂下了地府以後,會經過黃泉路,望鄉台,惡狗嶺,金雞山,野鬼村,迷魂殿,和酆都城。

而到了酆都城之後就會被閻王審判生前悉數的罪孽功德,然後改下地獄的下地獄,改頭七回魂的頭七回魂,然後頭七回魂之後的鬼魂就會被送去鬼界堡,此時就會成為一名真正的鬼了,也就是閻良那樣的陰魂。

當陰魂的鬼壽用盡,就會被安排進入輪回,轉世為人了,不過因為鬼壽遠比人壽要長,所以鬼界堡中的陰魂自然也是要生活的。

這是他們我就會有幾種選擇,比如給地府幹活,挖礦,采藥,當差來換取在地府的生活所需品。

而當一隻陰魂對地府有了特殊貢獻的時候,就會被準許各種獎勵,其中就有一個獎勵叫做鬼新娘。

說到這裏,其實我不禁看了一眼屋子裏的愛蘭,我的心中已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上官戰接下來的話驗證了我那該死的預感。

鬼新娘作為被賞賜給對地府有特殊貢獻的陰魂的獎勵,她們的命一般早就注定了,那就是十六歲之前平平安安,即使有些波折最終都會化險為夷。

也就是說,即使朱大白和惡嬰的事情我們沒有出手,那最後愛蘭還是不會有事情的,一定會有一種冥冥中的力量幫助她渡過難關,也許是人,也是是鬼,也許是地府的人。

但是,一旦愛蘭到了十六歲,那麽也就意味著她壽終了,不管她的身體有多麽健康,不管她的家庭有多麽幸福,不管她的人生有多麽美好,她也會在十六歲那年的某一日撒手人寰。

然後那一天就會是她的忌日,同時也會是她的鬼婚之日。

之後愛蘭會被地府的鬼差親自押解,這才來的一定是鬼差而不是普通的陰兵,因為鬼新娘是地府早就送出去的禮物,所以地府不允許有任何的差錯出現。

被押解到地府之後就會被立刻灌下孟婆湯,忘記生前的一切,然後像一張白紙一樣送給他注定的鬼丈夫。

“怎麽,怎麽可以這樣?也就是說,無論如何愛蘭也活不過十六歲嗎?”我顫抖著雙手問道。

而一旁的跛子李夫婦早就已經是泣不成聲了,連提出問題的勇氣都沒有了,現在的他們似乎已經死心了。

上官戰搖了搖頭,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忽然,我的心裏躥起一股怒火,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

什麽他媽的鬼新娘?就因為一個不知道陰魂在地府做了點所謂的什麽貢獻,就可以直接定下一個人的死活,一個人的命運,這和草菅人命有什麽區別。

我立刻就質問上官戰,這樣的事情合理嗎?這樣的事情為什麽會這麽明目張膽的發生呢?

而上官戰的回答是“合理”,而且對方的地府,所以這件事根本就是不可抗力。

我問難道就沒有其他的任何辦法了嗎?你不是還打過陰兵呢嗎?能不能將前來押解愛蘭的鬼差也打走?

上官戰點了點頭,說打鬼差沒問題,但是打了鬼差會來鬼將,打了鬼將會來牛頭馬麵,會來黑白無常,後麵還有生死判官,甚至是鍾馗,閻羅天子。

要知道這是地府的允諾,是有關於地府的尊嚴和臉麵的問題,誰能去抗衡?誰敢去抗衡?誰有那個命去抗衡?

聽完這一切,我也終於明白了上官戰的苦衷,原來我們的對手不是一隻小鬼兒,不是一群惡鬼,而是整個陰曹地府!

我心裏的那股火漸漸的在消散,任誰知道了這種結局,恐怕也會和我一樣,我不怕死,我早就說過了,但是在一座無法逾越的鴻溝麵前,在絕對強大的武力麵前,任何的話語和行動都是那麽的蒼白。

地府嗎?嗬嗬,好威風啊!

我哭笑了一下,低著頭對上官戰說了聲“對不起”,我又轉過頭對著跛子李夫婦說了聲“對不起”。

“不,兄弟,這事怪不得誰,要怪就要怪那隻要我們愛蘭命的鬼,我恨不得代愛蘭去死啊,這是為什麽?”

跛子李在哪裏悲痛欲絕的喊道,說到最後竟是開始咬牙切齒的,所謂的極悲而怒也就是這個樣子了。

至於張英蘭也早已是哭幹了淚水,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忽然,她起身向著裏屋走去,當時我也沒太在意,隻當她太傷心了,想要回屋休息。

可是旁邊的上官戰卻瞧出了一絲不對,緊緊盯著張英蘭,就在張英蘭順手拿起電視旁的一把做工剪刀時,上官戰大叫一聲不好,一個箭步就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