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陰生符

嬰兒站在那裏停了大概有十幾秒鍾,突然眼睛泛白就暈倒了,被楊雪兒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伸出手不斷的撫摸著嬰兒的麵龐,不由失聲痛哭,聞者傷心,聽者落淚,楊家一家人都在偷偷的抹眼淚。

楊紫兒看了我一眼,滿臉希冀,我點點頭,她鬆了一口氣,然後跑到楊雪兒的旁邊輕聲了說著什麽,而後楊雪兒看了我一眼,點點頭。

眼神依舊暗淡無光,好像並沒有報什麽希望,其實也正常,我看起來太年輕了,一點都沒有其他陰陽先生的特點,什麽仙風道骨啊,八字胡啊,諸如此類啊!

我撇了撇嘴,已經見怪不怪了,看了一眼昏倒的嬰兒一眼,我已經基本確定嬰兒的身體裏還有著一個魂魄,這個魂魄很凶,幾乎都快將嬰兒本身的魂魄壓散了,當下我咳嗽了一聲,然後對著楊雪兒問道:“你是不是流過產或者墮過胎?”

聽到我的話,楊雪兒微微一愣,然後麵色一暗,輕輕的點點頭,嘴角帶著一絲苦澀,帶著哭腔說道:“我在三年前墮過一次胎,墮胎的時候孩子已經四個月了,但並不是我想墮胎啊,那時家裏太窮,小紫還在念大學,我如果生孩子,就沒有人有收入供她念大學啊,我這是被逼的啊,誰的骨肉誰不心疼啊!”

說到最後放聲大哭,而楊紫兒也是眼淚汪汪,兩個姐妹抱在一起哭成一團,連我都有些傷感,眼圈發紅。

我歎了口氣,對著楊雪兒說道:“好吧,別哭了,這個問題不是很難解決,你們給我準備一些東西吧,黃紙,還有祭祀用的紙紮人,和一大塊黑布!}”

聞言,楊家人哪敢怠慢,都急匆匆的跑出去了,用了不到一個小時方才將東西湊齊。

然後我拿起那個黃色的紙紮人,嘴裏麵念著咒語,在楊雪兒的食指之上取了一滴血液,點在了紙紮人的眉心,又取了嬰兒的食指血同樣滴在紙紮人的眉心。

最後取出朱砂繩,在客廳最寬闊的地方,用朱砂繩擺出了一個五角形狀,方圓大概兩米左右,在五個角的尖端,分別放上紅燭,又取出一張遮陰符,嘴裏默念了幾下,手猛地一擺,這張符就燒了起來。

用燒著的遮陰符將五個紅蠟燭依次點燃,這一幕看的眾人呼吸都不敢喘,動都不敢動,大壯有些不解的碰了碰我問道:“小飛,你這是在搞什麽鬼啊,怎麽還要紙人!”

大壯是見過我驅鬼的,唰唰的幾道符咒就解決了,頭一次見這麽麻煩,我歎了一口氣,鬼嬰最凶但是並不難對付,魂魄虛弱就是弱點,隨便一道符咒都承受不住,就能解決,但是鬼嬰都是可憐之人用了符咒,稍有差錯就會煙消雲散,這不是作孽嗎?

再則,嬰兒本身的魂魄被壓製也不穩,也承受不住符咒之力,既然符咒不能用,隻能用另外一個辦法了,讓鬼嬰自己將怨氣卸掉,方法有兩個,第一將嬰兒殺死,怨氣就消了,第二,將母親殺死,怨氣也就消了!

第一種方法肯定不能用,第二個方法孩子殺母親自然也不能用,隻能用生陰符了!

所謂的生陰符,是一種偽裝人體陽氣的符,畫此符必須用人的血液,民間傳說中,常有鬼找替身才能投胎的說法,實際上,並沒有什麽東西要求鬼必須要殺人才能投胎,而是冤死鬼必須殺人,才能平息怨氣,陰陽術中的生陰符,就是一種用符模擬人的陽氣,讓鬼認為自己已經殺了人或有人陪自己一起死,這樣便可平息怨氣。

大壯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東西準備好之後,我將嬰兒放在了五角星的陣法中,又將紙紮人放在了嬰兒的旁邊,成跪著的姿態,而後我對著楊雪兒說道:“一會,你要誠心道歉,記住一定要誠心!”

楊雪兒點點頭!

我指揮著眾人將房間裏的窗戶門什麽的,隻要陽光能照射進來的地方,全部給黑布給蒙上,房間裏立馬漆黑一片,真的和夜晚一般無二,而我要的效果就是讓鬼嬰認為現在是晚上。

我嘴裏念著咒語,五個紅蠟燭火焰不斷的跳躍,往上竄,朱砂繩也是越繃越緊,漸漸的屋子裏彌漫了一層淡淡的霧氣,而後昏迷的嬰兒慢慢的有了動靜,原本充滿童真的大眼睛變得血紅一片,目光緊緊的盯著地上跪著的紙紮人,此時在鬼嬰的眼裏這個紙紮人就是楊雪兒。

嬰兒慢慢的走過去,步履有些蹣跚,然後猛地撲了過去,抓起紙紮人就是一陣猛撕,最後連嘴巴都用上了,這時的嬰兒猶如一個嗜血的野獸一般,瘋狂野蠻,令人渾身發涼。

楊雪兒捂著嘴巴,瞪大了眼睛看著嬰兒瘋狂的樣子,心如刀絞,嬰兒越是瘋狂就說明越是仇恨她,自己的孩子這麽恨自己,誰不心痛,此時她除了在心底不停的道歉以外,真的有死的念頭!

鬼嬰瘋狂的撕咬瘋狂的同時,身上也不斷散發出黑色的霧體,這是怨氣,屋子裏彌漫的霧氣也漸漸消失,片刻之後怨氣完全消失不見。

我走上前看著鬼嬰,輕聲的說道:“你夙願已了,怨氣以除,下地府投胎去吧,希望你能投個好人家!”

說完,我輕輕的在嬰兒的額頭一點,鍾馗眼悄無聲息的發動,一個紮著馬尾,穿著小肚兜好像洋娃娃的小女孩從嬰兒的身上走了出去,衝我點點頭,然後地獄火彌漫消失不見!

我不由出了一口氣,示意大壯可以開燈了,大壯跑過去將燈光打開,我對著楊雪兒說道:“孩子已經走了,以後每年的初一,十五,清明記得多給孩子燒點紙,燒點衣服玩具啥的,也算彌補吧!

楊雪兒抹了一把眼淚點點頭,就在這時突然砰的一聲巨響,將我們嚇了一跳,大門被硬生生的踹開,而後湧進來了十幾個男人,有黑衣保鏢,有物業保安,領頭的是一個年輕人,年約二十五歲左右,留著到肩膀的頭發,一雙桃花眼,扁擔頭,渾身充斥著老子天下第一的囂張氣息,讓人看著都想揍他一頓。

男子大搖大擺的走進來打量了一番,恥笑道:“呦,你們這是布什麽陣呢,該不會是想自焚吧,我告訴你們,今天你們就是從這裏跳下去,也要給我從這裏滾蛋,不然老子打折你們的腿!”

說完,目光灼熱的盯著楊紫兒,**笑道:“或者,讓我給這丫頭開個苞,多賠你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