紇溪離開濟生堂後,腳步沒有任何停留,直至朝著燕京城東郊趕去。

燕京城中不能禦劍飛行,紇溪將輕功用到了極致,才堪堪在戌時趕到了東郊向北三裏外。

在這兒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丘,山丘的東麵是一條官道,隻是夜晚時分,此時的官道早已人煙罕至。

而在山丘的西麵,則有一座看上去格外陰森破舊的宅院。

暗夜中遠遠看去,隻能看到黑漆漆的大門上貼著泛黃的紙片,被風一吹飄飄蕩蕩。

門口沒有任何擺設,橫梁上也沒有任何牌匾,甚至房簷的一角還塌陷下來,顯露出一個拳頭大的坑洞。

整棟房子像是跟四周的夜色融為了一體,隻是看著就給人一種陰森寒涼的感覺。

尋常人若是經過官道看到這棟宅邸,絕對會當做荒廢的鬼屋,絕不會有一探究竟的興趣。

紇溪身上的月白勁裝此時已經換成了一身利落的黑衣。

她沒有動用任何靈力,隻用了輕功,一個縱身跳過了牆垣,所有的動作無聲無息,甚至連倒掉在房簷上的蝙蝠都沒有驚動。

按照從秦掌櫃那拿到的地圖,紇溪很快沿著宅院穿行。

而在這途中,紇溪看到了不少潛藏在這宅院中的武者。

他們至少都有著築基高階的修為,每一個都屏氣斂息,潛伏在前院中,仿佛在耐心等待著什麽。

最讓紇溪震驚的是,這座宅邸的前後院竟然是用結界隔開的。

前院鬼氣森森,武者潛伏在暗處不動不言,而後院卻到處是巡邏的武者,也隨時能聽到這些武者大聲嬉笑交談的聲音。

秦掌櫃給她的地圖所標示的地下室位置,正是在後院。

這也讓紇溪對這塊地圖的真實性更相信了幾分。

憑著紫冥幽蘿的特殊能力,紇溪很快破開結界,一路潛蹤匿跡,快速穿梭於後院的各個宅邸之間。

一炷香之後,她終於在一個類似祠堂的地方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古樸的玉簡輕輕擺放在地下室入口的凹槽處,隨著地下室入口開啟,一股陰暗潮濕的氣味伴隨著刺鼻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紇溪一個閃身進入地下室,走了片刻後就看到一道鐵門。

這道鐵門看樣子極其厚實,且無鎖無環,顯然是要從裏邊打開的。

紇溪推了一陣發現推不開,眸光不由一沉。

突然,她的眼前閃過謝崇明那張尖酸刻薄的臉,嘴角微微一翹,很快就從空間中拿出易容的道具在臉上塗抹起來。

不過是短短幾息的時間,原本秀麗絕美的少年就變為了胡子花白的老頭。

就連謝崇明眼中那貪婪陰鬱的凶光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雖然身材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拔高,可是在如此昏暗的地底,隻是這樣的偽裝卻也是足夠了。

紇溪在鐵門上輕輕敲了敲,很快,鐵門上出現了一個四方形的小孔。

一個守衛湊到小孔上望了望,卻馬上看到了紇溪偽裝後不耐煩的臉,“還不快把門打開,你想讓我在這等到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