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雖早過了集市時間,但是街上還是有不少攤子擺著,曲定璿難得出府一趟,東瞧西看,見到什麽都覺得新奇好玩,遇有喜歡的就掏錢買下,等到了天橋底下,已經是買了一堆玩的吃的,曲定璿隻是嚐個味道罷了,略吃幾口便全賞給了身後那三個丫頭。Www!QuanBeN-XiaoShuo!cOM

阿嫵和千櫻二人均是提心吊膽,生怕等會兒回府時會被發現,哪有胃口吃東西,倒是挽璧又吃又玩開心的緊,一點兒也不擔心。

到了那邊,發現已經圍了好多人,男女老少各式打扮的都有,裏三層外三層把個變戲法的人圍了個水泄不通。曲定璿自小到大連府門都不怎麽出,哪裏見過這麽多人圍在一起,當下別提多興奮了,仗著自己身量嬌小,貓著身子從圍觀者的縫隙中鑽了進去,幾個丫頭不敢怠慢,萬一跟丟了小姐,她們就是把命全搭上也賠不起。

阿嫵和千櫻雖一心想勸曲定璿早些回去,但這個雜耍班子變的戲法著實好看,眨眼間便能將在眾人眼皮子底下的東西給變沒了,又或者是把東西從莫名的地方變出來,實在叫人驚歎,童心未泯的兩人不知不覺便看出了神,竟是忘了這檔子事,隻跟著眾人一起拍手叫好,直把雙手都拍得通紅。

待得雜耍班子將那戲法都表演完了過來討賞錢時,阿嫵才有所驚覺,抬頭瞧去,隻見天色漸晚,紅日正逐漸往西山落去,想不到這時辰竟已如此之晚,都怪自己看入了神,竟忘了時辰,想到這兒,她趕緊拉了千櫻一把,把千櫻也給叫回了神,再瞧那曲定璿和挽璧,尚在那裏沒口子的叫好拍手,曲定璿更是大方的掏了一錢銀子扔在那討賞的鐵盤子裏。

阿嫵心急的在曲定璿耳邊低聲提醒:“小姐,天色不早了,我們趕緊回去吧,若是讓老爺和夫人知道我們偷溜出來,那可不得了!”

這一語,頓時把曲定璿給驚醒了過來,瞥見越來越黑的天色,不由得臉色一白,不敢再多耽擱,領著三個丫環便急匆匆往府裏走,一路上還不忘埋怨阿嫵幾人沒及早提醒自己,把阿嫵和千櫻說的又委屈又羞愧,隻低頭不語,反觀挽璧除了著急和擔心受罰外並無一星半點的自責之意。

曲定璿等人行至半路時,原先還瞧著甚好的黃昏突然一下子暗了下來,平地起風,帶著沙石呼嘯不已,吹得行人臉上生疼,天上更是滴滴答答的下起了黃豆大的雨滴,並且一瞬間便由雨滴變成了疾風驟雨,把沒來得及避雨尚在路中的行人給澆了個透心涼,曲定璿等人亦不例外,一會兒的功夫便全被淋成了落湯雞,無奈之下,隻得就近尋了個屋簷避雨。

曲定璿環著雙臂躲在最裏麵,挽璧擋在她前麵,阿嫵和千櫻則站在最外側,幾人的衣服皆被雨淋濕,如今濕濕的貼在身上,本已是極涼,再被挾著雨氣的冷風一吹,更是凍得直打哆嗦,曲定璿猶其不堪。她一邊打著寒戰一邊衝千櫻幾個不停抱怨道:“都怪你們,要是早些提醒我,現在早就回到府裏了,哪還用得著在外麵受雨淋。”

她如今把所有的過錯都怪到了千櫻和阿嫵的身上,卻不想想,先前是誰不聽勸告執意要溜出府的?!

千櫻和阿嫵對視了一眼,不敢回嘴,隻盡力為曲定璿擋著襲來的風和雨,倒是挽璧害怕地問曲定璿:“小姐,這雨短時間內怕是不會停,咱們要怎麽辦啊?若是等天黑回去,老爺和夫人肯定都知道了。”今天這事一旦被發現,她做為慫恿小姐出去之人,必然難逃責罰,哪有不害怕之理。

曲定璿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我哪知道!”接著又嘟囔道:“早知道這樣,就不出來了,也省得被雨困在這裏,也許爹娘已經發現我不見了,四處在尋我了。”聽了這話,幾人皆自歎氣,不知如何是好。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由水珠串集而成雨簾,蒙蒙的覆蓋了整個城鎮,除了偶爾看到幾個披著蓑衣或是撐著油傘的人行色匆匆的走過外,再看不其他。

在避了半個時辰後,雨終是小了些許,由豆大的雨滴變成了細密如針尖的雨絲,盡管依然緊密,但至少不再如剛才那般似要將人都衝走的大了,曲定璿瞧著越來越晚的天色,情知不能再拖,狠狠心準備待雨再小一些便冒雨回家。

阿嫵既想著早些回去,又憂心小姐一再淋雨會不會生病,想著四處尋個東西給小姐擋擋雨,哪怕是塊木板也好,不過很可惜,她們所站的地方除了幾個破爛碗罐外,再無其他。

阿嫵正自歎氣之時,忽然看到自己的眼前出現了一黑一粉兩雙鞋,順著那鞋望去,她看到了並排站立的一男一女,兩人各撐一頂油傘擋住上麵密密飄下的雨絲,而在傘下的兩張麵容,男的英俊儒雅,女的嬌俏可人,雙雙瞧得人眼睛一亮,兩人十指交纏相握,看起來恩愛異常,顯然應該是戀人或夫妻,後者的可能性大一些。不止是阿嫵,其餘幾個同樣看到這兩個突然停在她們麵前的男女,皆是好奇的睜眼瞧他們。

“***,你們可是沒帶傘所以回不了家?”女子的聲音很好聽,軟軟糯糯的,聽在耳中說不出的舒服。

曲定璿左右瞧了瞧接話道:“嗯,這位姐姐,你有事嗎?”

女子搖搖頭,浮起一絲帶著善意的微笑,她將手中的傘柄遞給曲定璿:“喏,這傘給你們,你們快些回家吧。”傘柄下垂著與女子衣服同係的青色流蘇,絲絲縷縷,在風雨中輕蕩。

聽到這些,曲定璿先是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隨即欣喜地問:“這位姐姐,你真的肯將這傘給我們嗎?”說話的時候她眼睛一直盯著那送至麵前的傘柄。

“當然,姐姐怎會說謊騙你們,快些拿著然後回家去吧,莫在外麵耽擱了。”女子柔聲細語的說著話,一邊示意曲定璿快些將傘接了。

“可是這位姐姐,你把傘給了我們,自己豈不是要淋雨?”這次說話的是阿嫵,這個時候,曲定璿的手已經搭上了猶帶著女子手溫的傘柄。

不論是女子還是一直沒說話的男子均有些意外阿嫵的話,想不到她才這麽些大就知道關心別人,實屬難得,反觀其餘三人,隻是一味的高興,並未想到這一層。男子莞爾一笑彎了腰對阿嫵道:“你這孩子倒是心善,不過不必擔心,我不是還有一把傘嗎?兩人共撐一把夠用了,何況這漫漫細雨,就是偶爾淋到一點又有何妨呢?”

說罷,男子便攜了女子的手共撐一把傘漫步離去,傘大半遮在女子身上,他自己的身子倒盡皆lou在雨中,諸人盡自年幼,卻也看得出他們恩愛異常,心下皆起了羨慕之意,憧憬著哪年哪月自己長大後,也能遇到這麽一個良人。

這一麵的緣份,誰都沒有將其記在心裏,隨著年歲的增長,很快便忘記了,即使偶爾再想起,也不過羨慕這對男女之間的恩愛而已。

這一刻阿嫵與那名男子都不曾想到,在今後的歲月裏彼此將在對方的生命中扮演著如何重要的角色,即使隻是過客,那也是重要的過客……

在密集的細雨中,四個女孩兒共用一把傘,快步往曲府行去,曲定璿自是站在傘下最中間的,挽璧在旁側為其撐傘,阿嫵與千櫻則走在傘邊緣處,幾乎可以說是沒什麽遮掩,就生生淋在雨中。

幾人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曲府門口,還未進門,眾人便心知不好,因為曲府裏麵燈火通明,四處皆點了燈,直照得整個府第四周如白心晝一般。在幾人的記憶裏,曲府除了逢年過節外,從未有一刻像如今這般亮堂過,而且裏麵人聲嘈雜,間或有呼喝喊叫之聲,顯然整個曲府正被某件事驚動著,而這某件事,大抵應該是曲定璿的失蹤。

不論是曲定璿亦或是阿嫵幾個,腦海裏皆浮現出四個字:大難臨頭!

然不論情願還是不情願,四人都隻得硬著頭皮上去叩響門環,很快便有人來開門,開門的小廝看到站在門口的曲定璿一行人,先是一愣,旋即lou出狂喜的表情,顧不得給曲定璿請安,回頭扯著嗓門用最大的聲音對府裏喊道:“老爺,夫人,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

他的喊聲過後,曲府有一陣子的靜默,鴉雀無聲,所有正在忙碌的下人都停了下來,目光齊齊朝向大門,似乎要確認小廝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曲定璿見到府裏紛亂的樣子,心中的不安更甚了,遲疑著站在門檻處,不知該如何是好,直到曲繼風和莫氏急急從正屋裏出來,看到安然無恙站在那裏的曲定璿,一顆高懸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莫氏更是激動的雙手合什,閉目朝天拜高道:“謝天謝地,菩薩保佑,總算是沒事回來了!”

說著她快步衝到曲定璿麵前,一把將其抱在懷中,泣聲道:“璿兒,我的璿兒,你可算是回來了,快把為娘給急死了,還好沒出什麽事,不然你叫為娘今後要怎麽辦啊!”正在說話間,突然感覺到曲定璿身上的濕意,訝然道:“璿兒,怎麽渾身這麽濕,淋著雨回來的?”

曲定璿怯怯地點著頭,瞥見沉著臉的父親不敢答話,半晌才低低地喚了聲:“爹、娘!”至於跟在她身後的三個丫環,垂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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