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wWW!QUanbEn-xIAoShUo!COm”流意大聲道:“她明明就說是王妃這裏的下人,是新調撥過來的。”

阮敬昭依然隻是搖頭,覷了一眼似有所思的阿嫵道:“曲主子,院裏確是新調了個幾個奴才過來,但絕無一個叫寶珠的,您看這樣行不,眼下除了侍候主子出去的玲瓏和玉翠外,其他都在院中,不若奴才將他們叫出來,讓您認認?”

彼時,阿嫵已經大概想清楚了是件什麽事,恐怕是有人知道阮敬昭此刻正在院中消雪,所以故借阮梅心之名,將她引來此地,好讓沒有防備的她中招,如此就可解釋剛才寶珠非說要先行離去的怪異舉動了。

隻是這個人會是誰派來的?含妃?應該不可能吧,她剛因小產之事大鬧一場,按理應不會這麽快有精力做怪啊?

帶著滿腔的疑問,阿嫵與流意仔細辯認了阮敬昭召集起來的那些下人,不論男女都在裏麵,確實沒有發現那個名叫寶珠的侍女,正自此時,阮梅心自外頭進來,看到阿嫵在甚是吃驚:“咦,妹妹你怎麽在這裏?”

阿嫵還沒想好是否要據實回答,流意已經嘴快的將事情經過都說了一遍,阮梅心聽後勃然色變,怒氣衝衝地質問再度跪下的阮敬昭:“說,流意所說的是不是事實,剛才是你害曲妃跌倒?”

阮敬昭不敢扯謊,低頭承認,複又解釋道:“啟稟主子。奴才真的是不知道……”

話未說完便被阮梅心打斷:“你不必再說,我不想聽,敬昭,你跟在我身邊十餘年,做事一直小心謹慎,從未有不對地時候,可是這次。你竟如此不小心,幸好曲妃沒事。否則我要如何麵對曲妃,如何麵對剛剛離京的殿下?你說!”說到這兒她已是雙眼含淚,一副恨極氣極的模樣。

“主子,奴才真的是無心之失,絕不是有意的!”阮敬昭委屈至極:“求主子饒命!”

“你還好意思說,無心之失就不用處置了嗎?我若不嚴懲你,這次的事一旦被不明事理的人拿去嚼舌根子。一定會說是我在背後主使你這麽做,想毀了曲妃地孩子!敬昭,你明白嗎?”說到難過處,她忍不住墜下清淚,落在濕淋的地麵。

阮敬昭無言良久,終是垮下了肩膀,沉聲道:“是,奴才犯下不可饒恕地大罪。請主子嚴懲!”

“好!”說完這個字後,阮梅心揚臉衝站在院裏的小廝道:“去拿庭杖來!”

阿嫵沒想到她竟會動起真格來,忙上前攔了道:“王妃您這是做什麽,我眼下不是一點事都沒有嗎,更何況敬昭確是無心之失,您就放過她這一回吧!”

意外的是此次阮梅心的態度竟出奇地堅決:“妹妹。這事兒你不要管,我一定要好好處置這個奴才,便是死了也不足為惜!”

“可這……”阮梅心抬手打斷了阿嫵的話:“妹妹,你與蘭妃都是我在這府裏最好的姐妹,你的孩子我亦視同已出,隻要一想到險些因我身邊人之故害你沒了孩子,我便不寒而栗,更不能原諒他。所以你不必再勸,這是我地奴才,我要怎麽處置都與妹妹你無關。”

她的態度令阿嫵心急如焚。那廂已經有人抬了板凳與庭杖來。粗如手臂的庭杖打在身上可不是兒戲,而更令阿嫵著急的是阮梅心接下來的那句話:“給我狠狠地打。打到沒氣為止!”

不是說笑,她真的怒極也氣極的,往常待下人甚好的她,頭一次說出這種話來,阮敬昭盡自害怕卻不敢違抗,一步步走向擺在那裏地板凳。

“王妃,你這又是何必呢!”阿嫵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對阮敬昭這個忠心護主的奴才甚有好感,實不忍見他就此送了性命。

流意與陳小適才雖對阮敬昭險些害主子出事頗有微詞,但聽阮梅心這般嚴懲,亦是萬分不忍。

“妹妹,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麽比你的孩子更重要,何況我答應過殿下,一定要保你平安生下這個孩子,你說的那個寶珠我現在找不到,但是敬昭卻不能不罰,否則我這輩子都難以心安。”

“可也不用死啊,小懲大戒也就是了。”阿嫵的勸言並沒有傳入阮梅心的耳中,她依然沒有饒過阮敬昭地意思,隻是那雙流淚不止的雙眼,卻泄lou了她心裏的悲傷。

已經趴在板凳上的阮敬昭轉過頭來,平靜地朝阿嫵道:“曲主子,多謝您為奴才說話,但奴才確是犯了錯,就算主子把奴才打死了,也不會有半句怨言,奴才的命是主子的,主子要什麽時候拿走都可以。”

阿嫵聽了這話又好氣又感動,不過阮敬昭的話倒是給了她一個想法,她製止了阮梅心示意行刑的手勢道:“王妃,定璿想問你討要一個奴才,不知是否可以?”

阮梅心眉梢輕輕一跳,眼簾微垂道:“妹妹開口自無不可之理,我這裏的奴才任由你挑,不過等我先把此事了結了再說。”

“這可不行。”阿嫵半含了笑道:“因為我要的奴才就是敬昭,若是等姐姐把他打死,我又問誰去要呢?”

阮梅心是何等人,心思稍稍一轉便明白了阿嫵乍然提此要求地用意,不由歎息道:“妹妹你這又是何必呢!”

阿嫵迎著她地目光坦然道:“王妃且先別說這個,但問您肯不肯?”

阮梅心定定地看了她半天,終是忍不住笑出了聲:“既然你都開口啊我哪會不肯,原想著為你出口氣,沒曾想倒把自己弄得左右不是人。”她搖了搖頭,忽而極是感激地道:“妹妹,真虧得你有心了,敬昭他……唉,其實我又何嚐願意這般待他,隻是不願讓妹妹誤解我包庇底下罷了,現在他能得妹妹垂憐,也算他的福氣,就免了他地罪吧。”

得了她的許可,阮敬昭自板凳上爬了起來,來到阮梅心麵前“咚咚”就是幾個頭,哽咽著道:“奴才多謝主子垂憐,多謝主子垂憐!”

阮梅心淡淡地道:“不必謝我,垂憐你的是曲妃,從今往後,你就是曲妃的人了,隻要你好生服侍新主子,就不枉對了我留你在身邊的這十年。”平淡的語氣並沒有讓阿嫵忽略她眼裏那絲欣喜與安慰,能夠保住阮敬昭的命,想必她也很開心吧。

“是!”阮敬昭膝蓋一轉,衝阿嫵叩頭:“多謝曲主子不計前嫌肯救奴才這條爛命,奴才無以為報,隻能做牛做馬服侍主子,以報救命之恩。”

阿嫵笑搖著頭扶起了他,在與阮梅心聊了一會兒,又問了她送別無惜時的事後,阿嫵折身回了風華閣,來時是三個人,回去時卻變成了四個人。

阿嫵輕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阮敬昭道:“我知你乍離跟了十餘年的王妃有些不習慣,這樣罷,待過幾日王妃氣消了些,我再幫你說說話,讓你重新回到她身邊可好?”

阮敬昭很意外阿嫵會這麽說,飛快地抬頭看了她一眼,旋即又低首默然道:“奴才很清楚,主……王妃她決定的事絕不會更改,所以主子就不必費心了,何況能跟在主子身邊,對奴才來說亦是一件幸事呢!”

她話音剛落,陳小便探頭接話道:“那當然,你不知道,我家主子可是出了名的心善,就說我吧,要是換一個主子,我現在還不定在哪裏受苦呢,能在咱們主子手下做事,那可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瞧他那好似街上賣狗皮膏藥人吹噓的模樣,流意笑得樂不可吱,阿嫵抬手在陳小的腦門上拍了一記,笑斥道:“少在那兒貧嘴,你生怕別人不知道嗎?”

陳小摸著被拍的地方lou出大大的笑容:“奴才就是怕別人不知道,在奴才心中主子就跟救苦救難的觀世音一樣。”阿嫵搖搖頭,懶得再跟陳小計較。

阮敬昭看到他們主仆之間融洽自然的氣氛,不自覺地流lou出幾分羨慕之色……

這一天,十四歲的阮敬昭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而被迫離開阮梅心,改而成了阿嫵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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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連更兩章,就當補償禮拜一那天吧,嘿嘿,禍事這章就此結尾,那麽現在就請大家猜猜,在這章發生的諸多事裏,到底哪個才是章名“禍事”所指的禍事,看大家能不能猜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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