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目間已是瞧見了端端正正擺在桌上係有紅流蘇的金挑秤及交杯酒,不過看辜無惜醉的那樣,怕是不能親自挑起她的喜帕了,輕聲一歎,阿嫵自己xian起了在頭上悶了一天的喜帕,起了身走至貴妃椅前輕聲喚道:“殿下?殿下您醒醒。Www!QuanBen-XiaoShuo!cOM”走的近了,便能聞到一股刺鼻的酒氣。

辜無惜緊著眉含糊不清的應了聲,也不知有沒有聽到阿嫵的話,等了半晌不見有動靜,阿嫵又蹲下身搖了他幾下,還是沒反應,看來確是醉得不省人事了,想及此,阿嫵起身欲叫人進來將辜無惜抬到明心院去。

皇子大婚同時迎娶正妃與庶妃,這新婚之夜自然得歇在正妃的房裏,庶妃這裏最多就是挑了帕子喝個交杯酒而已,若是新婚之夜皇子歇在庶妃的房裏,不僅於禮不合,更會令新入門的正妃顏麵掃地。

阿嫵尚未站直身,便覺有人緊緊扯住了她的衣擺,回身望去,隻見辜無惜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雙手緊抓著她的衣服,好似生怕隻要一放手眼前的人就會消失不見一般。

“殿下,你醒了?”阿嫵驚喜地說道,隨即挽袖替辜無惜拭去額頭上熱出的汗:“你渴不渴,我去替你倒杯水?”

辜無惜對她的話恍若未聞,隻一昧地盯著她不放,朦朧的醉眼浮上一層深深地喜色:“梅落!梅落!是你嗎,你沒有嫁給四哥?!”

“殿下,我……”阿嫵剛說到一半,便猛然被辜無惜抱住了腰,他就像一個無依無kao的小船終於找到了停泊的地方般,緊緊抱住:“梅落,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梅落……!”他一遍又一遍地叫著阮梅落的名字。

“殿下,您這又是何苦呢?”阿嫵喃喃地說著這句,淚已如珠般的落在他頭頂金冠的黑色絲絨處,轉瞬間那淚水便被吸了去,猶如根本沒有過一般。

抬手拭去眼裏的淚,阿嫵出聲喚了下人進屋,讓他們將辜無惜抬去明心院,哪想醉眼朦朧的辜無惜此刻認定了阿嫵是阮梅落哪還肯離開,連喝帶罵將那些人趕了出去,還告訴他們誰敢再進來,就統統趕出府去,這下可好,任阿嫵怎麽叫都沒人敢進屋了。

“殿下,您不能在這裏睡,你得去皇妃那裏才行。”阿嫵努力的想將辜無惜從椅上拉起來,可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哪裏拖的動,反而被辜無惜拉得踉蹌跌倒,兩人就這麽麵對麵的趴在了地上,阿嫵的腰被辜無惜抱住,寬大繁複的裙子又被他壓在身下,掙紮了半天也沒能起來。

待得阿嫵掙紮的沒了力氣靜下來後,才發現兩人相隔僅咫尺之距,呼出的氣都吹到了彼此的臉上,直到此刻阿嫵才總算意識到自己現在正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裏,即使這男人是她的夫君,從未經過男女之事的她依然燥的麵紅耳熱,可辜無惜並不準備就這麽放過她,自那一日離別之後,他日日都被蝕骨的相思折磨著,眼下好不容易見到“阮梅落”哪還會放手,他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裏才好。

躺在地上的辜無惜突然抬高了頭,將那抹嬌豔欲滴的紅色吃進嘴裏,唇齒相依的感覺真的很好,甚至還能嚐到其中絲絲的甜味,柔軟的感覺令辜無惜沉醉其中,再也不願放開。

阿嫵先是被嚇住了,心裏想著不能這樣,可身子哪有一點力氣,軟綿綿的隻能任人取索,辜無惜的手在她身上遊移著,每一寸被撫過的地方都好像燒起了火一樣,熱的不得了。阿嫵什麽都不知道,隻覺得腦海一片空白,除了那張無限放大的俊朗容顏外,她再看不到其他,也再想不到其他。

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被抱到**的,也不記得身上的衣物是何時除去的,渾渾噩噩、昏昏沉沉,唯一記得的就是整個人被撕裂一般的疼痛,以及耳邊揮之不去的呼喚聲:梅落……梅落……

早已知道辜無惜心有所屬,可自己還是什麽都不顧得來到了他身邊,這樣的決定真的好嗎?辜無惜一次又一次的激情令她不堪重負的昏睡過去,那一晚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死去的父親滿身是血;夢見對自己恨之入骨的母親;夢見與邵鬱之私奔的小姐,夢見一張又一張或熟悉或陌生的臉,最終停留在一張擁有秋日般溫暖明澈笑容的臉龐上,在那雙同樣明澈的眼中她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彷徨的心瞬間安定下來。

值得罷,為了那個珍藏在心底的笑容,為了那個秋日般溫暖明澈的笑容,一切都值得了……她會好好的守在他身邊,直到兩個人都垂垂老矣,待到那時,他的心中應該已經有自己了吧?

風華閣的燈早已熄了,而明心院的燈卻長亮不滅,透過糊窗的紙,能看到裏麵一個人影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裏,吉服鳳冠霞帔一直整齊的穿帶在身上,紋絲不亂!

次日一早,阿嫵迷迷糊糊地醒來,隻見床前人影憧憧,原以為是自己眼花看岔了,但再一次睜眼過後,那些人影不僅還在,而且更清楚,除了帶頭的兩個嬤嬤外,其餘清一色的少女妙齡,瞧那衣著打扮應是下人,隻是她們來自己屋中做甚?

領頭的兩個嬤嬤見阿嫵醒了,上前幾步福了一福道:“曲庶妃您醒了,請讓奴婢服侍您起床,六殿下和皇妃還有其他幾位娘娘都已經在永福堂了,就等您過去敬茶了。”新入門的妾室必須向正室敬茶,這在民間也是有的,何況是最重規矩的皇室人家。

嬤嬤這話如一盆涼水一樣將因剛醒過來而不太清醒的阿嫵給澆醒了,記起自己已經嫁入六皇子府,是有名有份的妃子了,剛想完這個又記起嬤嬤剛才的話,頓時失了顏色,急急道:“殿下和皇妃已經起身了嗎?你們怎不早些叫我?”說話間她已經撐起了身子,原先不覺得怎麽樣,如今一動可覺得渾身都酸的很,錦被滑下,lou出渾圓雪白的肩頸,上麵還有點點紅斑,顯然是昨夜激情留下的,阿嫵一看到這個臉頓時就紅起來,趕緊扯了被子裹住裸lou在外的肌膚。

“回曲庶妃的話,奴婢們也是遵照殿下的意思,殿下讓奴婢們不要吵了您休息。”兩位嬤嬤說話雖然客氣,但神色卻冷冰冰的一點都不可親,甚至於……還有那麽一絲的輕蔑?

這卻是為何?阿嫵正奇怪間,幾個侍女已經上來xian開錦被換上了新趕製的衣裙,也不管她的光潔的身子這樣裸lou在外是否恰當,阿嫵隻覺說不出的尷尬,雖說屋裏的都是女的,但她從來沒有這樣過。

在阿嫵換衣裳的時候,其中一個嬤嬤走上來從**抽走了墊著的白綢,上麵沾著星星點點的血跡,這是不論宮裏宮外,每一位嫁入皇室的女子都需用的一樣東西,檢驗其是否清白之軀。

阿嫵燥紅著臉不敢看嬤嬤手中的白綢一眼,直到其收起來後,才算稍微好一點,又過了一會兒,身上的衣裳經由侍女之手穿戴整齊,一襲天青色繡五色簟文花式的上衣,長袖較一般衣裳做的寬大些,配著淺綠色的水瀉串珠曳地長裙,瞧著迎風飄飄,婀娜多姿,腰間除係了一塊墜著同色絲絛的漢白玉墜外還另外係了一個累絲香囊,步動裙曳之間能聞到幽幽的蘭花香。

衣裳剛一換,便另有幾個侍女捧了黃銅盆、絹巾、青鹽等等,瞧得阿嫵眼花繚亂,自小到大,她哪曾弄過這麽複雜的事,哪怕以前伺候小姐的時候,也沒眼下這樣繁雜。幸而嬤嬤見其不知所措的樣,便在旁邊指點著,雖口氣不善,但好歹讓阿嫵鬆了一口氣,一一做完之後,便坐在銅鏡前,由一個巧手的侍女驚鵠髻,這發髻早在漢末三國時期就有,乃是將發攏住,往後攏結於頂,綰成驚鳥欲飛。梳完發髻之後在發間一一cha上釵、簪、鈾、花等等,左側的一枝金鑲珠寶鬆鼠簪瞧著甚為別致,兩端皆嵌飾紅寶石,一端鏨雕出鬆鼠和樹枝的形狀,嵌有碧璽及珍珠,至於飾物之中最為華貴的步搖,阿嫵如今尚沒有資格帶,在宮中隻有貴嬪以上方可配帶,而皇子嬪妾之中,隻有皇子正妃才可以配帶。

當一切都打扮妥當之後,阿嫵幾乎不認得鏡中的自己,秀麗清雅的麵容在珠翠與華服的映照下,隱隱透著幾分雍容的氣息,一切都是如此完美,好似她天生就該被珠翠與綾羅所圍繞。

可是,僅僅就在幾個月前,她還隻是一個不起眼的丫環,侍候著曲家的小姐!

命運,也許就是這麽無常……

不好意思,今天更晚了,跟幾個朋友一起出去逛街,直到現在才回來,呃呃,俺買了一條牛仔褲,商場的價格簡直就是在搶錢了,最鬱悶的就是:俺還心甘情願被它搶難道我有成為被虐待狂的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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