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府中突然傳出鬧鬼的蹊翹事,幾乎是一夜生出,從無到有,傳得有鼻子有眼睛,跟真的似的。WwW、QunabEN、coM

在皇府後院的一排廂房中,有一間是以前一個有幾分恩寵的侍妾住過的,後來那侍妾因與人私通,被含妃發現,準備告訴辜無惜後處置,不曾想還沒來得及說,那侍妾就死了,就吊在她曾經住過的屋子裏,她死的時候雙目圓睜,舌頭外吐,像是隨時會起來索人命一般,嚇得沒人敢去將她放下來,後來還是含妃一再喝斥才有幾個膽大的將她放了下來,後來仵作驗屍確定她係自殺身亡,而且當時已經懷有兩個月的身孕了,估計是怕腹中孽種東窗事發後,生死兩難吧!

後來覺得那間廂房死過人陰氣重,沒人敢住,就封了起來,本來倒也太平,沒曾想隔了這麽久,突然有人聽到屋裏傳出古怪的聲音,甚至還有人見到了白衣長發的女鬼,立時謠言四起,人心惶惶。

阮梅心也知曉了此事,多位妃妾來向她試探過,看是否找個道士來超度她,以免繼續留連在府中叫人害怕,阮梅心均一一給擋了回去,此刻正值重陽節,要是貿然請了道士和尚來把府裏攪得烏煙瘴氣,實在不好看,而且也容易給人落下話柄,說三道四,萬一皇上問起來,那麻煩可就大了。

本來光是要準備數日後的重陽節事宜就已經夠頭疼了,又加上這一樁。若是不能及時處理妥當,怕是連節都過不安穩,難怪阮梅心會頭大如鬥了。

以往重陽各項事宜一向是由含妃負責的,不想到在這節骨眼上,含妃卻突然染了病不能理事,她原以為是與上次一樣假裝地,沒曾想派去的太醫回稟說含妃確是染了風寒。風邪入體,需要好生調養。

萬般無奈之下。阮梅心隻能自己抖摟精神,在無人指點的情況下打點一切,一應帳房開支,物品采買,人手布置等等,都需要她親力親為,這對於剛剛接手的她來說。並不輕鬆,幸而有阿嫵幫著她一起打點,倒也略鬆了口氣。

為怕辜無惜憂心分神,阮梅心一直命府中眾人嚴守口舌,不許將鬧鬼的傳聞告之辜無惜,不過含妃的侍女杜若還是在無惜前去探視的時候,不小心泄了口風,因著此事她沒少被含妃責罵。

無惜憂心含妃地風邪入體會不會是鬼魂之事做祟。鬼神之事虛無飄渺,無從求證,所以既不知曉,那就敬之仰之,所以他要求阮梅心盡快查證此事,若當真是鬼神鬧事。那便在府中作場法事,渡她超生,以免府中其他人再受驚嚇。

阮梅心自是應承了此事,不過她心中未必就沒有疑惑,正值重陽節,怎的偏就生出這般多地事來,先是含妃生病,後又有女鬼作祟,這一切未免太巧了吧?!

盡自滿心疑惑,一時半會兒卻找不出個頭緒來。隻差了身邊的人去打探當年那名侍妾的事。以求能有所收獲。

阿嫵因幫著阮梅心打理重陽之事,也是夠忙。總是在明心院逗留,少有空閑的時候,總算在將所有的銀子與人手安排下去後,稍有了喘口氣歇歇的功夫,不再如前麵那般忙得腳不沾地。

隻是就在這幾天間,鬧鬼一說越傳越盛,連著幾晚都有人看到鬼影,府中眾人個個談鬼變色,就是大白天也沒人敢接近那間屋子,繼含妃之後,李充華也病倒了,大夫診治後,斷定是與含妃一樣的風邪入體。

正當阮梅心準備請道士來作法超度地時候,府中又傳出了一種新的流言,說之所以會突然鬧鬼,原因在於阮梅心身上,因為她是七月十五鬼節出生之人,陰氣最重,乃不詳之人,正因為這樣,所以雙親才會在她出生後先後死去,全是被她克的,如今她來到六皇子府,把陰魂鬼厲之類的東西都引了過來,一個不好,說不定整個皇府的人都被她害死了。

這樣的流言雖在府中傳的沸沸揚揚,倒也無人敢在阮梅心跟前說,阿嫵也是從畫兒那裏聽說的,可想而知,若是這流言傳到阮梅心耳中,會令得她多少難堪,也不知是哪個缺德地人竟傳出如此無稽之談來,要是揪到了,非好好懲治一番不可。

就在阿嫵不知道該如何堵住流言的時候,另一樁事又發生了:有人求去,說是怕繼續留在府裏會讓女鬼索了命去。

阿嫵一聽便知要壞事,若是由著他去了,皇子府不需幾天就會鬧的不可開交,一個個都要求去,那誰還會留下來?所以她一得知消息便急急趕了過去,待到那裏時,才發現主子一個沒在,問了周遭的人,才得知含妃那裏已經去請過了,被擋了回來,說病著不能理事,如今派人去請蘭妃了,還沒到,至於皇妃那裏沒敢驚動。

阿嫵默默一點頭,攏在袖中的手握得緊緊,朝那揚言要離府的下人移步走去,此人三十幾許地年紀,長得白胖臃腫,衣裳雖也是下人式樣,但料子顯然要比一般人好上些許。

流意附在阿嫵耳邊輕言道:“主子,他是府中專司采買的,叫何忠,是內務府派下來的內監,來了府裏不到一年,仗著自己在宮裏服侍過德妃娘娘,經常在下人和幾個不得寵的主子麵前作威作福。”

阿嫵點頭示意知曉,走至何忠跟前問道:“你便是那名要走的人?”

“不錯!”何忠沒有否認,拎著個包袱也沒向阿嫵見禮,瞧他那德行,似乎壓根兒不將阿嫵放在眼中。

阿嫵也不動氣,凝聲問道:“你在府中做的好好的,為何突然要走?何況你是內監,除非皇上有旨,否則縱使別人走的,你也走不得。”

何忠陰陽怪氣地瞥了阿嫵一眼:“娘娘放心,奴才我不回老家,隻是回內務府去罷了,再留在這裏,奴才怕不知什麽時候就讓鬼給索了命去,奴才的小命在娘娘眼中當然不值一提,可奴才還想多活兩年,多看看這花花世界,不想就這麽短命了!”

“胡說什麽,你從哪裏聽來的渾言,竟跑到我麵前來嚼舌!”阿嫵勃然怒斥,令從來沒見過她發火地下人們嚇了一大跳,其實阿嫵這話並不隻說給何忠一人聽,更有意教四周圍看熱鬧人也聽到,少動歪心思!

“娘娘,咱們明人麵前不說暗話,如今府中無人不知皇妃生於鬼節,陰氣再重不過,才來沒多久就引來了女鬼,害病了含妃娘娘,現在連李允華也病了,這要是再繼續下去,府中上上下下難保不會受牽連,皇妃是府中地正主子,奴才不可能趕她走,所以奴才隻有自請離去,求娘娘不要為難奴才!”

何忠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著實令阿嫵生氣,府中奴才秉性各異,好壞不一,特別是從內務府派來地那些,仗著有些背景,就耀武揚威,不將其他下人甚至於是不得寵的主子放在眼中,這一些她並非是不知道,隻是她不掌一府之事,也少與這些奴才接觸,從來隻有耳聞未有親曆,直到今日才算真真切切領教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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