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駕駛著軍用越野車縱橫狂奔,他做事情從來都是成這麽橫衝直撞,不要命的開車卻也是第一次。

他開車的技術很好,即使是在這滿是沙石與建築廢料的道路上也不覺得怎麽顛簸。車窗外的微微細雨拍落車窗上,如哭泣的淚水一般慢慢滑落。

韓超此刻心急如焚,車的後座有位急診病人,這是一個他真正尊敬與佩服的人。他就是陳書記,這個老人在地震的第一時間就親赴前線來指揮救災,他是一個讓災區所有人佩服的老人。

在車後座照顧陳書記的勤務兵此刻嚇的麵無血色,他實在是害怕,韓超開車實在太可怕了。

在這種道路上如此快速的駕駛簡直就是在玩命。每次急轉彎,他都覺得自己性命將終結,但每次卻都活了下來,他甚至想就這麽來一次痛快的算了,坐這種車實在太嚇人了。

韓超可管不了那麽多,馬上野戰醫院現在是他唯一的目標,如果沒有這個野戰醫院陳書記可能已經死了。

老天或許也知道陳書記是一個好官員,不忍耐奪取他的生命,在這個時候野戰醫院來了,給了他一絲希望。

野戰醫院的軍醫們早已經待命準備,手術室也準備完畢,幾名醫生已經做好了手術的準備。

手術中一個無菌與安靜的環境是必須的,所以李傑等幾個人就成了這個野戰醫院驅逐的對象。

李傑一直認為學醫會讓人變得不正常,覺得醫學院通常都是外星人與變態的聚集地。李傑他就是這樣的環境下生活地,醫學院學生通常都是高分錄取,高中受到嚴重壓迫。而且還要再學7年!

醫學院的一本外科書就有牛津大字典一般厚,學起來是頭昏腦脹。當其他院係的大學生都在戀愛,在享受生活的時候,醫學院的學生在這種痛苦的煎熬下跟大多數人一樣慢慢的變態了。

當然這是李傑等人在上學時傳的玩笑話,不過學醫學地人壓力都很大,有心理問題的人很多。

李傑一直堅信,一般人不會選擇用7年時間學醫,特別是漂亮的女孩。如果有那麽她肯定有點什麽故事。

眼前這個暴脾氣的冰山美女,就是一個李傑眼中受醫學院壓迫變態的典型,不可否認她很漂亮,天生麗質的她,擁有者讓其他女孩羨慕的皮膚,晶瑩剔透、吹彈可破。套句廣告詞:皮膚像剝了殼的熟雞蛋。水晶一般地眼眸,脆弱細薄的朱唇,無一不美的令人讚歎。一頭墨濃的黑發。梳在腦後。

如果這頭發能留長點披在肩膀上會更好看,李傑心想,不過作為醫生,要進手術室就要短頭發。就像李傑地頭發,比和尚強不了多少。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印象通常都是第一眼形成的,這位冷如冰山的女軍醫從第一眼就認定了李傑是個庸醫。

庸醫身邊通常也不會有什麽好人,她對李傑身邊的兩個人也一病鄙視了一番,這就是這位冰山美女的想法。

趙秘書好歹也是個小官員,又常常跟在陳書記身邊,哪裏受到過這樣喝斥於,雖然知道自己在野戰醫院賴著不對,可是為了麵子也不能就這麽算了。於是怒道;“你喊什麽,沒有人告訴你什麽叫禮貌麽?”

冰山一般的美女隻是看了一眼氣急敗壞的趙秘書,也不說話轉身就走。

“咱們走吧!手術的確怕打擾,也不知道是什麽樣地病人!”李傑說道。

趙秘書還在為剛剛丟麵子而氣惱,正在想怎麽找回麵子,聽到李傑的提議立刻讚同。說道;“走看看去!什麽病人能這麽有麵子,軍車護送!“

越野車剛剛停下醫生們迅速將傷員抬下汽車,他們動作迅速而平緩,軍醫在搶救病人時沒有絲毫的慌亂,其軍人的作風讓人驚歎。

“好像很眼熟啊!這個人是誰啊?”趙秘書隻能透過人群看到了傷者,但卻認不出這個人來。

“好像是陳書記!”防疫專家老師猜測道。

趙秘書一聽立刻急了,他把好像兩個字給忽略了,於是用他那帶著哭腔的聲音高呼著陳書記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

可憐他一片忠心赤誠竟然被其他醫生給欄了回去,他也隻能在一邊著急地看著。

陳書記被人快速抬進病房,他麵色蒼白。呼吸困難,手足冰冷,脈搏細弱,情況十分危險。

李傑看著急的團團轉的趙秘書安慰道:“不要著急,這些都是軍隊裏頂尖的醫生,不會有事的!”

趙秘書點了點頭,但是卻依然放不下心來,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他跟著陳書記已經好幾年了,雖說是上下級的關係,但兩個人平時相處的不錯。除了友誼這一層,陳書記也是他趙秘書的前程保證。

如果陳書記有個不測,他傷心難過不說,他前程也盡數毀了。

著急也沒有用,現在陳書記正在搶救中,李傑也挺關心這位平易近人的老書記地,但手術室不讓進,隻能問問知情的人了。

所謂知情人士就是韓超這個開車將陳書記送過來的年輕軍官,他也關心陳書記的病情,但他沒有趙秘書把一切都表現在肢體動作上,他靜靜的坐著等待著就診的結果。

李傑也不管人家願意不願意,搬了個磚頭就在韓超的身邊一坐,然後問道;“陳書記受傷了?”

“不,是舊病發作,心髒病吧!他腳崴傷了還是繼續視察災區,分鍾前的事情吧!我們發現了一對母子,母親為了保護孩子身受重傷奄奄一息,孩子卻她懷裏保護的很好。兩個人都卡在廢墟裏,母親經過搶救清醒後要求我們把她身體切斷,救她的孩子!”

韓超說道這裏聲音有些哽咽,李傑又何嚐不是呢!這又是一個偉大的母親。為了孩子甘願犧牲自己。在災難來臨地時候這樣的事情太多了,讓人感動了一次又一次。

女人都是脆弱的,但是母親卻都是堅強的,女教師是堅強的,女護士也是堅

兩人一時無語,過了一會李傑平靜情緒後問道;“後來呢?救出來了麽?”

“應該救出來了!這個母親給要了一支筆,要給他孩子留一封信!我們為了平穩她的情緒也就給了!這時候陳書記卻也知道了!”

“陳書記親自上陣救人了吧!”李猜測道,他覺得如果他在場肯定也會去的。

“何止陳書記一個人。所有人都發了瘋一般,不要命來想要救這對母子。陳書記他誰也攔不住,他剛剛搬幾個磚頭就暈倒了!”

“情緒激動,身體負擔過重!心髒病無疑!但願能平安!”李傑斷言道。就在李傑準備更進一步解釋地時候,那個冰山女醫生又出現了。

“你又懂什麽了?別亂說!”她白了李傑一眼然後對韓超說道:“不用擔心沒事的,在發病的時候已經有醫生對他進行了急救,你送來的又及時,陳書記會沒事的!不要自責!”

李傑也懶得理這個女人。反正自己在她眼中是庸醫,怎麽說也沒用。更何況李傑沒有給她留下什麽好印象的想法!

他站起來轉過頭去想看看在廣場上忙碌的石清,可是看了半天也沒知道她靚麗的身影。

野戰醫院地手術室已經亂成了一團,陳書記是這裏最高的指揮官。大家都明白他的重要性。最重要的是,他是一個好官,一位真正地為人民做好事的父母官,將他救活是每個人的願望。

“兩肺濕羅音,心髒聽診奔馬律降!”一名醫生說大,接著另一位醫生說“病人心肌梗死,引發急性心力衰竭,必須手術切除梗死心肌!”

野戰醫院的主任醫師此刻在猶豫。他不是心胸外科的醫生,戰場上心髒手術少之又少,因為傷到心髒的通常直接死亡了。

因此野戰醫院也沒有專門配備一個心髒手術專家的道理。這次地震的災區也是,傷員多是局部肌肉壓迫傷、腦外鈍器傷、脊柱傷等等。

主刀醫生地手在顫抖,這個病人生死關係重大,他的心肌大麵積壞死。必須切除,這又是一個高難度手術。他是一個戰場急救專家,不是一個心胸外科醫生。

“叫艾雅來看看吧!她或許可以!”

艾雅就是那位冰山一般的女醫生,她專攻腦外科,但心胸外科也算是她專長之一。在救人的時候沒有人會考慮什麽資曆的問題。

年輕的助手跑出手術室,看到艾雅就在門口,一改往日地冰冷麵容快樂的與韓超聊著天。他沒時間想這個美女怎麽會有如此大的變化,著急的說道;“艾雅,做手術準備,病人需要心髒手術。現在隻有你能做了!”

艾雅一聽工作,立刻恢複那幅了冷冰冰的樣子,二話不說將韓超丟在一邊閃進了手術室。

女瘟神終於走了,李傑鬆了一口氣,看的出來她對這個韓超很有好感。李傑早躲的遠遠的,電燈泡他是不會當的。

心髒手術!李傑聽到了那個助手對艾雅所說的話,不由得摸了摸自己地傷臂。傷口很痛,繃帶綁的很緊,似乎應該換藥了。

無影燈下,艾雅秀麗的麵容完全隱藏在手術帽與大口罩下,隻留下那水晶一般的眼眸。寬大的手術衣也遮不住她柔美的曲線,可惜現在沒有人欣賞,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病人身上。

“肌肉注射杜冷丁!靜脈滴注+:;加的冰冷,話語裏沒有一絲的感情。

“加壓高流量給氧!四肢上止血帶,糾正心力衰竭!”

艾雅的下命令的速度很快,他的助手也就是先前的那位主刀醫生此刻做了她的助手,他的動作更快更加迅速,即使是以速度見長的李傑見了恐怕也會忍不住誇讚。

“準備體外循環機!”

……

李傑在外麵猶豫了好久,最後決定不去換藥了,他要守在門外。等待著手術的消息,同時他將防疫工作交給了那位防疫專家。

趙秘書也沒有阻止他,現在他已經喪失了判斷的能力,在他心裏隻有陳書記地手術。他跟一直沒頭蒼蠅一般在手術室門口來回的走動,看的李傑直發暈,更讓人難受的是他總是不停的問李傑各種白癡的問題,而且是一遍又一遍的問。

韓超等了一會後站起來稍稍整理了一下軍裝,然後對李傑跟趙秘書說道:“我還要回去。救災的工作不能停止!另外這裏拜托你們了!”

“好了!你放心吧!這裏有我們,希望你能將那對母子救出來!”李傑說道。

韓超似乎有什麽話要說,但是到了嘴邊卻又沒有說出來,趙秘書心不在焉地沒有發現,但李傑卻看出他的心事,但是他沒有說,一直等到他開車走之前李傑故意大聲喊道:“放心我會告訴那位漂亮女醫生你在等他!”

韓超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臉像今天這麽燙過,李傑的大喊讓周圍的人都笑著在看他。他使勁踩下油門,飛一般的逃跑了。

現在就剩下李傑跟這個神經質的趙秘書兩個人了,趙秘書不斷的煩李傑,他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手術室裏

艾雅那晶瑩剔透的皮膚上滿是汗水,手術僅僅進行了15鍾而已,胸腔已經打開了,剛剛開啟心包,但是她卻不知道如何下手!

“心肌梗死地範圍太大了!他身體太弱了,恐怕過不去這關了!艾雅你覺得呢?”那位老年助手醫生問道。

“大範圍的梗死可能還有室間隔穿破……我做不了!”艾雅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她的技術並不差,但是這個手術的確太難了,成功地機率太小了。

客串助手的老年主治醫生說道:這個手術太難了。沒有把握就不好做了!畢竟我們不是心胸外科的醫生,聽說外麵廣場上的醫生多是是BJ大醫院趕來的,去找個心胸專科家吧!

“可是……”

主刀的醫生揮了揮手阻止這個艾雅說

別猶豫了,術業有專攻,我們來手術病人八成會死!

艾雅很無奈,但是現在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她隻能跑出去傳遞消息。

BJ市的各大醫院幾乎都有派遣人來,關於做心髒手術,|;中心胸外科的專家當然首推第一附屬醫院的王永主任,其實就是安民醫院地王睿。當然也有很多人喜歡李傑,畢竟他做過超高難度的Bentall。

艾雅的手術服都沒有來得及脫掉就跑到廣場,向大家詢問心胸外科的專家。王永跟王睿都不在這裏,大家當然異口同聲的推薦李傑。

艾雅不知道李傑是誰,但大家異口同聲的推薦李傑那就肯定錯不了,但是當他找到李傑地時候卻有些不敢相信,這個年輕的皮膚黝黑的家夥是心胸外科的專家?眼前的這個庸醫。竟然是最傑出的醫生?

“嘿!李傑快去準備一下,手術啊!”帶著艾雅找到李傑的醫生說道。

李傑還愣在那裏還沒明白怎麽回事,這個冰山一般的女醫生,她剛剛跑出去的時候還鄙視了自己一下。這會兒怎麽又跑過來找自己。

“大範圍的梗死並且室間隔穿破,你能做麽?”艾雅根本不信任李傑,她不信這個庸醫能完成如此高難度地手術。

李傑對於這個女人已經很忍讓了,脾氣再好這會兒也生氣了,於是反唇相譏道:“我不能難道你可以?”

“你…”艾雅什麽時候遇到過李傑這樣的人,她從小到大就生活在眾星捧月的環境中,她無論相貌還是才學都是第一,什麽時候收到過如此的侮辱。

李傑看著氣的發抖的冰山美人感覺到一絲報複的快感,但又覺得自己太小氣了。

同時他覺得這個女人是軍醫,說不定又會武術,記得又這麽一句說‘流氓會武術,誰也擋不住!’暴力女軍醫會武術恐怕也是一個可怕的事,於是又說道:“韓超營長說他很喜歡你,會來接你!”

艾雅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轉進去,這個年代的男女都是很保守的。她雖然心中歡喜卻又礙於麵子,害羞的跑掉了。

李傑歎了一口氣,會武術的家夥跑了!終於脫離了危險!

現在是要去手術的時候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傷口似乎還有一絲的疼痛,不過顧不得這麽多了,陳書記的命要緊!

趙秘書一直都很信任李傑,一聽到李傑要替陳書記做手術,拉著他的手千叮嚀萬囑咐的說了好多遍。

在消毒室,他將繃帶輕輕的解開,心中暗罵艾雅那個冰冷的狠毒婆娘。她打的繃帶很緊,而且還是用一種李傑沒有見過的手法打結。害得李傑用刀片才劃開,如果不是經常拿刀的人說不定會傷了自己。

傷口已經不流血了,但卻沒有結痂,而且還隱隱作痛,李傑在給雙手消毒的時候隻是將傷口附近用酒精棉插了一下,然後貼了膠布在傷口上防止撕裂。

李傑雙手並攏著用後壁頂開手術室的門。

無影燈下

穿著綠色手術衣的李傑瞬間進入了手術狀態。

“全身肝素化!上、下腔靜脈內放入引血導管,升主動脈內插入給血導管,連接人工心肺機,開始體外循環。冰生理鹽水,冷心停泊液準備

李傑的話剛剛說完,作為助手的老醫生就疑問道:“這個?插管還有……”

他的問題李傑明白,無非是他體外循環的插管問題,這個體外循環的插管在別人看來都太怪異了,不符合標準。

標準是相對的,對眼前的這個病人來說,李傑的方法就是最佳的辦法!他的心肌大麵積梗死,而且還有室間隔穿破!

李傑沒有時間跟這個疑惑的助手解釋,淡淡的說道:“放心,如果出錯誤了,我來負責!”

老年的醫生助手還以為李傑是在吹牛,但是接下來卻發現他不是吹牛,他的確有高傲的資本。

左心室的完美切口!李傑的技術讓人驚歎同時也讓人疑惑,又是讓人看不懂的一步。為什麽是少見的左心室而不是通常情況下的右心室?

李傑很想告訴他們病人有室間隔穿破,右心室的切口對手術顯露視野不好,而且右心室切口經常會損傷正常右心室心肌,容易切斷來自右冠狀動脈分支的側支循環。

當然李傑也可以做右心室的切口,上次給楊威一歲半的孩子開心髒的時候就是右心室缺口,手術刀在桃子一般大小的心髒上完全沒有損壞心肌。

這些都是李傑多年來的經驗,右心室視野好點,多數適合先天性心髒病,所以上次手術開的右心室。左心室則適合後天性的,當然具體情況要根據每個人不通的而定。

病人的心髒已經停止跳動,整個血液循環都在依靠體外循環機來進行。

左心室的心肌被鋒利的手術刀劃出一條精致的切口,助手來不及感歎李傑神奇技術,迅速用紗布將湧出的血液擦拭幹淨。

這一刀看似完美,讓手術室的人驚歎不以,再也不敢小看李傑。可是李傑他本人卻不滿意,不知道為什麽,他感覺很好的一刀,切下去卻如此的糟糕。

李傑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次手術難度不比往常時小多少!病人在手術前已經心源性休克,這樣的患者死亡率最高。在一些醫院裏醫德不好的醫生甚至不接受這樣的病人。

心室間隔穿空在心尖部,這是一個讓人喜歡的位置,修補不是很困難。如果在室間隔後部則要困難的多。

現在是來確定壞死心肌範圍的時候了,李傑將手術刀還給器械護士,食指在心髒依靠觸診來辨別壞死的肌肉。

大約一分鍾的時間!

李傑將手從心腔中抽出,他感覺汗水不住的流下。

他的手術摸不出來壞死的心肌!難道要在這個地方栽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