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是生命,李傑靈巧的雙手,將手術變成成了一門藝術,當然這是在內行人看來。如果不懂的人,怎麽也看不出這血肉模糊的手術有什麽好看。

三流醫院卻遇到了超一流難度的大事故,不過他們的運氣不錯,目前位置還沒有一個人死在手術台上。

此刻醫院最嚴重的病人就是躺在李傑眼前的這個,病人脊柱骨折,顱內高壓,膝蓋骨碎裂,身體內部也是一塌糊塗。

如果‘明智’一點的醫生應該以自身來考慮,絕對不會接受這個病人的。這樣的病人隻會讓他的職業生涯多一次失敗。

李傑可不管這些,這個病人隻要沒有死,就有機會救回來。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紀律上會不會多出一個死掉的病人。

“腰穿減壓!”李傑命令道,他此刻手也沒有停止動作,他給病人的腿部打好止血帶,然後準備開腹。

病人此刻情況不明朗,已經沒有時間去拍片子,看看隱藏在他身體內部的傷口到底是怎麽樣。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哪怕耽誤一分鍾都可能是致命的,所以隻能靠最簡單的,最古老的方法了。

用最簡單探察方法就是用眼睛與手,用眼睛觀察,用手指去觸摸。說起來容易,作起來卻是困難的很,這樣的檢查很容易漏掉什麽,所以需要很足的經驗與很大的耐心。

李傑有足夠的經驗跟耐心,對於這個病人他也能對付地了,不過這個病人確實沒有足夠的時間來等。

這就需要醫生用最快的速度。集中精力全力以赴的手術,消除每一處致命的傷口,確保這個可憐的病人能夠活過來。

四台手術同時進行的盛況很久沒有出現過了,大量記者來采訪的情況就更是很少了,不過院長科蒂對於這樣地情況他更希望不要出現。

他甚至在憎恨為什麽這樣的車禍要距離他的醫院這麽近?這裏明明是市區,車速都是很慢的,這樣嚴重的大型車禍根本就不應該發生。

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科蒂正愁眉苦臉的時候。他的個人助理小跑著來到他的身邊在他耳邊說了什麽,然後科蒂立刻跳了起來尖叫道:“怎麽不早說!”

“我也是剛剛知道地,好像剛剛進了那個東方人的手術室。”助理說道。

幹瘦的老頭此刻懊悔不已,但是現在後悔沒有什麽用,他必須來補救,於是對助理說道:“去找最好專家來,不行就從其他的醫院來調。”

“好地,先生。我這就去辦理!”助理說道。

科蒂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似乎整個身體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剛剛助理告訴他,公交車上有一個議員。

他是目前執政黨的最有前途的政治新星,一顆前途無量的政治新星。如果死在他們的醫院,那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給他手術的是一個人,這樣地傷應該多個醫生聯合手術的。還有就是這個主刀醫生是一個東方人,一個不屬於這個醫院的東方人,而且似乎沒有這個國家的行醫執照。

“安德魯,你害死我了!”科蒂喃喃說道。

手術室的這一邊,李傑正在全力以赴的挽救病人地生命,雖然這裏溫度不高,但是他卻滿頭大汗。

“止血鉗、縫線……”

手術室的人是在太差勁了。他們本來就不是什麽合格的人才,在加上這個手術這麽複雜,而且主刀醫生的速度又是如此的快。李傑必須提醒他們遞給他什麽東西。

“動脈有一處破裂,肝髒有幾處破損,肺部也在被劃破了,有一些漏氣……”李傑心中細數著病人的傷勢。心中在計劃著如何做修複。

因為傷勢過重,手術必須按照一定的順序,先解除病人致命的原因,然後才能治療其他的地方。

略微的思考了一下以後,李傑心中已經有了注意,他決定先解決肝髒地出血,止血鉗將通往肝髒的血管完全的封堵,然後就是準備將肝髒的破損縫合。

破損的地方很多,很雜,李傑都有一種衝動。將破損比較多的地方切除,然後直接縫合,這樣雖然縫合的麵積大,但是速度卻很快。

但是他經過考慮還是放棄了,雖然病人肝髒少了一部分也能活下來,但這對他的身體來說還是不好。

這樣的處理,李傑覺得好但是其他人卻又意見,不知道什麽時候手術室又進來了一個醫生。

手術帽跟打口罩完全的遮著了他的臉,看不出他的麵容。這是一個很高大與粗壯的人。也許是生活過度的孵化,讓他挺著一個大大的啤酒肚。

“肝髒應該切除,然後直接縫合,這樣才更有效率!”他說的英文,是故意說給李傑聽的。

李傑隻是看了一眼,並沒有說話,繼續低頭坐肝髒的縫合。他已經問道了這個啤酒肚身上的酒味,對於這樣沒有職業道德的家夥,李傑是非常的厭惡的。

“讓開吧,我來坐在這個手術!”

“你確定麽?”李傑淡淡的問道。

啤酒肚還沒有答話,一般的助手卻在一邊偷偷的拉著李傑的衣袖,小聲對李傑說道:“這個是拉卡尼先生,城裏最有名的外科主任醫師。”

李傑看了他一眼,停下手中的動作,閃到另一邊,準備膝蓋的修複術。他本來就沒有打算自己獨立來完成這個手術,從一開始他就要求其他的醫生來協助,此刻來了一個李傑沒有理由不讓位置。

雖然他喝了酒,但這裏是他們的地盤,說到底他也不過是一個外來者,如果不讓他進行手術。發生了什麽爭執,被請出手術室的肯定是他李傑,而不是這個喝了酒的啤酒肚。

體表損傷地手術不是李傑的長項,雖然他曾經也為一些人做過,術後恢複的也不錯,但是他病沒有百分百的信心

員來坐手術。

運動員的身體都應該算是一種特例,特別是那種及其優秀的運動員,比如R.隆多那樣的。加上那野獸一般地爆發力,將對他的膝蓋產生竟然的壓迫力。

如果膝蓋的修複手術不能完美的成功,那麽他將在一次的倒下,就如同上一次手術後倒下一樣。

眼前的這個膝蓋修複手術應該算是一次熱身,算是一次檢驗。李傑深吸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這次手術他要盡全力的來修複患者地膝蓋。

如果這次不行。他絕對不會為那個足球明星R.隆多來坐手術,這是他的原則,李傑從來不會勉強來做手術的。

人體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神奇的東西,很多外行人覺得當醫生。作手術應該是很簡單地事情,無非打針吃藥,動手術刀切幾下。

其實這裏麵的難度之大遠遠的超過了人的想象,可以試想一下,一個普通的電器壞了修起來都費很大力氣。

人體任何器官的構造都要超越任何以知的精密電器,而人體又是由很多個器官構成的,所以一個醫生的手術是很難地。

一般的膝蓋修補手術必須事先作很多的準備,可是李傑現在連裏麵是什麽情況都不知道,心中更是沒有什麽治療的計劃。

沒有醫學影像學圖片幫忙不要緊。沒有事先的計劃也不要緊,隻要打開傷口,就會知道如何來修複。

手術刀在患者滿是傷痕的皮膚上又添了一道傷口,深度麻醉中地患者並不能感覺到一絲疼痛。

鮮紅的血液隨著皮膚的破裂汨汨流出,手術刀上卻一丁點血液也沒有,依然是那麽的銳利耀眼。

拉卡尼覺得自己喝多了。覺得自己眼睛花了,手術他看過很多,但是從來都沒有看到過下手這麽快的。

手術刀幹淨利落,在血液流出來之前刀刃已經劃向了另一處。快速精準的手術刀,一條完美的切口。

如果僅僅以這一刀來算,拉卡尼覺得眼前的這個醫生已經算得上是頂尖的醫生了。不過比起相信這個東方人的技術,他更覺得自己喝多了,說見到地一切不過是眼花而已。

撲哧,一陣溫暖的**撲麵而來。拉卡尼正想大聲叫罵,卻突然想起自己是在手術台上。這裏不是就把。這樣溫暖的**不會是那個小鬼惡作劇撒尿在他臉上。

“動脈破裂了,止血鉗。另外三倍速度輸血!”李傑放下手術刀,對助手說道。

拉卡尼擦幹臉上的血,發現自己的位置被這個東方醫生給搶了,作為這個城市最有名氣的外科主任醫生,沒有人敢這麽做。

“讓開,我會處理好這些!”拉卡尼怒道。

“等你救醒了吧!今天你不適合手術。”李傑冷冷的說道,此刻他有些自責,如果早一點這麽做,病人也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拉卡尼看了一眼李傑,氣的說不出話來,瞪著眼睛看了幾秒中,然後扭頭走掉了。雖然喝了酒,但是他此刻卻很清醒。

他剛剛割破了動脈,這對病人是一種很大的損傷,而且他在離開之前還注意觀察了一下血壓,病人的血壓很不穩定。

依照他多年來的臨床經驗看,這個病人是不可能救活的,如此嚴重的傷勢,就算他來搶救也沒有把握。

“離開也好,拜托了責任!”拉卡尼想到這裏心中卻又高興了起來,伸手抹了抹兜裏的支票,哼著小曲離開了醫院。

院長科蒂此刻還不知道自己話了大價錢請來的醫生竟然溜了,而且還給他製造了如此大的麻煩。

“血壓不穩,正在下降中!”麻醉師著急的說道。

“加快輸血速度,馬上就要縫合了,給我10秒鍾!”李一邊加快手中的動作。

針尖一次一次的穿過血管壁,縫合線將斷裂的血管再次連接到一起。這次李傑盡了最大的努力來縫合這個動脈血管,要知道肝髒是人體最重要的髒器,其血管內血流也是很大的,如果縫合的不好很容易再次破開。

眼前時間緊迫,李傑沒有時間來展示他細膩的針法,牢固的縫合。他在尋求一種平衡,在最短的時間內,作出最兼顧的縫合。

血壓飛升的下降,生命的消逝有時候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在李傑縫合後最後一刻的時候,血壓卻已經降到了零。

心髒停止了跳動!

雖然手術室的助手們都不是那麽專業,但是此刻他們表現的讓李傑滿意,他們已經做好了電擊準備。

“第一次準備,充電!放電!”

“第二次準備,充電!放電!”

“第三次準備,充電!放電!”

病人依然一點反映也沒有,李傑此刻恨極了那個混蛋醫生,一點忙沒有幫,卻讓這個病人變成了半具屍體。

不過現在不是埋怨的時候,李傑將手深入胸腔,開始作心髒按壓。用手的動作來模擬心中的跳動是李傑的一項專長,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能做得比他還要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在這所醫院,平時如果發生這樣的情況,恐怕早已經放棄了。他們從來不覺得像李傑這樣坐會把這個病人拯救回來。

不過他們還是例行公事的配合著李傑,注射藥物,輸血……

奇跡其實就在我們身邊,隻不過很多你沒有去發掘、發現而已!

在心髒停止跳動接近三分鍾以後,病人終於恢複了心跳,血壓上升到了正常的水平。看到這樣情況手術室中的助手們不由得歡呼起來,甚至有一些在感謝上帝的仁慈。

上帝的仁慈在這裏沒有用,病人的情況依然很危險,拯救這個家夥還要靠他自己的生命力,以及這場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