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淒苦的事情莫過於少年喪父親,中年喪子!李傑的母親有心髒病,雖然經過了手術已經好了很多,可是卻身體虛弱,不能夠情緒激動。

父親雖然還在幹農活,但是生活的艱辛卻讓這個中年人看起來更像是老人。二老的生活剛剛因為李傑事業的成功而便好,沒有人忍心破壞他們的生活。

李傑家中唯一知道消息的是李英,這個忙著戀愛結婚的姐姐不相信弟弟會死。因為弟弟在她的眼中就是一個傳奇,那樣聰明的李傑怎麽會死呢?

在沒有見到屍體之前她就是不承認,在不眠不休的等了幾天以後,她終於熬不住病倒了。

江海洋這個半路從醫院辭職的醫生,李傑的半個姐夫在照看著李英。他雖然覺得李傑死了有點不可能,但是事實,他曾經去過山裏,見過野狼的凶狠。

森林裏的狼雖然沒有草原狼群那麽龐大,確也凶狠異常,饑餓的時候連老虎、狗熊都幹鬥一鬥。

李傑的父母不知道消息,他的姐姐病倒了,所以作為李傑準姐夫的江海洋臨時的負擔了主持李傑葬禮的責任。

李傑這一死影響甚大,不僅僅是他的家人,那些與他打過交道的人都出席了他的葬禮。受到李傑恩惠的人不少益生藥房的連鎖店開遍了J省,藥房秉承著治病救人為己任的原則,藥價便宜,童叟無欺。坐診的醫生又各個醫術高明,聖手仁心。

患者們雖然不知道李傑是誰,但聽說是益生藥店的老板死了,又道聽途說很多關於他的事跡。

李傑的事跡已經被傳地神乎其神。深入災區,捐款救人,國外揚威,甚至發展國內藥物市場……

很多百姓甚至隻是聽到了有這麽一位好醫生,並沒有受到李傑的恩惠。也去自發的悼念他。

百姓的要求其實很簡單,他們需要一個好醫生,需要一個為百姓服務的好人。

L市是一個小城市,整個城市才40萬人口,然而因為李傑地死,很多人不辭辛勞的跑了過來,弄得L市一夜之間人滿為患。

旅店的老板們並沒有因此發財,因為他們自發的降低房價,甚至是免費為這些人提供住宿。

這些人忙壞了L市的市長大人,也忙壞了李傑的準姐夫江海洋。除了這些人,還有一個人在暗中的忙碌著。

安德魯,這個大胖子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從美國飛了過來。當他看到靈堂的時候才相信這是真的。

胖子給人的感覺總是沒心沒肺,安德魯似乎也是這樣,他在看了李傑地靈堂以後一句話也沒有說!

靜靜的走回去,站在賓館的地窗戶口那呆了一天,然後他打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不是打給別人,正事李傑說熟悉的張凱,衛生廳的副廳長,擾人小魔女張璿的爸爸。

“我是安德魯。想找你談談!”安德魯說。

“好的,在哪裏?”

張凱當然知道安德魯的大名,這家夥在醫療界太有名氣了!而且他還是華人。雖然出生在美國擁有美國國籍。但是他的愛國確實有目共睹,眾人皆知。

安德魯隨便說了個小茶館,約定了時間,掛了電話。窗外烏雲密布,寒冷的秋雨呼之欲來。似乎是上天也在為一代名醫地逝去而悲戚。

他想起了自己的助手。於若然,於是又掛起了電話。他決定告訴這個女孩,她愛的人已經不在了。

張凱不知道應該是高興好,還是哀愁好。他主持醫療改革,正是關鍵地時候,可是他的改革先鋒隊員李傑卻竟然死了。

無論從事業的角度來看,還是從感情的角度來看,他都不希望李傑死!甚至他還有想過過幾年等女兒長大了,招李傑當女婿。

甚至就算自己改革失敗,從政壇上跌倒那一天女兒也可以有個依靠。但是他萬萬想不到這個男人竟然死了。

女兒張璿本來不知道這個消息,張凱也沒有告訴她,可是那天煞的報紙卻報到了這件事。

於是張璿帶著一對哭地跟桃子般地眼睛登上了汽車,叫嚷著要去見李傑最後一麵。張凱當然不會放心,於是狠下心甩了她一巴掌,把她關在房間裏。

李傑死了證明了他政治生涯的終結,因為沒有李傑,沒有人能證明他政治觀點地正確。作為政客,他失敗了。

張凱是一個負責的官員,他把自己的一聲都獻給了自己的工作。甚至他都沒有當好一個父親,沒有成為一個好丈夫。

看著女人的悲傷,張凱決定好好好的看住張璿,以她的性格,說不定會弄一個殉情自殺。他不能在辜負自己的女兒了。

安德魯是李傑的好朋友,張凱知道,不過他卻算不出這個安德魯找自己有什麽事情,他也想不了那麽多,現在他需要做一下布置。

同許多官員一樣,在離退的時候,需要做一些布置,那些該提的要提,該打壓的要打壓!

官場就是如此,即使清廉公正如張凱也不能免俗。

北方人不喜歡喝茶,所以茶館幾乎沒有,L市唯一的茶館還是個兼賣咖啡的地方,安德魯雖然不喜歡這裏的環境,卻把這裏定位與張凱見麵的地方。

安德魯肥胖的身體占據了三個人的地方,多虧了茶館是以桌子收費的而不是以座位收費。否則他就要享受跟在飛機同樣的待遇了,買雙份的機票,因為他太胖占了兩個人的座位。

安德魯在醫療界是名人,可普通百姓可不認識他,百姓們隻認識那些吼歌的明星,以及電視上哭哭啼啼的美女與鐵血硬漢。

張凱是坐車從外地趕來的,給足了安德魯麵子。他一襲黑風衣,帶著墨鏡,頗有幾分電影中超級英雄的感覺。

“上好的龍井,嚐一嚐吧!”安德魯對剛剛坐下的張凱說。

“哎,北方這樣的小城市又怎麽能有真正上好的龍井?”張凱歎了口氣,低頭品茶。茶香迎麵而來,那的確是熟悉的龍井香。茶水入口甘甜,香味持久不散,懂茶的張凱知道自己說錯了,這的確是上好的龍井。

“有些事不能僅憑經驗來判斷,事實無絕對!”安德魯說。

“你話中有話,你想說什麽?難道李傑沒死?”張凱放下茶杯,有些激動的說,從感情上,他李傑不是,女兒會很開心。從事業上他不像告別自己的政治生涯。

安德魯擺手示意他不要激動,緩緩開口道,“他死了,那現場我雖然沒有去看過,但是那個目擊者是老獵戶,他覺得十有是讓狼拖走了。在這大山中就算沒有被狼吃了,這麽冷的天,堅持這麽久什麽人也活不下來。”

張凱的眼光黯淡下來,歎了口氣,再也沒有心思喝茶了。

“我們需要麵對現實,雖然之前我們並不認識,但我卻對您早有注意!您是改革派的先鋒,而李傑就是您手中的利器!

沒有他您的醫療改革不能實行,也隻有他敢在著黑暗的醫療體係中勇往直前。現在您利器已失,看來是要失敗了!但凡是不能憑經驗判斷!”

“您的意思是?我還有機會?”張凱疑問道,就算是他不能改變李傑死的事實,但能挽回政治上的失敗也足以讓他激動。

“沒錯,中國人喜歡在死後為某人平凡,您最近太累了,而且您是局中人,看事情未免片麵了!

李傑的死造成了巨大的影響,你看看這些悼念他的人,說明了他是多麽得人心!在C市的紅星醫院悼念他的人不比這少。

你想象看,曆史上有過任何一個醫生擁有如此殊榮麽?現在李傑的事跡已經被國家最主要的媒體說報道,我想您的前途一片光明。”

張凱有些激動的我這拳頭,安德魯說的沒有錯!李傑的死雖然讓他失去了最主要的武器,可是他卻迎來了勝利。醫療改革的壓力主要來自於領導,來自於多年的習慣!如果要改革首先要做出成績,讓上麵的領導看到改革的成效,看到改革是可行的。

這一點李傑已經做到了,他的藥房,他的紅星醫院都是現代經營的典範!其次一點是最簡單的,也是最難的。

那就是麵子問題,中國曆史上隻有過一次成功商鞅變法,其他的變法全部失敗。中國人是保守的,特別是領導階層非常的保守。

當然領導的責任太大,改革的失敗關係到的不僅僅是個人的榮辱,也關係到國計民生。多數的時候改革都需要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

醫療的改革,已經準備了很久,在這方麵已經沒有問題,現在剩下的就是一句話!一句領導的話。

一句首肯,但這句首肯卻很難得道,因為改革等於自己扇耳光,說明自己以前是錯誤的!

誰願意說自己是錯誤的?別人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