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突然出現,從身後抱住了我,替我擋下了。要不然現在受傷的人就會是我?”張雨曦接著上官揚的話說下去。接著張雨曦記起了什麽,坐到上官揚的麵前按住他的手臂問:“你曾在記者麵前說,你有一段時間是昏迷不醒的,是不是因為這個傷口?”上官揚低頭不語,張雨曦見此情形,恍然大悟,他雖然不說話,但是上官揚臉上所呈現的表情就等於把一切都告訴了她,張雨曦鬆開手,口中呢喃道:“嗬嗬~是真的。”張雨曦苦笑著自嘲。站起身,仰望著窗外的星空,她是世界上最傻的女人,自從跟上官揚在一起,他的哪一次瘋狂舉動不是為了她的?在麵對秦母的惡言相向時候,是他挺身而出,將她護在身後,毫不避諱的告訴秦母,她是他的女人。在一大波輿論瘋狂的向她席卷而來,她獨自一人麵對無良的記者的時候,又是他出現在記者的麵前,頂著壓力,為她澄清,為了她寧可放棄尊貴與榮華。他的哪一次受傷不是因為她?為了她,白白的挨了雨晴一個花瓶,為了她,被石桌給刺傷…。張雨曦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出,她與上官揚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他為她做了那麽多,可她為她做過什麽?如果不是因為有他護著自己,恐怕現在的她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被淒涼的封閉在黑暗的世界裏,怎麽走也走不出來吧。

她是個不合格的戀人,自私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她以為全世界隻有她一個人是悲痛的,以至於,她的眼裏隻看到自己的傷口。上官揚的出現,讓她需要上官揚的愛來安撫她,帶她走出秦若風給她製造的,曾經帶給她無盡傷痛的世界。是上官揚把她保護的太好了,跟上官揚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她心裏的傷在他的細心照料下正在慢慢地愈合,他給了她一個全新的生命。她是幸福了,可她卻忽略了身邊的上官揚,為了照顧她已經傷痕累累。結果就是當他用包容跟愛將她心口上的傷治愈時,當她在他的麵前綻放出笑容時,他早已疲憊不堪!被她折磨的隻剩下半條命。他無條件的愛她,為她付出,她帶給她的隻有無盡的傷與痛,一直以來他都縱容她的的任性,她闖出來的禍,都是由他來替她買單。

想到此處,張雨曦心好痛好痛,她居然讓這個深愛著她的男人受了那麽重的上,自己卻毫不知情,不去照顧他,不去安慰他,隻覺得自己受了傷,心痛的不能呼吸,當張雨晴給她看上官揚與黎悠悠在咖啡廳裏親昵的照片時。當黎悠悠告訴她曾經她與上官揚多麽相愛時,她怨他、恨他。所以就不分青紅皂白,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吝嗇的不肯給他,直接就給他判了死刑。嗬!好愚蠢的張雨曦!

夜的風吹打在她布滿淚痕的臉上,垂肩的秀發,將她的淚痕覆蓋。張雨曦一雙大眼朦朧而憂傷。看著天空中閃閃發光的星星,下意識的摸下胸前的這顆星星,彼此相互照應,張雨曦想星星的失而複得,是上天在暗示她,要好好的珍惜上官揚。

房間裏安靜極了,張雨曦隻是看著窗外的星空,再沒有跟上官揚說一句話,上官揚起身自徑走到張雨曦的身後,長臂從張雨曦的腰間摟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肩頭,換上唯獨對她才有的笑容,溫柔的開口:“在想什麽?”

腰間傳來的溫度,讓張雨曦回過神來,“哦,沒什麽,就是覺得今晚的夜色很美而已。”急忙擦幹臉上的淚水,掛上笑容,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扭頭解釋道。

眼睫毛上還沾有未幹的淚水,這樣的漏洞百出怎麽可能瞞得過上官揚,可是上官揚很清楚張雨曦的脾氣,她太要強,太倔強,如果她不想說,那他又怎麽舍得逼她呢?哎!算了吧,拿她沒有辦法,自己隻好裝糊塗,讓她蒙混過關。

“上官揚?”她叫。

“嗯?”上官揚靠在張雨曦身上慵懶的回應。

“你還記得我麽在小竹屋的時候,你告訴我薰衣草的第二個故事嗎?”她問。

“當然,真愛降臨,女孩的頭發變成正常的顏色,最後跟男孩最後幸福在一起的那個。”上官揚閉上眼睛回答。夜的風很舒服,鼻尖傳來張雨曦淡淡的發香,讓他沉醉。

“我覺得,我就像是那個盲眼的男孩一樣,而你就是那個紫色頭發的小女孩。”張雨曦憂傷的說道。

“什麽?”上官揚突然間睜開了眼睛,扭頭疑惑的看著她,這個小女人真是太大膽了,居然把他的性別都給變了,“雨曦,你的小腦袋裏都在想些什麽呀,我可是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怎麽到你嘴裏就成小丫頭了?”上官揚很明顯是不服氣,要為自己的性別跟張雨曦討個說法。

看著一臉孩子氣的上官揚,張雨曦忍不住想笑,“生氣了?”

“當然,除非你能給我一個我是小女孩的能夠讓我信服的答案,要不然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男孩跟女孩的區別。”上官揚拋給張雨曦一個陰險的眼神。

張雨曦看到上官揚的模樣,不由的後退幾分,與他拉開距離,直覺告訴她,上官揚現在很危險。

“你想幹什麽?”張雨曦問。

“想幹什麽,這個是後話,你得先告訴我,我為什麽會變成紫色頭發的小女孩?”上官揚逗趣的回答。

張雨曦眼珠子轉了轉,深吸了一口氣,回答:“好!既然你上官少爺想知道,小女就賣你一個麵子,不問你收費,免費告知。”

“哦~如此豪邁大方,在下不勝感激,請說。”上官揚回答,房間裏的氣氛頓時歡快了起來。

“故事中小女孩為了讓小男孩眼睛重見光明,不惜涉險取水,當她在小男孩可以看得見的時候,卻選擇了悄然遠去,這樣無私的愛,就如同現在你對我的愛一般,為了不讓我受傷,你替我擋下了一切,寧願受傷的那個人是你。所以我就對號入座,很自然的把你跟故事中的小女孩聯係到一起了啊!”張雨曦的手覆蓋在上官揚的手臂上,握緊了它,不舍得放開。

“嗯,原來是這樣啊。”上官揚摟緊了張雨曦的腰身,讓她放心的靠在自己的胸膛。一雙墨眸看著星空中的星星,眸色如夜色般深邃。她話中的意思他又怎麽會不明白,原來她剛才冷落自己好長一段時間就是在想這個。傻丫頭啊,你不知道我為你做什麽都是心甘情願的嗎?上官揚心中暗自說道。扭頭在張雨曦的額頭上狠狠的敲了一記。

“啊!”張雨曦吃痛的喊道,朝上官揚翻了個白眼,按著自己的額頭,不服氣的抱怨道:“一點都不懂的溫柔的男人,剛剛才誇你兩句,現在就原形畢露了。”

上官揚朝張雨曦做了個鬼臉,同時換了一種輕鬆的語氣說道:“我知道我長得俊,美。像希臘神話中的天神一般,嫉妒死男人,哭死女人,可再怎麽樣我的屬性都是男,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呢?張雨曦,你要是被我的美色所迷惑,那你就直說好了,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妻子,在我麵前不用害羞,同時我也能理解,你即將作為一位男神的嬌妻,要頂著多麽大的壓力。理解哦。如果你要向我表白的話,那就大聲說你愛我,不用拿小女孩跟小男孩來做你的擋箭牌。”

“哈~你這不知廉恥,自以為是的男人,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向你表白了?好,我承認你是長得俊美,但是那也不全然是你的功勞,如果沒有你爸媽優良的基因,哪來的你呀?不要臉,還自詡為男神?什麽嬌妻,誰要做你的嬌妻了,還要頂著那所謂的壓力?我不嫁了。你愛誰誰!”張雨曦氣不打一處來,哪有人把話說得這麽露骨的呀,即便是她真想跟他表白,可怎麽著她都是個姑娘家,他怎麽就一點都不顧及她呢?羞死了!這次下定決心不理他了。非要給他點厲害瞧瞧!

上官揚此刻的心情很好,就算是被張雨曦罵了一同,心情還是很好,還真是被他給說中了,看著張雨曦一張笑臉紅的跟櫻桃似得,好生可愛。

上官揚摟緊了張雨曦,低頭看見她正在慪氣,便裝可愛,搖著她的身子,“好了,別生氣了,我認錯,我不該把話說得那麽露骨,雖然我真的很帥!”

暈,張雨曦抬頭瞪了上官揚一眼,心中腹俳:自戀狂!被張雨曦瞪的不好意思,上官揚轉移了視線,看著深藍的天空,大聲喊道:“張雨曦,我愛你,你是我上官揚今生的唯一!”

張雨曦嚇了一跳,急忙拍著上官揚的手:“你小聲點,別把鄰居們吵醒了。”

“沒事兒,他們懂得!”上官揚說的輕巧,好像知道張雨曦要批評他似得。順勢在張雨曦的臉上偷了一個問。

張雨曦吃驚的捂著臉,“上官揚,你偷襲!”怒視著一臉得意的上官揚,抽出一隻手二話不說將上官揚的臉瞥向一邊。

“啊~移位了!”

“活該!誰叫你偷襲我!”

“不要啊,很疼。”

“受著!”

“你舍得我這張俊臉嗎?”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雨曦,我錯了再也不偷襲了,下一次我一定明著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啊~上官揚快我下來!”上官揚將張雨曦打橫抱起,走進了房間裏。

“不放,乖乖的摟緊我的脖子,不然你就掉下來了。摔著了我可不負責哈。”上官揚故意放鬆了手上的力道,張雨曦怕摔著,就這樣緊緊的摟著上官揚的脖子。回到房間裏,上官揚將張雨曦輕輕的放到了**,一張俊臉慢慢的向她靠近。有了一次經驗張雨曦斷然不會再吃虧,趁上官揚不注意一把將他推到靠近她旁邊的**坐下,俯身將上官揚禁錮住衝他說:“給我乖乖的坐好,在這裏等著我。”而後起身去浴室拿出藥箱來。自從上官揚上次受了傷,張雨曦的臥室裏就一直準備著藥箱,時間久了她也就忘了。直到今上官揚背上的傷口時,那可憐的藥箱才被主人想起來。

張雨曦把藥箱放到**打開它,從裏麵取出了碘酒跟繃帶:“把衣服脫了,我要給你換藥。”張雨曦一副大夫的表情,上官揚也隻好乖乖的聽話脫掉身上的襯衫。

張雨曦輕輕的解下上官揚背上的繃帶,那上麵還沾有上官揚的血,隨著膠帶慢慢的被揭開,張雨曦才看到廬山真麵目好大的一個傷口,盡管結疤,但還可以清晰的看到傷口的深度,是一個深深的小洞,不時地還有鮮血流出。張雨曦撇過頭,不忍心再看下去。顫抖的手打開藥瓶,取出棉簽,幫忙擦拭上官揚的傷口。

“嘶~”上官揚吃痛的悶哼了聲,背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的愈合,再加上剛剛丟項鏈的時候,用力過度扯到了傷口,現在怕是流血了吧。

“痛到了嗎?”張雨曦緊張的看著上官揚,剛上藥的時候碰到了他的傷口,那裏還沒有長好,但是她又必須那樣做,如果不是因為她的關係,他也不會受傷啊!

“沒事。”上官揚握著張雨曦冰冷的下手,給她安慰解釋道:“剛剛…剛剛一股冷風吹進來,我有些受不了。不過現在沒事了,你繼續吧。”

就這樣上官揚握著張雨曦的手,忍著痛讓張雨曦替他上藥,張雨曦對著他的背部自然是看不到整個過程當中上官揚一直是皺著眉頭的。隻是張雨曦被握著的手,每緊一分,她的心就會痛一分。

“好了。”張雨曦替上官揚穿上了衣服,轉頭收拾藥箱,沒有多說一句,自顧的將藥箱拿回浴室裏去。

等到一係列的動作完了之後,張雨曦跟上官揚兩人坐到**,誰也不說話,不是因為生氣,而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安慰對方。

“我…。”

“我…。”

“你…。”

“你…。”

兩句話,兩個字,兩個人幾乎是同一時段異口同聲的說出來的。

“時候不早了,你該回去了。”張雨曦毫不留情的說。

“哦,也對。時候確實不早了。我是該回去了。”上官揚尷尬的說道。

“我送你吧!”張雨曦起身走到門前開門。

“哎?怎麽打不開啊?”張雨曦搖動著玄關,可房門就是打不開,她慌了,“媽,爸,哥,雨晴,李嫂,你們誰在啊,我們被鎖著了,幫忙開下門!”張雨曦拍著門板叫道。可是任憑她怎麽叫都沒有人答應她。

夜深人靜,客廳裏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