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上官揚一個人在書房裏呆了很久,書桌上放了兩個牛紙袋,一個是有關那兩個口技者的資料,另一個就是秦若風貼身秘書的資料。eli說,秦若風讓秘書齊墨在他跟雨曦去夏威夷的第三天同樣出發夏威夷,上官揚覺得世上哪有那麽巧合的事情,他跟張雨曦前腳剛走,秦若風就讓齊墨後腳跟上,若是為公事出國也就罷了,可為什麽趕巧就是夏威夷,夏威夷是旅遊的勝地,難不成是他秦若風好心放齊墨假期?嗬嗬,秦若風願意付那邊的出差費嗎?時間上如此巧合,這必定又是秦若風的陰謀。

打開牛紙袋的瞬間便驗證了上官揚的想法:“哼,秦若風,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當真是派遣齊墨過去監視我跟雨曦。”牛紙袋裏放的是幾張上官揚跟張雨曦在夏威夷的照片,有在別墅裏的家居照,有他們甜蜜對視的瞬間,也有他們在海邊玩沙子堆城堡的照片,還有他們回國的前一天,上官揚跟張雨曦在晨曦中相互依偎的照片。這些照片無論從哪個角度上來看,無疑都是偷拍的,每一張照片上都有張雨曦甜美的笑容,上官揚看著手中的照片,嘴角邊也有了笑意,過去的七天是他跟雨曦最開心,幸福的七天。

當翻看到最後一張照片時,上官揚臉上的笑容收起,黑曜石般的眸子狠狠的盯著照片上的黑衣男子,額角上有顆痣,雖然帶著黑色的墨鏡,但仍舊將他的特別之處顯示出來,認出他並不難。上官揚拿出eli給的資料確定這個人就是秦若風的貼身秘書齊墨。視線向下移動,照片上的拍攝時間正好是他跟雨曦一同回國的那天。

將照片放到桌上,上官揚的手指在上麵一頓一頓的跳動,眸中一片深邃,俊顏在燈光的照射下愈發顯得神秘。許久他拿出了私人手機,給現在應該在法國分公司代替他處理相關事宜的宮楠木打去電話。

b市這邊是晚上,大洋彼岸的法國就應該是第二天的晨曦,這個時候,宮楠木應該起床了。

“喂,揚,你這麽早就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想問我凱瑟琳在這邊有什麽動作?”電話那端,宮楠木打著哈欠,昨天晚上為了製定出與凱瑟琳正麵交鋒的方案,宮楠木索性就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將就了一夜。

“你還沒睡醒?”上官揚嘴角上揚,站起身,向後轉,雙腿交疊,頎長的身子倚在書桌上抬眼璀璨的星星點綴夜空,幽深的夜,多了幾分神秘,也多了幾分希望。

“接到你打的電話,我剛剛睡下。”宮楠木從沙發上坐起。

“凱瑟琳那邊怎麽樣了?”上官揚進入了正題。

“你別說,這法國女人還真有兩下子,剛來法國的時候與她見過幾次麵,言語犀利,心思縝密,處理起事情來,那手腕更是硬的很。”宮楠木肺腑的稱讚凱瑟琳,並非是有意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給出這般的評價,的確是宮楠木來到法國之後的親身經曆,對於上官揚他不敢隱瞞,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勝,b市有上官揚,法國有凱瑟琳,皆是個中好手,這兩個人若是要針鋒對決起來,那必定是戰火漫天。

“我們的勝算有幾分?”上官揚開口,語氣平穩,並未掀起波瀾。

“百密終有一疏,即便她凱瑟琳機關算盡,但是商場上從來都是變幻莫測的,任憑她本事再大,隻要我宮楠木出馬,她凱瑟琳就得給我乖乖下馬。”經過一夜艱苦奮鬥,宮楠木找出了凱瑟琳在商場上的死角,準備還與她致命一擊。

宮楠木眼裏閃過一抹精光,“忍了她這麽久,也該讓小爺我出口惡氣了。”上官揚秉性沉穩內斂,他的深不可測,永遠被他巧妙的隱藏在溫潤的笑容之下,殺人於無形。而宮楠木則恰好相反,他的身上沒有上官揚的沉穩,坐起事情來果斷堅決,從不給對方任何機會反擊,雷厲風行就是他對事的態度。“沐揚組合”可謂是商界的傳奇。

“看樣子,你已經想出了對付凱瑟琳的辦法了?”上官揚一手聽著電話,另一隻手打開紅酒瓶給自己倒了杯酒。對付這樣的強敵,上官揚自信宮楠木自是有他的想法跟策略,因為那小子嘻哈之下藏著狠毒,再難的商業性問題,宮楠木總能找到漏洞,左右逢源,將棘手的事情處理的無懈可擊。這也就是上官揚為什麽提前把宮楠木派去法國坐鎮公司的目的。

“我宮楠木是誰,b市宮氏財團的大少爺,集高貴,智慧,優雅於一身,她凱瑟琳小小女子,又怎會是我的對手?”宮楠木在那邊發揮宮氏獨有的特點非常自信的說道。

“既然宮大少爺這麽說,在下就放心了,法國那邊你先照應著,我想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在法國見麵,希望到時候,凱瑟琳那小小女子,已經隱居山林,不再過問商場的事情。”上官揚將手中的酒杯舉到半空,“幹杯,我在這裏預祝你旗開得勝。”

上官揚揚起酒杯,喝了一口。

“哎嘿,你小子給我留點啊。”宮楠木在那邊有些坐不住了,心想上官揚著小子是存心跟他過不去,他這邊紅酒還在酒櫃裏,還沒來的及拿出來他那邊就已經好意思的喝上了,真不夠哥們義氣。可接下來上官揚的一句話足以讓宮楠木氣的夠嗆。

喝完那一口酒,上官揚給宮楠木留了一句話:“我喝的是拉菲,正巧,你那邊是拉菲的原產地,掛了電話任你瀟灑喝,不必在意我腹中的這一口。”

“嘟嘟。”果然,上官揚說完就掛了電話。隻要一想到宮楠木在那邊生悶氣,上官揚就覺得開心。

“嘿,還真把我電話掛了。”宮楠木指著電話獨自說道,本來還想問上官揚跟雨曦的事情怎麽樣了,那錄音到底是不是秦若風蓄蓄意已久的陰謀。還沒來的及問上官揚就已經掛了電話,“臭小子,你就嘚瑟吧!等你來法國,我見到你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你興師問罪。”

夜,仍在繼續,同樣不眠的還有秦若風,那個宮楠木口中陰謀的策劃者。

昏暗的書房,秦若風看著齊墨從夏威夷帶回來的照片,眼裏爆發出難以抑製的戾氣,夜是冷的,秦若風周身所散發出來的寒意比夜還要冷上千倍萬倍。

照片中張雨曦的每一個笑容,對於秦若風來說都是挑釁,同樣身為男人,上官揚能夠給張雨曦的,他也能給,上官揚不能給的,他還能給,用不了多久,上官揚就當真什麽都不是了,張雨曦這個女人到底還在迷戀上官揚些什麽?貧窮嗎?如果張雨曦,現在在他的麵前,看著著一張張幸福的笑臉,秦若風真想掐住張雨曦的脖子,問她,上官揚身上到底有什麽魔力,讓她這樣迷戀,這樣放不下,一個未出嫁的女孩,跟心智,生理都發育完全的男人在一起共度七天七夜,他們之間還能發乎情,止乎禮嗎?秦若風腦海裏想過千萬種上官揚得到張雨曦的方法,若不是顧慮到秦天他們已經入睡,秦若風就會發狂到要砸了書房的所有,來發泄心中的怒火。

“好,你很好,張雨曦,你就等著被我折磨吧。上官揚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要把它統統的回報在你身上,你先在越是笑的開心,日後我就越是讓你哭的痛苦。”秦若風惡氣無處發泄,便一拳打在書桌上,瞪著眼睛,從齒間發狠的蹦出這句話來。

第二天清晨,張雨曦下樓吃早餐,“張嫂,爸媽呢?”張雨曦環望客廳四周不見林宛如跟張嘯天的身影,平常這個時候他們應該是坐在餐廳裏麵吃早飯的,難道今天是她起得晚了?不過牆上的時間是早晨七點啊,她沒有晚起。

張嫂笑盈盈的走過來,見張雨曦一臉的疑惑,便開口:“今天老爺帶著夫人去晨練了,大小姐,我先去給你把早餐端出來,你先吃。”

“哦,好。”張雨曦回答,心裏歡喜,老爸跟老媽越老感情越好,她老爸無論去哪裏身邊一定會有她老媽的身影,幾乎是形影不離,少來夫妻老來伴,經過歲月的沉澱,最初是愛情,後來在柴米油鹽中變成親情,到老的時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古有隻羨鴛鴦不羨仙,這般真摯的感情實在是惹人羨慕。

情牽張雨曦的隻有上官揚,想到他,張雨曦暗自神傷,水眸中略顯惆悵,七天,她生命中最快樂的時光,分別之日,她仍舊感激上蒼能夠讓她在最落魄的時候遇到上官揚,一路走來,上官揚的溫柔體貼,為她架起一座稱,將所有的悲傷都當做城外,城內是她與上官揚每一分,每一秒點點滴滴用心經營起來的幸福。如今她便要殘忍的親手拆了上官揚為她建造的幸福。於她,於上官揚而言無不是一場永別的離殤。

張嘯天牽著林宛如的手,在公園裏漫步,雖然年過中旬,但是張嘯天跟林宛如的感情正如張雨曦所言經久不變。越老越是珍惜彼此。牽著愛妻的手,行走在小路上,時不時的被年輕的八零後,九零後的年輕人們停住腳步多看幾眼,盡管如此,張嘯天也不覺得別扭,他擁有一顆年輕的心,更重要的是這顆心,在三十年輕遇到林宛如的時候就再也裝不下其他人,誰說,愛情是年輕人的事兒,他們這些做長輩的就不能,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他跟林宛如這才叫穩穩的幸福。

“怎麽今天突然想到要來公園裏散步來了?”林宛如在身側問。

張嘯天側目對著愛妻,年華雖逝,但那雙眼裏所含的溫柔,隻有林宛如一個人能夠讀得懂。

“宛如啊,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有多久沒有這樣單獨在一起過了?時光飛逝,我們結婚那會兒天天有這樣的時間,無論工作有多忙,我都會牽著你的手散步,後來我們的寶貝降臨到身邊,你跟我這樣獨處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到如今孩子們都長大了,有了各自的事業跟家庭,兒孫自有兒孫福,從此以後就不需要我們操心了。等雨辰他們這次度蜜月回來,我就召開董事會,宣布正式退位,公司有雨辰全權處理,到時候我就可以帶著你一起環遊世界了,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做我們年輕時候沒來得及做的事情。”張嘯天握緊愛妻的手說道。

“是啊,時光荏苒,轉眼間我們都老了,看看現在的年輕人充滿活力,倒是讓我不有的想起我們年輕的時候,生命中有過甜蜜也有過遺憾,還好,我的身邊一直有你,不離不棄,願與我共度一生,傾盡一世溫柔。”林宛如感慨的同時,對著丈夫張嘯天笑了,那笑容依舊如同三十年前,張嘯天初見到林宛如一般,溫柔甜美。

伸手,替愛妻拂過眼前的頭發,“老婆,無論時光如何變遷,你還是像三十年前一樣的美。”

女人愛聽情話,尤其是自己老公親口說出來的情話,林宛如的臉上掛著笑,“老公,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跟我說啊?”夫妻執手三十載,隻需一個小小的眼神,林宛如便知道張嘯天的意思。

“嗬嗬,這世上隻有你最了解我。”張嘯天捏了捏林宛如的鼻子,寵溺的笑了,牽著愛妻的手繼續在公園裏漫步。

隨即林宛如也笑了,三十年不變的動作,不退的柔情。

“你難道不想知道昨天我跟揚兒都在書房裏麵說了什麽?”張嘯天問。

“難道不是他要跟你這老丈人商量從你身邊娶走你掌上明珠的事兒!”對此林宛如很肯定的回答。且不說林宛如偏心上官揚是因為她跟上官揚的母親徐倩嬌是多年閨蜜,就上官揚個人而言,那孩子睿智,有擔當,可以照顧好自己的寶貝女兒,僅這一點就足以讓林宛如放心把女兒交到上官揚手中。

張嘯天意味深長的笑了,“老婆,你很聰明,但是隻猜對了一半。”

“一半,那另一半是什麽?”林宛如不解的問。

“昨天,你那寶貝女婿跟我在書房裏保證他對雨曦的心不會變,有生之年定寵愛她一世。這是你猜對了的一半。”而後,張嘯天換了一種深沉的口吻繼續說道,“隻是在許下雨曦一世溫柔之前,他們必須先分手,而且這提出分手的人還是我們的女兒。”

“嗬嗬,你瞎說什麽呀,雨曦才不會那麽做呢!她跟上官揚是多麽相愛啊,這是我們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再說了,既然他們好好的,那為什麽要分手呢?老公,可不許你這麽說我們的女兒啊!”林宛如不滿丈夫的說法,覺得他太過杞人憂天了。

“老婆,你跟我在一起這麽多年,你看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張嘯天站定,扣著林宛如的肩膀很認真的說道。

張嘯天這般認真地看著她,林宛如的心裏頓時漏了幾拍,對上張嘯天滿含深意的眸,回握他的手臂,“到底怎麽回事?你快告訴我。別讓我擔心好嗎?”

“你別急,先聽我把話說完。”張嘯天一麵安撫著愛妻,一麵繼續說道:“這一切都是二十五年前種下的因,二十五年後,要由雨曦來收果。”

“這件事情又跟秦家有關係?秦若風為什麽就不肯放過我們的雨曦,他們都已經分手了,秦若風憑什麽還來迫害雨曦!”一提到跟秦家有關的人跟事物,林宛如就忍不住憤慨,“他那一個兒子攪得我們家兩個女兒都不得安生,雨晴至今獨自一人在英國不能回來,雨曦好不容易讓揚兒帶著她從秦若風給的陰霾中走出來,重新規劃人生。秦若風現在還想做什麽,他還嫌帶給我們兩個女兒的傷害不夠多嗎?我們家到底欠了秦家什麽,他要這樣對我們。”林宛如的情緒很激動。張嘯天唯有把她擁入懷中安慰。

二十五年前,秦天雖然脫離了藍天集團,在外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但他仍然窺伺藍天集團的股權,那時候藍天集團是由張嘯天,秦天,藍誌侖三個人一起創立,公司剛開始之初,隻有張嘯天一個人在忙,其他兩人雖然也在幫忙,但是真正出力並不多,觀看居多,後來公司有了起色,藍誌侖卻瞞著張嘯天將他賺來的錢用來私人投資,可沒想到後來藍誌侖投資的那家公司經營不善,最後倒閉了,藍誌侖不願背負巨額在寬,丟下妻子女兒逃往國外,從此了無音訊。而秦若風的父親秦天,在公司麵臨債務的時候,並沒有離棄,有一段事情確實很努力的在幫忙張嘯天。直到秦若風出世,他便借口杜鵑整日在家中謾罵,怕因為夫妻關係不和而給年幼的秦若風帶來心理上的陰影,便提出離開公司。那時候的藍天集團雖已鍵入正軌,但在資金周轉方麵還是有些困難。張嘯天自然是明白秦天話中的意思,在那樣的情況之下依然是給了秦天一筆錢,讓他生活無憂。

後來,秦天就用張嘯天給的這筆錢成了了秦天國際,並將其慢慢做大。

張嘯天的商業才能無人能及,但是林宛如向往寧靜,獨獨不喜張嘯天混跡於爾虞我詐的商場,從而迷失自己。於是,顧忌到愛妻的感受,張嘯天決定收斂鋒芒。太平盛世居於中庸之位。

張嘯天雖居於中庸之位,但若論及財產及名下股份,均牌於福布斯富豪榜穩站前十。無論福布斯上的人如何變遷,張嘯天的名字永遠在上麵。這樣龐大的家產,惹得秦天妒忌,這些年,他與杜鵑感情不和,多半是為了當年杜鵑目光短淺,讓他從藍天集團退了出來。秦天曾經也為藍天集團立下汗馬功勞,不甘心這麽多錢都讓張嘯天一人享有,可自己有無顏再說回去的事兒,便把注意打到了下一代的身上。於是就有了秦若風的處心積慮,引出了他與張雨曦,張雨晴三人糾葛的戀情。

“別擔心,揚兒不是秦若風,他不會撇下我們雨曦不管。老婆,你耐心聽完我的話,就知道這其中的原委了。”張嘯天勸解著愛妻。

“上官揚跟雨曦訂婚的時候,曾經把南風國際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跟lcv的合約一同作為聘禮送給雨曦,可如今,秦若風把他們偷走,並且以此來要挾雨曦,跟上官揚分手。女兒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得知上官揚的股份被秦若風奪去,定是過於職責,才會想到用分手來保護上官揚。”

“上官揚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決定將計就計,這一次他決定徹底擊垮秦天國際跟秦若風。才要跟我們的雨曦暫時分開一段時間,等到一切都歸於平靜,那時候他就會迎娶我們的雨曦了,宛如你要明白,上官揚這樣做實際上是在保護我們的女兒。”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就是覺得這樣苦了我們的女兒,這件事一定對她的打擊很大,我們做父母的應該怎麽樣幫助她渡過這次的難關呢?”林宛如趴在張嘯天的胸膛,帶著哭腔問。

“我們什麽都不要做,這次讓雨曦任性一回,隻有這樣,她才能成長,將自己變得強大。”張嘯天說,當他說到什麽都不要做得時候,心裏悶悶的疼。那是他的掌上明珠啊,他怎能眼看著女兒受傷而無動於衷,但惟有這樣,才可以換來她一生無憂。所以這次他隻能忍下心來靜觀其變了。

“我可憐的女兒。”林宛如始終都在心疼女兒,“但願這次,揚兒能把傷害雨曦的人全部都收拾了。”

“好了,不哭了,回到家之後,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不要在雨曦麵前露餡就好。”張嘯天牽起妻子的手往回走。

張雨曦這邊吃著早餐,門鈴響了,張嫂在廚房裏麵忙,張雨曦索性就自己開門,原以為是張嘯天跟林宛如散步回來了,沒想到來人竟然是快遞員。

“張雨曦小姐是吧?”快遞員開口。

“是。”雨曦點頭。

“這裏有您一份快遞,麻煩你簽字。”張雨曦接過方方的盒子,並在上麵簽了字。

“大小姐,誰來了啊?”張嫂從廚房裏出來問。同時見張雨曦手裏拿著一個盒子。

“哦,快遞而已,張嫂我吃飽了,先上樓去了。”張雨曦快步繞過張嫂上了樓。

回到房間,張雨曦將包裹拆開,裏麵是一個錄音筆,跟一張夏威夷的機票。張雨曦冷笑,不用想就知道是秦若風的把戲。他的用意在清楚不過了。隻是還沒等雨曦打去電話,秦若風的“問候”電話就打過來了。

“雨曦,跟上官揚共度了七天,感覺怎麽樣啊?包裹受到了吧,喜歡嗎?我送你的禮物。”電話那邊傳來秦若風輕蔑的口氣。

“秦若風,你到底想怎麽樣?”張雨曦問。

“嗬嗬,不想怎麽樣,隻是想要提醒你一聲,我答應給你的七天已經做到了,你是不是也應該遵守承諾,跟上官揚談分手了?”

“你在哪?我去找你。”

“公司,十五分鍾,過期不候!來晚了,興許我就在去南風國際的路上了。”秦若風冷冷的開口,隨即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