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節 陸伯言奇襲得魯山

魯山城-豫州西門,位於育水以東,是豫州以西最靠近宛城的前線,距宛城約有三百裏之遙,地理位置對於目前的曹軍來說十分的重要。由於魯山是個小小的縣城,所以城池比較低矮、曆經戰亂殘存的人口也隻有不到五千人,方圓更是不過千把畝,一切的一切都顯示著城池的孱弱和無助。

原本魯山城中有兩千曹兵駐守,守衛著相對比較平安的豫州西門,但近來形勢緊張以後,曹軍又添軍三千協同防守,由曹氏宗族將領曹芳統帥。由於魯山城小,駐不下這新添的三千軍隊,所以便由曹芳副將田賽統領駐紮於魯山城外以西五裏的地方,互為犄角,倚為屏障。

公元204年九月七日夜,魯山城上鬆枝火把照得城頭上下一片光明,曹軍的幾支小隊正在西城城牆上來往巡邏,警戒著不安的前線。“邦、邦、邦”的悠遠打更聲忽然響起—城中的更夫剛剛打了三更!照例一刻鍾後就會有一隊人前來換防,巡夜的曹兵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偷了個懶,幾個人圍聚在一起開始閑聊起來。

九月的夜晚已是頗有些涼意,忙碌了一夜的士兵們都已又累又困,都直想早點換班回去歇息。由於宛城離魯山足有三百裏,中間又隔了一條大河:育水,所以宛城吳兵今日誓師的消息還未傳到魯山,蒙蒙然毫無知覺的曹軍所以也就這般馬馬虎虎了,並未采取過於嚴密的巡夜措施。

此時。正在閑聊著的一員曹軍什長不經意間抬頭仰望天空。今天是陰天,夜空中一片漆黑,看不見幾顆星星。往常天空中最亮的大星“啟明”也全然不見蹤。不知道到哪裏開了小差。那墨一樣深遠的蒼穹裏散發著一種致命的神秘與蒼遠,真讓人想去一探那一片黑色的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麽秘密。

突然間,遠處一股亮麗的紅色在西方的天際快速閃過,後麵拖過一條長長的小尾巴。幾名曹軍笑道:“快看,是流星,聽說見到流星時隻要許個願,以後就能實現的!”曹兵們聞言正要低頭許願時。忽然曹軍的什長醒悟驚呼道:“許你娘的願,這多雲的夜裏哪會有什麽流星,這一定是吳軍的突襲信號。還愣著幹什麽。趕快燃起狼煙烽火、敲響警鍾,敵兵入侵了!”曹兵們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燃起了烽火,又敲響了報警的鍾聲。

城樓上熊熊的烽火很快便燃燒起來。悠遠急促的鍾聲也不停地從城牆上一聲一聲地傳出。城內的曹軍聞聽警訊迅速喧嘩起來,紛紛頂盔貫甲從營房中搶出,趕到城牆上守護。魯山城西的曹軍營地顯然是看到告警的烽火,頓時也燈火四起,開始緊急動員起來。

便看此時,遙遠的西方天際突地出現了一片火光,星星點點的火把形成了一片浩瀚無垠的星星之海。緊接著便聽到一陣隆隆的馬蹄之聲,久經戰陣的眾曹兵頓時色變:是騎兵!而且是大隊騎兵!幾乎是眨眼之間。城牆上和城西營地裏的曹兵哨兵們便看到了難以計數的敵騎如同凶狠的狼群一般撲上前來,攻擊鋒頭率先便指向了城西三千曹軍的營寨。

營寨內嚇得魂飛魄散、還是亂糟糟一團的曹兵們根本抵擋不了如雲鐵騎的凶猛進攻。無數輕騎們順著前麵戰友砍開的營寨缺口衝進了曹軍陣中。鋒利的馬刀挾著凜冽的殺意呼嘯著向剛剛從睡夢中醒來的曹兵們砍去。許多可憐的曹兵甚至剛剛鑽出營寨、還沒有弄清敵兵在哪,就已經被砍倒在地;部分曹軍甚至還在睡夢中就已經被突入的敵騎們連砍帶踩殺死於臥榻之上。

可憐的曹軍副將田賽聞聽帳外喧嘩的吵鬧之聲,剛剛從睡夢中驚醒,便有一名親兵連滾帶爬地闖進帳來。由於過於緊張,親兵不僅麵色因巨大的恐懼而極度扭曲,就是說話聲音也變得結結巴巴起來:“報、報將軍,敵、敵、敵襲,全、全是騎兵!”

田賽大吃一驚,不及披甲,急忙掣出帳邊寶劍,便和親兵來到帳外。剛到帳外,便見一個巨大的黑影闖到近前,一道絢麗的刀光呼嘯而下,措手不及的親兵甚至來不及慘叫,一顆頭頗便已經衝天而起,死屍“撲”地栽倒在地。緊接著馬上的敵騎馬刀再度揚起,在夜色中閃爍著淒厲的死亡之光惡狠狠地再度向田賽砍來。

田賽大吃一驚,急向左側一躍,手中利劍一閃,斜斜的一劍劈出,一道血光閃過,頓時將這名敵騎斬於馬下。正當田賽還沉浸在殺敵的快感中時,忽地腦後惡風急響,一股極為尖銳、極為可怖的重兵器破空聲響起。“突”的一聲,田賽便頓胸口一痛,低頭一看,一隻尖銳的長槍滴著紅紅的鮮血破胸而出。田賽胸袋裏隻來得反應兩個字“完了”,意識就瞬間模糊起來。

兵甲不全、失去了指揮的曹兵們麵對人數處於絕對優勢敵騎的凶狠攻擊,根本毫無還手之力。這並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而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輕騎們一邊大力砍殺著亂竄的曹軍,一邊將手中的火把扔向曹軍的營帳。軍隊的營帳一般都是由浸油的防雨氈布做成,一遇明火頓時被熊熊燃燒起來。一時間,城西的曹軍軍營陷入了火的海洋,熊熊的烈火將黑暗的夜空映得火紅火紅的,猶如天空中正在滴血一般。火海中不時傳來的慘叫聲驗證了戰鬥的殘酷性,也讓魯山城內的曹軍們頭皮一陣發麻。

曹芳看著火光中密如蟻群的敵騎,迅速地認出了這支敵兵的所屬:吳軍輕騎,而且人數最起碼有兩三萬人。麵對處於絕對優勢的敵軍,曹芳知道即使率領魯山城內的兩千曹軍全部出擊增援。也隻是徒增傷亡、驅使士兵送死而已。於是隻好攥緊著拳頭,麵色痛苦地看著已方的士兵被吳兵一邊倒的屠殺。城外的戰鬥很快就結束了,城西營寨內的三千曹軍全部被殲。包括其主將田賽在內,沒有一人能夠逃入魯山城中。

清晨依稀的陽光中,曹兵們一臉驚駭地望著城西的營寨殘骸:被燒毀的帳篷,被戰馬踢壞、戰刀砍壞的圍欄,七零八落的曹軍屍體、還在緩慢燃燒的曹軍輜重車、被鮮血浸紅的土地……這一切一切的的景象在秋日清晨的溫暖陽光中顯得分外的淒厲和壯美,給已經豐富異常的中華戰爭史上再次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營寨旁邊,吳軍的大隊輕騎正在旁邊集結待命。黑色的甲胄、黑色的藍底白虎軍旗表示了這支輕騎部隊的身份。作為曹軍高層將領的曹芳當然早就知道吳軍的編製情況。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吳軍精銳陸營輕騎兵!不過這驚訝還隻是輕的,當他看到吳軍騎兵方陣右首一支騎隊的藍底金虎軍旗時,嘴巴頓時張大了。兩腿也不由得有些顫抖起來。曹芳絕望地輕呼了一聲:“天,解煩軍!”

看看城外足有三萬人的吳軍旗隊,再想想城內區區兩千人的防守部隊,曹芳知道這次恐怕是難逃一死了。麵對一萬解煩軍和兩萬陸營輕騎的圍攻。固守魯山城可能會活得久一些;若是棄城而逃。在廣闊的平原上,曹軍步兵隻有被吳軍騎兵屠戮的下場。

想到此,曹芳不由得咬了咬牙,大呼道:“弟兄們,吳軍都是騎兵,我們現在就算棄城而走也難逃一死。現在我軍已經沒有退路了,隻有固守魯山,等待援兵。拚一個夠本。拚兩個賺一個,給吳軍看看我們曹軍也不是孬種!”曹軍們知道現在已無退路。逃跑隻能是一死,拚命才有可能活命,不由得咬緊了牙關,握緊了刀槍,準備拚死力戰。

遠遠的騎兵陣下,我與甘寧、張繡、徐盛三人正迎著太陽眯著眼睛打量這魯山城。自昨日早晨誓師以後,我便趁夜率兩萬輕騎兵和一萬解煩軍一夜急馳三百裏偷襲了城外的魯山曹軍營寨,一舉將田賽所部三千曹軍殲滅,斬斷了魯山城的左膀右臂。這場突襲戰打得極為漂亮,全殲三千曹軍的同時,已方的傷亡人數還不到兩百人,麵對輝煌的成果來說代價可以說是微乎其微的。

看著這魯山孤城大約隻有四米多高的低矮城牆,我不由得笑了:“諸位將軍,誰可為遜取下此城?”

甘寧、徐盛都叫道:“未將願往!”我笑笑道:“這樣吧,便由文向率一萬軍先攻三個時辰,然後再由興霸率軍再攻三個時辰,誰先破城而入,誰便記首功一件,如何?”徐盛、甘寧聞言喜道:“得令!”

由於魯山是個小城,不需要動用輜重兵的重型攻城器械,所以隻隨軍攜帶了一些輕型的雲梯和強弩等物。當下,徐盛便命所部一萬輕騎兵一半下馬,步騎混合列隊準備攻城。

曹芳看魯山雖小,但城內的兩千兵力也根本不足以堅守四城,所以咬了咬牙,幹脆將處於腹地的東城隻留下了數十人的哨兵,而將主力全部調到其餘三麵堅守。徐盛也是精於兵法的宿將,深知‘圍三闕一,留其一麵’策略對於破敵的好處,所以也是樂得如此。當下便將一萬部屬分列於西、北、南三麵,隨即下令準備攻城。

隆隆的戰鼓聲驟然擂響,一萬陸營步騎狂如同一陣黑色的狂濤一般撲向魯山城而來。狂濤漸漸近了,那凜冽的殺氣頓時讓曹芳後背一陣生寒。曹芳急忙道:“聽我將令,預備……放箭!”話音剛落,曹軍弓弩手便箭如雨發,紛紛向吳軍狂射而去。

雖然曹軍已經是箭如雨下,但區區數百隻弓弩對於撲來的上萬吳軍來說顯然是有些僧多粥少,仍然被吳軍迅速突到魯山城下。率先撲近的吳軍輕騎們馬上開始展現出他們的精良騎射技術,紛紛在奔馳的戰馬上就迅速拉弓射箭,數千支箭矢頓時構成一道密集的箭幕,如同一道黑雲般撲向守城的曹軍。“撲、撲、撲”銳利的三棱血槽箭頭頓時撕裂曹軍們的人體,在城頭上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經過戰馬奔馳衝刺的箭矢頓時將曹兵抵抗的勢頭硬生生地壓製了下去。隨後呼嘯著席卷而至的吳軍步騎迅速地向僅有四米多高的魯山城牆發起了勇猛的攻擊。

慘烈的廝殺聲中,吳軍的人數和戰力優勢漸漸發揮出來,守城的曹兵們一個接一個的中箭、中刀紛紛倒下。吳軍紛紛搶登上城牆,開始了慘烈的近身肉搏戰。曹芳這時侯可以說是真正的浴血奮戰,全身戰甲早已染紅的他也不知道殺傷了多少登上城頭的敵軍,隻是苦苦的支撐著危著累卵的戰局。正在他率親軍浴血奮戰的時候,忽然間西城北邊的城牆經不住吳軍猛烈的衝車攻擊,泥築的城牆忽然間如同山崩地裂般配的倒塌了下來。吳軍們看見這一切,自然是歡欣鼓舞。紛紛向這個缺口蜂擁而來,試圖從此缺口瓦解魯山曹軍的守禦能力。

曹芳見狀自是大驚,知道若是堵不住這個缺口。魯山城就會立即完蛋。於是咬了咬牙,親率隨身衛隊百餘人撲向了缺口,瘋狂地阻擊著不斷突入的吳軍輕騎們。曹芳不愧是曹氏宗族中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在堵塞缺口的戰中他就像一隻敏捷的黑豹一樣在吳軍中竄來竄去。毒如蠍尾的銳利的刀鋒過處。吳軍雖勇也不禁紛紛撲倒。也不知血戰了多長時間,吳軍好似無窮無盡一般,如同漲朝的潮水一樣越殺趙多,紛紛的從缺口湧入,曹軍的傷亡呈直線上升。

曹芳這時仍然在咬著牙浴血奮戰著,他剛剛解決了一名手持寒光閃閃刀光衝殺過來的吳軍步兵,就見過一名吳軍騎兵操近控著戰馬猛地一躍飛上缺口而來。曹芳知道不能力敵,當即借著旁邊的一截殘破的城牆躲過了猛撲上來的吳軍輕騎一記猛烈的當頭劈斬。然後手中利劍猛的一閃,去砍那個吳軍的馬腿。在一聲戰馬的痛苦嘶鳴聲中,剛剛衝上缺口的那名吳軍輕騎突地一個筋鬥跌下馬來。當暈暈乎乎的吳軍騎兵剛剛從城牆上爬起來時,曹芳銳利的劍刃已經砍至,可憐的吳兵頓時便成了曹芳的劍底亡魂。雖是曹芳已經豁出了生命,但是好漢也架不住群狼,漸漸應接不瑕起來。登城的吳軍似乎越殺趙多,曹軍漸漸難以抵擋。

正當曹芳有些堅持不住的時候,吳軍卻退了,退時就像來時一般的迅速,如同退潮的潮水一般瞬間從牆頭上消失得一幹二靜,直讓曹兵們有些懷疑似乎剛才是不是如在夢裏。

三個時辰到了,徐盛雖然驅動全軍竭盡全力,但仍未然攻破魯山城,不得不羞愧滿麵地前來向我複命:“主公,微臣無能,未能如約攻破魯山,還請主公再請賢明!“

我笑笑道;“方向休要自慚,勝負猶未可知。待興霸一試!”甘寧聞方興奮地道:”主公但且放心,若不能一股而克魯山城,微臣甘當軍令!“於是甘寧迅速整頓解煩軍準備攻城。

而此時曹芳也趁機檢點剩餘的曹軍軍士,卻隻剩下一千五百餘人,而且其中的軍官也隻剩下三十餘人。不少曹軍伍長、什長竟然一躍而成了屯長,實現了戰場上的火箭升遷。曹芳看著漸漸逼近的吳軍第一精銳解煩軍,大腦不由得疼痛起來:天,看來難逃此劫了。多數曹兵們的臉上也不由得顯現出一種悲壯、絕望、茫然的麵色,顯是對堅守魯山城已經沒有了信心。

曹芳不禁搖頭苦笑:“絕望了的士兵絕不是好士兵,魯山看來是完了。自己的小命大概就在要此終結了吧!”想到此,曹芳卻反而咬了咬牙,目露凶光:“陸遜,要想攻破魯山,你就得踩著我的屍體過去。就讓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午後,剛剛用過簡單午膳的解煩軍們迅速列陣準備好了攻勢。隆隆的戰鼓聲頓時再次擂響起來,如同地獄中傳來的死亡樂曲一般頓時讓殘存的曹軍們心驚肉跳起來。解煩軍們在甘寧和四子的催動下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咆哮著迅速向魯山城衝鋒而來。解煩軍基本都是久經殺場的老兵油子,他們敏捷而又狡猾地以蛇形方式迅速地向著魯山城前進。致使曹軍們的箭矢大部撲空,少量的箭矢即使射在了解煩軍身上也奈何不了解煩軍的精良甲胄。王牌就是王牌,解煩軍隻以區區數十人的傷亡就迅速地撲到了魯山城的城下。

區區四米多高的城牆對於解煩軍們來說簡直像是一道普通的田坎一般,很多人甚至都不用雲梯、隻是手腳並用,借助坑坑窪窪的城牆凹處三兩下就攀上城牆、迅速地向曹軍發起了猛烈的衝擊。王牌的攻擊力是非常可怕的,經過地獄訓練的解煩軍們揮動著各種最拿手的刀槍劍戟,一招一式都沒有絲毫的多餘,全是最有效、最直接的殺人方式。於是這區區千餘人的曹軍守衛的三麵城牆眨眼間就已經四處冒火了,城牆上到處都是血腥肉搏的場麵。局勢是一邊倒的,幾乎隻用半個時辰,曹兵們就被解煩軍從城牆上趕了下去,不得不退到城內,依托街道進行著最後的抵抗。

曹芳雖然已經是拚盡全力,但是戰力和人數上的巨大差距使得他也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頗,渾身浴血、身負十餘處創傷的他拖著重傷的軀體隨著殘存的曹軍們一起退到了城內。

魯山城雖小,但是城內的建築十分淩亂、複雜,街道有如迷宮一般,熟悉地形的曹軍們依托著複雜的街道和小巷神出鬼沒的和解煩軍們展開垂死的搏鬥,抵抗是相當的頑強。甘寧也沒有料到丟失了城頭的曹軍還有如此強的抵抗能力,不得不下令暫時停止了攻擊,將解煩軍們聚集到了西城之下。甘寧想了想,對四子道:“四位將軍各率兩千兵馬從四麵一起向城內合圍,步步緊逼,將曹軍向中心街道壓迫。寧自率兩千軍分列於四處城頭,居高臨下指揮作戰,隻以響箭為號,指示曹軍集結地點,你等遵令進軍便是!”四子得令,便各率兩千軍馬而去。

迅速調整了攻勢以後,複雜的街道再也不能成為阻擋解煩軍前進的屏障。尖利的響箭將曹軍們集結躲藏的地點標示得一清二楚,四子迅速有效的率領著部屬們向城內層層推進,漸漸地將大半的街道掌握在手,將殘存的數百曹軍壓迫在城中心的一所大宅之內。

曹芳迅速地檢點一下殘存的曹兵,發現隻剩下了不到五百人的兵力了,不由得苦笑了一聲,卻仍然迅速地調派曹軍們分守於四牆之上,進行著最後的抵抗。

可惜的是如同潮水般凶猛撲來的解煩軍根本無視這不到兩米高的院牆,幾乎隻是兩人稍稍佩合,輕輕一躍就已經突入了大宅之內。曹兵們一旦失去了最後屏障,解煩軍的鋒利刀槍就迅速地撕裂了曹軍們的最後防線。隻用了一刻鍾的時間,密密麻麻的解煩軍們就將曹軍殺得隻剩下曹芳一個光杆司令。

黃昏,血一般的黃昏,絕望的曹芳看著遍地的曹軍屍體,望著步步緊逼而來的解煩軍,不由得仰天慘笑一聲道:“天不佑我,雖然一死,心卻有憾。惜哉、惜哉!”長笑一聲,長劍橫舉至頸,奮力一劃。從脖腔中激射而出的鮮血“哧”的一聲噴灑在內這蒼涼的大地之上,隨即曹芳壯碩的軀體緩慢地仰下,哄然一聲與地麵撞擊在一起。

此時我與張繡等人也已來到現場,看著這悲壯的一切,也不由得搖了搖頭,長歎一聲:“一將功成萬骨枯,惜哉,惜哉!傳我將令,好好安葬曹芳將軍,不得怠慢!”甘寧點了點頭道:“曹芳是條漢子,寧一定會好好安葬於他!”

殘酷的激戰結束了,雖然解煩軍們都受到了嚴格的軍紀約束,但在混戰中傷亡的魯山百姓仍然不少。軍醫們不得不迅速忙碌起來,救治傷患或是協助掩埋屍體。

至夜,魯山城已經安定下來,通向豫州的大門順利打開。我躕躇滿誌地握緊了拳頭:曹操,我來了,你就準備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