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節 陸伯言二破馬孟起二

可憐的西涼軍們在這浩蕩牧群衝擊下猶如飄浮在滔天大海裏的小舟一般毫無絲毫的抵抗能力,原本整齊的隊形已經被踩成了爛泥,不計其數的西涼軍士躲避不及、喪生於鐵蹄之下。一時間整個滎陽平原上到處都是東躲西藏、狼狽逃竄的西涼軍和“嗷嗷”亂叫、橫衝直闖的牧群!

我率大隊騎兵心花怒放地掩襲在後,狂飆突進,將少數僥幸躲過牧群衝擊的西涼軍像巨人碾臭蟲一般碾個粉碎。整個吳軍騎陣勢若破竹、所向披靡,說不出的威風凜凜!我縱馬舞戟,心下大樂道:“昔年田單‘火牛陣’大破燕軍,想必也不過如此!”

漸漸地由於營帳的阻擱作用和西涼軍的奮力阻擋,龐大的牧群漸漸開始消散開來,那種不可一世的衝擊勢頭也漸漸煙消雲散。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來的西涼軍望著西邊撲天蓋地殺來的吳軍黑壓壓的簡直比螞蟻還要多,雖然是驚得麵如土色,但生性凶悍的他們仍然無所畏懼的撲了上去。狹路相逢勇者勝,沙場上隻有勇者才能存活!

狂怒的馬超見著主營幾乎被牧群衝得稀爛、兵士也死傷過半,那種憤怒與哀傷簡直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整個麵如白玉的臉膛完全地扭曲了,臉色也已經變成了赤紅、雙眼散發出一種妖異的紅焰,狂吼道:“陸遜,我要將你碎屍萬斷!”

說著一摧戰馬。像一顆飛馳的流星一般撞入了撲來的吳軍騎陣中,瞬間撞擊出閃亮的火花。馬超剛一入陣,巨大的長矛便揮動開來。呼呼生風,長聲厲嘯,每一擊都不空回、每一矛都讓對手膽寒。一時間不到眨眼的功夫就有數十員吳軍騎兵被其刺於馬下。猙獰的馬超尤如一名來自於地獄的邪惡死神一般,瘋狂地收割著吳軍們的生命,一向無所畏懼的吳軍騎兵也被馬超立時殺寒了膽、殺顫了心!原本疾馳的吳軍騎陣猶如撞到了燒紅的鐵板一樣,陡然間慢了下來。

被馬超的神威激勵得鬥誌又起的西涼軍們歡呼聲四起,巨矛狂舞。一時間竟然和龐大的吳軍騎陣殺了個難分難解。我看著這一幕,心急道:“該死,這馬超還真是打不死。前些天與趙雲力拚的傷還沒有好啊,怎麽還這麽能打!”我眼中頓時現出一股煞氣,心道:“為了勝利,也顧不得許多了。管你是誰。隻要阻擋了我爭霸之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何況隻是個混蛋大舅哥!咬了咬牙,對仍護衛在身邊的甘寧道:“興霸,去,擋住馬超!格殺勿論!”

甘寧大吼道:“得令!”一揮手中大戟縱馬便撲了上去。狂暴的甘寧猶如一陣黑色旋風急速卷過,揮動著的黑色雙戟將欲圖阻擋的西涼軍們紛紛絞成肉未。一時間殺得西涼軍們叫苦不迭,狼狽逃竄。甘年縱橫於長江之上,殺得官府聞風喪膽的‘錦帆鈴鐺賊’可不是白叫的!

馬超見身邊西涼軍一陣混亂。急抬頭一看,見到甘寧正在趕殺西涼軍士。心中大怒道:“吠,甘興霸,休得猖狂!馬超在此!”手中巨矛一旋,舞起一片矛影,將身前幾名吳軍解煩軍頓時擊飛,可憐的解煩軍們在空中嘶聲慘叫、鮮血狂噴,顯然是不活了!

甘寧見一手創建的解煩軍被馬超像宰鴨子一般斬殺,心中狂怒,雙眼也血紅起來,縱馬便闖了上去,手中的黑色雙鐵戟兜頭便向馬超砸下。馬超長嘯一聲,長矛急旋,‘狂風矛法’一式‘大漠煙騰’,後發先至、散發出一股熾烈的真氣急撞向甘寧前胸。

甘寧大驚,知手中的雙戟較短,不足以和馬超硬拚,當下急掣回雙戟,大喝一聲道:“開!”便聽耳籠中一聲巨響,兩人各自在馬上晃了三晃,馬超舊傷未愈,又添新創,一口血急騰騰忍耐不住、“撲”的一聲噴射而出。甘寧也是心中如受雷擊,眼前一陣金星亂冒,嘴角也是一口鮮血噴出。

見到自己又噴出一口鮮血,一向驕狂自傲的馬超立時不能接受這個現實:平日裏他縱橫大漠、威震西涼,休說有人能讓他吐血、能在他巨矛下走得十個回合的都是少之又少。可是這數日裏卻連被趙雲和甘寧兩次重創,馬超頓時瘋狂了,嘶聲大呼道:“甘興霸,我要你死!”手中長矛又是“嗡嗡”急旋,馬家矛法中的絕招之一‘大漠絕塵’狂暴而出,顫抖急旋的矛頭撕破虛空、猶如一頭急速旋轉的毒龍一般惡狠狠刺向甘寧前胸。

甘寧見馬超拚了老命,心下大驚,也自大呼一聲道:“鐵戟橫江!”雙戟在身前舞起一片戟影,準備硬接這一記攻勢。電光火石間,耳籠中又是傳來一聲巨響,那種激蕩而出的刺耳音波頓時將身邊的十餘名軍士耳膜震怒、慘叫一聲、栽落馬下。

當音波散去,煙塵略消時,人們清楚地看見馬超的巨矛和甘寧的鐵戟正自架在一起。甘寧依靠手中大矛的兩隻月牙牢牢地鎖住了馬超的巨矛,正和馬超兩人橫眉怒目的在進行著拔河比賽。隻不過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甘寧的臉色已由第一擊後的蒼白變成了鐵青,馬超的臉色也由第一擊後的微紅變成了血紅。看來這一擊,兩人誰也沒有討得了好去!

兩個絕頂**各自發力、雙臂上都是肌肉虯張、額上也根根青筋爆起,奮力將各自的兵器拚命回拉,想將對方的兵器奪過。一時間,巨矛和鐵戟間的兵器摩擦聲“喀喀”四響,十分的刺耳!兩種兵器也在雙方內勁的催動下急速顫抖、猶如一名生了痢疾的病人一般!

忽然間,“喀嚓”一聲巨響傳來。馬超巨矛的矛柄竟然被甘寧的戟牙生生夾斷,一時間陡然失去發力平台的二人俱各坐不住戰馬、向後一個倒栽蔥便都栽下了戰馬,一時間都摔得是星星亂冒、頭腦發暈!

看到各自主將負傷落馬的吳軍和西涼軍急忙各自搶上、救回已方將領。然後又自殺成一團。就在戰事進行得難分難解時,滎陽以東的大地上,突然隱隱約約的傳來了一陣陣巨雷般的聲響。由於現在大雨漸漸停歇,所以在清爽的晨光、細雨中可以清楚地看到東方地平麵上出現的一條黑色巨線:吳軍的重騎兵終於趕來了!

吳軍們頓時一陣歡呼:“援兵來了,援兵來了!弟兄們,殺啊。宰光西涼軍這群混蛋!”一時間吳軍士氣大盛、西涼軍士氣大跌,羌族勇士們浴血苦戰多時才挽回的均勢立時宣告瓦解!

很快的孫策、趙雲、高順、臧霸統帥的三萬重甲騎兵也一頭撞進了亂戰之中。給原本混亂非常的戰場上再撒了一把鹽。一時間戰場上的代表吳軍的黑色驟然增多,代表西涼軍的黃色迅速減少。整個戰場上就像一個巨大的調色盤一樣,黑、黃兩色在做著殊死的搏鬥。一會兒兩色相交、一會兒兩色相雜。但是漸漸地黑色明顯地占了上風,將黃色分成一小塊一小塊的迅速淹沒!勝負已經清晰可見!

是時已經天亮了,細細的小雨仍在在淋淋瀝瀝地下著,天色仍然有些陰暗的模樣。巍峨的滎陽城裏。馬岱和曹仁兩人正在城內公廳內焦急地等待著探馬對前線的戰報。雖然黎明前城南主營爆發了慘烈的戰鬥。但是由於天色暈暗、又不明戰況的原因,馬岱和曹仁雖然聽到城南驚天動地的喊殺聲,但卻不敢輕易出擊、唯恐再次中了吳軍詭計。但出於人類對危險感覺的本能,二人都預感到了前線戰局的不妙,急得是來回踱步、額頭直冒冷汗。階下一萬西涼騎軍早已列隊相侯,正在不安地等侯著出擊的將令!

終於,探馬回來了,但帶回的是卻是兩個極其惡劣的消息。跌跌撞撞的探馬麵如土色。右肩還插著一支箭矢、“滴滴嗒嗒”的在流著鮮血,一頭跪倒在階前。隻是呼呼地喘氣,一時說不出話來。

馬岱急得疾走幾步,一把扯住了探馬的衣領,吼道:“主營情況怎樣,快說!”探馬好不容易喘了幾口氣,才結結巴巴地說道:“馬將軍,大事不好。城西韓少帥的大營已經被吳軍全殲,少帥的大營也被吳軍驅動牧營的牧群踐踏得一蹋糊塗。現在好幾萬吳軍騎兵正將少帥他們圍在當中,少帥他們寡不敵眾、幾乎死傷殆盡,已經支持不了多少時間啦!”

馬岱“啊”的一聲頓時驚得麵如土色,雖然料到前線戰局不利,但沒有想到不利成這個樣子!馬岱和馬超兄弟連心,知馬超陷入重圍、真是心如刀絞,喃喃道:“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昨天還是好好的!”忽然想起馬超還在浴血苦戰,當下急忙道:“弟兄們,隨我出擊,救出少帥!”

剛邁開大步就要出戰,探馬急忙止住馬岱道:“馬將軍且慢,還有軍情要報!”馬岱急道:“你娘的,還有什麽情況?快說!”探馬嚇了一跳,心道:“我哪來得及說啊!”急道:“現在恐怕已經沒有辦法支援少帥了。因為吳軍大約有數萬重步兵和弓弩兵已經將滎陽城圍得是水泄不通,剛才屬下一行七八人趁著吳軍還未合圍的時候才能殺進城來,現在估計吳軍已然合圍,殺不出去了!”

“啊!”曹仁和馬岱聞言頓時麵如土色。依照現在情形來看,滎陽城內隻有一萬五千兵馬,對抗數萬吳軍已經是自身難保,還談何增援?

馬岱大腦一陣暈眩、身體晃了兩晃,險些沒有暈過去。終於馬岱下定了決心道:“曹將軍,少帥必須得救!我們要是不出兵增援的話,少帥必然難逃陸遜毒手。少帥萬一有個好歹,我們隻剩下滎陽孤城一座,再加上缺少糧食和牧群,又能夠撐得了幾天?但隻要少帥在,我們就仍有機會東山再起!不知曹將軍意下如何?”

曹仁想來想去,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知選擇一種比較壯烈點的方法。咬牙道:“好,既然要救少帥、兵少不足用,幹脆將城內所有兵馬全部調出。隻求能夠突破重圍、救得少帥!”馬岱見曹仁也同意,大喜道:“既如此,曹將軍立即調兵吧!”

曹仁點頭,馬上集結城內五千本部軍卒,匯合一萬西涼軍一直開了南門,殺將出去,直將空空如也的滎陽丟在了腦後。現在為了逃命。也顧不得它了!

馬岱、曹仁率領大軍剛奔出二三裏地,就看見前麵隱隱約約的有一堵黑色的巨牆,二將心中一沉:吳軍果然合圍了。但願能借助騎兵的強大突擊力殺出去!

二將心思剛動,便聽得前麵一陣“嗖、嗖……”聲響連珠般響起,馬岱大驚道:“是連弩!大家小心!”話音剛落,鋪天蓋地的箭雨如蝗而至。頓時將衝在前頭的西涼軍如同割草一般射倒一片。鮮血頓時灑滿了中原大地。

馬岱咬了咬牙。大呼道:“弟兄們,給我殺,少帥還在等著我們的增援呢!”驅動大軍越過前麵兄弟的屍體、不管不顧地闖了上去。漸漸地隨著西涼軍逼近吳軍戰陣,射程較近的吳軍強弓和神機連環弩也開始發射了。一時間,空中飛舞的箭雨陡然間密集了一倍以上,耳籠中頓時全是箭矢破空飛舞的破空聲,竟將西涼軍的喊殺聲硬生生地壓了下去。立馬便有更多的西涼軍騎兵被射成刺猥、栽落馬下,然後被後續奔來的騎兵碾成肉泥!

還沒有碰到吳軍一根毫毛。西涼軍已經減員三分之一以上了,馬岱暗暗震驚道:“天啦。吳軍的弓弩怎麽如此的犀利!看來用騎兵攻擊早有準備的步兵方陣實在是一種愚蠢到極點的方法。隻可惜現在為救孟起,也顧不得許多了!”

漸漸地付出了重大傷亡的西涼軍終於逼近了吳軍軍陣,善射的西涼軍也開始咬牙切齒地用手中的突擊短弓向著吳軍弓弩手猛烈的還擊。馬上,吳軍的弓弩手們開始出現了傷亡。就在這時,便聽陣後一陣鼓聲傳出。聞聽鼓聲的吳軍騎兵立即縮入陣後,手持巨型櫓盾的刀盾兵立即前進到最前,身後的重步兵們也立即呈‘45度角’舉起了手中的長槍,準備應對即將到來的猛烈撞擊。一時間,在微微的細雨中,巨盾縫隙間透出的如林槍尖散發著冷冷的寒光、充滿著死亡的氣息!

猛然間,奇速奔襲而來的西涼騎兵一頭撞擊在如林的槍尖之上,銳利的槍尖立時發威、將任何敢於挑戰他鋒利程度的物體撕成碎片:一時間、戰馬的聲聲慘嘶、羌兵的陣陣慘呼,響遍了整個戰場。看見自己手中僅剩的兵力一點點的消耗在陣前,馬岱的眼睛紅得似乎要滴出血來,長嘯一聲,手中的銀槍急速一旋,“撲”的一聲一頭紮在巨大的櫓盾之上。堅硬槍尖帶來的巨大旋轉內勁,立時將厚重結實的櫓盾擊成碎片,連帶盾後的吳軍刀盾兵們也被一陣巨力擊得口噴鮮血、倒撞而回。

吳軍的戰陣頓時現出了一個小小的缺口,露出了巨盾身後赤祼祼的吳軍重步兵們。馬岱一馬當先,操控戰馬飛躍直下,長槍急刺中,頓時將六七名吳軍重步兵刺穿,硬生生地又撕開了一點缺口。羌兵們歡呼一聲,狼群一般的凶猛撲了上去。立時間吳軍的戰陣變得岌岌可危起來!

在陣後督陣的太史慈、程普見狀,心中大驚:他們也沒有料到西涼軍會幹靜利落的棄了滎陽城,傾力來襲,所以隻在城南布置了一萬弓弩手和一萬重步兵,但這麽點兵力並不能完全擋住一萬多敵騎的突襲!

太史慈見戰陣已破,徒戰無益,頓時又下令擊起了戰鼓。急促的戰鼓聲驟然又再次回蕩在戰場上空,得令的吳軍重步兵們立時放棄了與西涼軍們徒勞無力的拚殺,迅速散開、組成無數結合了櫓盾防護力、長槍攻擊力、弓弩遠射力的小型戰陣,和西涼軍們頑強戰鬥起來。一時間,西涼軍們雖然突破了整個戰陣,但傷亡卻立時又大了起來,陷身於吳軍小陣的西涼騎兵們頓時遭到了無數小陣的圍攻,變得應接不瑕起來。

馬岱見不可戀戰,立時令身邊的親兵吹響了急速撤退的角號聲,西涼軍們聞令立即放棄了與吳軍小陣的撕殺。一股腦地從缺口處奔向城南主戰場而去。有些心有不甘的吳軍就像一柄柄銳利的刮刀一樣,不時的從奔馳的西涼騎陣中剮下一點油水、消滅,再剮、再消滅。當最後一股西涼軍從缺口處殺出時,整個戰場上已經到處都是兩軍戰死的屍體。不過,明顯的土黃色占據了大半。

太史慈有些遺憾地對程普道:“德謀,可惜啊!可惜!如果我手中有五千重騎兵的話,西涼軍一個也跑不了!”程普苦笑道:“隻可惜,騎兵都用在了城南戰場上,我們是無兵可用啊!算了吧。現在滎陽一定已經空得差不多了,我們還是幹自己的事吧!”太史慈點了點頭,和程普擂起戰鼓。重新整頓了一個軍陣,迅速進占了已無一兵一卒的滎陽城。

當馬岱突破重圍,看著身後大概隻有出發前三分之一的兵馬時,虎目不禁熱淚直流。心中痛得幾乎暈厥過去。不禁真正對能否戰勝吳軍首次起了動搖之心。懷疑起當初和袁紹聯盟對付吳軍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也許吳軍不來找我們的麻煩,我們就應該已經偷笑了。心中慘然的馬岱現在看到戰事輸得這麽慘,已經是徹底的後悔了。

但世界是沒有賣後悔藥的,當馬岱、曹仁率領剩下的五千殘兵趕到城南戰場時,大局早已經奠定。戰場上已經有八九成是黑色,而且是連成一片的十分壯觀,反觀黃色則早已被割得支離破碎,潰不成軍了!

馬岱極力眺目遠望。想在陰暗的光線下找到馬超的帥纛所在。終於,馬岱發現了龐大的黑色中仍有一小股黃色在奮力的掙紮著。飛揚的大纛旗雖然已經是破破爛爛、烏七八黑的慘樣。但仍然是頑強不屈的屹立不倒。

馬岱大喜,心知馬超必然還活著,心中大喜,大呼道:“少帥在西北邊,弟兄們,殺!”奔騰的西涼騎隊迅速拐了一個彎,殺奔馬超而去。東邊督陣的孫策見西涼軍有一支援兵殺到,忙令擊鼓,分出臧霸率一股數千人的重騎兵迎了上去。對於孫策來說,隻要能夠將馬超宰了,這場仗就基本上算是勝了,其它剩下的不過是幾隻小螞蟻而已,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馬超被救走。

眨眼間,臧霸所部與馬岱所部迅速撞擊在一起,霎那間火花四起,刀光急舞,無數慘叫聲霎那間充斥於耳。馬岱、曹仁等不敢與臧霸死戰,隻是奮力殺出一個缺口,便一頭撞進了浩大的吳軍騎陣之中,拚命向馬超大纛殺了過去。

屢受重傷、內力幾乎已經垂盡的馬超、韓穆等人正在咬牙苦苦支撐、漸近絕望的時候,忽然見吳軍背後一陣忙亂,一支西涼精騎斬荊破浪般的殺了過來。領頭的一員白甲小將銀槍縱橫、所向披靡,趕得吳軍一時是東逃西散。

馬超見狀大喜道:“是子嶽!弟兄們,是子嶽將軍來了!趕快殺啊,我們有救了!天神阿爸木比塔會保佑我們的!”一時間,馬超身邊不到一千的西涼軍們陡然間精神一震,求生的欲望使他們瞬間爆發出超強的戰鬥力,在馬超的率領下硬生生殺開一條血胡同奔向馬岱而去。

眨眼間,兩隻西涼軍會師在一起,馬岱見馬超麵色慘白,身上血跡斑斑的模樣,知道馬超受傷極重,大驚道:“阿哥,你還撐得住嗎?現在我們往哪裏走?”馬超大腦急速轉動一下道:“我還好!馬上退往虎牢關吧!隻要到了虎牢,我們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馬岱大呼道:“好,阿哥,就由我來開路,!弟兄們,到了拚命的時候了,給我殺!”

一時間為了逃生的西涼軍們巨矛狂舞、長刀亂飛,一頓狂斬,竟然虎口奪食般的殺開了一條血路,落荒向西而走。我在旁邊的小丘上看見馬超的大纛突出重圍,心下大急:這要放跑了馬超,後患無窮啊!

正要下令追擊時,忽然間看到馬超一行人率著殘存的三四千西涼軍向著一條崎嶇的東西山道奔了過去,心中大驚道:“不好,馬超向成皋道去了,看來他們是想去成皋了!”

“成皋一帶北臨黃河,東隔汜水,南麵是方山,隻有一條狹窄的成皋道可以貫穿東西。素有‘塞成皋之道,天下不通’之說。加上東麵的滎陽、金提關與廣武山,西麵的黃馬關、旋門關。幾處險關連成一片,端得是易守難攻。漢高祖當年就是憑借此關才能和項羽一爭高低、屢敗不滅的!成皋又叫虎牢,是從前周穆王在鄭地打獵後囚養老虎的地方。後來晉、楚爭霸的時候,晉國為逼迫楚國盟友鄭國順從自己,於是聯合九方永無休止在那裏起‘大虎牢城’,關城就是這麽建立的。由於城東有河名為汜水,所以又叫汜水關。”我在心中急速翻過成皋的地理和曆史資料。心中有些慌了:“不能讓馬超進占成皋,否則麻煩就大啦!我可不想在成皋再和鐵槍盟來個n年的楚河漢界之爭!“來人,立即傳我將令。調孫策將軍將所有重甲騎兵立即追襲馬超,記住,不捉住馬超不許罷兵。我率兵隨後便來!”

傳令兵得令,手中五色信號旗配合著鼓聲急速揮動一番。孫策接獲將令。急忙撇下少數還在負隅頑抗的西涼軍留給輕騎兵收拾,自率所有重騎兵急速追殺馬超而去!

我則指揮著大軍一邊剿殺僅剩的一兩千西涼殘兵,一邊派親兵們在雜亂的營寨中搜尋馬文鴛的蹤跡:但願這個小妮子有齊天之福,可以無恙!

卻說馬超等率著殘兵急急而走,身後的喊殺聲也慢慢遠去,正當眾人心中稍定時,身後又傳來一陣奔雷之聲。氣喘籲籲的馬超回過頭來一望,不禁目眥欲裂:身後不遠處的地平線上一片黑壓壓的吳軍騎兵正急速奔襲而來。“陸遜這個小賊竟然還不打算放過我!”氣怒滿胸的馬超真的就想轉身殺個痛快。可是馬超雖然暴躁、卻並不糊塗,理智告訴他。以他現在的三四千殘兵對對付身後的數萬吳軍追擊,那和找死沒什麽兩樣!於是馬超隻好咬了咬牙,催動著殘兵一路狂奔,逃向虎牢關而去。

而一路上孫策統帶的吳軍重騎兵同緊緊地咬著西涼軍的屁股死纏爛打、毫不放鬆,對於充滿熱血的吳軍們來說,我日前快馬加鞭送上的懸賞令足以令他們瘋狂地向西涼軍索求他們夢寐以求以求的榮華富貴:吳公有令曰:有捉住馬超者,死活不論,賞金萬兩,封萬戶侯;其它將領酌情封賞。有敢膽作戰不力者,斬立決!

於是狂熱的吳軍們追著馬超趕過了金堤關、越過了廣武山,便是到了虎牢關外,孫策率著吳軍也仍然緊追著馬超的屁股不放。害得馬超統帥的二千餘殘兵根本沒有機會進入虎牢關,隻得一路向西策馬狂奔!

經過一日一夜的追襲戰,吳軍們學習狼群戰術,趙雲、高順、臧霸率三隻騎兵輪番向著西涼軍的屁股發起衝擊,其它的騎兵則依次緩緩跟在後麵調整氣息。這樣一則使吳軍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喘息,二則也可以盡快的將西涼軍拖死、拖垮!但就是這樣,堅韌的西涼軍仍然而潰而不敗,雖個個已經是饑腸轆轆、精疲力竭,但人人仍然咬牙苦撐著向西狂奔。

孫策等人心中雖然大感震驚,但仍然不願輕易的就將馬超放跑了,心道:“我軍人多,你們人少,累死累死你們!”雖然人人的大腿內側都已經被馬鞍磨破了皮膚、發出陣陣刺骨般的疼痛,但卻無人吭一聲,麵對近在咫尺的勝利、眾吳軍都是鼓足了精神。

相比起吳軍們的精神振奮不同,西涼軍們的精神幾乎已經到了崩潰的境界,眼看著已經越過了黃馬關、接近了旋門關,但吳軍仍然窮追不舍的跟在後麵。馬超已經有些絕望了:看來,陸遜不置自己於死地是不肯罷休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想我馬超可是大漢中興名將伏波將軍馬援之後,世代公侯將相,豈是那陸遜區區一個暴發戶可比!我一定會成功的,我一定會將天下掌握在手中的!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要讓世人看一看,我馬超比誰都強!

雖然現在馬超又累又餓、又負了很重的內傷,再極強的求生欲望和好勝心仍然讓他精神陡的一振,大呼一聲道:“弟兄們,不要慌,洛陽馬上就到了。洛陽有李堪將軍率軍鎮守,到了洛陽我們就安全啦!”已經差不多地絕望的西涼軍聞聽馬超一番鼓勵,頓時精神一振蕩, 鼓起最後的餘勇向著洛陽狂奔而去!

有個問題:書友們希不希望馬文鴛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