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節 平西涼血戰驚天地七

我閉目思考了一下,將近日的戰局細細整理了一番,然後詳細地告訴了剛剛趕到的孔明、賈詡等人。眾人吃了無不大驚大吃,顯然是沒有料到韓遂如此狡詐,一戰石城時吳軍險些就全軍覆沒了。

賈詡有些汗顏道:“奇襲安定之計謀是詡所出,沒想到卻被韓遂所料。詡險些誤了主公性命,實是罪該萬死!”我搖搖頭道:“非文和之過也。休說文和,就連遜和諸文武也從未想到此計會被韓遂識破,但僥幸遜和眾文武均逃出生天。前番一個回馬槍,倒殺得韓遂丟盔棄甲、狼狽逃竄,險些全軍覆沒。總算也找回了麵子!隻可惜的是徐盛將軍英武殉職,實是令遜近日悲痛欲絕!”眾人聽了一時默然,顯然是有些兔死狐悲之意。

我歎了口氣道:“文向忠勇殉職,遜戰後必然善加優撫,其家人遜也會妥善照料!諸公休要過於悲傷,此時掃平韓遂、為文向報此大仇方是正事!”諸人也知‘瓦罐難免井邊破,將軍終歸陣前死’的無奈,悲傷了一會也就想開了。因為亂世中的生死離別眾人都看得太多了,神經都早已磨勵得十分堅強!

我想了想道:“近日韓遂石城大敗後,敗逃到了金城!匯合了隱藏在金城附近的五萬餘主力後,分兩萬兵屯住抱罕和狄道,其主力近四萬人則屯住金城。這樣來看,行蹤已經完全暴露的韓遂目的是非常明顯的:就是以金城、抱罕、狄道三城互相支援、互為犄角。扼住通往西涼腹地的咽喉要道,把我軍牢牢地擋在石城一線不得寸進!就目前的形勢看,諸公可有妙計破韓遂此舉?”

眾人聞聽。一時開始紛紛議論起來。賈詡一心將功補過、有意討回麵子來,卻也一時想不到十分比較好的辦法,皺了皺眉頭道:“金城、狄道、抱罕三城扼險而守,我軍若不破此三城,實是難以大舉西進。但是此三城都是堅城,十分堅固,我軍若是強攻。恐怕數月之久都難以奏效。唯有智取,將其誘出城外,野戰殲滅之!”

我聞言大喜道:“文和此言甚善。強攻關隘乃是下下之策,文和可有妙計助吾?”賈詡苦笑一聲道:“依照韓遂謹小慎微的習性,現在的兵力又比我軍差之甚遠,恐怕不會那麽容易便被調出城來。詡也是一時無計。徒呼奈何啊!”

我聞言咧了咧嘴。調不出韓遂來那還不是白說。看了看馬遵,其世居西涼,或許有一些比較好的建議。我便問馬遵道:“元常,你久居西涼,對韓遂及西涼地理比較熟悉,你可有妙計助吾?”馬遵此時正在若有所思,聞我問話,趕緊回道:“臣有一計。或許可行,請諸公斟酌!”我聞言大喜道:“元常有何妙計。但說無妨!”

馬遵點了點頭道:“西涼有一地名為當陽,此地羌、氐等族人群集,鐵槍盟征兵多從此地征集而來。故無論是原馬家軍還是韓遂軍兵士中都有相當大一部分都是當陽人。由於當陽是以羌、氐族人為主,不像我們漢人那般喜歡築城而居,所以其守備十分鬆懈。所以隻要派出一支五千人左右的輕騎趁夜滲入敵後一舉將當陽攻占,那麽韓遂軍中當陽籍軍士必然大亂,定會逼迫韓遂西進救援當陽。那麽我軍便可沿途設伏截擊、將其一舉全殲!不知諸公以為遵此計如何?”

我聞言大喜,心道:“這馬遵果然奸詐,這一著可謂狠毒非常,韓遂即便不死也要狠狠地脫層皮!”當下便讚道:“元常此計甚妙,不過遜有三個疑點請元常解之。一、元常可有把握讓五千兵馬滲入西涼腹地,避過金城、抱罕、狄道三城耳目;二、此軍當以何人統帥最佳,畢竟當陽一地羌、氐族人甚多,要想以五千人左右壓製其不敢反抗,領軍將領十分重要;三、韓遂畢竟是鐵槍盟盟主,萬一他能夠壓得下兵士混亂,隻是死守不動,如何是好!”

馬遵聞言笑道:“第一點極好解決:遵久居羌地,對道路十分熟悉,人數多了不敢說,單單五千人馬遵絕對有把握避過韓遂耳目。第二點也極易解決:孟起將軍被羌人號稱為‘天威將軍’,羌、氐族人無不敬畏有加,若得孟起統軍,當陽之人無敢不服。第三點更易:鐵槍盟並非像中原那樣,君主對於屬下的州郡有統對的統治力,鐵槍盟更多的是由一個個部落組成的聯盟。各部落的首領們雖然宣誓對韓遂效忠,但他們更要對自己部落的利益效忠。所以一旦當陽被占,當陽籍將領掛念部落,必然會強行要求韓遂回軍。若韓遂不從,其屬下必然四散。所以不管其是出是散,都對我軍擊敗韓遂大有好處!”

我聞言大喜道:“孤得元常,真是三生有幸矣!若此計能成,滅了韓遂,遜必重重有賞,決不虧待!”馬遵聞言大喜,好似天上便已經掉下了無數榮華富貴一般地感激涕零。眾將也不由得心生羨慕之意,暗自開始較勁!

我便對馬超道:“即如此,偷襲當陽便由孟起擔當主將,元常為副,率元常五千本部先零羌騎兵出擊如何?”馬超聞言,雖然起身恭聽將令,卻是麵有猶豫之色。我心中一動,便明白了馬超的心意,笑笑道:“孟起但且放心,那韓遂此番中吾圈套,我定會將其擒殺交由孟起處置,以祭嶽父大人在天之靈。不知孟起意下如何?”馬超聞言感激道:“主公知吾心也,超定然與元常奪取當陽,絕不負主公厚望!”我聞言大喜道:“既如此,遜就在此恭侯孟起好消息了!”馬超點了點頭,對龐德和馬岱等人道:“我率軍走後。你等須謹遵將令,勿要再令韓遂老狗逃脫!”龐德等人咬牙點頭!

行前,我忽地想起一事。問馬遵道:“元常,當陽離此山山坎坎,足有千裏,來回著實不易。萬一你軍行動成功,如何及時報知訊息!”馬遵聞言笑道:“主公勿憂,我北地先零羌善於訓鷹,軍中信息多靠鷂鷹傳遞。既安全又訓捷,萬無一失!此次遵走時,將鷂鷹帶走、訓鷹師留下。隻要遵等一旦攻克當陽。即放出鷂鷹。鷂鷹識途,一日之內便可將消息傳回!”我聞言大喜道:“太好了,即如此,孟起、元常在石城休息一日。便休辭勞苦。即日起行吧!”“遵命!”

……

現在已經是九月下旬了,天氣開始涼了下來。雖然白天涼州的天氣仍然是十分的炎熱,但夜晚卻已經有著絲絲刺骨的寒意了。這就是典型的沙漠、戈壁氣侯。不過這也僅限在石城以南這一帶而已。金城、石城、安定一線以北的河套平原風光則與此迥然不同,常言道:‘黃河九曲,獨富一套’,那裏現在正是稻禾將熟、萬裏飄香的季節!

目送著馬超、馬遵率領的先零羌騎兵消失在茫茫的夜暮裏,我心中在默默地祝福著他們。如果他們能夠順利的話,韓遂的未日便指日可待了。是役。韓遂無論是否被擒,隻要其金城等地的主力被殲。那麽涼州一地就算已經平定了。即使韓遂逃脫,他也不可能再組織起任何有力的反擊了。想想鐵槍盟即將平定的美好前景,不禁有些懷念起家鄉來:離開柴桑已經一年多了吧,真想念那山清水繡的家鄉和翹首以待的父母啊!

……

馬超、馬遵走後兩日,我留下魏延率領所部鎮守石城和安定遙相呼應以後,便統領其餘大軍十餘萬人向金城、狄道進發。由於為了等侯馬超等人的消息以備隨時爆發的激戰,一路上大軍行軍得並不快,七百裏左右的路程大軍足足走了一個星期方才開到了金城之下。當下便在金城以東擇有利地形安下了營寨!

為了不讓韓遂軍看出破綻,第二天一早,大隊吳軍輜重兵和工兵便開到附近山嶺之上砍伐樹木打造起了攻城器械。西涼軍信以為真,日夜城牆上布滿崗哨,守備愈加嚴密。我等見韓遂果然上當,心中暗喜。

等待是非常焦人的,尤其是在這兩軍決戰的生死關頭。雖然明知道馬超勇武過人、馬遵狡猾如狐,兩人配合起來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但始終未得準信卻是讓人十分的心焦!終於,在到達金城下的第三日下午,一隻威猛的鷂鷹出現在天空。盤旋梟鳴了幾聲後,雙翅一張便向下滑翔了下來,眨眼間便幹靜利落的停靠在帥帳前的一塊地毯之上。地毯上繡的是一隻巨大的白狼圖騰,這是羌人們崇拜的祖先,也是先零羌給鷂鷹所指示的降落目標!

一直等侯在旁的訓鷹師大喜過望,急忙走上前去,將鷂鷹捧在懷裏。先喂了一些新鮮的肉幹之後,便小心翼翼地將縛在鷹腿上的信管取了下來!然後匆匆入帳前來稟告!

這時,我與一眾文武早就都等得不耐煩了,見馬超等終於有消息回來,不由得大喜過望。我接過訓鷹師遞過來的信管,急拆開來取書一看,書信非常簡要,隻十六個字:當陽已取、穩控在手,主公可行,殲滅韓遂!

我仰天一聲大笑,喜道:“諸公,孟起等已取當陽,韓遂死期不遠了!”諸人大喜,一時歡呼雀躍。我當下喝道:“來人,賞訓鷹師黃金十兩!”訓鷹師大喜,接過賞賜,喜孜孜地抱著鷂鷹退了下去。

我看了看諸人道:“當陽失守,西涼腹地早已沒有重兵把守,孟起等人雖在險地卻也無憂。隻是當陽失守的消息傳至金城等地恐怕最起碼還要三四天的時候,我軍要趕快布置,以免屆時慌亂!”我對賈詡道:“文和,附近地形,你遠比遜等熟悉,便由你來調兵如何?”

賈詡忙道:“敢不從命!”便接過令箭,略一思索便道:“此次一戰當以殲滅金城敵軍為主,抱罕、狄道二城為輔!以此用兵,可得大勝!臧霸將軍聽令!”臧霸一聽頭一個便是自己,心中喜悅。應聲道:“未將在!”“你親率本部,趁夜出發,伏於狄道城西北三十裏外的太陰嶺中。若狄道守敵敢膽出城增援金城或是棄城西逃。汝可趁機引兵殺出,將其殲滅!”“得令!”“高順將軍聽令!抱罕東北二十餘裏外,緊靠大道旁的青龍山下有一密林足可伏人。我令你率本部軍馬趁夜繞過金城,抄小道潛至密林埋伏。若抱罕敵軍增援金城或是棄城西逃,汝可領軍追襲,將其殲滅!”“得令!”

賈詡想了想道:“韓遂若然西竄救援當陽,必然走金城以西四十裏外的華陽山下穀中小道。龐德將軍。孟達將軍,你等即率領各自本部趁夜抄小道潛至華陽山中埋伏,待韓遂至時。領兵劫殺。務必將其全軍殲滅!”“遵令!”

賈詡又道:“其餘軍馬嚴守本寨,多張旗幟,多做喧嘩,一定要做出寨中仍有千軍萬馬的氣勢。待韓遂大軍西竄時。調集大軍合力追襲。將其兵馬打散,以利於華陽山下全殲其軍!”“得令!”

於是,是夜吳軍大軍兵馬秘密調動,奔赴各處,為韓遂張開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天羅地網!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三天就過去了,就在天氣將近深秋時,終於探馬回報金城內的西涼軍開始了異動。我聞言大喜,心知必然是當然失守的消息擾亂了韓遂軍心,逼得韓遂將不得不采取行動了。當下即密密傳令三軍作好出戰的準備!

天色漸漸暗了,秋夜的天氣已經頗有些涼意了。山林間的山風吹嘯著吹向金城平原。帶起一陣灰蒙蒙的塵土!月亮終於高高的掛在空中,閃爍著清冷的月光照撫著大地。不時的空中便飄過一朵朵烏雲將月亮遮住。使得天空中忽明忽亮的,氣氛不免顯得有些詭異!

寂靜的夜色裏,金城的南門靜悄悄的打開了,大隊西涼軍人人口銜枚、馬銜嚼,悄無聲息的向著西北方向急奔而去。而金城城頭上,兀自卻仍是燈火隱隱,更鼓聲聲,毫無絲毫的異狀!

然而在寂靜的深夜裏,這數萬人一起行軍發出來的響動仍然讓吳軍的斥堠們很快便發現了蹤跡,小心翼翼地飛馬回報!

很快地,不到半個時辰,西涼軍即開進到金城西南大約十五裏處,這是進入延綿起伏山嶺間的最後一處平原。忽然間,前麵一陣號炮聲響,緊接著無數火把熊熊燃起,照亮了整個夜空。火光照耀下,無數吳軍弓弩兵、重步兵、刀盾兵、神機兵正嚴陣以待,虎視眈眈的盯視著西涼大軍!

韓遂大驚,一看這周圍比較崎嶇的地勢,就知道必然是中了吳軍的埋伏。在這種不利於騎兵衝擊的地形下和嚴陣以待的敵軍步兵方陣做戰,那是典型的消耗戰!心驚膽戰之下就欲回軍金城固守。正在此時,忽然間,吳軍陣上騰起十餘枚巨型響箭,在夜空中淩空爆炸,絢出一朵朵美麗的焰火!焰火剛熄,便聽西涼軍身後,馬蹄如雷,戰鼓急鳴,大隊吳軍鐵騎正蜂擁殺來。

西涼軍一時前後無路,心中大駭,不由得頓時慌亂起來!韓遂此時臨敵反而心定,心知今日若不拚命,定然難以善了。當下硬著頭皮下令道:“失力答卜,你率兩萬軍馬向前衝鋒,殺開一條通路來!”“得令!”又遣小月氏部落勇將失吉忽圖忽領一萬騎兵在陣後列陣,以阻吳軍追兵!

一時間,西涼軍陣上角號、骨笛急鳴,西涼軍迅速擺開陣勢,開始準備衝陣。“嗚嗚嗚”一陣急促的角號聲響起,大隊西涼騎兵忽喝一聲,挺起長矛、摧動劣馬,便鋪天蓋地向著吳軍戰陣蜂擁殺來。霎那間,萬馬奔騰、殺聲雷動,天空為之變色、大地為之顫抖!

是時,我居於陣後,看著急撲而來的西涼軍,冷笑一聲:“神機營遠程機弩準備……發射!”“嗖嗖嗖……”霎那間,吳軍陣前急速飛出百餘支巨型弩箭,撕開虛空、急速撲向前方,在遠達七八百步的距離外開始展現出這一冷兵器時代終極兵器的巨大威力!“撲撲撲”連珠般的箭矢破體聲響起,西涼軍前陣頓時響起一片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威力巨大的巨箭頓時將騎在馬上猛衝而來的西涼軍們射得七零八落、倒飛而出。鮮血淩空拋灑一地。

於是,原本氣勢洶洶的西涼騎陣頓時像撞到了鐵板一樣猛地一頓,速度頓時慢了下來。我眯了眯眼睛。再次喝令道:“拋石機準備,裝碎石……發射!”“嗖嗖嗖”天空中頓時響起一片急速的“嗡嗡”聲,無數拳頭大小的亂石如同雨點般從空中急速拋落下來,一頭砸落在奔騰而來的西涼騎陣中。雖然現在拋石機發射的碎石群個體並不像巴鬥般巨石那般碩大,但經過飛躍七八百步的遙遠距離後已經被拋石機賦予了巨大的動能。霎那間,這種類似於現代地毯式飽和轟炸的攻擊方式頓時展現出他的巨大威力:無數西涼軍士紛紛嘶聲慘叫,被堅硬的碎石群頓時砸得頭破血落。跌落如雨,而在這急速奔馳的騎陣中,從戰馬上摔落則往往意味著死亡;就連戰馬也沒有幸免。被密如飛蝗般的碎石般砸得骨斷筋折,嘶聲暴跳。一時間,西涼軍騎陣死傷慘重、亂成一團,我一時興起改動的碎石攻擊讓原本隻是作為攻城利器的拋石機在野戰中也開始嶄露頭角!

我仰天大笑:“韓遂老賊。你的騎兵自然厲害。可我江南兵甲威天下,也不是好惹的!”就在此時,西涼軍領命衝陣的失力答卜正在奮力重整著隊形,要知道在敵陣前五六百步遠的地方停頓不前那可是隻有被當作活靶子的命!好半天,經過一陣努力,終於西涼軍在飛矢、石雨中勉強整好了隊形,再次呼嘯著向著吳軍戰陣衝了過去。

一路衝馳、一路死傷,急速湧來的西涼軍在短短近千步遠的距離下拋下了一地的死屍。在付出了重大的傷亡以後,終於突進了吳軍戰陣三百步以內。就在西涼軍們麵露獰笑、以為勝利在望的時候。奇變又發生了。

隨著我一聲喝令:“發射!”神機連環弩和一萬弓弩兵手中的強弓硬弩開始展現出它們的巨大威力來。正在衝鋒的西涼軍們隻覺得眼前突然一黑,便驚駭地發現幾乎是變戲法似的前麵急速冒出一片巨大的箭幕:百架神機連環弩幾乎是在幾個呼吸之間就射出了萬支弩箭,那密集的箭雨頓時將衝在陣前的上千名西涼軍射成了刺猥,如同下餃子一般的一頭栽落馬下。隨後的一萬弓弩兵也不示射,三發、十發連弩紛紛連環急射,形成了比神機弩更加密集、更加連續的龐大箭幕。西涼軍一片驚天動地的慘叫聲,生存下來的人數再次紛紛銳減!

終於,在衝陣的兩萬西涼軍幾乎付出了一半傷亡的代價後,終於衝到了吳軍戰陣之前百步之內。“咚咚咚”一陣有節奏的戰鼓聲響起,神機營和弓弩兵們急忙收起弓弩,急速而井然有序地從身後巨盾間留下的通道退往陣後。

弓弩兵們一退完,吳軍巨盾陡然一合,瞬間將所有的縫隙堵死。“咚咚咚”再次一陣有節奏的戰鼓聲響起,吳軍陣內重步兵們大喝一聲“殺!”,便將如林般的長達近兩丈的巨型長槍斜刺裏舉起,在巨盾的縫隙裏露出死亡的寒光!

“撲撲撲……”雖然看見了吳軍們充滿殺意的巨大槍尖斜刺裏伸了出來,但急速奔馳的騎陣如何時可以隨意收住陣腳,最前麵在箭雨下僥幸幸存下來的西涼軍們被身後騎陣的巨大慣性簇擁著一頭撞上了鋒利的槍林。“啊……”一陣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聲震耳般的響起,第一排重步兵們的長槍尖上幾乎例無虛發,人人的槍尖上都串著一兩名西涼軍兵士或戰馬。眨眼間,吳軍的巨盾之前便被暴灑的鮮血所染紅。

這時,就在西涼軍們在吳軍巨盾陣前一時進退兩難時,趙雲統領的吳軍重騎兵也一頭和在陣後堵截趙雲的失吉忽圖忽部一頭撞在了一起。江南的人天生腦袋就比較靈活,隻要能達到目的能偷懶就偷懶是他們的天性,所以吳軍們早在一兩百步以外就取出了輕便的騎兵弩,不管三七二十一照著西涼軍們便是二三輪箭雨急射。

“哎喲、啊……”措不及防的西涼軍們毫無準備之下便被紛飛的弩箭一頭射下馬來。衝在最前的一兩千西涼軍連吳軍的影子還沒有摸到,便已經魂歸天國。見他們的天神阿爸木比塔去了。

兩軍在接近百步之後,吳軍急收起騎兵弩,挺著長槍便和西涼軍們猛烈地撞擊在了一起。吳軍處於追擊之勢。士氣極猛;而西涼軍掛念家鄉,士氣不振,一時間竟然擋不住趙雲騎陣,被殺得連連後退!

也難怪西涼軍抵擋不住趙雲重騎兵的攻勢,因為現在的西涼軍戰力已經下降很多,畢竟前番馬超中原激戰損失了太多的精銳部隊,石城大戰也損失了最後的四萬精銳。所剩的這五六萬人的戰力已經隻能算是勉強湊合了,打不過精銳的吳軍也就比較合理了!

一時間,西涼軍進進不得。退後麵又有趙雲兜尾猛打,士氣頓時急速下跌、原本嚴整的軍陣漸漸混亂起來。指揮大兵團正麵作戰並不是韓遂所長,一時間隻把平日裏狡詐如狐的韓遂急得是汗如雨下、手足無措!

韓遂咬了咬牙,大喝一聲:“鐵槍盟的兄弟們。天神阿爸木比塔在看著我們。快向前衝啊,隻有向前才有活路!”當下一摧戰馬,揮舞著長槍硬著頭皮、壯著膽子向前衝去。韓遂身邊的一萬西涼軍最後的部隊一看盟主親自衝鋒陷陣了,頓時大受鼓舞,呐喊一聲便向前一股腦地衝了上去,匯合前陣的失力答卜殘軍向著吳軍的巨盾陣猛烈的衝擊。

原本韓遂還是一馬當先的,但當西涼軍的士氣一帶起來以後,狡詐的韓遂便立馬放慢了馬速。在親兵們的護衛下躲得離前麵的戰陣遠遠的,以免遭受池魚之殃。要是哪枝不開眼的流矢射中他老人家。豈非死得冤枉!

由於西涼軍的添兵助戰,吳軍巨盾陣前頓時吃緊了起來。西涼軍畢竟悍勇,前赴後繼地借著戰馬猛烈前衝的巨大慣性用巨矛向著堅實的櫓盾發動一輪又一輪的衝擊。漸漸地,一麵接一麵的櫓盾被西涼軍的血肉之軀擊碎,暴露出了藏在其身後的吳軍重步兵們。眨眼間,失去了巨盾護衛的吳軍重步兵們傷亡開始直線上升。

我皺了皺眉頭,西涼軍一心要逃命,不可過於與其硬拚,否則即便流盡了敵人的最後一滴血,自己恐怕也死得差不多了。當下,再傳下將令。“咚咚咚”吳軍陣後的戰鼓一陣鳴響之後,吳軍戰陣開始動了:殘存下來的吳軍刀盾兵們用尚完好的櫓盾護衛著重步兵和弓弩兵們在方陣中心緩緩地讓開一條通道。

一時間,見終於突破了吳軍巨盾陣的西涼軍們一陣歡呼,紛紛從通道擁入,向著山區狂竄而去。一時間,原本還在陣前拚命的其他西涼軍們一見有了逃生之路,再也沒有人肯戀戰了,紛紛虛晃一槍便從通道蜂擁而逃。而吳軍們則在巨盾的護衛下用仰射的長弓給逃竄中的西涼軍再次剝下一層皮來!在西涼軍主力基本上從吳軍方陣中心的通道中滲出以後,隨著又一陣戰鼓的鳴響,吳軍方陣再次發生變化:刀盾兵們用尚完好的櫓盾迅速再次在陣前重新組合,重步兵也緊接其後將通道關閉,切斷了斷後的失吉忽圖忽部逃竄的最後希望;而弓弩兵們則在陣後麵向山區重新列陣,以免韓遂領軍殺個回馬槍!

隻可惜剛逃出吳軍方陣堵截下的韓遂兀自還是心驚肉跳、驚魂未定,哪裏管得上殿後的失吉忽圖忽部的死路,如何又肯用手中殘存的最後一點實力為一個不重要的將領去拚死拚活。當下便隻顧率領著殘軍向著華陽山道狂奔而去,把個失吉忽圖忽隻拋在了腦後。

看著韓遂領著萬餘殘兵遠去,我心中冷笑:“韓遂你走好,但願你能從龐德等人的手中逃得性命,我就不送了!”當下我便令經過片刻調整後、已經重組完畢的吳軍方陣在戰鼓的摧動下向著兀自還在陣前激戰的失吉忽圖忽部進逼上去,配合著趙雲早些將其殲滅!

“咚咚咚”威嚴、沉重的戰鼓聲一陣接一陣的敲起,敲擊在吳軍的心裏,也敲擊在西涼軍的心裏。隨著戰鼓聲的擂動方陣內的吳軍們也發著一聲接一接的怒吼“嗨、嗨、嗨”地向前逼近。一時間那驚天動地氣勢使得吳軍重騎兵們士氣大振,攻擊越發的勇猛起來,而西涼軍們原本低落的士氣便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被趕得是東躲西散。狼奔兀突!

我提足內力,大聲喝道:“西涼軍聽著:降者免死!”吳軍們聞言一起呐喊:“降者免死!降者免死!降者免死!……”那驚天動地的呐喊聲頓時給了原本絕望的西涼軍們一絲生的希望,見抵抗已經徒勞。西涼軍們便識時務地紛紛繳械投降。眨眼間,沒過一頓飯的工夫,戰場上麵便很快寂靜了下來!心惱韓遂見死不救的失吉忽圖忽也無心抵抗,見吳軍聲言不殺俘虜,便自率軍全部歸降!

留下太史慈、吳蘭、吳懿等人領軍打掃戰場、收編俘虜,便自率‘解煩軍’和趙雲所部向著華陽山道追去!

……

微微的晨光之下,萬餘西涼殘軍氣喘籲籲在崎嶇的山道間艱難地跋涉著。殘缺的甲胄、浴血的征袍、低落的士氣。顯示著這是一支剛剛打了敗仗的殘兵敗將!

前麵不遠處,就是華陽穀了。隻要過了華陽穀,西涼軍或北渡黃河。或西進抱罕都走得一馬平川,十分快捷了。所以有了盼頭的西涼軍們紛紛加快了腳步,向著華陽穀急進。

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西涼軍大部迄邐進了華陽穀。是時。已經是清晨。太陽剛剛從山林間探出頭來,眼前彌漫著一層輕輕的薄霧,顯得寧靜而安詳。完全沒有一種大戰即將爆發前的那種壓抑與可怕!

忽然間,兩翼山崖上“咚咚”一陣連珠般炮響,頓時打破了山穀間的寧靜,驚得是鳥兒紛飛、走獸亂突!炮聲剛落,山崖上無數旌旗迎風招展,密密麻麻的吳軍從岩縫、草木後探出身來。頓時投下無數的刺棍、滾木、擂石將華陽穀前後壘斷。

韓遂一時驚得是魂飛魄散,手腳發涼。看看前後無路,急掣出隨身寶劍瘋狂地亂喊道:“快,趕快給我上前把亂石搬開!”西涼軍們大慌,為了逃命,不得不一湧上前,瘋狂地開始搬運塞住道路的諸般障礙!

山崖上的龐德、馬岱等人看見,早對韓遂恨之入骨了,如何肯放!當下急令火箭侍侯,霎那間密密麻麻的火箭如雨般射下,頓時原本已經被火油浸濕的滾木、刺棍等物紛紛燃起熊熊烈火,燒得西涼軍們一時是奔走不迭,退避三舍!

緊接著兩側山崖上無數磨盤大小的石頭如同雨點般的從空中呼嘯著砸落下來,帶著複雜的怒火向著韓遂索還著血債!一時間,呼嘯的亂石在狹窄的山道間大肆發泄著**威,避無可避的眾西涼兵有的被砸得腦漿迸裂的,有的砸得骨斷筋折的,更有的被巨大的擂石連人帶馬砸成了肉餅。整個山穀間頓時血糊糊的一片。

孟達所率的一萬弓弩手也張弓搭箭向著毫無還手之力的西涼軍猛烈射擊,華陽穀中一影間充斥著連綿不絕的“嗡嗡”聲。箭矢如同狂風驟雨般的射落下來,將無數西涼軍連人帶馬地亂箭射死在山道之中。畢竟對於吳軍來說,前番‘解煩軍’和輕騎兵在石城萬餘兄弟慘遭橫死的這筆血債是吳軍有史以來所遭遇的最大敗績,為了吳軍的榮譽是決不可以善罷幹休的,他們必須用敵人的鮮血來捍衛自己的榮譽!

漸漸地,在西涼軍們如同無頭蒼蠅般的躲避著鋪天蓋地般的矢石中,太陽升起來了。溫暖的陽光很快便驅散了山林間的薄霧,將原本有些模模糊糊的華陽小道變得十分的清晰可辨。眾吳軍們開始可以清楚地看見小道中每一名西涼軍在矢石中拚命掙紮的狼狽與驚惶,一時間複仇的快感讓每一個吳軍戰士都變得更加的瘋狂。尤其是馬家軍,多有家人死於韓遂屠滅馬家堡一役的他們此時知道韓遂正在腳下的山穀中被他們迎頭痛擊著,那種複仇的渴望使得他們忘記了疲勞,一次又一次的將充滿著他們熊熊複仇怒火的巨石砸下山去!

龐德和馬岱等人則一邊指揮著吳軍對著山穀中的西涼軍迎頭痛擊、確保著不讓西涼軍逃出山穀,一邊用銳利的眼光在逐漸清晰的山穀中搜索著韓遂的蹤跡。對龐德、馬岱這些馬家堡僅存的餘孤來說,將韓遂碎屍萬斷才是他們最大的渴望,那些小魚小蝦就由得麾下的兵丁們收拾就可以了。

終於,搜索了半天以後。眼尖的馬岱終於在穀中一塊巨石後麵發現了驚蝗失措的韓遂。是時,韓遂正在一群親兵們的拱衛下縮在一塊巨石形成的凹槽中躲避著密集的如同雨幕般的矢石。麵容驚恐、聲嘶力竭的韓遂奮力揮舞著手中的利劍,大聲咒罵著。一邊催動著西涼軍向著山上的吳軍還擊,一邊驅動著如同無頭蒼蠅般的西涼軍撲滅穀口的大火以打通出穀的要道。素有‘不死神龍’美譽的韓遂深信:隻要自己能夠突出重圍,那麽憑借自己在西涼的深厚根基,隻要振臂一呼,那麽終歸還有東山再起的一天。所以直到現在,韓遂始終也沒有放棄,仍然在做著最後的努力!

終於發現了韓遂。馬岱的眼睛裏霎那間就是一片血色,刻骨的仇恨猛地湧上心頭:想著疼愛自己的叔父那顆死時兀自充滿著震驚、不舍與悲傷的頭顱,再想自己葬身於韓遂軍屠刀下的妻子與幼子。馬岱緊咬得牙床立時嘎嘎作響,滲出絲絲的血珠!“韓遂!!!”馬岱驚天動地的大吼一聲,急張弓搭箭,呼嘯著便向韓遂發出一箭。

兩石半的強弓給了箭矢一個巨大的加速度。再加上箭矢貫著了馬岱全身的內勁。一時間這支箭矢在空中發出“哧哧”的異響,電光火石般的撕開虛空向韓遂猛撲而去。由於箭矢過於急速,掩護著韓遂的眾西涼軍們隻覺得眼前精光一閃,“撲”的一聲韓遂便已中箭!好在由於此時韓遂正在揮舞著手中的長劍歇斯底裏地發布著軍令,身體的抖動幅度十分大,所以馬岱這一箭十分走運的並未命中其心髒,隻是一頭擊碎了韓遂右肩的護身精甲、“撲”的一聲將韓遂右肩頭射了個對穿!

陽光下,一道絢麗的血箭猛然在韓遂的右肩爆射而出。韓遂痛得“啊”的一聲慘叫便一頭栽倒在地,跌了個四腳朝天。手中的利劍也“當啷”一聲不知拋向了何處!韓遂拚命掙紮了兩下都未能克服肩頭那股巨痛站起身來,便向著身前仍然未從驚變中醒過神來的親兵們怒吼道:“還愣個屁,趕快救我!”眾親兵們方才醒過神來,一聲呐喊,將韓遂團團圍住,連扯帶拉地將他拉到了身旁巨石下的凹槽中。

驚魂未定的韓遂剛剛脫險便立即感受到了右肩上的那般錐心般的巨痛,額頭的汗珠痛得嘩嘩直落,臉色也變得蠟黃蠟黃的。韓遂破口大罵道:“哪個瞎了眼的狗賊膽敢暗箭射我,我若捉住他定將他碎屍萬斷!唉呀,痛死我也!……”

就在韓遂在巨石下痛得死去活來時,馬岱也正氣得猛地跺腳。這一箭未能射死韓遂,險些把馬岱的腸子都悔青了。看看韓遂又像隻縮頭烏龜般的躲到了大石下,馬岱不禁急得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忽然間,馬岱腦中靈光一閃,猛地一拍腦門,大喜道:“我怎麽忘了這茬!”

當下馬岱取出身後的一支特製利箭,此箭基本與一般箭矢相同,隻是箭身未尾靠近箭頭處有一個小小的機關設計,使其可以在飛行時發出尖叫,這就是曆史上有名的‘鳴矢’!這‘鳴矢’原本是匈奴單於冒頓所發明,用於指示軍隊一起攻擊某一目標,是訓練軍隊萬眾一心、令行禁止的有力方式。當年冒頓就是用這鳴矢將其父一舉射殺,奪得了汗位。後來,冒頓將匈奴發展到極盛,甚至連漢高祖也在其手中遭受到了白登之辱。自冒頓以後,這‘鳴矢’不但成了匈奴單於指揮軍隊的利器,更成了單於王權的象征!而自漢武帝撫平匈奴以後,匈奴和漢、羌等族漸漸開始融合,‘鳴矢’這一指揮軍隊集中攻擊某一目標的方式也漸漸被其它民族、尤其是羌、氐等族所接受!但是在羌、氐等族中,‘鳴矢’卻已經不再是王權的象征了,隻是一般高級將領所用的一種指揮方式罷了!而現在馬岱正是要用‘鳴矢’來調集附近的所有弓弩手一起向韓遂發動猛烈攻擊!

於是,馬岱急忙搶過身邊親兵的傳令角號“嗚嗚”的吹響了起來。霎那間,兩側崖上的西涼軍士們立即停止了手中的攻擊勢頭,等侯著馬岱的召喚。(當然孟達所部的吳軍還在向下猛射呢,他們可吹不懂馬家軍在搞什麽!)馬岱見馬家軍已在聽令。當下急取出‘鳴矢’,搭弓上弦,大喝道:“去!無令不停!”

“嘀……”破空而出的‘鳴矢’在空中發出一聲長長的尖叫。一頭便紮向了韓遂藏身的大石旁。“撲”的一聲,馬岱箭不虛發,‘鳴矢’一頭在韓遂身前一名西涼軍的胸前綻開了一朵淒麗的血花。

‘鳴矢’的尖叫聲剛剛停歇,可不得了了:霎那間空中密如蝗群般的鋪天蓋地全是蜂擁射來的箭矢。那種密集程度估計隨手在空中一抓就是一把箭矢,每平方米的落點保守估計也能有個百八十根的吧。於是,早被‘鳴矢’的尖叫聲嚇呆的韓遂親兵們霎那間便遭到了數以萬計的箭矢的瘋狂攻擊,幾乎是一個呼吸之間大部分人便被射得像個刺猥一般渾身上下紮滿了箭矢。吭也來不及吭一聲便一頭栽倒在地。

第一輪箭雨過後,幸存的韓遂親兵們知道馬上就會是第二輪如同暴風驟雨般的攻擊,眾人不想陪著韓遂一齊送死。於是發一聲喊,一哄而散,隻把重傷不能急動的韓遂孤零零的獨自扔在岩下!

“嗖嗖嗖……”密集得令人頭皮毛麻的箭雨再次呼嘯著向著韓遂撲來,這回韓遂沒有親兵們擋箭護駕。雖然岩石阻擋了大部分的箭矢。但仍然被紛飛的箭雨亂箭射成了一個人形的刺猥。韓遂慘叫一聲,就此殞命。於是,自黃巾起義後就縱橫於西涼長達二十年之久的一代梟雄鐵槍盟盟主韓遂就此走完了他的人生旅程!

看著韓遂已被亂箭射死,馬岱興奮得放聲狂嘯:“韓遂死了!!!韓遂死了!!!”眾吳軍們先是一愣,隨即放聲大叫:“韓遂已死!!韓遂已死!!”“噢!”山穀中一時回蕩著興奮的歡呼聲。穀中的眾西涼軍一聽韓遂已死,頓時亂成了一團,茫茫然不知所措!

馬岱在山上令眾兵士一起大呼道:“降者免死!降者免死!”眾西涼軍一看大勢已去,當下“乒乒乓乓”的將兵器盡皆拋下。束手就擒!失力答卜也長歎一聲,麵無表情地席地而坐。等待著吳軍們的收降!山穀間的喊殺聲一時陡地停歇了下來,寧靜了許多!

於是,龐德、馬岱等人見西涼軍已降,當下留下一部軍士在山上監控,大部分人則繞道下山,將堵塞穀口的大火撲滅。至中午時分,華陽穀兩側穀口終被打通,吳軍們開始將一群群失魂落魄般的西涼軍收降起來!而龐德等人也將韓遂狗頭割下,用放了石灰的木匣盛了,準備報功!至於其屍身,已經射得不成人樣了,渾身上下密密麻麻的插著上百支箭矢,便被龐德等人棄於山澗讓山鷹、餓狼食之以盡其用!

中午剛過,當我和趙雲等率軍趕到時,戰事已經平定。當得知韓遂終於授首時,我長出了一口氣:韓遂一死,整個西涼再也沒有可以提得上桌麵的反抗勢力,西涼的平定已經是指日可待了!

於是,打掃完戰場以後,大軍即刻西返金城,等侯狄道、抱罕其餘兩路吳軍的消息。一日後,臧霸、高順先後傳來消息:狄道城西竄西涼軍在太陰嶺被臧霸所部全殲,俘敵無數;抱罕守軍則聞風棄城渡黃河西逃,被高順所部追擊,死傷大半,餘者盡潰!一時間,眾文武歡聲雷動,人人喜氣洋洋,歡慶大捷!

當下,我一邊在金城休整兵馬、準備向西涼腹地進軍,一邊向西涼其餘各郡、各部發出檄文令其歸降。於是,不到一月,酒泉、敦煌、張掖、武威各郡無主,先後上表歸降;羌、氐、小月氏各部由於主力盡喪,懼大軍兵威也各自遣使歸降!西涼郡韓家堡隻剩韓遂獨女一個、殘兵數千,馬超未準其降,領所部盡屠之!一時諸部愈加震恐,再次上表稱臣!

是年十月底,北地偽河首平漢王宋建反,拒不稱臣。馬超率兵征討,半月乃定,斬殺宋建,盡服所部!

是年十一月初,為安定涼州民心、使羌、氐等族不現複反,我在涼州宣布平羌三策:第一策:漢、羌、氐、小月氏、匈奴諸部皆為大漢子民,無分高下、不分貴賤,有膽敢歧視者立斬;第二策:漢、羌、氐、小月氏、匈奴諸部享有同等權益,稅賦、兵役一應均衡,有膽敢不公者立斬;第三策:各部落日常事務由其部落首領自行處理,但接受大漢朝庭律法管轄,有膽敢造反或互相侵擾者立斬之!各部聞之三策,首領盡服、民心盡悅,西涼一時大定!

於是,至公元205年十二月初,西涼各郡、各部皆已平定!我留龐德任涼州刺史,統鎮涼州,調徐庶為雍州刺史鎮長安、司馬懿為司隸刺史鎮洛陽,自率大軍回鎮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