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節 平叛亂陸伯言稱王二

暖暖的火爐中,炭火燒得正旺,整個室內暖洋洋的十分的舒適。前日,我使人做了一個現代的躺椅,現在正躺在上麵,一邊看書,一邊撫摸著身旁馬文鴛的秀發,十分的愜意!

自從馬文鴛去年年中回到汝南以後,隨著時間的推移,馬文鴛知道馬超等人並未戰死後,才漸漸地恢複回來。但馬騰等人身死的消息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告訴她,就連馬超等人歸降的消息大家也盡量地隱瞞著,唯恐這個小妮子由此及彼發現這個慘烈的秘密。但是紙是永遠包不住火的,來到許都以後,原本一直封鎖嚴密的消息才毫無避免的泄露了出去。剛開始,這個小妮子是一天到晚以淚洗洗麵、整天不知不喝地尋死尋活豬豬島小說,弄得我實在沒有咒念,隻好將其送到馬超府中使其好生照料。過了好幾天,在馬超、龐德等人的勸說與安撫下,馬文鴛才總算恢複了穩定。但是興頭一直不高,顯然是有些惱我沒有早點將這個消息告訴她。蔡琰等人看她十分悲傷,非常憐惜,這幾日一直將她放在我的身邊,讓我盡量地照顧她,使其能夠盡早地從傷痛中恢複過來。

看著小妮子趴在我的腿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我不禁有些心痛。雖然現在她的情緒已經有了極大的好轉,但是仍然還是沉浸在喪父、喪母的悲痛中未能完全醒轉。我心中開始盤算著有什麽方法能夠讓她開心起來。

就在此時,忽然有‘解煩軍’來報:“稟主公。府外有禦史金禕求見!”我揚了揚眉道:“可曾問何事求見?”軍士道:“他說是為了向主公拜年,有名貴寶馬獻上!”我聞言大喜道:“噢,快快有請!”

不一會兒。金禕便闊步而入,恭身施禮道:“臣禦史金禕叩見吳國公!祝吳國公新年安康,和家幸福!”我笑道:“同喜,同喜!適才軍士所說,你有寶馬要獻與孤,不知是真是假?”金禕笑道:“微臣有幾個膽子敢哄騙吳公,寶馬已在院中。吳國公一看便知!”

我心中大喜,急忙對馬文鴛道:“鴛兒,金禦史有寶馬來獻。你不是一直喜歡馬嗎,咱們一起去看看吧!”小妮子聞言也是麵有喜色,便點了點頭。我當即披了狐裘大衣,便和金禕一同出屋去院中觀看。門外侍立的‘木子’也率衛士隨後跟上。

遠遠的尚未到院落中。便聽見有駿馬嘶鳴的聲音。聲音響亮而狂暴。我心中一喜,必然是一匹好馬。果然一入院中,我便被此馬驚呆了:此馬全身雪白、沒有一根雜毛;體形高大、足有一人多高;渾身上下肌肉虯張、線條十分流暢,充滿著一種野性般的爆炸美;兩隻馬眼炯炯有神,奮力的嘶鳴著,顯得桀驁不遜。我頓時被迷住了,良久不發一言。

白馬感覺到身邊有人死死的盯著它看,感到了一絲不快。好像其尊嚴受到了羞辱一般,讓馬身轉而向我。直盯盯地打量著我。鼻子裏“噅噅”的喘著粗氣,兩隻前蹄在地上刨來刨去,向我不住地嘶鳴,顯然是對我的一種警告。好像在說: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踢你!我可不是好惹的!

我禁不住地樂了,對金禕道:“真是一匹好馬,有王者之風啊!金禦史從何得來?”金禕笑道:“吳公也許不知。臣先祖金日石單乃是前匈奴單於伊稚斜之王弟,後來歸順大漢後仍有匈奴本部常有聯係。此馬乃是現南匈奴部呼廚泉單於在草原中所捕獲,乃是一群野馬之頭馬,十分狂暴!後轉送於我,臣訓練良久,仍未能將其完全訓服。自知與其無緣,又聽說吳公愛駒‘卷毛獅子獸’沒於石城、苦無愛騎相配,故冒昧來獻!”

我聞言大喜道:“原來如此!此馬是馬群之首,怪不得十分有傲骨,不由閑人靠近!多謝金禦史美意了!”金禕笑道:“不敢、不敢。所謂寶馬贈英雄,微臣愚昧之人,自是無福消受,配之吳公正好妥當!”我心中大喜,心道:“這金禕甚會做人嗎,不錯,日後要好好提拔提拔他!”忽地又想了起來:“這金禕不是昔日和耿紀、韋晃等人密謀殺死曹操的那人嗎?其獻馬莫非有歹意?可是又不像啊,不過獻了一匹馬而已,能有何歹意?看來是自己多慮了,這金禕一定是看大漢天下大勢已去,有心依附於我了。我逆天而行來到漢未,曆史已經完全改變,這金禕未必便想害我。不要疑神疑鬼的,看誰都是壞人,這樣豈不令歸者失望?!”

就在我在這發愣的時候,金禕見我臉色好像不太對勁,便道:“吳公?吳公?”我急忙回了神道:“噢,孤正在思慮此馬既然如此神駿,不知當取何名為佳?”金禕笑道:“此馬已有名諱,微臣呼之為‘踏雪無痕’!不知吳公以為如何?”我聞言笑道:“‘踏雪無痕’,名如其馬,果真妙哉!”忽地放低了聲音對金禕道:“如此寶馬,金禦史忍心割愛,必有所求,但說無妨!隻要孤能辦到,必然應允!”

金禕忙道:“微臣隻求寶馬能遇明主,不使其埋沒於凡塵,就已經心滿意足了,談何所求!?”我心道:“這馬屁拍得好!”卻有些為難道:“不可,不可,若孤受了如此寶馬卻無一點表示,豈不令天下人恥笑,以為孤是強奪!來人,取萬金與金禦史與表謝意!”金禕還欲推辭,我臉色一板道:“若金禦史不肯受金,那麽孤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接受此等寶馬的!”金禕於是無可奈何的命從人受了黃金。

我在旁邊看著這‘踏雪無痕’真是越看越愛,估計這等寶馬定是萬中無一的良品。心癢之下,便欲伸手去摸。誰知道‘踏雪無痕’忽的長嘶一聲,右前蹄猛的一揚。猛的便是一腳踹了過來。其蹄十分迅猛、而且呼呼掛風,顯然是十分狂野有力。眾親兵們大驚:“主公小心!!!”我大驚失色之下,身形急閃,猛地向後躍開丈餘,方才險險地避開了這一記飛蹄。身形方定,渾身上下已經是一身冷汗!金禕忙道:“吳公小心,此馬野性未除、十分狂暴。馴之不易。還請吳公慎之!”

我驚魂稍定之下,卻忽地笑了:“不妨事,不妨事!狂得好。越狂的馬越是好馬。遜就不相信馴服不了它!”便看著‘踏雪無痕’的眼睛和其對視起來。‘踏馬無痕’又長嘶了一聲,甩了甩四蹄,顯然是在向我警告:不得向我靠近,否則就讓你好看!

我不禁樂了:“好小子。挺有性格的嗎。待來日看我怎麽收拾你!”又戀戀不舍的看了幾眼,才命馬夫將‘踏雪無痕’牽入馬廄之中。誰知幾名公府中的馬夫上前時,‘踏雪無痕’卻又憤怒了,又吼又踢,隻是不肯服從。眾馬夫一時隻是圍在近旁,卻是束手無策。金禕笑道:“吳公且慢。此馬生人不得近前,平時唯有朵忽兒可以近前!”我愣道:“朵忽兒是何人?”金禕道:“是一名匈奴人,世代養馬。極知馬性,又通曉漢話。此馬從呼廚泉單於捉住後。便一直由其喂養。隻有他才能接近‘踏雪無痕’而不被其攻擊!”

我一時有些犯難了,連馬廄都弄不進去,難不成現在已近傍晚了,就要去馴馬不成?有些為難地道:“不知金禦史可否割愛,暫留朵忽兒於孤府中,待孤將寶馬馴服後,再令其回公府上!”金禕笑道:“此等小事如何不允!”當下便令朵忽兒暫留府中。朵忽兒領命,便上前牽扯著兀自十分警惕的‘踏雪無痕’跟著公府從人到馬廄去了!

略略閑聊兩句,金禕見天色已晚,便告辭而去,我心中喜悅,親自送出府門!

……

兩日後,天色大晴,陽光十分溫暖,我有心前往效外狩獵、馴馬,便早早地起身。稍作準備後,甘寧、四子、馬文鴛和水星等一起陪同前往,身後一千解煩軍隨後保護!隨身帶齊了名鷹、俊犬、弓矢等物,以各田獵之用。

由於今日正是元宵佳節,我早有令舉城歡慶,所以一路上百姓們家家戶戶都已經忙碌開來。不少人家已經開始在門前張燈結彩、設字猜謎,一時是人聲嘈雜,十分的熱鬧!眾人一時看得是眼花繚亂,不由得真想快快到了夜間,好一起前來觀賞這萬家燈火、舉城結彩的壯麗景像。

不一會兒,日頭剛過梢頭不久,一行軍馬已經至許都效外許田準備會獵。看看周圍氣爽雲清,心中不由得十分高興道:“古人雲:冬狩出效,以武示於天下,可以威服萬民。今天下未定,四海未平,正當借田獵以講武!”眾人稱是。

一行人正在閑談間,忽然間前方道旁驚起一兔。我看得真切,急取‘裂天弓’奮力急射,箭到兔倒。甘寧等人紛紛喝彩道:“主公好箭!”是時,獵犬已然撲上將野兔叼回,我接過軍士遞過來的野兔一看,好肥的一隻兔兒!不由得心中大喜,催馬道:“趁天色尚早,再獵一會!”眾人稱是。便一起催馬向前,剛轉過一個小坡,忽然荊棘叢中竄出一隻大鹿,身形高大、體魄雄壯。我見了大喜,剛搭弓要射,大鹿已經被大隊軍馬所驚嚇,“嗖”的一聲便竄入草叢之中避而不見。我心中大急,急催馬去趕,誰知大鹿腿腳十分快捷,三竄而竄,已經不知竄往何處,我找了半天連跟鹿毛也沒有尋著,一時不由得十分氣餒!

甘寧等趕上笑道:“主公所乘之馬雖然快捷,卻比不上壯年健鹿之快,再加上此地地形複雜,被其逃脫也屬常事!主公若要一逞雄威,何不乘上那‘踏雪無痕’?”我聞言笑道:“正是,若將‘踏雪無痕’馴服,看有多少鹿兒能夠逃出我手!”當下便命朵忽兒將寶馬牽出。

不一會兒,‘踏雪無痕’牽至,此時兀自嘶聲大叫,不允生人靠上近前。我對朵忽兒道:“待會孤會從側麵躍上馬背。屆時你便放手,讓孤將之馴服!”朵忽兒領命。甘寧道:“主公千萬小心!”我笑道:“孤之一身,縱橫沙場已曆十年。大小戰役何止上百,區區一馬有何懼哉!今日便將此馬馴服,讓諸公看看孤之身手!”

當下便悄悄繞到‘踏雪無痕’側身,然後猛地飛身一躍,躍上了馬背,朵忽兒也連忙鬆開了馬韁!‘踏雪無痕’正在示威間,猛然感到有人躍上其背。頓感尊嚴受到大辱,便立時嘶叫暴跳起來。後蹄猛甩、上身前傾,一時間在原地狂跳不止。隻激得塵土漫天飛揚,近身灰蒙蒙的一片。我武藝雖高卻也不敢撒手,在這狂跳的戰馬上要是摔了下來,武藝再高也得摔個半死。當下便隻是雙腿緊夾馬腹、雙手緊抱著馬頸。然後上身死死地貼在‘踏雪無痕’的後背上。任它如何跳、如何叫,我卻死死地盯在其背上紋絲不動。

甘寧等人在一旁觀看,見‘踏雪無痕’如此暴烈,不由得也開始擔心起來。馬文鴛和水星臉色更是嚇得煞白、煞白的,唯恐我有什麽意外。朵忽兒卻在一旁,不停地對著‘踏雪無痕’呼喝著什麽!

忽然間,‘踏雪無痕’見原地狂奔亂甩不能將我從其馬背上摔下來,便改變了策略:當下‘踏雪無痕’長嘶一聲。忽地四蹄急甩向著西北方向便是狂奔而去。一邊跑一邊玩著雜技:一會是後臀急甩、一會兒是前身急騰、一會是側身急停,總之是如瘋如狂般的要將我從背上甩下來。我什麽也顧不上了。隻是緊閉著雙眼,死死的貼在馬背上,任它奔、任它跳,我隻巍然不動。隻覺得耳邊是寒風呼呼,刺骨生寒,身下是顛簸非常,難受異常。也不知道狂奔了多長時間,就在我胳膊發痛,全身發麻時,‘踏雪無痕’好似也已經累了,速度漸漸地慢了下來。

我睜開眼睛一看,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裏,隻覺得周邊地勢十分平坦,前邊不遠處就是一處樹林。我忽地想了起來:乖乖了個龍的東,就這一眨眼的時間,這踏雪無痕已經跑出近百裏地,已經到了許田獵場的邊緣了。我嚇了一跳,此馬果然厲害,日行千裏當不是虛言!

看看‘踏雪無痕’好似已經有些累了,馬嘴邊旁不時吐著一些細小的白沫。我便有些心疼,想想此時這匹倔馬應該已經服輸了,便稍稍鬆了鬆雙手!誰知雙手剛剛一鬆,便被‘踏馬無痕’感覺到了,猛地裏‘踏雪無痕’長嘶一聲,前蹄騰空急躍,便想將我從背上甩下。我心中大驚,手忙腳亂之下一把便牢牢地抓住了其脖頸上的馬鬃。任其又奔又跳,這回是頂死了不撒手了。一時間,隻覺得胸口是氣悶非常、胃中一陣湧動險些吐了出來。我心下大罵道:“這匹臭馬,真是個鬼精靈,我稍稍一鬆便想報複了,這回我是說什麽也不撒手了,不把你累趴下咱倆就沒完!”

‘踏雪無痕’又是“得得”亂蹦、亂竄了半天,隻是累得氣喘籲籲,卻根本未能將我從馬上甩了下來。一時不由得有些氣餒了,終於慢慢地開始平靜下來,最後馬鼻裏隻是“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立在原地便再也不動了!我心中暗喜,估摸著時機應該已經到了,便稍稍放鬆了下右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馬脖上的鬃毛。‘踏雪無痕’這回沒再暴跳,隻是溫馴地任我撫摸。我輕聲道:“好馬兒,服了麽!?要是不摸,我們再來?”‘踏痕無痕’噴了個響鼻,馬頭後仰,在我臉上蹭了蹭,表示屈服!我心中大喜,狠命地抱住馬脖子狠狠地親了兩口。

我鬆了口氣,撇了雙手,在馬背上仰起身來。一時間隻覺得雙臂火辣辣地酸漲不已,全身上下也像是跑了萬米長跑一般又酸又痛、疲憊非常!不由得有些沒好氣地罵了‘踏雪無痕’一句:“叫你跑,看看,將我累得半死!”‘踏雪無痕’不以為然地噴了個響鼻,隻顧悶頭尋著地上的枯草填飽肚皮,不與我理論,好像是說:是你要騎上來的,又不是我請你上來的,你累得半死,怪得誰來!我這般辛苦,又向誰去說?!

我這時才想起來打量一下周圍的景觀。噢!剛才‘踏雪無痕’那最後一陣暴跳原來已經竄進樹林了,看看周圍古木參天的模樣。這片樹林應該有些年頭了。隻是現在正處冬季,十分的枯澀,樹木都是光禿禿的。要是在夏天來的時候倒是應該挺賞心悅目的。

我拍了拍馬頭道:“馬兒,我叫你什麽好呢?就將你‘雪兒’吧?‘雪兒’、‘雪兒’!”‘踏雪無痕’好似對這個呢稱比較滿意,當下打了個響鼻表示同意。我笑笑道:“‘雪兒’你把我帶出那麽遠,現在已經快到中午了,你啃小草就行了,我可不能陪你一起吃草啊。你還是將我送回去吧!”

‘雪兒’十分通靈,好似聽懂我說了什麽。打了個響鼻便向林外走去。常言道:馬兒識途,讓‘雪兒’自己走,應該可以將我帶走這片樹林。和甘寧等人會合的!

剛走了沒有多遠,忽地‘雪兒’停住了腳步,好像發現了什麽,我心中一愣。拍了拍馬頭道:“怎麽了。又發現什麽好東西了?”“雪兒”自是不會回答,隻是打了個響鼻,將馬頭左右搖晃了一下。

正當我疑惑時,忽地聽到林中一聲哨聲,‘雪兒’好像陡地被針紮了一般猛地又躍起了起來。我措不及防之下一時坐不住馬背,猛地從馬背上向後急甩而去。我心中大驚,半空中急忙一個淩空翻身,避免了頭上腳下的著陸形式。但這是這樣。落地時也是抵擋不住那股巨大在的後撞之力,直“蹬蹬蹬”連退三步又一個屁墩跌坐在地方才穩住了身形。

我破口大罵道:“‘雪兒’你又發什麽神經?要不是我反應快。已經被你摔死了!”‘雪兒’是時已經轉過身來,仰垂著馬頭向我打了兩個響鼻,好像是在道歉!

我心中怒氣頓消,便從地上爬了起來,罵道:“下回再發瘋,我就將你剁了吃馬肉!”正當我剛起身時,急變突生。忽然間,半空中“嗖嗖”急速傳來一陣異響!我心中一驚,立時辨出這是暗器破空的聲音,大駭之下急忙飛身一躍,躲過了這陣異響。“奪奪奪”一片暗器紛紛一頭紮進了周旁的樹幹之內。

我心知又遇上了行刺,但來不及考慮這些刺客到底是如何埋伏在此地侯個正著的,便飛快地拔出腰下的‘裂天劍’急速戒備。劍剛出鞘,便覺四周劍風急響,霎那間擁出數十名黑衣蒙麵死士,各執刀劍鋪天蓋地般的瘋狂殺來。那種氣勢,頓時將我嚇得禁不住地出了一聲冷汗。

我冷笑一聲:“擋我者死!”‘裂天劍’急閃,一頭撞入了敵群之中。‘清風伏虎劍’一式‘猛虎嘯月’猛地發出一聲龍吟虎嘯之聲便旋起一片劍光,“撲撲撲”頓時將身前三名黑衣人砍倒在地。

眾黑衣人心中一驚,顯然是沒有料到我馴服烈馬之後尚如此厲害。但眨眼間,眾人便呼嘯一聲:“上,殺了他,賞黃金恨兩!”便一窩蜂似的殺了上來。我心中暗暗叫苦,看得出來這是一群要錢不要命的赴死之士。要是在平時,我即便一人也是不懼,隻可惜剛剛馴服烈馬,體力消耗大半,就要與這麽多殺手硬拚,心中實是沒底。

形勢危急,不由我多想,眾死士已經將我團團圍住,有幾個性急的已經揮舞著利劍再次惡狠狠的撲了上來。我劍光一閃便是一式‘清風伏虎’,劍光急閃處,“當當當”幾名撲上來的死士手中長劍俱被削鐵如泥的‘裂天劍’斬斷、霎時間手中便已經是隻剩下光禿禿的劍把。幾人大吃一驚,回身就欲逃竄,我如何肯讓,劍光一閃,“撲撲撲”頓時將這幾人砍翻在地!眾死士一時駭然,不由得有些畏縮不前。

這時便聽一個像是領頭的蒙麵死士喝道:“他手中的是寶劍,弟兄們,拋飛索!”我正在呼呼喘氣時,聽此一言心中一愣,還未反應過來此言何意時,忽然間這群死士中有十餘人紛紛掣出腰間飛索,“嗖嗖嗖”向我拋了過來。

我心中大驚,‘裂天劍’急速亂閃,“當當當”便將最先來襲的幾支飛索斬斷。正在高興時,忽然間劍身一緊,已經有一柄飛索一把套住了‘裂天劍’。我心中大驚,正要運勁將劍身上的飛索斬斷時。這時又有三四柄飛索一把索住了‘裂天劍’。我心中正暗暗叫苦,眾黑衣人已經歡呼一聲,一擁而上、奮力將飛索回拉想奪過我手中‘裂天劍’。我如何肯放,同樣奮力回拉與其拔起河來。我一邊拔一邊納悶,這飛索是何物製成,套在劍身上竟然一時不能將斬斷,這回可麻煩了!

就在此時,死士頭領反應過來,大呼一聲。劍光一閃,奮力斬向我握劍雙手,想逼我棄劍!我猛一咬牙。將身一偏,急空出左手,半空中一掌穿透其劍幕,重重地擊在了死士頭領的胸膛上。死士頭領慘呼一聲。半空中倒撞飛出。落地時連退五六步,“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剛剛站穩,顧不得疼痛,便大呼道:“給我上,逼他棄劍!”

眾死士聞令,又空出三五人淩空急躍,當頭砍來。劍光亂閃中,我再也無力既握寶劍。又護全身,不得已急棄了‘裂天劍’縱身急退。眾死士一看我已經手無寸鐵。不由得歡呼一聲,蜂擁而上,想撿個便宜!

看看當先一名死士劍光將至,我一聲長嘯,施展空手入白刃的工夫避過其長劍,雙拳狠狠地擊在其胸膛之上。死士慘叫一聲,“喀嚓”一聲胸骨盡裂,倒飛而出,立時斃命!我急飛身一躍,半空中借死士飛退的屍體為踏板,向著圈外的‘雪兒’飛躍而去。隻要能夠上得寶馬,借助‘雪兒’的超凡腳力,我就脫身有望!

誰知看看就在飛出圈外時,忽地右腳一緊,一枚飛索已經套在了我的右腳上,硬生生的將我從半空中拉了下來。“咚”的一聲,我一頭跌落在死硬的凍土上,隻覺得胸前一悶,眼前一黑,險些跌得暈了過去。我心中頓時恍然大悟:這麽絕妙的埋伏起點,這麽絕妙的飛索絕技,再聯想起突然獻馬的金禕,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大呼道:“你們中有匈奴兵,你們是金禕派來的!”

死士頭領大笑道:“吳國公果然聰明,隻可惜已經遲了,死人是不會說出這個秘密的!上,殺了他!”一眾死士蜂擁而上,亂刃齊下便向我招呼而來。我忽地狂吼一聲,在腰間一摸,緊接著一片驚虹閃起,當先四五名死士措不及防之下被驚虹所斬,淩空爆出一片血霧,頓時倒飛而出,死於非命!

在眾死士們驚駭的目光中,我已經斬斷了腳上的飛索,站起了身來,手中赫然便是一把明晃晃的軟劍。這是昔年‘五虎煞神’之‘紅粉虎’所用的軟劍,削鐵如泥,極為不凡。自前次遇刺後,我專門做了一個特殊的腰帶,將軟劍藏於其中、隨身配帶,以備不時之需。不想今日卻應急救了我一命!

當下,我不敢久留,趁眾死士一時驚駭之時,急飛身一躍,躍上‘雪兒’馬背,左手猛地一拍馬臀,大喝道:“駕!”‘雪兒’一聲長嘶,奮力向前一竄,直向林外逃去。當頭一名死士大喝一聲,俯身揮劍急斬馬蹄。‘雪兒’十分通靈,見有劍來,猛的飛身一躍,從擋路死士頭上飛躍而過。我在馬上隨手軟劍一揮,頓時將這條擋路的惡狗狗頭斬落!

誰知‘雪兒’才剛跑了沒有幾步,忽地身後便又是一聲尖銳的哨響,‘雪兒’立即停止了腳步,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我立時明白了,原來雪兒並非一直未被人馴服,金禕送給我以前就被馴服過,而且這哨聲正是控製它的一個方法。我心中大怒,忽地轉過馬頭,左掌用勁猛地一拍馬臀,‘雪兒’長嘶一聲奮力前一闖,直奔正拿著哨子的死士頭領。就當驚駭變色的死士頭領正要再吹哨子時,我已經揮劍砍下,狂怒的劍光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驚虹,“喀嚓”一聲便將其連頭帶肩斬為兩斷。血雨飄飛中,哨子“呼”地淩空飛起,我左手一伸將其抓在手中,“喀嚓”一聲便掐了個粉碎。

再也沒有了約束的‘雪兒’在我的催動下長嘶一聲奮力揚起四蹄向林外闖去,一路殺得諸死士們是東逃西散,屍橫遍野。我是馬上戰將,一旦有了戰馬之助,這些死士又如何可以擋得住我!

眨眼間,就在群龍無首的眾死士們勉強回過神來,準備再用飛索時。我已經騎著‘雪兒’一溜煙地竄得老遠,密密的樹林立時擋住了我的身形。看著我的遠去,眾死士們一時是目瞪口呆。顯然是根本沒有料到我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殺出重圍!

不過片刻,腳步飛快的‘雪兒’已經竄出了樹林,看見身後的追兵已經被甩開,我不禁長出了一口氣。心情剛一放鬆,身上的三四處傷口已經開始隱隱作痛,我稍稍檢查了一下:還好,都是皮肉傷、流血並不多!這次行刺真是極為凶險。要不是有暗藏的軟劍相助,今日恐怕就得交待在這了!

剛奔出去沒有三五裏地,便一頭撞見了正沿途尋來的‘解煩軍’大部!甘寧等人尋了半天都沒有找到我。正急得上蹦下跳時,遠遠地便一眼看見了滿身血跡、白袍變紅的我。眾人一時不禁嚇得魂飛魄散、麵無人色。

甘寧等人飛奔到近前,便將我圍在正中。甘寧見我渾身是血,一時不知深淺。額頭立時是冷汗密布。惶急道:“主公,您這是怎麽回事?”我此時已經十分疲憊,眼前禁不住有些金星亂冒,艱難地道:“林中有刺客,速去捉拿。還有,前日送馬來的禦史金禕也是同謀,速飛馬急報孔明丞相和伯符、公瑾兩位將軍將其逮捕歸案,並立即調大軍入城、全城戒嚴!”話剛說完。便一眼看見了夾在隊伍中麵色驚惶的朵忽兒,怒喝道:“朵忽兒也是同謀。速將其拿下!”眾解煩軍聞令一擁而上,三兩下便把朵忽兒打倒在倒,捆了起來。

我心中一鬆,便隻覺得一陣疲憊感猛然襲上心頭,眼前一黑,便便暈迷了過去,耳旁隻聽得隱隱約約有一陣惶急的驚呼聲:“主公,主公!阿遜、阿遜!”

……

“噢喲”我呻吟了一聲,從暈睡中開始醒來。隻覺得腦袋有點疼得像裂開一樣,全身上下像散了筋似的疲憊非常。當我掙紮著起身時,立時便將身旁的馬文鴛驚動了,小妮子剛睜開眼睛,便看到我正有些眥牙咧嘴地看著她。立馬撲到我懷中,小嘴一扁,便即哭出聲來:“阿遜,你終於醒了。我可擔心死了!我還以為你會像阿爸一樣將我扔下呢!”我心中聞言,頓感晦氣:“呸、呸、呸,童言無忌,大風吹去!就是閻羅王死了,我陸遜都不會死!”急忙安慰道:“別哭了,別哭了,我暈過去隻不過是太累了,所受的傷隻是一點皮外傷而已!看看你,再哭你變成一隻大花貓了!”馬文鴛聞言破泣為笑,不由得輕輕地打了我幾記粉拳!

就在此時,在室外相侯的蔡琰、蔡瑗、‘水星’、蘇琬聽到動靜,也都一起進來了,看我已經醒來,不由得有些悲喜交集。幾人眼睛一酸,便又流下淚來。我最見不得女人流淚,不由得笑道:“看看,又哭了不是。古人常言:女人便是水做的,果然不假。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幹嗎又哭?”蔡瑗聞言撇了撇嘴道:“人家擔心你嗎!”而蔡琰則皺著眉頭道:“怎麽出外狩獵,也會弄成這個樣子,甘興霸他們是怎麽辦事的?”

聽到蔡琰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了正事,急問道:“我暈過去多長時間了?”‘水星’溫柔地道:“昨日下午你被送回來後,就一直暈睡到現在,已經有一天一夜了,可把我們姐妹擔心壞了!”我應了聲道:“外麵有沒有眾文武在侯著?”馬文鴛聞言撇了撇嘴道:“這群草包都在外麵急得像丟了崽的母狼般團團轉呢?”我聽馬文鴛比得有趣,禁不住大笑道:“這事不怪他們,是遜過於大意了,快把他們全都叫進來!”蔡琰等人雖然不樂意我剛醒就要理事,但知道這是軍國大事耽誤不得,也隻好撅著臉、板著臉、一臉不甘地出去了。我隻留下了蘇琬和水星在旁相侯!

不一會兒,正急得上竄下跳的諸葛亮、孫策、周瑜等人聞我蘇醒,直是一擁而入,見到我已經無恙方才稍稍放下心來。甘寧一臉愧色道:“主公遇刺,皆是臣之罪也。請主公責罰!”孔明等人也一起拜倒道:“臣等督察不嚴,也有同罪,請主公責罰!”我苦笑一聲道:“行了,都起來吧。這次行刺實是策劃得非常周密。若非遜僥幸逃出生天,幾乎被奸賊得手,你等未能及時發現也是情有可原!”眾人聞言十分感動。有了什麽失誤總往自己身上攬的君主實在不多,眾人心中一時感到非常的慶幸!

我問甘寧道:“興霸,昨日林中刺客可有捉到?”甘寧苦笑道:“主公暈迷後,臣等一麵護送主公回許都急救,一邊派人搜索樹林。隻可惜那些死士見行刺已敗,已然全部自刎當場,一個活口也沒有捉到!”我聞言吃了一驚:“什麽?!全部自刎了!?”心中不禁大為震驚。頗有敬佩之意:“古人言:慷慨就義易,從容赴死難。這些死士雖然可惡,但一旦行刺失敗。盡然全部從容赴死,真是大有中華血性男兒之古風!”

心中感慨之餘,又問道:“那獻馬的禦史金禕如何處置了?”孔明道:“臣等接到主公飛馬緊急傳書,便連夜調集大軍全城戒嚴。已將金禕全家全部拿獲!”我急道:“既已捕獲。可曾查獲謀逆實據?有何同黨?”孔明道:“臣等昨夜搜捕金宅時,發現大批暗藏兵甲,足可裝備五百之眾,顯然是有不軌之心!連夜突審時,金禕卻十分嘴硬,無論如何用刑,皆不肯招,臣等隻好在其心腹從人身上設法。經過嚴刑拷問。今晨金禕從人已經交待:近日金禕與國丈伏完、侍中耿紀、司直韋晃、議郎何曾四人過從甚密。此四人皆大有同謀嫌疑,所以臣等為免意外。已派大軍將其四人全家盡皆捕獲、並繳獲大批軍械!在搜索伏完私宅時,竟搜出獻帝密詔、欲圖主上,可見伏完、金禕等人皆為謀逆,且所謀已久!請主公過目!”

說完,諸葛亮將獻帝密詔呈上,我接過一看,心中大怒道:“這獻帝膽敢如此無禮,真是期我太甚!既如此,伏完等人罪行已經可以議定,明日便將其一族盡數斬於市曹,以儆效尤!”“遵命!”

忽地又想起了獻帝,不由得冷笑一聲道:“來人,為孤更衣、備馬,孤要帶劍入宮!”眾人聞言嚇了一跳,以為我要去殺獻帝,急忙勸阻道:“主公且慢,漢帝畢竟為一國之君,還請主公三思!”我冷笑一聲道:“孤心中有素,此次入宮隻是除去奸後、賊從,並無弑君之意!”眾人一聽方才放心:雖然說現在江南勢力已經盡掌朝權,但是弑君之惡名還是不要沾的好。

……

是夜,獻帝正在甘泉宮中、伏後在旁侍候,由於已經風聞伏完等人事敗被捕的消息,所以獻帝和伏後此時已經是驚恐不安、如坐針氈!

就在此時,宮外一陣腳步急響,如林‘解煩軍’和禁軍蜂擁直入,獻帝和伏後一時驚得是手足無措、冷汗涔涔!我大步入殿,一眼便看見了伏後,冷笑一聲道;“來人,將謀逆反賊伏後拿下,並將殿中所有侍從、宮女也全部捕獲在案!”“得令!”

大隊軍士蜂擁而上,至宮中各處捕獲帝、後近侍,一時間甘泉宮內外是嘈雜一片、哭泣求饒之聲不絕於耳。黃敘此時因為失職,十分憤怒,親自上前將來捉伏後。伏後極為驚恐,與獻帝抱頭痛哭,不肯撒手。黃敘命四名甲士上前強行拉開,將伏後揪至我麵前。

我冷笑一聲道:“自遜入許都以來,向以誠心相待汝等,衣食供給向無所缺,不想汝等反而起心害我?我今日若不殺你,他日你等必然殺我!”“來人,於我亂棒打死!”“得令!”幾名‘解煩軍’聞言擁上,亂棒齊下,立時將伏後杖斃於殿前。然後又將伏後所生二子也全部用鴆酒藥殺!

獻帝見伏後等人死得淒慘,心中大痛,目中眼淚狂流,卻隻是不敢出聲。我上前冷冷地道:“陛下勿憂,臣並無異心。隻是伏後等人欲圖謀害國之重臣,若不殺之,如何可以號令天下!請陛下善保龍體,好生歇息!臣等告辭!”獻帝不敢言,隻是流淚不矣!

出了甘泉宮,我撇了一眼黃敘,黃敘心中惶恐,急忙下拜道:“臣有愧職守,險些誤了主公性命,請主公責罰!”我歎了口氣道:“宮闈爭鬥十分詭秘奇險,你還要多加小心啊!此次念你年輕,就不再追究你失職之罪。即刻起,傳孤將令:日後沒有孤之旨意,任何朝臣、外戚等不得踏入宮門一步!若你再有失職,定斬不饒!”黃敘鬆了口氣,急忙回道:“微臣領命!”冷汗涔涔之下,黃敘心中不由得大罵伏完老賊害人不淺!

次日,諸葛亮、郭嘉等人調大軍在午門外設立刑場,將伏完、耿紀、韋晃、何曾、金禕五人並其家眷及獻帝、伏後身旁侍從共五百餘人一起並斬於市。一時間朝野上下,無不驚駭!

半月後,念及伏完等謀逆一案斬殺甚多,未免有傷天和,便將一直拘押的曹氏宗族盡皆放歸沛國譙縣,以收民心,以示仁厚!

公元206年三月,群臣表奏獻帝,頌吳公之功德:“極天際地,伊、周莫及,宜進爵為王!”獻帝雖心中傷悲,卻也是不敢不從,即令郭嘉草詔,冊立我為吳王。我心中大喜,按照中國官場的慣例假意上書三辭,獻帝三次不允,於是我才接受吳王之爵:冕十二旒,乘金銀車,駕六馬,用天子車服鑾儀,出警入蹕,於洛陽建吳王宮,議立長子陸衝為世子,蔡琰為王後!

自此,朝政大權盡歸我手,威風日甚,百姓皆知有吳王,而不知有漢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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