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萩靈心情飛揚:“放心,我肯定幫你把這人小時候尿過幾次褲子都給問出來,哼哼……”

蓮瑢璟一囧,這話倒是一點不客氣,可明明很糙的話,她說出來卻不難聽,反而很像那麽回事。

“尿過幾次褲子他能知道?而且,跟案子無關,我知道來做什麽?”蓮瑢璟忍俊不禁。

“嗬嗬,比喻而已。”董萩靈幹笑,世子要不要這麽認真啊?

說著,若綠和若紫便上了一桌子菜,這次,基本沒有素食,依舊有小夜愛吃的魚和烤鴨。

其實小夜吃魚,並不局限於某種做法,糖醋的愛,紅燒麻辣,清蒸酸菜都是愛的,隻要是魚就成。

至於烤鴨,就隻有仿前世北京烤鴨這種才喜歡,其他都一般般。

所以說,小夜吃東西特挑嘴。

先挑了兩塊烤鴨裹著甜麵醬嚐了,董萩靈眼睛一亮,立刻給剛跳上桌的小夜扒拉兩塊後,剩下的留著自己跟世子吃。

前世她去過無數次全聚德,可說實話,因為現代鴨子喂養不同,原材料差得緊了,實際全聚德已然沒了想象中的美味,大多隻是吃個名氣。

可古代就不同了,鴨子肉質是最本味的,再加上若綠的高超技藝,調製的甜麵醬香而不膩,吃起來比前世美味得多。

“若綠的手藝還是這麽好。”董萩靈毫不吝嗇的誇讚。

“謝姑娘誇獎,可別這麽誇奴婢。”若綠捂嘴一笑,眉眼猶如春花燦爛。

做吃食的,吃的人滿意,便是最大的幸福。

上完菜後,若綠和若紫福了福身退下了。

董萩靈看了看,親自替世子包了一塊烤鴨,雖然見他淡定的吃下,可她依舊發現,世子貌似不那麽喜歡吃甜的。

董萩靈不以為意,大多數男人都有這毛病,剛剛隻是確認了而已。

美美的享受完後,董萩靈一邊撫了撫肚子,一邊感歎跟著世子就是過得奢侈。

緊接著,蓮瑢璟又帶著董萩靈到了錦衣衛所守護的天牢。

因為吃飽喝足,還能虐虐馮澤出氣,董萩靈很快就忘了,世子留下她是要問什麽來著?

這次,蓮瑢璟帶著董萩靈,沒有進入天牢的小黑屋,在錦衣衛辦公處找了個屋子,讓人將馮澤給帶了出來。

“世子,饒命,饒了小民吧,以後小民再也不敢亂說了,世子……”

見到蓮瑢璟,馮澤再次跪了一地,然後磕頭不止,似乎終於知道好歹。

蓮瑢璟也不惱,示意董萩靈搬個凳子在旁邊坐下,依舊不疾不徐的看著馮澤磕頭砰砰響,嘴上一溜一大串。

董萩靈還第一次見到馮澤的麵,挑了挑眉暗歎,終於還是正常的白麵書生形象,為啥南無藥名字還挺斯文,人卻那麽顛覆呢?

倒不是惡心歧視,隻不過太出乎意料罷了。

說了一陣沒人答話,馮澤自己也說不下去了,翻來覆去就是求饒。

等這人終於消停,蓮瑢璟喝了一口白開水,暗自想著,待會兒要問問,有沒有其他東西可喝?

“饒命?本世子怎麽看不到,你何處值得饒的?”蓮瑢璟這話說得直戳人心窩。

不過,這馮澤的確很欠抽,他以為自己是聰明的,別人都是傻子,所以想要蒙混過關,沒能混過去,又開始求情,也不看看自己有什麽資格和籌碼。

“難道本世子沒有提醒過你?你自己想想,你有什麽可值得饒恕的!”蓮瑢璟變得法逼迫馮澤老實交代。

果然,馮澤想了想便迫不及待的說道:“小民交代,小民將知道的原原本本說出來,望世子開恩,能從輕發落。”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蓮瑢璟並沒有一口答應下來,這些本該交代的,時至今日,哪裏還能拿來做減刑的籌碼?過時不候,懂不懂?

不過,蓮瑢璟也沒有把話說死,萬一馮澤自覺沒有希望,反而什麽都不肯說了,還更麻煩:“那就要看,你知道什麽,又知道多少了?”

董萩靈懂得蓮瑢璟的意思,偷偷一笑,這會兒的馮澤,即使明白說出來不一定會減刑,但也毫無選擇。

所以,馮澤沒有得到世子的保證,也無奈的開口:“事情發生在四月初的一天,小民來得早,便住進了近幾年有名的蝴蝶村,蝶戀山莊。”

“那村長見小民出手闊綽,便安排小民住進了蝶戀山莊的東家家裏,不僅能賞景,還能吃到正宗的,手藝非常好的野味。”

聞言,蓮瑢璟轉眸看了看董萩靈,見她眨了眨眼聽故事,不禁失笑。

“不過,後來小民發現,住在蝶戀山莊裏最大的好處,還在於每日來往的人脈,大多都是慕名而來的考生,和有才華的士子。”

“因為有銀子開路,不知不覺間,小民便結識了不少才華橫溢的趕考學子。再經介紹,認識的人便越來越多。”

“隻是銀子?”蓮瑢璟毫無征兆的打斷,一為求證解惑,二為試探馮澤講述的真假。

若是事先編好的,堵不住他不斷提問的漏洞,總會露出端倪。若是真的,那麽講述即使被打斷,也依舊會很順暢,否則,假的幾率要上升。

“啊?”馮澤回憶突然被打斷,還有點沒及時反應過來,不知道世子這麽問什麽意思?

“隻是銀子嗎?”見馮澤反應正常,蓮瑢璟便好心的解釋一番:“考生之間若無真才實學,那些人怎麽會與你相交?”

沒有經過官場,一心趕考的讀書人,大多還很純白,愛憎也分明,若不是有才華橫溢之輩,那些人怎麽可能接納馮澤?

董萩靈頓覺世子這話又戳人家心窩了,明擺著就是說馮澤胸無點墨,徒有虛名麽?跟真正才華橫溢的人差了幾個檔次,所以,馮澤相交的人越來越多,會很奇怪。

感覺,蓮瑢璟就差明說,馮澤這個舉人來得不太正,實在有辱身份。

世子說得這麽白,馮澤到底還是聽明白了,不免有些尷尬,卻不敢反駁什麽,若是無法解釋這點,他前麵說的又該無法取信了,不禁有些心急,也顧不上再隱瞞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