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很認同點點頭,一個人一旦有希望,那就不會尋短見,死了,隻是一了百了。

“租金?三年的,能有多少?”王妃對這個行情不了解。

“原本呢,蓮羨租下的那個院子,不大,卻精致,頂天就五十兩一個月,一年六百兩,三年一千八百兩。不過那時候蓮羨財大氣粗,直接給了房東三千兩。”董萩靈忍不住吐豔,她蝴蝶村的房子,一個月才五兩好麽?

五十兩,真心是院子夠華麗,才有這等天價。

“半年就三百兩,那他們還能剩很多啊!”王妃撇了撇嘴,難得的小孩子心性。

若是能拿回來兩千七百兩,也是能過不錯的生活,普通人家稍微有點家產的地主,說不定還沒這個數。

“哪能啊!”董萩靈輕笑:“那個院子的東家,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那院子一直不容易租出去,除了價錢的原因之外,還有東家很不好相與的關係。”

“當初,蓮羨可是王府二公子,又有錢,那東家自然好說話。可現在蓮羨要退房,要拿回租金,東家自然不幹了。”

“所以呢?”王妃興趣盎然。

“當初多給的一千二百兩,東家是不退的,她說這是當初蓮二少爺給的賞錢,哪有把賞錢拿回去的道理?所以,隻給了水夫人一千五百兩,水夫人倒是想鬧,那東家卻說著,這是他們自願解約的,按理說,隻退還八成,有兩成是違約金,她全退了,已經很好了。”董萩靈笑著說道。

不得不說,東家是個人才,連賞錢的理由都能想出來?最重要的是,誰這麽敗家,直接打賞一千二百兩?要給普通人家,估計能過好幾輩子的了。

其實,當時蓮羨是預付的兩年,所以是一千二,剛好加起來三千兩。

當然,為什麽會幹這種蠢事兒,別人可不了解。

一聽說要給違約金,水夫人也顧不得鬧了,隻好揣著一千五百兩,帶著兒子離開。

這次,水夫人也學精了,將銀票分成好幾處放的,一般人要一下子搶光,還真不容易。

當然,蓮瑢璟也沒準備讓人把這最後的錢給搶了。

雖然有一千五百兩之多,對一般人來說,依舊可以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但是,被王府富貴養叼的人,這筆錢就不知道能支撐多久。

當然,蓮羨放出去的印子錢票據,也被蓮瑢璟收了,否則,蓮羨還會有龐大的一個來源,貌似一個月來,他放出去足足有二十萬兩,收回來估計能有三十萬,豈能給蓮羨留著?

最重要的是,蓮羨名下,居然還有三家店鋪,由此而可見,母子倆在王府到底撈了多少。

這三家店鋪,蓮瑢璟自然給董萩靈賺零花了,董萩靈琢磨了一下,決定到時候選些給董萩蘭做嫁妝。

水夫人和蓮羨的悲劇,貌似來得比所有人想象得更快。

蓮羨的這次風寒極為嚴重,而且引發了當初董萩靈埋在他體內的禍根。

幾乎是風寒差不多剛好,蓮羨就震驚的發現,他再也不能人道,這下,連水夫人都嚇傻了,還以為是風寒用藥沒對,找了那青天白雲醫館大鬧了一場。

隨後,青天白雲醫館當著眾多觀眾的麵,請了家族太醫和其同事出手,這才診斷出,那是蓮羨早年太過荒唐得過,身體本身透支,大病一場,年輕的資本也恢複不了了,這才不能人道的。

也就是說,跟人家醫館根本沒關係。

敲詐不成,水夫人和蓮羨為了求藥,花錢如流水。

要知道,這病在現代都是老大難問題,何況古代?治療的藥物非常貴不說,還不一定有效。

畢竟,蓮羨這不是隱疾,而是自己透支的過,隻能長年累月的補,說不定有一天能補回來。

幾乎不到十天,那一千五百兩就見底了,還完全沒見到成效。

王妃對此毫不掩飾她的歡樂,二十年的鬱氣總算得到紓解。

最近,為了照顧王妃,董萩靈和蓮瑢璟,以及秦汝王吃飯都在床邊,大家可以說說話,也能看著王妃的吃食。

這天,王妃喝著自己那碗雞湯,突然笑了一下:“有些人總算遭到報應了,若是有人敢幫忙那個女人,本王妃跟他沒完。”

聞言,秦汝王挺直了背脊,嚴肅的說道:“愛妃說得對,整個王府都跟他沒完,那就是個罪有應得的。”

一本正經的說完,秦汝王狗腿的給王妃再盛了一碗湯,悄悄捏了捏袖口的一萬兩,決定待會兒放回去。

秦汝王是不知道水夫人母子倆這麽慘都為什麽,他更不明白,水夫人和蓮羨平日裏積賺的財產怎麽沒了?尤其是蓮羨還得了那樣不堪的病。

所以,這才有心幫一次,可今天聽王妃一說,看兒子和兒媳吃東西很歡樂的樣子,秦汝王隱約猜到了真相,立刻就撒手不管了。

董萩靈和蓮瑢璟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笑,並沒有插口說什麽。

蓮瑢璟是發現秦汝王有送銀子的意思,立刻給王妃提了提因果,這才有王妃這句暗示很明顯的話。

蓮羨那方麵的病發不到半個月,水夫人母子倆就消失在盛京城。

他們不是沒上過王府,可秦汝王都不見他們,何況其他人?自然求不到什麽幫助。

“消失?什麽意思?”董萩靈聽到這個消息,還愣了愣,對這個結果,明顯是意外的。

“就是一夜失蹤,我覺得,應該是有人接走了這兩個人,很可能不在盛京城了。”蓮瑢璟皺了皺眉,也有些意外。

因為水夫人和蓮羨已經快走投無路,蓮瑢璟的人沒那麽盯緊,隻是偶爾關注一下,匯報時當順帶的消息,主要作用,是說給王妃聽著開心。

“是那個幕後主子?”董萩靈詫異,幕後之人還有這種好心?

“可能性很大,或許水夫人掌握了一些幕後之人忌憚的消息,以此威脅,更或者,她在虛張聲勢。”蓮瑢璟猜測的說道,其他可能性無限趨近於零。

“虛張聲勢?她倒是挺拿手的。”董萩靈挑眉,也如此認為。

“不管怎麽說,他們應該確實離開了盛京城,待會兒母妃問起,你就這麽說,其他的,就別提了。”蓮瑢璟叮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