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蓮說“咱們爹”似乎異常順口,董靈難免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心是暖暖的。

“我們爹真有記憶,他一定會來見你的,不用急……”蓮覺得這一天的經曆和消息太過讓人不消化:“今天累了,好好休息吧,爹的事情,我們再考慮。”

“嗯……”董靈應了一下就沒聲了,蓮低頭看了看,才發現董靈已經睡著,忍不住有些灑然,真是累著了啊!

雖然心下想著董父的事情,董靈也知道急不來,在家呆了兩天後,就到了皇後發起的宮宴日子。

董靈跟著王妃,自然準時來到皇宮,先給太後請安說話,然後就可以自己活動了。

這個時候,玉貴妃也是不空的,她帶著孩子,陪著太後,接待前來的貴女命婦。

董靈的肚子已經很大了,自然也不會到處亂走,等著蘇雅嵐到來,翼郡王縣主出現,就坐在一起說話。

那天的刺殺,翼郡王縣主沒有遇到,也並不知道,大家也不會多說。

畢竟,皇帝在皇宮外麵遇刺,雖然一根毛都沒有損失,可到底不太好聽。

反正,該知道的人也會清楚,其他的就不用引起恐慌。

最神奇的就是蘇雅嵐了,那天她雖然受到一定的驚嚇,但是並沒有什麽事,可悲劇的是,她因此開始孕吐,還是吐得稀裏嘩啦的那種,好似這一驚,把什麽都給激活了。

看蘇雅嵐特別眼饞她手裏的糕點,卻又不敢吃的樣子,董靈笑了:“想吃就吃啊,幹嘛忍著,你現在可要多吃才行。”

“吃了肯定吐。”蘇雅嵐鬱悶的說道,吐出來又會很難受。

“即便是吐,你也得吃,孩子能吸收一點是一點,吐了反而更要吃。”董靈挑眉:“雖然很難受,可是孩子需要,而不是忍著不吃。”

“是這樣?”蘇雅嵐才知道自己想茬了,以為自己吐得難受,就直接少吃點。

“當然,你問問貴妃娘娘,當初,她吐得比你還慘,基本一整天都在吃了吐,吐了吃……”董靈攤手,再次覺得,自己肚子裏兩孩子挺乖的。

這麽一說,蘇雅嵐也忍不住了,拿起糕點就吃,不過動作有些小心。

“別害怕吐,不然你會更吞不下去,就想吐多少,多的都吃回去好了。”董靈看蘇雅嵐有些心理陰影,便勸慰的說道。

有時候,心裏想法好了,就能緩解症狀,現在的蘇雅嵐就非常明顯,跟著董靈吃了一些糕點,竟然還沒吐過,倒是看著一邊的丫鬟一陣緊張。

這次宮宴,是皇後邀請的後院家眷,後宮來人不少,前朝倒是不多。

見了樂為天,蓮,以及白淵之後,皇帝又拉著三人密探了一會兒,等再出來,蓮的表情和氣勢非常冷,雖然他平時麵對別人也沒怎麽暖過,可這時尤為不好惹。

等皇帝帶著一眾官員去赴宴的時候,蓮還在會想皇帝告訴他的一些消息。

“阿,通過我們的人監視得到的一些消息,這次刺殺,湘王的目標,不在朕,也不在你,而是靈欣。”皇帝語氣沉重,很嚴肅的說道。

聞言,三人皆是一驚,還以為湘王在到處撒網,逮著誰算誰呢,沒想到,一開始就有明確目的的麽?

大家不懷疑皇帝說出的信息,但是也不理解,這是為什麽呢?

出動了那麽多人,送了那麽多命來打掩護,隻是為了董靈?

蓮想到當時的情景,也確實有跡象,衝上來的人一直纏著他,不過是為了製造機會,接近董靈。

真正的殺招隻有一次,在被董靈自己化解後,立刻就撤退,應該不是個巧合。

若不是董靈自己會武,隻怕成功率相當高,即便不要命,也會受重傷的。

“為什麽?”蓮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了。

皇帝沒有搖頭,隻是幽幽的說道:“還記得淳於家中的蠱嗎?”

蓮眼神一深:“皇上的意思是,小靈能解蠱,所以被湘王盯上了?”

“嗯,湘王用蠱控製人,而不是用毒,隻怕是藏了很多年的殺手鐧,如今被靈欣輕易解開,他又豈會甘心?”皇帝知道,以湘王的尿性,他肯定不會放棄用蠱,反而會殺了董靈來保證自己的手段順利進行。

畢竟,會解蠱的人很少,殺,比改變方式更容易。

蓮默然,當初為了讓淳於家交出藥材,倒是忘記了,將董靈置於了危險之地。

密探之後,蓮在後宮見到董靈,心下充滿了愧疚,如果當初他能想得多一些,周全一些,怎麽會讓自家娘子經曆這種事情?

無意中看到蓮的愧疚眼神,董靈心下驚了驚,斜眼看他半晌,借了空隙的機會接近:“你那眼神都什麽意思?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

蓮一噎,連忙申明:“那怎麽可能?隻是聽到一個消息,覺得是我沒有考慮周全……”

為了洗脫那莫須有的罪名,蓮立刻將皇帝打探到的“真相”說給董靈聽,讓她有更多的警惕。

那天那麽驚險的場麵,董靈都淡定得很,自然也不會怕有人惦記,蓮隻希望她能更加謹慎算計。

聽到這,董靈雖然意外,卻也沒有害怕,其實嫁給蓮,暗地裏的算計就沒少過,隻不過通常都礙於世子的名聲手段,沒人真正出手罷了。

實際上,一個個未必不是在等機會。

湘王,隻是更直接,更暴力而已。

董靈覺得,她寧願麵對這種直接的,也不希望一個個背地裏來陰的。

“沒關係,我們本來就破壞了他的計劃,會遷怒才正常,說不定就算沒事兒,他也想要給你一個深刻的教訓呢?還不是依舊對付我?”董靈想得很開,安慰一句後說道:“對了,我爹的事情,你跟皇上提過沒有?”

董父現在畢竟打上了湘王的標誌,還是提前在皇帝麵前備個案,免得將來沒有退路可走,反而跟皇帝有了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