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萩靈跟著站了起來,表示她也來了興趣:“這種宴會很容易出事?什麽意思?”

剛成為縣主,為了董晗軒考試,董萩靈便很少參加各府的宴席,後來嫁給了蓮瑢璟,立刻又懷了孕,那更是不參加的,所以一直到現在,董萩靈對這種參合都不算太了解。

“宴會人多,若是要動什麽手腳,算計什麽人,倒是很容易。”翼郡王縣主站了起來,跟在兩人身邊,緩緩的解釋起來,這些事情,已經不稀奇了,她幾乎是從小看到大的。

“有人為了算計,可不會在乎什麽名聲,或者說,就是利用名聲做文章,若是一個女人的清白毀了,一段姻緣不想成也得成。”蘇雅嵐甩了甩帕子,不用多說,三人模切的跟在了前麵一堆夫人後麵。

這個朝代的風氣雖然開放,但是女人的名聲依舊重要,有些人的手段,針對的就是這。

“是啊,這種主人家等級不夠,來的客人身份很重的場合,是最理想的,有些人想攀高枝,什麽手段用不出來?”翼郡王感慨:“從小到大,我參加過不少宴席,有好戲的幾率很高,有的女人因此嫁得好,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心思不淺的人,總會想要效仿一下。”

“不是吧!”董萩靈愣住,總覺得,古代的女人也挺瘋狂的,為了好的姻緣,真是夠拚。

要知道,這種設計,一旦有錯,那就是萬劫不複,純粹是一種賭博。

“當然是,客人尊貴,機會就更多,主人家的品級鎮不住,自然是最好的機會。”蘇雅嵐捂嘴一笑:“若是主人家品級夠高,一般人也不敢動歪心思,若是在王府,那些人也隻能規規矩矩的。”

在人家府裏鬧了笑話,主人也跟著沒臉,若是惹的人太厲害,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自從封了縣主後,董萩靈參加的宴席都是比較頂尖的,比如國公府啊,皇宮啊,誰敢鬧?那是不想活了,所以董萩靈還沒有見證過這種經常會有的好戲。

“……”董萩靈默然,真是瘋狂。

算計來的婚姻,有意思麽?

這會兒時辰已經不早了,倒是有些太陽,照得人身上有些暖意。

因為走得急,大家倒也不覺得冷,很快就到了花園另外一邊,有個水榭涼亭。

池塘裏自然是蓮,現在嘛,就有些枯萎的荷葉,幹癟癟的,實在沒什麽風景可言。

但這會兒,池塘邊站滿了不少人,有主子,也有仆人。

“天啦,我的兒,你怎麽樣了?怎麽能這麽不小心呢?”隻見一個濃妝豔抹的婦人撲到一個落水的女子麵前,叫得有些淒慘。

不過,那聲音中,明顯有些喜悅和得意。

看來,這計劃什麽的,婦人應該知道的,而且,因為女兒的成功,心情表示愉悅。

董萩靈咋舌的看著這一幕,演得真是那麽一回事兒,女子身上已經裹上了披風,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倒是沒有露出什麽不雅的姿態。

“嗬,又是落水啊,這一招真是用爛了。”蘇雅嵐鄙視的說道,那神情有些意興闌珊。

招數已經不新鮮了,就看誰中招了而已。

“用爛了也沒關係,有用就好,反正,每年都有那麽一兩個來著。”翼郡王縣主輕輕一笑,眼睛看著池塘裏,被仆人推上來的男人。

看起來,這就是那個救美的英雄。

董萩靈看得好奇,時代不是很開放嗎?為什麽這一招還會管用?抱一下就失去清白了?好麽,怎麽能如此奇怪?搞得她都糊塗了。

“那個女人,是兵部侍郎的嫡長女吧,嗬嗬,是條大魚啊!”蘇雅嵐來了興趣。

兵部可是有實權的,嫡長女可是好糠。

“那個男人,似乎沒見過?”翼郡王縣主奇怪的說道,也就是說,不是盛京城的名流。

“額,不會是窮書生的戲碼吧!”蘇雅嵐也覺得沒見過,忍不住錯愕。

董萩靈詫異:“那個男人不是什麽權貴?為什麽那個做母親的還挺高興?聲音裏一點沒有悲傷啊!”

如果,這出戲碼隻是為了攀高枝,計劃不就是失敗了?那婦人高興個什麽勁?不過,那姑娘的臉色確實很難看,甚至有些麻木的死灰。

“哦,這個啊,就要從兵部侍郎的家庭說起了。”蘇雅嵐如數家珍的樣子:“這嫡長女,是侍郎的原配妻子所生,這婦人是繼室。”

“啊?”董萩靈恍然,原來是後媽惡整嫡女的戲碼?好吧,這倒是能解釋兩人的反應為什麽那麽迥異。

“看來,這嫡長女是中了招。”翼郡王縣主有些感慨,看那女子沒了靈魂一樣,任由別人拉著走去換衣服,就知道這出好戲已經結束了,

可惜,不是哪個攀上了高枝,而是被人設計隻能低嫁。

主角都換衣服去了,自然沒了好戲看,董萩靈忍不住吐槽一句:“莫非,這是一種特殊的訂婚方式?”

真神奇,明明開放得能男女同桌,卻依舊是這樣能失了清白,這界線都在哪裏?

“噗,聽你這麽說,好像真是啊,大家都這麽認為了。”蘇雅嵐忍不住捂嘴一笑。

“嗯,一種奇怪的默認規則。”翼郡王縣主也點頭同意,這情況挺嚇人的,一度讓她都不敢靠近水邊。

眾人準備回到花廳,董萩靈一轉身,看到了遠處的蓮瑢璟,他正在往這邊走來,同行的還有白淵,以及另外一個沒見過的人。

董萩靈輕輕一笑,不經意中發現翼郡王縣主的扭捏和羞澀,忍不住詫異,然後多看了那沒見過的人兩眼,莫非,這人就是翼郡王縣主的成親對象?

蘇雅嵐明顯是認識的,笑容中帶著幾分調侃:“李公子?你也來了啊!”

董萩靈更加確定,就是這人了,好奇的多看兩眼,隨即眼前一黑,蓮瑢璟已經擋住了她的視線。

抬頭一看,果然對上蓮瑢璟黑臉,還有不爽的眼神。

“咳咳,我就是好奇而已。”董萩靈低聲嘀咕了一下,不過是多看了兩眼,用得著反應這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