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其他人附和,董萩靈笑。

伯夫人的動作自然是明顯的,她的本意就是要大家看的好不好?她就是要坐實她悍婦的名聲……

如今看起來,效果似乎不錯的。

男人看忠勇伯帶著同情,女人看伯夫人,則是帶著鄙視,似乎覺得伯夫人給女人丟臉了,有損盛京城貴渭的臉,沒有禮儀,沒有教養。

然而,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眼中的可憐男人和母老虎之間,是那麽的情意綿綿,心心相印。

人家那是,甘之若飴啊!

吃的差不多了,下午自然是玩耍,很多人都湊一起打牌,這項運動,果真是曠古爍今的流行。

蓮瑢璟四個男人,倒是被其他朝臣拉走了,董萩靈四個坐下來聊天,都不太愛打牌。

“你們先聊,我去一趟那個……”董萩靈嗬嗬一笑,含糊的說完,就出了花廳。

她倒不是覺得難以啟口,而是怕影響到別人的胃口,反正說得大家都知道,也就不用太明確。

上了茅廁出來,董萩靈動作一頓,眼睛一眯,前麵站著的人,不就是今天出事的那個兵部侍郎嫡長女?說起來,還真穩得住,居然現在也沒回府。

一想到這人居然窺視自家男人,董萩靈好感沒有,惡感倒是升了起來,就當沒看見一樣,直接走了過去。

“臣女見過世子妃。”阮心盈盈一拜,動作優雅,姿態唯美。

“起來吧!”董萩靈步伐沒有停,當成隨口的請安,徑自走了過去。

阮心看到那精致的裙角從眼前閃過,微微一愣,連忙站了起來:“世子妃,請留步。”

董萩靈這才回身,麵色稍冷:“有事?”她就知道,這女人是在等著她的,或者這女人要說什麽,她已經有所預料。

都說,這個時代是以雙字名為尊的,阮心作為嫡長女,卻是單字,由此可見,從一開始,就不太受兵部侍郎的喜歡。

阮心縮了縮鼻子,似乎有些害怕董萩靈的冷眼,最後是鼓了鼓氣才說道:“世子妃,臣女有個不情之請,還望世子妃答應。”

董萩靈冷笑一聲,回身打量了一下阮心,看得她整個人都開始顫抖,才緩緩的說道:“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請,你憑什麽以為本妃會答應?真是可笑,我們以前見過嗎?有交情嗎?”

最討厭這種調調,把自己擺在弱勢的一方,就覺得別人一定會同意麽?

若是不同意,就會很沒有麵子,沒有大度的風範?

當她是白蓮花啊,還大度麵子?

阮心微微傻眼,為什麽這個農女縣主反應是這樣的?無論答不答應,不該先聽聽她說什麽嗎?這樣子,是完全對她要說的話不感興趣啊!

她怎麽會想到,董萩靈早猜到她要說什麽了,好奇那一套已經不適用。

“初次見麵就要不情之請,姑娘真是好教養啊!”董萩靈說話可不客氣,本身也在諷刺阮心今天上午的落水事件。

阮心臉一白,心裏的想法瞬間有些動搖,可是,她已經沒有了退路。

眼見董萩靈轉身就要走,阮心立刻不管不顧的跪著衝上去,擋在了董萩靈的麵前:“世子妃,臣女隻是想求世子妃救上一救,今天上午的事情,本是臣女不小心中了算計,並非臣女的本意,這對世子妃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以世子妃的善良大度,又怎麽會袖手旁觀呢?臣女隻是求得一條活路啊!”

聽到善良大度四個字,董萩靈瞬間頭皮發麻,她最討厭這種QY體了好不好?簡直是可怕。

“舉手之勞?”董萩靈玩味。

“是!”阮心使勁點頭,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在確認。

“哦,你想怎樣?”董萩靈覺得,她應該給對方一個機會說明的,否則,豈不是不夠善良大度?

阮心一喜:“隻求世子妃一頂小轎,將臣女解救於水火,不管是妾也好,通房也罷,臣女今後一定做牛做馬,盡心盡力的伺候世子和世子妃。”

董萩靈一副果然之色,心下倒是沒有氣憤,因為早就想到了。

“所以呢?我為什麽要施你這個舉手之勞?想要為本妃做牛做馬的多了去,你能做什麽?”董萩靈輕笑,這女人,真是會算計。

現在求的是她,說話間卻無意就把某世子放在最前麵,由此可見,她心下到底是怎麽想的?

堂堂嫡女,竟然願意做個通房?就算那人是個渣,想法也太奇怪了吧!

“世子妃……”阮心一時詞窮,從來沒有想過,董萩靈竟然這麽犀利。

左右嘟嚷了半晌,見董萩靈壓根兒沒有心軟的意思,轉身就要離開了。

阮心一急,從頭上取下一支簪子,就抵在了自己脖頸:“世子妃,臣女隻是想求一條活路罷了,沒想到所有人都如此鐵石心腸,巴不得臣女趕緊死了去,既然如此,不知道殺死一個兵部侍郎的嫡女,世子妃又是個什麽罪名?世子對你這麽個殺人犯,還能一如既往嗎?”

董萩靈轉身,笑得更加燦爛了。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了?最重要的是,她不去跟陷害她的人魚死網破,卻在這裏威脅她?說起來,難道她一直是很好欺負的形象?

對視了半晌,董萩靈紅唇輕吐:“怎麽還不懂動手?”

阮心呆住,握住簪子的手都抖了:“什……什麽?”為什麽這一招也沒有用?一般人看見這種事情,怎麽會是這種反應?

董萩靈撫了撫飄起的頭發,嘴角含笑,風姿卓越:“怎麽,耳朵還出了問題?本妃在問,你怎麽還不動手?刺下去啊,簪子往下偏了點,在往上移一移,免得到時候沒死成,很多罪名可就不成立了。”

阮心傻住,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麵對這油鹽不進的女人,阮心已經不知道怎麽反應,終於明悟,自己好像踢到了鐵板,從一開始,她就不該來找她的。

“怎麽?舍不得死了?”董萩靈偏了偏頭,無意中帶著一絲萌態:“本妃倒是想知道,你那所謂的被逼無奈都是說的哪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