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董萩靈忍不住笑了,斜眼看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有本事,你盡管跟皇上提啊!”

實際上,皇上寵愛玉貴妃是大家都知道的,這兩年來,後宮多了好些孩子,皇上就越發的寵貴妃了。

這感覺很像是以前需要完成任務,現在任務都差不多了,便選擇了自己最喜歡的。

說起來,這樣的皇帝,壓根兒不需要蓮瑢璟提這方麵的問題好麽?

“以後再說,反正皇上還年輕。”蓮瑢璟義正言辭。

董萩靈覺得很好笑,但是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畢竟皇帝並沒有不節製,否則,年輕不年輕的完全沒有關係,年輕的時候越不節製,老來更加徒傷悲。

忠勇伯府的事情,暫時就告一個段落,董萩靈也沒想繼續關注,她好奇的消息都知道了,便沒有更多的興趣。

雖然結果很意外,也很震驚,但是皇上暫時不會動他們。

與其將這釘子拔了,從而讓敵人安排一個不了解,也不知情的,那還不如留在眼皮子底下看著,任它怎麽翻,都翻不出太大的浪來。

至於兵部侍郎,就要看他如何選擇了,是忠於君主,還是跟著反叛謀逆,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僥幸肯定是沒有的,皇帝讓人看著呢!

很快,時間便到了三月二十,正是桃花朵朵開的美好時節。

王爺和王妃一直沒有回來,整個王府的人都淡定了,這種情況經常有,實在不值得稀奇。

倒是董萩靈還記掛著桃花山的美景,想要抽時間去玩玩。

三月二十這天,忙了好一陣春狄事情的蓮瑢璟終於得空了,便想帶著董萩靈去桃花山偷閑。

原本蓮瑢璟還準備像上次一樣,直接封鎖山脈,卻被董萩靈禁止。

雖然她知道桃花山的人會很多,但董萩靈不想封鎖著玩,何況,這些日子有重大的事情出現,桃花山的人,已經不比往日。

“今年又是科舉了啊,這幾天不是在考試?參加會試的還沒趕過來呢,應該不會太多的。”董萩靈說得有些恍惚,這時間過得真快啊!

這自然沒有到三年的,可別忘了,董晗軒那年科舉,是皇帝開的恩科,正常時間排下來,便是今年。

“還好,鄉試而已,會試不是六月麽?”蓮瑢璟沉吟:“不過今天,戶部尚書家有筵席,請了不少的人去,無形之中也減少了桃花山的客源。”

戶部尚書的官兒已經不錯了,盛京城有頭有臉的都會給個麵子,那桃花山自然就少了很多鶯鶯燕燕。

比起最近天天都能去的桃花山來說,還是這種筵席更有吸引力。

感覺馬車一搖一搖的,董萩靈眯起眼有點昏昏欲睡:“說起來,我也接到了帖子,不過沒想過要去,倒是忘記了。”

“沒什麽意思,就是一般的筵席,請一些有名望的學子,還有一些感興趣的千金小姐,娘子已經有我了,自然不用去的。”蓮瑢璟眨巴著眼睛看董萩靈,一副求證實的模樣。

董萩靈瞌睡都被蓮瑢璟這厚臉皮給遮沒了,有些哭笑不得:“別誇自個兒。”自戀也不是這樣的,不過話倒是在理。

這種又不是生日,也不是嫁女,更不是娶媳婦的筵席,當真就是變相的相親宴,不適合她去。

何況,大家都知道戶部尚書請了不少學子,要感興趣的,也是那些雲英未嫁的姑娘,她參合什麽?

董萩靈惦記著桃花山的美景,哪裏還有心思參加筵席?萬一不爽的連飯都吃不好,豈不是遭罪?

“你覺得我說的對就成。”蓮瑢璟嘿嘿一笑,看出了董萩靈的認同。

自家娘子就是不太誠實,心裏明明很欣慰,也很欣賞的,偏偏出口的話總不會太捧著。

馬車到了湖邊,董萩靈下車就深呼吸了一口氣,今天的天氣很不錯,這感覺挺爽的。

遠遠的,就能看見粉紅一片,洋溢著一種奇異的暖意,讓人心曠神怡。

湖麵上來來往往的小舟也不少,好多人遊湖看花,也別有一番滋味。

上了蓮瑢璟準備的船,董萩靈一點不介意別人打量的眼光。

秦汝王世子出手,那船自然精致也不小,但是行起來很穩,董萩靈在外看了看,這才進了裏麵。

挨著窗子有一張床榻,榻上放了茶兀,蓮瑢璟已經盤腿坐在榻上,看著麵前的棋盤。

董萩靈進來,蓮瑢璟仿佛有所感應,抬頭看見,便勾唇笑了,頓時溢出一種養眼的風華:“娘子,過來。”

董萩靈走了過去,脫了鞋上榻,坐在了蓮瑢璟對麵。

“那天的一盤棋,我們一直沒下完,今天要繼續麽?”蓮瑢璟撐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看著董萩靈,似乎怎麽都看不夠似的,在一起就想把眼珠子黏在她身上。

董萩靈掃了一眼:“重新下吧,這棋和了,我們下了這麽多次,也沒見分了個高下。”

他們倆落子也不算慢,但是架不住你吃我三子,我吃你四子,下一次又換過來,搞得棋盤上總有位置,也總有下的步驟。

也就蓮瑢璟總是不死心,非要分割輸贏不可,否則,這棋早就和了。

“好,重新下。”蓮瑢璟這一次沒有再堅持,修長的手指一顆一顆撚起棋子,煞是好看。

董萩靈炫目的看了一會兒,也伸手撚起棋子,將黑白分別歸入棋盒。

見狀,旁邊伺候的若紫若藍泡了兩盞熱茶,還擺上了一些零食。

這一次,蓮瑢璟沒有讓董萩靈持黑子,而是抽簽選擇,按照最正規的規矩來。

不過,董萩靈依舊抽到黑子,然後拿了先手。

冰涼的棋子,清脆的放在棋盤上,董萩靈一抬頭,就能看到窗外的風景,隨手還能拿到零食吃,總覺得這日子簡直了。

蓮瑢璟也一邊下棋,一邊喝茶,不過眼中最常看的,是董萩靈,至於其他的風景,似乎完全不入他的眼一般,吝嗇施舍半點餘光。

“忙活了這麽久,春狄的時間定下來了嗎?”董萩靈看著棋盤,手指磨蹭著棋子,隨意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