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對董萩靈來說,是絕頂的好事兒。

至少不用老是出事兒了才防守反擊,而且,有身份有地位,還有手段,也杜絕了一些人老是想著要算計她上位。

以前她出場不多,而且大多數時候都被蓮瑢璟保護得很好,隻怕很多人還以為董萩靈是小白花呢!

今天這一下,倒是正名了。

董萩靈自然能夠感覺到落身上的眼光,想想也明白這些人的心理,倒是坦然得很。

她又沒有幹壞事兒,有什麽好心虛的?

玉貴妃看了看董萩靈,嘴角勾起一抹笑,果然是阿璟的眼光,除了身份,這女孩哪一點不比這些從小養出來的千金小姐?那些說閑話的,不過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罷了。

唐三小姐苦笑了一下,兩人博弈,她倒是成了犧牲品,這會兒皇後氣得磨牙,她還能躲得過去不成?

於是,唐三小姐在這詭異的氣氛下站了起來,走到了中間空地,衝上位的人行了個規矩禮。

實際上,唐三小姐的心情很是不平靜。

唐家是皇後母族,她又是唐家的嫡小姐,在這盛京城裏,就算有人看不慣唐家這新貴,但也是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的,平日裏出席什麽宴會,很多人都是圍繞著她轉的,就連許多世家小姐也未必比得過她風光。

那樣被捧著,被別人羨慕嫉妒恨的日子,才是唐三小姐該過的。

三小姐本以為,自己一輩子就會因為投了一個好胎,幸福美滿的過下去,畢竟,隻要有唐家在,她將來的夫君絕對不會差,隻要自己不作死,一輩子肯定順順利利的。

可惜,唐三小姐從來沒有想過,她不作死,有人卻要作死。

為了那個不靠譜,野心又極大的大姐,唐三小姐以往的榮光全都消散了,這日子更像是生活在了地獄裏。

皇後跟唐家決斷,簡直就是將唐家推向了深淵。

唐三小姐從頭到尾都沒有明白,她那個自以為什麽都出彩,還十分好強的大姐,怎麽就敢窺視自己姑父了?哪怕皇帝年齡不大,那也是她姑父。

更何況,她爹,怎麽就敢支持女兒撬自家人的牆角?

明明皇後有先皇不廢遺旨,隻要不是謀逆,那就能穩穩的坐一輩子皇後,哪怕中宮無子。如此,唐家豈不是可以繁榮好多年?那早可以發展成名門望族,自己站穩腳跟了。

可唐大小姐算什麽?先別說這算計能不能成功,就是成功了,還能越過皇後去?皇上真那麽昏,敢冒著天下恥笑,臭名後世的結果扶唐大小姐上位?

嗬嗬……每次想到這裏,唐三小姐都覺得極為可笑,都當宮裏受寵的玉貴妃是不在的麽?

自家爹爹,到底被大姐灌了什麽湯,才會被迷成這樣?

最重要的是,算計自己人就算了,居然還敢在計劃沒成之前,給一國之君帶綠帽子?

唐三小姐自覺,她真的很想撬開自家大姐的腦袋看看,到底裏麵裝的是什麽?別欺負她後生出來,不知道從小到大爹娘都是如何教這位嫡長女的。

總之,自從那件事情爆發後,唐三小姐的生活便一落千丈,更成了盛京城上流社會的笑柄。

幾乎有一兩年時間,唐三小姐都沒怎麽出過門,也沒臉出門。

可是,現在年齡大了,唐三小姐不出門也不行,雖然她知道自己一輩子已經被毀了,可是她不甘心隨便被嫁人,這才會盡自己所能,在年宴上施展自己最擅長的舞姿,就希望能遇見一個有心人,將她救出日漸凋零的唐家,過自己的生活。

誰曾想,她姓唐,永遠都改變不了,任憑她如何低調,依舊會成為別人口中用來對付皇後的籌碼。

不用抬頭,唐三小姐就知道,皇後這會兒怕是把她,把唐家,都恨極了。

無論心裏如何不甘和糾結,唐三小姐也沒有拒絕的資格,她隻能照別人安排好的去做。

董萩靈的位置,距離表演中心還要近一些,無意中,倒是將唐三小姐的一些情緒看在了眼裏,忍不住有些若有所思。

因為跟玉貴妃近,董萩靈伸了伸頭,還能小聲的跟貴妃咬耳朵:“這唐三小姐,似乎不簡單啊!”

玉貴妃眯著眼看唐三小姐的優雅旋轉,輕靈飄逸,的確有一種養眼的美感,但是,並沒有多麽驚豔,隻能說,比大多數人要好一點。

千金貴女有很多的才藝可以選擇,自然專門選擇舞蹈的也不會太多,若是隻夾雜著練練,倒還真比不上這唐三小姐。

“這心思,的確不簡單,她跟某個郡主不一樣,不會自恃清高,有野心,但是更加實際。可惜了,那件事情後,唐家沒落得很快,皇後根本不理會。”玉貴妃動作貴氣無比,好像在說著並不怎麽在意的事情。

董萩靈自然理會貴妃口中的“某個郡主”“那件事情”都是什麽,輕輕一笑:“若是以前的唐家,她肯定會過得不錯,現在……嗬嗬……”

就算婂姎郡主那件事情的真相很少有人知道,但是,皇帝對唐家的厭棄很明顯,在機上唐家和皇後的決裂,誰還會冒著得罪皇帝皇後的危險跟唐家來往?

唐三小姐,是被自家嫡姐給坑了。

不管怎麽說,唐三小姐也還掛著皇後侄女的名頭,哪怕皇後不鹹不淡,也沒說什麽,這拋磚引玉的效果是起到了,眾位千金自然不落後,紛紛開始表演起來。

特別是後來,似乎還有一些青年才俊在不遠處落座,眾多貴女就更加來勁了。

剛剛還有些不情不願的表演,現在倒是有了爭先恐後的感覺。

董萩靈看得高興,漸漸的也有了一些意味。

當然,實際表演還是其次的,董萩靈感興趣的是,這些表演後麵要表達的東西,嗬嗬,十個有九個是演給有心人看的,誰說古代女人不開放的?這不是很直白麽?

貴妃倒是恰好相反,這種事情經曆得太多了,每個人擅長什麽,她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