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王真被董萩靈氣得不輕,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讓他想要反駁,卻無從反駁,聽得錐心不已。

“是你對不對?秦汝王世子妃?就是你多次破壞本王的好事?”湘王終於想起這大膽的女人是誰了,她看過董萩靈的畫像,並且派人追殺過,隻不過沒有成功,之後又顧不上她了。

誰曾想,就這麽個女人,居然三番四次的破壞他計劃,湘王其實已經將董萩靈在心底五馬分屍。

聞言,董萩靈反而笑得很燦爛:“好事兒?的確是好事兒,不過我向來對破壞人家好事兒很有成就感。不知道湘王知不知道,忠勇伯的異常是我發現的,包括卓將軍的不對勁,也是我發現的,如何?是不是很想殺了我?”

董萩靈現在就是,看到湘王抓狂,她就高興了,她父親的仇,弟弟妹妹被攪合的一輩子,才算出了一口惡氣。

湘王瞪大了眼睛,感覺快要脫框,已經不知道自己對董萩靈該怎樣的心情了,不過,更多的還是不相信,偏頭看了看皇帝,才知道,這都是真的,居然是真的。

想想蒲州大水,想想淳於家的事情,現在再加上忠勇伯和卓得正,可以說,他最關鍵的幾步棋,幾顆棋子,都是毀在了董萩靈的手上。

湘王那股鬱氣積胸,真的是咽不下去,也上不來,唯有死死的瞪著董萩靈,眼前都一陣模糊。

如果早知道會這樣,當初他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將這女人給誅殺,而不是每次都是順帶報複,沒有成功也就算了。

在他看來,董萩靈這個人雖然可惡,不過是運氣好,誤打誤撞的,影響不了大局,等他大業成功,他有得是辦法報這仇怨。

不曾想,他以為的不影響大局之人,竟然壞了他整個計劃。

比起前麵兩件事情,忠勇伯和卓得正兩顆棋子,算是他最重要的砝碼,整個計劃中,兩人所占的比例不可謂不重。

可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被董萩靈揪出來,壞了整件事情,他怎麽能咽得下這口氣?

“喲,湘王可要慢點喘,被一口氣沒上來,反倒說我謀殺王爺,這罪名可大了,還不知道我家世子爺能不能撐得住?”董萩靈戲謔,真是口一張,能毒舌到讓人暈過去。

皇帝睜大了眼睛,曆來知道董萩靈是嘴利的,倒是不知道她嘴巴竟然還可以這樣毒?

不過也是,平日裏一般不惹著她,董萩靈還是很好說話的,誰沒事兒整天給別人添堵鬧不自在?

蓮瑢璟倒是笑了,溫柔的看董萩靈一眼:“自然撐得住,今天過後,哪裏還有什麽王爺?給皇上省事兒呢!”

是說氣死了給皇帝省事兒?董萩靈愣了,怪怪的看蓮瑢璟一眼,這可是皇帝的皇叔,哪怕是犯了罪,那也是皇帝的叔叔,這樣說真的好麽?

如此看來,蓮瑢璟這毒舌,似乎比她更勝一層。

聞言,皇帝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這兩隻真當他不存在麽?不過,這確實應該生氣的,哪怕隻是為了皇室的臉麵,可是皇帝就覺得,為毛他心裏就感覺夏天吃了冰一樣,特麽的舒爽呢?

所以,心情倍兒爽,看湘王的樣子也感覺出了一口氣的皇帝,直接將那有些不敬的話給無視了。

看湘王很想挑撥離間的樣子,但是有氣得說不出話來,皇帝輕輕一笑:“所以,皇叔應該猜到了吧,卓得正已經代替朕,坐在那張椅子上,被你的人給s成了馬蜂窩,早已經死透了。”

“不過,那椅子可是皇叔想了一輩子的,到今天隻怕都還沒有坐過吧!你沒想到啊,卓得正臨死的時候,倒是享受了一把,也是他的福氣了。

董萩靈和蓮瑢璟不由得側目,心裏已經忍不住吐槽了,其實皇帝這說話也不可謂不毒的。

明知道湘王的心結在哪裏,也明知道湘王最想要的是什麽,這卓得正都死了,還拿來挑撥離間的刺激湘王一下,這招玩得很高啊!

果然,湘王本來已經開始平緩的呼吸,再一次急促起來,眼睛裏已經明顯充血了,整個人都有種徹底瘋狂的感覺。

這個時候,他已經無法分明皇帝是不是有意刺激他了,他心裏隻是想到,他致死都沒有接近過那個位置,一顆棋子,一個山村獵戶,他給了他這麽多年的榮華富貴,這人憑什麽能坐在上麵死去?

甚至,在被s成刺蝟之前,還以活著的狀態坐在龍椅上,哪怕其本人沒有知覺,又是被迫的,可終究是活著坐了。

以湘王現在這情況,別說活著坐一坐,就是連看一眼都不成,怎能讓湘王不痛徹心扉?

沒錯,越想越嫉妒,嫉妒到湘王都走火入魔,快無法呼吸了。

那種執念,那種恨,別人真的無法想象,隻是就那麽詫異的看著湘王被這麽一句平常的話氣得全身發抖,似乎眼見就要背過氣去。

對此,皇帝微微有些無語,他雖然是有意刺激湘王的,但是從沒想過效果竟然如此的顯著。

而且,似乎有些刺激過頭了,他來這裏的目的,可不僅僅是為了將湘王給氣死罷休。

所以,皇帝連忙開口,將話題拉入正規:“朕隻是想知道,皇叔為了你口中的大業,除了顧百姓之外,可有真正做什麽對不起盛蓮王朝的事情?不知道,皇叔能不能坦然,問心無愧的到下麵去見老祖宗。”

有些事情,越想越不對勁。

如果說當初那個幽幻部落的刺殺跟湘王脫不了幹係,那也就罷了,這個部落雖然有野心,可到底是屬於盛蓮王朝的一部分。

可是北國呢?其他周邊小國呢?甚至最初以賀壽名義過來的菱國使者,都感覺有那麽點貓膩。

當然,對於菱國的誠心,皇帝還是相信的,隻不過有貓膩的,或許不是菱國,而是一心想要勾引他的公主。

顯然,當時那公主的一些行為,菱國丞相還有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那根本不是菱國皇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