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樂為天考慮清楚,董萩靈便開始增加自己的籌碼了,直接給出了一個樂為天絕對無法反駁的好處。

“樂將軍,”董萩靈不緊不慢的說道:“聽說你成親四年了,是否有養育小將軍的打算?”

聞言,樂為天一愣,宋韻更是不濟,手一抖,臉色微微有些難看,茶水溢出在桌。

董萩靈自然看得出來,宋韻體質有問題,不易受孕,恐怕是這麽多年都沒懷上的原因吧!聽說樂將軍和將軍夫人伉儷情深,家裏沒有其他姨娘侍女,一直沒有孩子,應該是兩人的一塊心病。

樂為天暗自歎了一聲,他不過回答稍慢些,這丫頭就直擊他軟肋,看她一副“我有辦法,你快問我”的表情,就忍不住好笑。她這籌碼倒是選得厲害,對他來說,真是拒絕不能。

偏頭將宋韻的哀傷收入眼底,樂為天輕輕一歎:“哎,你這丫頭,還是這麽犀利,明日,我替你引見一個人,那朵地湧金蓮,不知道有多少年,你好好利用吧!”

董萩靈眼睛一亮,這才知道,樂為天盯著那地湧金蓮,還是為了別人。

“嗬嗬,夫人,我替你把把脈。”董萩靈心情不錯,知道樂為天的這忙幫得也不小了,他不能直接忤逆皇帝的意思,卻介紹了能解困的,想來此人的身份應該不低。

而且,樂為天一句話,還告訴了她突破點,人情確實挺大的。

宋韻被董萩靈一句話給弄懵了,本來提及孩子的事情,她就陷入了心傷,連禦醫都讓樂為天求了皇上恩典,帶回來替她看過的,依舊毫無辦法,她漸漸也就死了心。

最近兩年,婆婆已經很不滿她一直懷不上孩子,總張羅著給樂為天抬妾,若非夫君極力攔著,現在後院哪能這麽安靜?

可不知不覺間,夫君似乎跟這姑娘做了一筆交易,還要給她看病?

宋韻有些懷疑的看了看董萩靈,眼中又忍不住透出一絲希翼。

對於宋韻的懷疑,董萩靈完全無視,反正前世在暗世界,剛開始這種目光一直伴隨著她,即使後來有了名氣,在無數人見到她本人時,依舊止不住懷疑的,她都已經淡定了。

沉吟的把了把脈,董萩靈眉頭一挑:“夫人小時候應該落過水吧,後來沒有養好,造成了宮寒,而且,子宮太靠後,所以不太容易懷上。”

聽董萩靈說得這麽直白,宋韻兩頰瞬間紅了,連帶樂為天都有些尷尬。

看了不少醫生,可說到底,他們根本沒聽懂說什麽原因,總之就是不容易懷上,倒是董萩靈說得淺顯,讓人明白,可又大呼有些受不了。

這不比別的病症,能含蓄點麽?

兩人這可冤枉董萩靈了,她作為醫生,向來如此,再加上她以為,麵前兩人是夫妻,感情又不錯,自然不需要避諱什麽,哪成想這兩人還羞上了。

董萩靈到底不是正宗的古人,有些事情她根本想不到,人家兩口子的確沒關係,可這不是還有她這個外人在麽?如此私密之事拿到台麵上說,忒不好意思了。

“咳咳……”樂為天看了董萩靈一眼,確定她不是故意的,才轉頭麵對自己妻子:“韻兒,你小時候落水?”

“嗯!”被轉移了注意力,宋韻終於不去想那種羞澀:“七歲那年,掉進了後院蓮花池,後來發了寒,一直反反複複的燒著,病了小半年。”

說著,宋韻還好奇的看了看董萩靈,眼中希望更甚,連禦醫都沒有問過這些事情,這姑娘一把脈就知道了?果真是有本事的吧!說不定,能讓她多年夙願得償。

“董姑娘,我這身體還有治麽?”

董萩靈點了點頭:“落水引發的宮寒沒問題,連續吃一個月藥就好,有些藥比較特殊,在藥店裏不好配,這藥我就給配好了送來。不用擔心,心態平穩,更容易懷上孩子的。”

至於子宮靠後的問題,董萩靈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說,看兩人就當麵說一下病情便羞成這樣了,若是她再教幾個姿勢,最大程度解決子宮靠後的問題,隻怕兩人會沒臉見人了吧!

好吧,那姿勢什麽的,她還是別說出來嚇人,幹脆加兩味易受孕的藥,還靠譜些。

若是兩口子知道,這姑娘還準備教他們夫妻敦倫的姿勢,隻怕會嚇出心髒病來,盛蓮王朝就算再開放,也沒有現代那麽肆無忌憚。

何況,這種事兒就算現代,不是閨蜜也難以啟口吧!

董萩靈沒所謂,那是前世在暗世界見慣了,這種病人也接觸得多,所以有啥說啥,她自我感覺的身份是醫生,自然沒什麽顧忌和羞澀。最重要的是,要把話說明白,讓病人在一定程度上自我選擇,令治療更具效果。

得了樂為天的準信,董萩靈就準備告辭了:“我家二弟在牢裏,還望樂將軍能照顧一二。”

大牢裏的黑暗誰也說不清楚,董萩靈擔心有人會逼人頂罪,屈打成招。

不過,董晗軒肯定不會自己認下,可這打也就躲不開了。

樂為天點了點頭:“放心吧,這事兒在皇上哪裏掛了號的,即便是疑凶,也不是什麽人都敢私自動刑的。”

董萩靈恍然,原來皇帝關注的案件,有利也有弊啊!

既然如此,董萩靈從將軍府出來,便直接回了客棧,原本打算去大牢看看的,最後也放棄了。

皇帝那麽關注,大牢看守肯定嚴密,她雖然能進去,可難保運氣不好,一疏忽,很可能會加重董二弟的嫌疑,暫時還是不去得好。

修煉到天亮,董萩靈精神依舊,到客棧樓下吃了頓飯,順便打探到一些消息,見官差依舊在到處抓人,便慢慢出城往家走。

樂為天要介紹的人,最快也要晚上去了,她先回家看看,好讓弟妹放心點。

心裏不斷琢磨著這件事,董萩靈很快就到了村口,還沒走幾步,便看到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說是陌生人,因為不是村裏的,而且也非借宿客。

村裏住家早住滿了,來來回回多少有點臉熟,是不是借宿客,一眼便能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