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然一笑,董萩靈將注意力轉移到蓮瑢璟體內,長得好的人,總是比較吃香的,不過於她關係不大。

滿意的看著自己隻製作出五枚的血蓮丹將世子體內毒素給壓了下去,董萩靈歎了歎,蓮瑢璟的情況可比她想象的要嚴重多了。

血蓮,是她兩年前在雲歧山上發現的,因為種植隻需蓮子,這血蓮花就被她加入了不少珍稀名貴藥,練成五顆血蓮丹準備著防身的。

血蓮或許比不上地湧金蓮解毒,可到底是珍稀之物,又加入許多珍貴藥材,連董萩靈手上都獨一份兒的。

如此救命之物,用在蓮瑢璟身上,作用卻不顯,隻能將他的毒素壓製,完全不能解。

由此可見,此等毒素多麽凶殘頑固。

果然是超乎尋常的疑難雜症,難怪以蓮瑢璟的家世背景,到現在還沒能解決這病痛,怕是解決不了吧!

見蓮瑢璟的體內慢慢恢複平靜,董萩靈正想上前仔細查看一下情況,卻耳尖的聽到遠處有人急速奔過來。

糾結的看了一眼依舊昏迷的世子,董萩靈發現此刻不是拔針的時候,卻又不想這麽跟世子侍從碰麵,隻得舍棄那三十六枚銀針。

反正隻是普通銀針,為醫者都能輕易買到的,即使舍棄了也不心疼。

若論歎息,其實董萩靈更鬱悶自己那顆血蓮丹,居然什麽回報都沒得到,就給人吃了。

好吧,董萩靈不斷安慰自己,世子身係自家二弟的性命,一顆血蓮丹就當是酬勞之一了,如此倒是心生不少安慰。

藏在暗處看著一人奔過來,見情況大驚失色,急急的將世子帶走,董萩靈這才放心的繼續自己的尋找線索之路。

剛剛那人,穿著打扮倒是跟浮生差不多,對世子也特別用心,莫非,就是那個叫浮雲的?

“嗬嗬……”一想到這個名字,董萩靈依舊覺得樂嗬,世子取名挺有才的。

另一邊,傳說中的浮雲屬下,正急得上火,他不過離開一會兒,世子就昏迷了,體內情況肯定很糟糕,便急急的往靈越大師處奔去。

身在盛蓮國寺,沒有人比靈越大師的醫術更高的了,世子平時的情況,也多依賴大師調養。

白須白毛的靈越大師看到蓮瑢璟的狼狽一驚,隨即發現他體內竟然出乎意料的好,而且那三十六枚銀針,根根直指要害,偏偏最大程度的將世子體內給護住了,還不斷溫養。

本就對醫之一道特別有研究的靈越大師,頓時就來了興趣,忍不住觀察了半天,也沒瞧出個所以然來。

若是董萩靈在此,肯定會嗤之以鼻,天醫三十六針要是能那麽好學,就不會費她許多精力了。何況,這手法得配合天醫心經練出來的內力,否則,手法絲毫不差也達不到這等效果。

靈越大師陷入了癡迷狀態,可苦了一旁的浮雲,一直得不到一個肯定答案,他一顆心已經擔到嗓子眼了。

“大,大師,主子的情況到底怎麽樣?”見靈越大師一直不說話,浮雲終究沒忍住,直接開口問道。

死就死吧,浮雲都能想象,若是其他兄弟知道他離開世子身邊,從而造成世子毒發,又救治不及的話,該是怎樣一種酷刑了。

哪怕是世子的吩咐,可結果不容推卸責任。

靈越大師這才想起旁邊還有人,看浮雲一臉悲戚,不由得笑道:“放心吧,你家主子的情況很好。”

“很……很好?”浮雲目瞪口呆,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完全沒能明白靈越大師的話中意思,浮雲腦海中還想著,世子以前毒素發作時,到底哪次是很好了?而且,世子全身濕透,明顯是忍痛忍出來的,又到底哪裏好了?

“嗬嗬,有高人給世子治療過,不僅用了一種特殊的針灸手法,還用了相當名貴的藥材!”靈越大師也不逗這快被嚇傻了的屬下:“幾乎是在毒素發作時,就徹底壓了下去,讓世子少受了不少痛苦,而且,現在的情況比平日裏給世子的治療要好得多。”

“高人?”浮雲眼睛瞬間亮如星辰,隨即疑惑:“可屬下發現世子時,周圍並沒有人。”

“應該是不予露麵吧,世子體內,還有三十六枚銀針,此刻不易拔出,你若有事可以放心去辦,世子就留在老衲這裏觀察。”靈越大師一猜就中,當時浮雲肯定不在蓮瑢璟身邊,否則,豈能容許一個不認識的人向世子體內紮銀針?還三十六枚之多。

“三十六枚銀針?”浮雲果然被驚嚇,聲音頓時高了八度,隨即一陣後怕心悸,若是遇見歹人……

董萩靈自覺經曆了翻山過水,終於摸到了那條密道端口。

可是,一看端口所在地,董萩靈立刻驚呆了,茅廁?而且,還是男茅廁,暈,這要讓她如何進去查?

就在董萩靈望著男茅廁發呆糾結時,一個和尚從裏麵出來,看見她一怔,做了個揖:“女施主,茅廁在那邊。”

順著和尚的手看過去,董萩靈驚覺,這人正在給她指路,說女茅廁在另外一邊。嘴角微微抽了抽,董萩靈好歹回過神來。

“謝謝小師傅。”董萩靈隻得言謝,轉身往另外一邊走去。

茅廁來往的人可不少,她總站在這裏,肯定打眼。

暗自觀察了一陣,董萩靈發現這是麵對客人的茅廁,基本隨時都有人,除非等待晚上,否則不太可能趁無人時進去查探一番。

至於為什麽不用神識?那是肯定的,這可是茅廁,若是用顯微鏡寸寸觀察裏麵的事物,董萩靈怕自己再也吃不下東西,然後生生把自己惡心死。

那種傻瓜逗比事兒,董萩靈堅決不幹。

就在董萩靈糾結的時候,蓮瑢璟終於在浮雲激動的眼淚汪汪中醒來,看到靈越大師收拾著銀針,還怔了怔。

雖然他本人處於昏迷狀態,可並非全無知覺,而且,他對陌生人向來警惕,一般人即使在他昏迷中也不可能靠近的。

所以,蓮瑢璟多多少少還有點意識,那陣熟悉的清香,絕非他一時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