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亡靈的‘報複’
四年前的萊恩，為了挖通當時的地下研究醫療機構，整整半個多月沒有洗澡，頭發油膩，臉臉大胡子，而羅絲也好不到哪裏去，加之挖掘工作又相當辛苦，人都瘦成猴子樣了，而現在兩人養尊處優，人都胖了些，前後氣質更是不同，白敏的人形麵部對比能有百分之八百以上的相似度，已經是相當高的數據了。
而陳賢頌能覺得這兩人很眼熟，是因為他對那兩個拿走白姐遺留物的兩個傭兵印象很深，幾乎是刻在了腦子裏，雖然兩人和原來有了極大的不同，但他依然還是覺得眼熟，這算是某些人的一種天賦，很能認人。
陳賢頌很想立刻就上前去打聽那件留影儀是否在他的手中。但清溪城的遭遇讓他明白，這個時代的人很看重新人類時代的任何產品，貿然相問，說不定會讓事情更加難辦，他忍了下來，然後微笑著和其它的貴族們打招呼。
城主和夫人一曲舞畢，這是客人們可以自由開始邀請女士跳舞的信號，很多年青點的貴族們就過來邀請白芊心和白敏。白芊心畢竟有了感情，懂得禮貌地拒絕，而白敏則根本是看都不看其它男人一眼……這讓很多人大受打擊，同時也引起了不少貴婦們的嫉妒。
陳賢頌心心不在焉地吃著餐桌上的食物，附和著和他聊天的那些貴族，白芊心則是得體的與眾貴族周旋，拒絕一個又一個前來邀請與她跳舞的男士。而白敏，則靜靜地站在陳賢頌的身後。桔黃色，搖曳的燭光在她的臉上鋪上了一層仿佛星光似的光澤，如同掉落在凡掉的女神像，可遠觀卻不能褻瀆。
人類是種很奇特的生物，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最好……白芊心也是生化人，和無論是身材，還是容貌，都和白敏同級別。可喜歡白敏的貴族，確實要比喜歡白芊心的貴族們多些。
嚐試了很多次之後，眾人也知道白芊心和白敏是不可能與其它人跳舞了的，便更改目標，城主夫人蘿絲得到了最多的邀請，畢竟她是這裏第三漂亮的女士，而且她那一身飛天裝也確實相當誘人。
因此蘿絲就成了宴會中最美麗的那隻蝴蝶。震旦王國的飛天裝本來就是一件舞蹈專用的服裝，雖然她不懂跑震旦王國的天魔眾生舞，可跳起烏瓦王國的雙人交際舞來，長長的絲綢衣袖如柳絮輕撫，甚是美麗，引得眾多貴婦們羨慕得眼紅。她們也想要用一套這樣的服裝，可是一想到價錢，大部分人都打了退堂鼓。
看到自家夫人在宴會上大放異彩，城主萊恩覺得自己深有榮焉，他在眾貴族堆中談笑風聲。四年的貴族生涯，讓他學會了很多東西。雖然文字依舊是沒有學會多少，不過社交宴會上的場麵話已經和普通貴族沒有什麽區別了。
聊了一陣後，萊恩借了個空擋，找上了陳賢頌：“閣下，感覺如何？”
其實陳賢頌也注意他很久了，現在知道了留影儀的有關線索，他當然不能放過，聞言笑道：“很好，無論是美酒，還是佳肴，都合和胃口。城主不知道晚上之後，是否有時間，我有些事情想與你談談。”
萊恩聞言一愣，隨後神情有些欣喜，他請陳賢頌來無非就是兩個目的，現在其中一個目的是不可能實現了，那麽搭上關係這件事，一定得處理好：“閣下放心，等宴會後，我專門再請閣下暢飯幾杯。”
此時周圍有不少貴族聽到這話，他們很羨慕萊恩，和一名出名的靈魂深思者搭上線，這意味著什麽，大家都清楚。
杯觥交錯，男男女女一起跳舞，荷爾蒙彌漫，漸漸的就有些人曖昧起來，每場舞會，總有那麽些人會出軌，也總有什麽些人會占到利益上的便宜，傑米摟著一個貴婦意猶未盡的離開了，她的丈夫在角落裏看著，笑得很扭曲，那是一種開心和悲哀混合在一起的笑容。
宴會的目的，就是暗地裏的交易，肉體關係是調劑品，但有些人是不需要遵守這樣的規則，比如說陳賢頌，也比如說宴會的主人。有的人摟著女人離開，也有的人什麽也沒有得到，失落地離去，大廳中的人漸漸少了，仆人們開始上來收拾餐桌。
胡索打著酒隔，帶著幾分惆悵揮揮走上了自己的簡陋馬車……他心中是有些不對付的，同樣是一個人，為什麽他遇上了得賠幾萬金幣，而別人遇上了卻能扯上關係，再往遠裏點說，當年本城的守衛造反時，他也是有能力平息的，隻是一時遲疑，讓萊恩搶了風，結果現在對方是城主……而他則失去了一次重要的機會。
這次之後，說不定城主府的勢力會更盡一步。胡索如此想著，心中更是失落。
等所有人客人走完後，大廳中安靜下來。蘿絲站在萊恩的身邊，額頭上盡是微汗，本來已經貼身的內衣帶著一些水色……貼著身體的曲線，極是誘人。
“管家，請陳閣下和兩位女士到二樓的書房中，我和夫人隨後就來。”
管家彎了一下腰，帶著陳賢頌三人上了樓去。而他們兩人則走到了大廳的角落的小房門中，那裏很安靜，隔音也很好，適合說一些秘密的事情。
“你對陳賢頌這人有什麽看法。”萊恩問道。
“接觸的時間太短。”蘿絲整理著自己的衣物，她覺得現在自己應該很性感才對，可惜丈夫看到她也沒有什麽興趣的樣子，這讓她很失望：“不好評價，不過我能知道一點，他這個人似乎不難說話。”
“我也這麽覺得，否則他就不會讓胡索隻賠償四萬金幣了。”萊恩笑了一下，似乎是在幸災樂禍，然後他將從胡索那裏聽到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說道：“我剛才問過傑米了，這個陳賢頌是靈魂深思者中最出名的人，你也應該知道凱特的靈魂深思者協會最近在鬧內鬥……而他為了從另一方的手裏逃出來，用計謀一廢一兵一卒殺掉了對方兩百多名騎兵！”
蘿絲吃了一驚：“騎士！”
“是的，騎士，從傑米口中聽到這件事時，我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快停止了。。”萊恩的臉色也有點發白：“你也清楚，在戰爭中，兩百名騎士可以做到什麽事情……所以我覺得他應該並不像表麵上的那麽無害，這次找上我們，未必全是好事，如果有必要，蘿絲，你可能得忍耐一下。”
蘿絲的臉越發地白了：“你的意思是……”
“我隻是說有可能。”萊恩抱住了自己的妻子：“並沒有說你一定要主動去做這事。”
往是再早些時間，能得到丈夫的擁抱的話，蘿絲會非常開心，但是現在心裏卻是無盡的寒冷，她很想說，為什麽不讓你那三個情人來做這些事情，隻是這話怎麽也喊不出口，悄然間，她想起了四年前，當他們挖通那座上古先人的王陵時，煉金術士博德曾說過的話：在我的家鄉中有個古怪的說法，如果觸犯了亡者的領地和尊嚴，那麽他們會化身為惡鬼，將入侵者伴侶的愛意奪走，讓他們夫妻反目成仇，成為陌生人。
原本她是不信這些東西的，但是……萊恩真的一天天在變得冷淡，現在居然還要求她做這樣的事情，這還是她的丈夫嗎？
丈夫的身體，似乎再也不能讓她感覺到一絲的溫度。蘿絲輕推開對方，平靜地說道：“嗯，我明白了，我會盡量忍耐的。”
萊恩鬆了口氣，他現在是城主，看似風光，但其實根基還不穩，此時若能得到一名靈魂深思者的幫助，可以助他紮深根基。雖然現在他還不知道對方的來意，可他相信，這世間沒有絕對的仇恨，隻有永遠的利益，當了城主之後，他才知道貴族這稱號是多麽的美妙，他不想再回到那種風雨來，血雨去的生活，他要繼續在這個位置上呆下去，直到死亡，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感情，良心，或者說自己的女人。
有了地位，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他覺得若是自己有陳賢頌那樣的能力和地位，女性太陽神仆也似乎不是太難的事情。
他有些興奮地離開了小房子，在他的背後，蘿絲輕輕地擦去了幾點眼淚，而後眼神變成稅利起來。
萊恩的書房中，書籍並不多，但都放在很顯眼的位置，陳賢頌隨手拿了一本，發現是《貴族禮儀的起源》，他翻了翻，發現書很新，用的是震旦王國的紙張，似乎價值不菲的模樣。一般凱特貴族書房中的書籍，都是用厚厚的羊皮卷製成，這裏卻可以用到輕柔的紙張訂書，由此就可以看出烏瓦王國確實從震旦王國的對外交易得到了不少的好處。
白芊心似乎有些乏了，自己到一旁的椅子上橫躺著休息。她畢竟生存了好幾百年，可活動的時限已經不算多了，她還想看著自己的弟弟結婚生子，再看著他老去，所以平時一有機會，就會進入休息狀態，盡量減少身體的損耗。
這也是她平時很愛睡覺的原因。
陳賢頌沒等多久，萊恩和蘿絲就推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