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致命一擊

蘇皎月不死心,又不願意自己一個人去找秦悠悠,便跟龍嬌通了話,希望龍嬌能夠再次來到m市,卻是失望至極。

那天,龍嬌很明確地告訴蘇皎月,不會返回m市,如果是其他的事,她是毫無疑問會回來的,隻是拿著這種照片去威脅別人的事,龍嬌還是做不出來,如果讓龍家人知道她也參與了,那以後在龍家可謂是無法抬頭。

蘇皎月狠狠心,還是一個人去約出了秦悠悠。

秦悠悠接到電話的那一刻,是個陌生的號碼,起初她掛掉了,但是這個號碼鍥而不舍地打來,秦悠悠心裏泛起了嘀咕,終於接通了電話。

“喂,你哪位?”

秦悠悠小心翼翼地問,這個世界讓秦悠悠受到了太多的傷害,有太多的事情她不知道,也不想去沾染,她隻想過平靜的日子,不想被別人打擾的生活。那晚與侯韜的事情,在她心裏成了一塊心病,是不可磨滅的傷痛,她經不起任何人提起這段事。現在麵對這一陌生的號碼,她真的害怕那人就是來聲討這件事的。

“秦悠悠,我有一樣東西給你看,你一個小時後到萬達‘花’園右角的一個長椅那,我在那等你。”

電話那頭是個‘女’人的聲音,很陌生,陌生到秦悠悠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她有東西讓秦悠悠看,秦悠悠在刹那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會是什麽東西,更不知道是好東西還是壞東西,但是聽對方的口氣,似乎不是好東西,很嚴肅、很冷漠。

“能告訴我是什麽東西嗎?”

秦悠悠弱弱的問道。

“不能,我隻能告訴你,這樣東西對你來說很重要,如果外傳出去,你將會身敗名裂。”

身敗名裂?秦悠悠顫抖了一下,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事,她握著手機的手劇烈的顫抖,險些拿不住手機。身敗名裂,對她來說太嚴重了,她賭不起,也不敢冒這個險。

“你從哪裏得到的那樣東西?”

“你就別問了,我就告訴你,你來拿就行了,否則我可不敢擔保這件東西不會傳出去。”

蘇皎月明顯的不耐煩了,本來做這件事心裏就發虛,不是什麽光明正大的事,但是為了‘女’兒安寧,她不得不這麽做。上次安寧給容澈下chun‘藥’,結果被容澈逃脫了,這已經讓她在容澈麵前抬不起頭來,日後如果安寧真的和容澈在一起了,哪天容澈不高興了,把這件事拿出來說事,那還不讓她們母‘女’丟盡了臉麵。況且安寧這大腦一熱,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早點幫她把容澈搞定也好。

“那好,我去。”

放下電話秦悠悠仍然心有餘悸,這件不詳的東西對於她來說,不知道會產生怎樣的滅頂之災,也許,這讓她身敗名裂的事,便是與侯韜所發生的事,萬劫不複。

冬日漸漸‘逼’近,天氣越來越冷,樹木蕭條,‘花’草枯萎,昔日繁盛的萬達公園呈現一派肅殺和寂靜,沒有幾人來此遊玩,公園的中間是一個大型的‘花’壇,昔日盛開的是黃‘色’的鬱金香,現在早已沒了顏‘色’。

秦悠悠繞過‘花’壇直奔公園的右角,那裏的長椅上一個人在等她,給她帶來一個不詳的東西,關係到她的一生。

秦悠悠心情沉重,距離那裏越近,越是邁不開‘腿’,走不動路,雙‘腿’不住的顫抖,似乎沒潛進一步都要付出很大的努力。她實在是不想看到那件不祥之物,但是她卻又無法不去麵對,隻希望她自己是多想了。

雖然不情願,但是那個長椅漸漸出現在她的麵前,長椅上坐著一個人,帶著墨鏡,穿一身卡其‘色’的大衣。看那人的身形,秦悠悠眼睛發痛,似乎是在哪裏見過這個人。

那人也在第一時刻發現了前來的秦悠悠,頭轉向她這裏,透過黑‘色’的墨鏡看著她這邊,手裏緊緊地握著一個牛皮紙檔案袋。

走進了,秦悠悠認出那人是安寧的母親蘇皎月,曾在龍家見過一麵,當時容澈也在那裏,替她擋住了蘇皎月的責難。現在是她獨自麵對蘇皎月,不知會發生怎樣的事,通過墨鏡,秦悠悠看不到那人的眼神,不知道裏麵有怎樣的嘲笑和傲慢。

“來了。”

“嗯,東西呢。”

“這裏。”

蘇皎月晃了晃手中的檔案袋,秦悠悠伸手去拿,卻被她躲了過去。那人猶豫了一下,便開口說道:“秦悠悠,我想問你最後一遍,為什麽一定要和容澈在一起。”

秦悠悠想也沒想,便直接回答:“因為我愛他。”

“隻是因為你愛他?如果他不愛你呢?”

蘇皎月皺了下眉頭,對秦悠悠的回答很是不滿意。

“我愛他,他也愛我。”

“其實,論身份、家庭、個人素養,安寧都要比你高出一截,為什麽就不肯把容澈讓給安寧?”

蘇皎月還在做著最後的勸說,如果此時此刻秦悠悠知難而退,離開容澈,那她手裏的照片就當從來沒有存在過,她會悄悄地銷毀,可是,如果秦悠悠執意要和容澈在一起,那就怪不得她了,她已經給過秦悠悠機會了。

“兩個人能夠相濡以沫的在一起,不是因為‘門’當戶對,而是因為有愛,是愛將兩個人帶到一起,容澈不愛安寧,所以他們不會走到一起。如果容澈愛安寧,不愛我,不用你說,我也會主動離開的,我不會接受沒有愛的婚姻。”

秦悠悠凜然,對蘇皎月的最後勸說堅決的反駁,她不是乞丐,不想接受別人愛的施舍,既然是愛的,那就不顧一切的將愛抓在手裏。

“既然你這麽說,那你看看這個,這是從別人的手裏得到的,當然你不用問是誰,我也不會去說。”

蘇皎月把那個檔案袋遞給秦悠悠,便轉過頭不去看她。

秦悠悠拿過那個紙袋,就像接住一個燙手的山芋,拿在手裏又掉到地上,心裏緊張的要死,卻鼓足了勇氣打開,該來的總會來,該去麵對的,總要去麵對。

輕輕打開紙袋,懷著沉重的心情,從裏麵一寸一寸地‘抽’出那張薄如蟬翼的照片,照片紙特有的質感讓秦悠悠心裏一陣戰栗,會是怎樣的照片?

秦悠悠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檔案袋和那張照片同時從手中滑落,掉落在地上,心如死灰般寂冷,眼淚卻刷的流了下來。

為什麽,為什麽會是這樣,為什麽這樣的照片會存在?為什麽這樣的照片會在蘇皎月的手中?為什麽這樣的照片要讓她看到,再一次刺痛她的內心?秦悠悠一連串問了幾個問什麽,卻根本得不到回答。

她蹲在地上,雙手掩麵,氣若遊絲,不敢大口的呼吸,因為每吸一口氣都會帶來撕心裂肺的痛。

不敢再睜開眼睛,生怕一睜眼就會再次見到那樣的照片,讓她如墜萬丈深淵。

看到秦悠悠如此的痛苦,蘇皎月略有一絲的不忍,她知道,一個‘女’人,活著首先是自己的清白和貞潔,古代的貞潔牌坊、烈‘女’子是最充分的證明,對於秦悠悠來說,雖然強‘奸’她的那個人是她曾經愛過的人,但是卻是被生生的毀了自己,如何不令人心痛。如果有其他的辦法,蘇皎月也是不願意走出這一步,可是,秦悠悠就是一頭倔驢,無論如何都不肯離開容澈。

“秦悠悠,這是你‘逼’我的,如果你離開容澈,那麽這張照片就當咱們誰都沒見過,就當它不存在過,可是,如果你執意下去,那我……”

“你別說了,讓我好好地想想。”

秦悠悠蹲在原地,久久的站立不起來,寂寂的一個人蹲在那裏,仿佛這個世界已經隻剩了悲傷的她一人。

太陽漸漸地墜向西方,映照的天邊的雲彩紅彤彤的,霞光萬裏,卻與此時秦悠悠的心情極不相符。秦悠悠沒有心思去欣賞,緊緊地閉著雙眼,隻感到眼前暈眩不已。

長時間的沉默讓蘇皎月等的不耐煩,太陽已經完全落了下去,天‘色’漸漸地黑了。

“秦悠悠,這件事就是這樣,也別怪我太無情,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好好地想一想,我想你是不願意讓別人知道這件事的,我先回去了,你想通了就給剛才的手機號打電話,給你兩天的時間。”

說完,蘇皎月就大步流星的走了,把秦悠悠留在已是空無一人的公園。照片被蘇皎月撿起來帶走了,她答應過侯老太,這張照片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外傳的,那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能落入任何人的手中,即使是秦悠悠。

蹲的太久了,‘腿’早已麻木失去了知覺,委頓坐在地上,冰冷的土地讓冷的觸感襲遍全身。一個人在公園裏靜靜的坐著,眼淚滑過被夜風微微的吹幹,再次被打濕,如此三番幾次的輪回,星星漸漸明朗起來,月亮也爬上了半空,但是秦悠悠依舊不想動彈一下,不想回家,不想麵對容澈。

容澈打來電話,‘露’出焦急的語氣。

“悠悠,你在哪裏?這麽晚了怎麽還不回家?”

“我在外麵散散心,這就回去了,你不用擔心,你先吃飯吧。”

嘴上這樣說著,卻沒有一點想回家的意願,一個人在這裏坐著多好,靜靜的沒人打擾,看看星星看看月亮,吹吹晚風,也是很愜意,多少也可以減輕一分心痛的感覺。